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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浩南只觉得自己是疯了吧,才会迷恋她迷恋到如此地步,即使她跟自己撒泼耍赖,他也要把她紧紧占为己有,不会让别的男人分享她一丝一毫。
当舒心再一次朝他扑来,在他胸口上又抓又挠时,黎浩南双臂一紧,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然后把嘴唇贴上她的发顶,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算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出手打人,是我的错,你别再撒泼了,成吗?”
黎浩南已开始妥协,不想和她继续闹,继续吵,他知道,她也是需要发泄和出气的,否则,她迟早会憋出病来。
他能理解,她跟自己在一起的压力有多大,他都能理解吧。
他也开始越来越怀疑,当初舒心那么做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如果她真的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她为什么不来主动讨好自己?攀附自己,却要自己用尽手段才把她捆在身边。
如果她是为了欲.擒故纵,那么他认了,只希望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有着更高明的手段来抓住一个男人。
舒心怎么也没有想到,黎浩南也会息事宁人,为了平息她的怒火,他愿意这样紧紧抱着自己,亲吻她的发顶,在她的耳边温言细语,还跟她说是他错了。
如果他真的知道错了,道歉的对象也不应该是她吧,而是那个被打的对象,那个叫赵文海的男人。
“你打的人不是我,你应该跟真正需要道歉的人这样说话。”
“你希望我去找那个陌生男人跟他说对不起吗?你就不能体谅我的心情吗?你知道我看到他那样跟你亲密地说话,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黎浩南,我们只是在一起聊天,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么要对别人暴力相向?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吗?你应该有你的风度和气度啊,你的风度呢?你的气度呢?”
舒心教训得振振有词,两个人的角色似乎换了过来,被教训的人成了黎浩南,舒心则成了他的精神导师。
待黎浩南一边鸡啄米似地点头,一边承认自己错误的时候,一回想,不对啊,这情况怎么不对呢?
黎浩南不再聆听舒心的教诲,而是冷了声音道:“舒心,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搞错了什么?”
舒心昂昂头,还一本正经。
“如果不是你去参加那家的聚会,不去和男人眉来眼去,我会对那人发火吗?我会那样吗?你是不是也有错?”
“我哪里有错了?我再说一遍,我和那个人只是纯聊天,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明明就是你动手打人的错。”
“哼,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敢这样大声跟我说话,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黎浩南的脸色变得真是比翻书还快,但舒心却受够了,不想太软,一味忍让,否则这黎浩南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她呢。
所以她毫不示弱地梗着脖子:“我告诉你,黎浩南,就算我是你包.养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问心无愧!“
“你就不怕我撕毁合约?”
“那你就是卑鄙小人,只会拿撕毁合约这样的下流手段威胁女人,我瞧不你起你!”
“你……”黎浩南怎么也想不到舒心反抗起来,竟然也是伶牙利齿,竟让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他的眸光明明暗暗,似酝酿着什么,忽然唇角就有了一丝冷笑:“舒心,你有没有发现你长胆了,现在竟然学会反抗了,是不是隔壁别墅那个女人教你的?她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认识我?是你告诉她的?“
“你别把其他人扯进来,我现在会说这些话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至于林渺渺,她认识你不奇怪,因为她以前也是A大的。”
“你怎么认识她的?”黎浩南继续厉声质问。
“都说了是一个学校的,还是一个寝室的,当然会认识。”
“以后不许和她再来往!”黎浩南下了最后通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温顺的小绵羊,被其他顶山羊给教坏了。
但舒心却完全不把黎浩南的话放在心里,只是大声道:“黎浩南,我们之间只是遵守了这样一个约定,你和庄氏有合约合作,我如愿待在你的身边,但我不是你的牵线木偶,你叫我怎样我就要怎样,如果我连交朋友的自由都没有,那你干脆让我去死好了,我宁愿天打雷劈,也不会在你这儿多待一秒钟!”
