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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显示为防盗章, 来晋江看原版吧 当然,她也并不是完全不参与出演, 毕竟学校的话剧社不大,有时候缺人手了, 也会让她顶替个别角色。
她不能算正儿八经的演员, 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抓瞎。
话剧社的经历让她暂时还没有感到特别的怯场, 但正因为她对演戏这个东西一知半解, 她才会觉得今天面对的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当台下是成百上千的观众, 而你在台上又唱又跳,演员需要过硬的心理素质去接受台下观众的注视,去迎接他们的喝彩或者冷漠而心里依旧平静, 保持着平稳的节奏把节目表演完成。那时候, 所有的羞耻心都早早的被摁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下了车,有四个保安一同上前护驾,白路也是寸步不离。丁雅的事情就是把理央可能需要的所有用品都带齐了, 因而动作要慢一点,走在人群的后面。
因为是在江边拍戏, 围观的群众会因为清场而被隔离开, 但是从停车的地方到拍摄的具体地点着实有一点距离, 而理央差点要被这些热情的围观群众挤得人仰马翻。
而那些汹涌着的人潮中,是此起彼伏的“景辰,我们爱你!”
“景辰!!!”
“我们永远支持你!!!”
……
这些尖叫声让理央一头雾水。在不久之前的机场, 她明明记得来送行的粉丝寥寥无几, 但是这大清早的片场外面就挤了这么多的人来围观明星, 里面偏偏还夹杂着景辰这么多的真爱粉。
她朝人群里看了一眼,不禁怀疑这些所谓的粉丝依旧是陈至立帮忙请来的群众演员,专门配合景辰提升现身时的逼格,活跃现场气氛的。
搭戏的女演员是圈内的流量小花之一,叫韩嘉怡,童星出身,演戏无数,以前演的角色大多类似国民闺女,那时候演技还行,更像是本色出演。
现在嘛,演技麻麻,没有失手过,但也没有惊艳过,就像是流水线作业出来的。就算之前阮元心干了忒不光彩的事,但理央不带私心地说,阮元心可以一口气吊打十个韩嘉怡。
但或许是因为从小看着她在屏幕上长大,观众看到韩嘉怡演戏就习惯性地不换频道,以至于她演什么剧什么剧就能火。当然,也有人评价说韩嘉怡眼光毒,会挑剧本。
韩嘉怡是晚她一步来的,还没开始演出,她的助理就已经鞍前马后地安排好了,将她先安置在一张椅子上。
太阳还没升起来,天边有一丝霞光。剧组各个工作人员都在准备着自己负责的事情,而导演把理央叫到韩嘉怡坐着的地方给两人讲戏。
“等会儿我需要你们处在不同的方向,景辰你从那个位置走向那个点,看到了吗?然后我们那边有一个镜头……”
“景辰,你一定要记得你的情境是和曾经的爱人久别重逢,而且,在你的意识里,爱人是过世了的。懂我说的意思吗?震惊,难过,还有爱意,等等这各种的情绪到时候需要你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表达,明白了吗?一定要动情,但是不能夸张,所以中间这个度你一定要把握好。”
“嘉怡啊,你这边到时候……”
导演一通讲解,韩嘉怡一边点着头还一边向导演反馈自己的意见,而理央的脑子差点宕机。她还在反应导演刚刚说的哪个机位如何如何,演员的感情如何如何,因而有点跟不上另外两人的节奏。
这感觉颇有点中学时候,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题,然后问懂了没,前排的优等生说懂了,而她这个数学白痴还傻乎乎地盯着黑板解析老师的辅助线为什么要那么画。然后老师说“那好,我们看下一题!”这个时候,理央着急得几乎要啃桌角。
“那好,抓紧时间,现在我们先走一遍!”导演说这话的时候,理央恨不得把手里的剧本给嚼了。但她并没有真的嚼剧本,而是依言站到镜头前。
就算以前接触过话剧,就算不是很正式的话剧,那也没有一个镜头直直地就对着你的脸,而此时,那些镜头就像一只只深不可测的眼睛,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并且你走一步,就近的那个镜头和抱着它的摄像师也跟着在轨道上慢慢地往后滑行一小段距离。
“卡!”
