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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正值车流高峰时间,这个都市各个街道上都被滚滚的车流充满。人们在焦急的车笛声中不停的咒骂着,但依旧无济于事,不管多少高档的汽车,都只能如同老牛般行走。
华东坐在豪华的奔驰车里,表情沉重,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什么。忽的,他从车窗中扬出一把纸钱。纸钱漫天飘舞,在这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显得格外醒目。
“东哥,你疯了?”开车的赵磊被华东的举动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吼了起来。当他看到华东看向他的锋利的眼神,他方发觉说的话有些不敬了。赵磊迟毅了一下,嚅嚅的道:“旁边就是市局呀,东哥。”
“市局怎么了?”华东冷笑一声,道:“磊子,你记着。干我们这一行的,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今天不知明天的事。但是,我们兄弟之间,一定要有情义。”他顿了一下,望向马路对面市公安局巍峨的办公大楼,道:“彪子想是已经走了,我就要在这市局的门口,来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灵。”话音一落,他又将一把纸钱从车窗中扬出。
梁欣在车的后座上看了一眼这拥挤的街道,对华东道:“行了,东哥。别弄的太显眼了。你的心意,彪子在那边一定可以感觉的到。”
赵磊从车辆的内视镜中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梁欣,道:“我们围着这市局的大楼绕了三圈了,还绕么?”他看着梁欣说话,其实是问的华东。
赵磊在这个团体中只是一个干些跑腿工作,但他知道,这里面说的算的,就是华东。而华东这个人平时笑嘻嘻的,看似非常随和。但赵磊清楚,这里最狠的就是华东。所以他一向对这个华东有点怵。
华东慢调斯理的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烟出来叨在嘴上,随手扔给了赵磊和梁欣一人一支。梁欣接住香烟,又“啪”的一下扔在了华东面前的风挡上,道:“你的烟我可不敢抽,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作料?”
华东没理梁欣,却是转头盯着赵磊。
赵磊被华东看的发毛,强笑道:“梁姐不抽,我抽。我连四号现在抽着都有些不过瘾了,还再乎这个?”
华东笑笑,伸手点燃了打火机,递到了赵磊的面前,赵磊急忙将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华东随后又自己给自己点上,才道:“你梁姐是干警察的出身,疑心大点。我华东什么时候坑过自己的兄弟?”
梁欣在后面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赵磊忙不迭着道:“那是,那是。这道上谁提您东哥的名号不是挑大姆指。”
梁欣似乎不爱听这些拍马屁的话,打断了赵磊的话头,道:“赶快指个地方,别在这大街上晃荡了。是出城还是怎么地?”
华东沉思了一下,道:“出城?我们现在恐怕是出不去了。你梁姐的通缉令纵使现在没有出来,在网上的协查通告肯定是少不了的。前面右拐。”
在华东的指引下,赵磊将车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三个人下了车,华东在前面边走边道:“这房子是我三年前用别人的名义买的,从买的时候我就一次没有来过。就为了关健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梁欣和赵磊随着华东上了电梯,华东带着梁欣和赵磊两个人上了十七楼。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窜钥匙,挑了其中的一把,将门打开,三个人迅速的走入了屋内,将大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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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走进屋内,四周转了一圈,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向外面看了看,点点头道:“你能在这行干了什么久没被抓,确实是有点本事。就连找个落脚的窝,选的地点都这么刁钻。”
赵磊没听懂梁欣的话是什么意思,也跟着探头往窗外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是把赵磊吓了一跳。
这小区与市公安局只隔了一条街,在这十七楼的阳台上,可以尽观市公安局大院的全景。赵磊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道:“这地方能行么?”
他转过头,看向华东。确发现华东此时正举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赵磊差点没吓尿了,哆哆嗦嗦的道:“东哥……东哥……我……”情急之下说话都似乎成了问题。
华东阴森森的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大的大忌就是胆小怕死。再有就是又贩又吸。你这两条全都占了,留你在身边,迟早大家都得被你害死。不如我先送你上路。”
赵磊腿一软,本来他是想跪在地上,怎么知道腿不听使唤,他直接就坐在地上了。
梁欣走了过来,轻蔑的看了一眼赵磊,抬手按下了华东的手,道:“行了,你别吓唬他了,万一把他吓死了,你还得处理他的尸体。我可不想和一个死人呆在一间屋子里。”
华东收起了手里的枪,对赵磊道:“你这熊样,干啥也是不成。等离开了这里你就赶快给我滚蛋,走的越远越好,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下面的话华东没有说出口,也不必说出口,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赵磊如逢大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是……。”
华东对着他命令道:“去煮几包方便面去。”赵磊点头答应一声,便跑进了厨房。只听梁欣的话传了过来,“别忘了,放几个鸡蛋。”
梁欣见华东支开了赵磊,缓声问道:“说说吧,下面有什么打算?”
华东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摇控器打开了电视,漫不经心的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咱俩就老实的在这里等着吧,下面要干什么,总会有人来通知咱俩的。”
梁欣盯着华东,疑惑的道:“什么?你上面还有人?”
华东斜了梁欣一眼,道:“不该你问的事,你就不要多嘴,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华东是不敢拿您老人家怎么着,但别人……”他哼哼两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