舒心说出这样的狠话来,竟让黎浩南一时无话可说,瞪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怒气在胸中沉淀,太阳穴处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拳砸在女人的脸上,让她没办法再说出那样要死要活的话来。
他心中无端生出了一丝恐慌出来,怕她说的那些话真的会实现,如果她死了,他的报复还有意义吗?
突然就觉得好累,本来从江市到金市就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这会儿还和她打了这么久的嘴仗,黎浩南真的觉得很累。
所以他扶了扶额,语气非常无奈地对舒心道:“我不跟你吵了,我想休息,一会儿洗了澡睡觉吧。”
他说罢,就自顾带了睡衣什么的去了卫生间。
舒心也觉得累,在他去洗澡的时候,她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后怕,黎浩南今天居然跟她吵了这么久,却没有把她赶出去,是不是他太仁慈了?
或者该这么说,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没有按照他的指挥棒来,在他说不准她和林渺渺来往的时候,她竟然顶撞了他,这究竟是自己的进步,还是黎浩南的脾气变好了呢?
舒心也被这一通胡思乱想搅得心烦意乱,所以在黎浩南洗完澡出来之后,她也慌忙跳进了卫生间,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
待舒心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脸帅气笑容的黎浩南,半撑了头侧卧在那张精致的大床上,冲着她笑得十分诡异。
想到刚才他说自己很累了要休息的鬼话,再对比他此刻诡异的笑容,舒心有种男人也是说谎高手的预感,并且表情十分防备地看着黎浩南:“你不是很困了吗?为什么还不睡觉?”
“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你也过来吧,我们一起睡。”
“不……不必了吧?你要是觉得我在旁边睡影响你的睡眠,我可以去客房的。”
“舒心,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要是让你去客房,那我就真的脑子进水了。”
黎浩南突然失了耐性,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长臂再那么一伸,一带,站在床沿边的舒心便软软倒在了他的怀里,还不容她找借口辩驳,黎浩南已倾身而上,铺天盖地的吻,吻过所有该吻的部位,然后便是极为热情似火的一幕,总之窗外面的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里,而两个不知羞的男女却是尽情把最热情地一面贡献给对方,就怕给得少了让对方不满似的。
舒心不知道在心里诅咒了黎浩南多少次,在他吃过早饭离开后。
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折磨地已经不能随意动弹。
她走路都以小碎步在前行,就怕动作过大,会觉得疼痛更加来袭。
黎浩南去了公司,舒心不想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想到昨天晚上实在是对不起林渺渺,黎浩南的出现算是搅了她的乔迁派对,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去跟她说声对不起。
于是,舒心便走到了隔壁别墅栅栏前,按响了林渺渺的门铃。
来应门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小女佣,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五官还过得去,笑起来有俩酒窝,当她看到是舒心的时候,忙讨好道:“是舒小姐啊,太太还在睡觉,你要不要进来等她啊?”
“她还在休息吗?那我等她睡醒了再来吧。”
已经是早上九点过了,看来林渺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这个时候还没有醒呢,舒心就不想去打扰她。
“来都来了,就赶紧进来吧,别废话了。”
说话的是站在别墅大门口的林渺渺,她身上还穿着香槟色的真丝睡衣,头发有些蓬乱,但仍不俨身为女人的风情。
舒心便跟在小女佣的后面进了穿过绿色草坪,进了别墅大门。
“渺渺……”
舒心才叫了一句,林渺渺已走到客厅中央的复古式长沙发边转身坐下,然后对舒心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是来为黎浩南昨天打人的事情道歉的,对吧?”
“渺渺,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突然回来。”
舒心诚心的道歉。
林渺渺冷冷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也没有温度:“舒心,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成了自己前男友的包.养对象,你可真能哈!”
林渺渺的话充满讽刺,她现在真不知道该是夸舒心,还是该把她骂醒。
舒心听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一片悲苦,她支吾:“我……”
“你也不必说了,一定是有苦衷的吧?我就不明白了,你苦衷究竟会是什么?是他拿着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这么做吗?
当初你们都分手了,他何苦要这么对你?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对你念念不忘,所以要包养你?那他大不了娶了你不就得了?”