导演骤然喊停,然后起身走到理央身边:“景辰,你的目光不自然,别老盯着镜头看。你的目光应该是在这个水平线上,这样!”一边说,导演一边做着示范。随后,导演语气很是关切,问她:“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这个导演不过四十,待人和气,没有传说中大导演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的毛病。
也幸好导演比较随和,要真对她大吼大叫,她可能随时会炸,然后甩挑子不干了。偏偏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别人一和气,她就乖得像条温顺的小狗。
现在还只是拍一个走路的场景,并不是仙侠剧里面那种在空中放大招的无实物表演,尴尬指数下降了很多。
她稳了稳心神,并不强迫自己入戏,而是想象自己以前一个人在江边逛的时候的样子,随即,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插到裤兜里,让整个人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
编剧和写小说的经验给她带来的好处是能够快速并且比较准确地去体会文字里面角色的心境,而这会儿她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当成是剧中角色。
一丝人造风把韩嘉怡的头发轻轻拂起来,她手指微微撩了一下头发,纵身一跳,随后整个人就坐上了江边的护栏上。她曲起一条腿,脚踩在护栏上,手抵着膝盖,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微微朝理央走的方向戏谑地看了一眼。
理央扮演的角色见此情景,误以为是眼前的这名女子要寻短见,因而需要快步上前。
理央的目光捕捉到韩嘉怡的动作,脚步猝然停下,在原地顿了半秒钟,随后上前几步,语带关心:“小妹妹,你这样很危险!”
她双手扬在半空中,想要再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刚好体现出角色的矛盾。
“你叫谁小妹妹呢?”韩嘉怡曲着的那一条腿往旁边一搭,这样,她整个人就刚好骑在了护栏上,紧接着,她还有一个极带挑逗意味的台词,“嗯?!”
不知道是因为韩嘉怡忘了,还是因为在护栏上表演让她分心,这个“嗯”她一直没说出口,还仰着脸笑眯眯地望着理央。
理央自知自己演戏没有经验,而且是只实实在在的笨鸟,所以她把台词都结结实实地记住了,因而自然知道韩嘉怡落词了。
但是导演没喊停,韩嘉怡也没意识到自己出了错,理央慢慢地眨了一下眼,下巴微微朝一边斜了斜。她平时表现不可思议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反应,这会儿做这个动作就如同习惯使然一样,很自然,跟剧情的衔接也很好。
“你……”理央缓缓地念出自己的台词,韩嘉怡突然如梦方醒,哎呀一声,然后连连道歉:“我忘词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房子对陈至立似乎如洪水猛兽似的,陈至立只站在门廊处交待了一些话,后退两步就可以出门去。
理央见他要走,忍不住叫了一声,“等一下。”
陈至立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里,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能去帮我买烧烤吗?”她知道这个时候还出摊的大概也只有烧烤了,而她刚好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烧烤摊的东西超级美味。
这句话在理央的舌头上绕了几圈,终于没说出来,她换了一句话,顺便朝他扬扬手:“没什么,你慢走。”
陈至立微微颔首,出去的时候顺便帮她把门带上。门锁响了一声,她盯着那扇门看了半天,肚子又“咕咕”两声,提醒她改去找点东西吃。
她把屋子打量了一番,找到厨房,超大的四门冰箱上面液晶屏显示着数字,那代表这个冰箱里是有东西的。
她匆匆跑过去拉开冰箱门,打开的是冷冻柜,各式各样的冰淇淋和塑料盒包装的鲑鱼肉。她吸了两下鼻子,关上门在冷藏室里搜索。入眼的都是菠菜白菜西红柿茼蒿莴笋之类的东西,另一层放的是猕猴桃火龙果甜橙,而这些东西都好像是新买来的,蔬果并没有长时间存放之后的那种干瘪感。
也就是说,这个房子在最近的时间离是有其他人来过的,除了来放行李的白路,或许是家政阿姨吧。
看了那些蔬果,理央只觉得这家的主人应该是一只兔子,而不是一个人。她撇撇嘴,无奈地揉了揉胃部,拿过旁边的酸奶拧开盖喝了一口,勉强拿这个先垫一下肚子。
捏着酸奶瓶在屋里先大致走了一圈,房子很大,具体多少平方说不上来,但是她家的三倍不止。