“渺渺,不是这样的,现在的黎浩南不是当初的黎浩南。”
“废话,当然不是当初的那个黎浩南,你忘记了我们在寝室里吵架的事了吗?余红和方芳是怎么反驳我来着,那时候的黎浩南可是穷书生一枚,他能买得起星海花园这样的别墅,做梦去吧!”
林渺渺依旧言语犀利,顿了顿,她又道:“现在的黎浩南是怎么回事?看他那派头,那气度,整个一豪门家的公子哥儿,哪里还有一丝穷酸相,他身上穿的,我家那老头子也没他穿得整齐呢?他是怎么发财的?你知道吗?”
林渺渺开始挖黎浩南的老底了,她其实是蛮羡慕舒心的,因为黎浩南现在不仅依旧帅气逼人,而且还相当多金,完全就是女人打着灯笼都想找的白马王子,连现在舒心的穿着打扮都和以前不一样呢。
舒心被林渺渺的问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他现在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和我分手后就回了黎家,就是那个在商界很有名的黎家,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经舒心这么一说,林渺渺拍着手恍然大悟,脸上是十分震惊的表情:“天啦,你是说黎家?那个资产不计其数,产业涉及各行各业的黎家吗?”
“应该是吧?他们家究竟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家有三兄弟,大哥叫黎浩东,黎浩南是老二,还有一个三弟叫黎浩北,现在是某歌唱组合的成员,他们的名字加起来就应该是东南北,还差一个西,不知道有没有第四个兄弟。”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家老头子订的那本财经杂志上有一篇是关于黎氏现任掌舵人黎浩东的专访,说是他最近在国外收购了某个小国的电信公司,收购价以十亿计算,这似乎是他在国外收购的第三家电信公司,可以想见,他们家的资产有多么庞大。没想到那位黎浩东总裁就是黎浩南的哥哥,真是令人吃惊。”
林渺渺不无感叹道,紧接着她就把舒心拉到了身边来坐着,并且脸色变得十分柔和:“舒心,你比我幸运,没想到前男友竟然是真正的富二代,他现在愿意跟你在一起,以后你们也一定会幸福下去,不像我,永远只能陪着这些糟老头子,青春也耗去了不少,将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林渺渺是真的感叹起自己的人生来,她和舒心三年没见,这三年来,她在无数男人身边徘徊,真心跟她在一起的,都是她看不上的穷鬼,拿钱跟她在一起的,则是图她的青春和美貌,一旦有了新的目标,分手就是必然,就算是能拿到为数不少的钱,那又怎样呢,心还是一片荒漠啊。
舒心听了林渺渺的话,却是苦笑不已,手被她拉住,心里一片酸涩:“渺渺,我不会做那样不切实际的梦的,黎浩南现在的身份可是黎氏未来的二当家,我怎么敢高攀他呢?“
“话可不能这么讲,只要你牢牢抓住他,让他愿意一直跟你在一起,相信他的家人也不可能拆得开你们。”
“渺渺,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黎浩南真的已经不是那个和我在一起的专情男人了。”
舒心想起了初见黎浩南时,他和那个叫玥怡的女孩子在办公室拥抱的情景,还有那次去某高档公寓给他送早餐的时候,他是怎样和另一个女人衣冠不整的。
再有,她做他的助理时,还要替他安排他与那些豪门千金的约会行程,这些可都表明了黎浩南现在在女人堆里是怎样受欢迎,他又是如何来者不拒的。
所以,舒心有理由相信,黎浩南绝不可能还会把自己的结婚对象放在像她这样一穷二白的女人身上。
两个人因为这个问题一时陷入了沉默。
——
冰蓝色的保时捷稳稳在路上行驶着,正是上班高峰,所以车子拥堵在所难免,就算黎浩南很想早一点到公司,但看现在这情形也别想了。
好在就算他迟到,公司里还有文理和汉斯,他们会替他处理好公务上的事情。
就在这时,放在副驾驶座上的触屏手机响了起来,黎浩南打开了蓝牙耳机,对里面的人道:“你好,我是黎浩南,请问你有什么事?”