屋里的陈设可以用整洁到变态来形容,或许这也是现代人追求的极简风格。包括琴房,书房,卧室还有卫生间,色调都很单一。
而这屋里唯一不同的一样东西大概就是客厅里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色彩浓烈,挂在色彩单一毫无瑕疵的墙壁上,如同在南极茫茫冰川上砸了一团红红黄黄的颜料,看起来很奇怪,奇怪到令她摇头几次。
书房很大,书不多,或者准确是说,书房应该是景辰的储存室。里面放了很多S.A.Y组合成员以前的合照海报,还有演出录像和当年出的专辑之类的东西。这么一看,她蓦地觉得景辰是个念旧的人。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再看这些陈设,却发现那副画和这家里有种神奇的契合感,真是神奇。
一瓶酸奶不能填饱她的肚子,在大概熟悉了环境之后,她找出冰箱放酱料一层的火锅底料,这包料算是唯一能证明景辰还是个人类的证据吧。把各样蔬菜都取了一些洗洗干净,煮了一碗极其接地气的全素麻辣烫,整个屋里都充斥着浓浓的火锅底料的味道。
她在餐桌前一边吃东西,一边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就如同那副向日葵和那个极简现代风格客厅的强烈对比,但同时又有着一种诡异的契合感,依旧如同那团颜料和那个冰川。
景辰的卧室同外面一样风格统一而且干净,床头柜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抽屉里各个物件也是摆放得整整齐齐,如同有强迫症一样的整齐。盥洗室的杯具都是新的,敢情景辰的这类生活用品随时都在更换。洗漱一番之后,她钻进被子里,准备好好睡一觉,但不知道是因为飞机上睡得多了,还是对现在的环境不适应,她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睡着,被一个梦吓醒。
梦里面灰蒙蒙的一片,像极了未整治前被雾霾笼罩的帝都。光线不明不暗,而她和景辰站在一栋墙面还是水泥和沙糊的在建高楼里。景辰说要和她聊聊。她一边看着眼前雾霾一样的景象,一边等着景辰的手在安装的很敷衍的铝合金窗框上反复摩挲。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是梦里,她唯一对景辰说的话。
景辰回应:“我脑子里面着了火。”
她疑惑地挑眉。
“着了火。”
他好像陷入了复读怪圈,就一直说着“着了火”三个字,顺便把双手撑着窗框往外探着身子,仿佛把脑袋探进那片雾霾一样的空气里,他脑子里的火就能灭掉似的。
她双手掐着腰想了想,刚打算伸手把他拽回来,突然一阵轰隆声,那铝合金窗框和那半面墙突然松动,落进浓重到化不开的雾霾里。而一同跌落的还有景辰。当他下坠的时候,那些雾气自动退开,理央双手抓着不知道是绳索还是什么东西,尖叫着往楼下看。楼太高,她看不清楼下是什么样子,只看到地上有黑红的东西蔓延开来,就像一朵诡异的花。
“啊——啊————”
她惊醒,猛地坐起身,她想回家,此刻疯狂地想回家。
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她现在有家不能回,甚至连朋友家亲戚家全都不能去。她怀抱着一个东西急促地吸气呼气,勉强算是找着点依靠,就那么坐着发了一会呆直到呼吸平稳,然后有一只手在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一惊,偏头一看,是个阿姨,她怀里抱着的是别人的胳膊。因为胳膊被牵住,所以那个阿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半蹲在她床前,她立刻放开对方。
“不好意思。”她讪讪地说。
“又做噩梦了?”
“嗯。”她点头,发现这话说的蹊跷,“又”做噩梦了,那意思是说,景辰做噩梦是经常的事咯?
“你……你是……”她想问对方是谁,又怕说错话,万一对方是景辰的妈那岂不是很尴尬。可是,昨晚她到处看了看,除了S.A.Y组合的海报,她并没有发现景辰和其他人的合照,全家福更被提了。
那个阿姨把自己的袖子理整齐:“你经纪人说你伤到脑袋了,可能对记忆会有些影响,看来是真的。我是家政阿姨,姓温,你以前都叫我温姨的。我帮你做了两年的饭了。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状况透露出去的。”
理央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温姨年过四十但保养的很好,脸上有淡淡的妆,而且衣着品味不错,谈吐也是和气知性。如果她不说自己是做家政的,大概别人也猜不出来她真实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