“阿南,是我啊,你让我查的事我已经做得差不多,要不约个时间去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
话筒里传来卢生有些特别的男声,听到他说事情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黎浩南的心却因为他这番话而悬了起来,他很想知道他调查的结果,但他又怕那结果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
“就去你住的紫薇花园吧,你在家等我。”
“行,你什么时候来?”
“今天晚上七点。”
黎浩南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无数星子在天空闪耀着,将天空装点得异常美丽。
本市最好的丽晶酒店十楼,这里是总统套房所在的楼层,住在这层楼的住客自然是非富即贵。
晚九点,房号为1011的房间门口仍然站着两个黑铁塔似的黑衣保镖,他们戴着墨镜,木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两尊雕像。
这时房间门缓缓打开来,一个身着棕色团花真丝睡衣的男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走道上微暗的灯光照着他沐浴过后的俊颜,让他看起来更加俊帅无边。
男子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漂亮迷人,随意把目光盯到谁的身上,都有种电力十足的感觉,而他足有一九零的身高更是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挺拔修长。
南宫谨就是浑身都充满魅力的男子,难怪他会欠下那么多风流债,据说为了他而自杀的女人就不下一个加强连,但对南宫谨来说,他就算是在女人堆中再无往而不利,也有他无法征服的女人,那就是他的贴身保镖,阮娇。
名字取得倒是不错,又柔软,又娇贵,可事实上呢,这个叫阮娇的女人,不但一点儿也不娇气,更没有一点温柔感,在他身边大概也有半年时间了吧,南宫谨就从来没有见到她笑过。
本来那五官也是非常漂亮的,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羡慕他南宫谨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保镖,可事实上是什么呢,阮娇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漂亮女人看过,更甚至别人把她当女人看也不行。
南宫谨曾试图逗弄她,想让她笑,但每次的结果都是,阮娇用那双黑白漂亮的美丽眸子瞪他一眼,然后冷冷道:“南宫先生,请自重。”
又或者道:“我是保镖,请尊重我的专业。”
无趣,实在是太无趣了!
南宫谨一想到自己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却这么无趣,他就感到十分郁闷。
这天晚上实在无聊得很,又没有商务上的应酬安排,他不想在酒店里度过漫长时光,所以他决定出去喝几杯,免得把自己闷坏了。
来江市他并不熟,需要找一个可以替他带路的人,想来想去,就只有阮娇了,她既是他的保镖,也曾在江市读过书,找她是最合适的了。
这么一想,南宫谨便对身边两名男保镖之一道:“给阮娇打个电话,叫她开车带我去江市逛逛。”
“是,老板。”那保镖答应着,便拨通了电话,简短说明情况后,把电话挂了。
那人对南宫谨回话道:“她说五分钟后来接你。”
南宫谨听了这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还穿着的团花睡衣,嘴里咒骂了一声见鬼,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因为他知道,阮娇的时间观念十分强,她说是五分钟,那就是分毫不差,这是她的素养。
南宫谨匆匆换上了休闲西装,又照着镜子刮了刮自己的头发,让它看起来更顺服,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阮娇一身军绿色的套服,短发,素颜,却仍有一张天生丽质的精致脸孔。
她看到南宫谨出现在门口,抬腕准确报时道:“南宫先生,您让我五分钟后出现,您却迟到了两分钟零三十二秒。”
好嘛,已经精确到了秒了,南宫谨不禁反讽道:“打住,说五分钟的是你,可不是我。”
听了他的话,阮娇不禁扯了扯唇角,算是挤出一个笑容来:“走吧,想去哪,我开车送你去。”
不是吧,今天的太阳还是月亮从西边出来了?南宫谨不禁想去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他刚才是看到阮娇笑了吧?她是在笑吗?
南宫谨立即将转身欲走的阮娇给拉了回来,让她的脸面对自己,然后他左右瞧着,想要看看她刚才是不是真的笑过。
此时的阮娇已是一张冰山美人脸,哪里还有一丝笑容。
“阿娇,你刚才是在笑吧?我没有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