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女王不在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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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睁开眼, 依然是青山绿水,依然是晚霞如火,依然是那鸟语花香。

    之前的老大娘和老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一个人艰难地爬起来, 慢腾腾地挪到了那个界碑前,再一次看着上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这个界碑, 据说是立于昭朝永康年间,待到了现代社会, 已经是千年古碑,文化古物了。这界碑从成色和周围的草木看, 应该是才立了没几年时间, 看起来,现在的魏云山约莫就是昭朝永康年间了。

    换一个句话说,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千年前的魏云山。

    怪不得周围的人语言完全听不懂,也怪不得他们的打扮如此奇怪, 其实顾镜现在仔细回想,早就有征兆了,心里也感到异常了, 只是她下意识地屏蔽了那些信息。

    她有气无力地抚摸着这千年文物最初的模样,轻叹了口气:“你还能活,我却不能了, 我活不到一千年后, 估计也没法再回去了。”

    沮丧了一会儿, 她又起身,去看界碑的旁边,却见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这块石头上,应该以后还会有个医仙的雕像,魏云山的人谁生病了都会去拜一拜。

    现在可能还没到那个时代吧。

    顾镜再次叹了口气,起身,沮丧地沿着那条路往外面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走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活下去,朋友,家人,同事,还有那个简单乏味的工作,曾经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她甚至连这个时代的语言都听不懂。

    她就这么麻木地走在小路上,饿了就掏出鸡蛋来,渴了就喝点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前面林后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这是死了爹还是少了娘,哭得这么伤心?有她伤心吗?

    她绕过林子,却见路旁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旁还有几匹膘肥体壮的马,以及十几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绸缎袍子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嚎。

    而那个女人?

    顾镜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刚从水里捞上来,而关键是,肚子里看来还怀了一个?

    落水了?一尸两命?

    医生的本性让她顾不上其他,忙跑过去查看,一看之下,不免气恼。

    这女人口鼻有污泥,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但至少没死绝!

    “赶紧救啊,抢救!”

    然而围观的人群茫然地抬头看着她,之后又重新低下头一脸哀伤。

    她瞪着那个抱了女人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将男人推走,将女人抢过来:“再不救就要死了!”

    说着,她连忙去清理女人口鼻中的污泥等物。

    而一边的男人在被她推走后,好像异常气愤,气势汹汹地挽着袖子带着人手就要上前,甚至伸出腿来直接就要踢打她。

    她此时刚给女人清除了口鼻中的污泥,把舌头拉出来,又解开了衣服打算翻过来倒水,忽然间那几个男人冲过来要打她,她也来不及躲。

    那人一脚踢到她背上,剧痛传来,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混蛋,给我滚!”

    只可惜那人自然听不懂她说什么,在看到她的目光愣了下后,马上又要冲过来打她抢人。

    她无奈,咬牙。

    底下就是一条人命,不,两条人命,救人的时机稍瞬即逝,错过这一会儿怕是人就要死了。

    当下狠狠心,不管不顾,赶紧把女人反过来头朝下倒水。

    那男人更加恼怒了,口里发出野兽一般愤怒的吼叫声,抬起腿就踢向顾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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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铁峰真得是一心想让女妖精知道自己的阳气有多足的。

    也许她吸一次阳气后,就会发现,他的阳气很好,从此舍不得离开了。

    那一天,他拿了衣服来给她穿,没想到她笨手笨脚竟然连衣服都不会穿。

    不过想想也是没什么奇怪的,她是蛇精,蛇在深山里是不穿衣服的吧?她唯一的蛇皮被她垫在屁股底下了,她哪来的其他衣服可以穿。

    况且,她笨手笨脚反提着衣服的样子很惹人怜。

    他走过去,帮她穿衣服,可是谁知道,当他帮她系上后腰的带子时,她竟然扑到了自己怀里,软绵绵的小手儿环住自己的脖子,香喷喷的身体偎依在自己胸膛上,她甚至还用那手指尖轻轻掐着自己的肌肤。

    他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她果真决定取自己的阳气了吗?

    萧铁峰硬生生地压下渴望,缓慢而怜惜地将她抱在怀里。

    唯恐吓到她,他没敢用太大力气。

    抱着那温香软玉,他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太软太香太勾人,他真得恨不得,恨不得——

    脑子里顿时出现了许多画面,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箍紧了怀里的小东西。

    这一刻,他知道,就算她要自己的命,自己也认了。

    他要给她阳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发出剧烈的颤抖。

    ……

    这件事尽管过去好几天了,萧铁峰想起来,依然羞愧难当。

    他沮丧地捶向旁边的一棵树。

    实在无法接受,他竟然在女妖精面前如此不争气。

    而那件不争气的事后,女妖精显然很看不起他,每每看他的眼神冷漠又嘲讽,好像是在说,他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以至于到了后来,女妖精改变了吸食阳气的方法,再不想和他这样那样,竟然直接用法术把他的阳气吸走了!

    被吸走阳气的萧铁峰无力地倒在了炕头,他看着得了自己阳气的女妖精夺门而出,约莫知道,她得了阳气怕是要逃回深山里?

    “你穿草鞋会伤了脚的……”他费劲最后的力气,嘶哑地提醒她。

    她这么笨的女妖精,法术又不高明,连吸个阳气都如此的费劲,他真担心她穿草鞋外出走路会磨破脚,毕竟她在瓜田里都能撞上木桩子!

    “外面柜子里有一双布鞋……”

    他才请人做的,还没来得及给她,然而他无力的话语,女妖精仿佛根本没听到,回应他的,只有大门被咣当关上的声音。

    整整过了一日一夜,他才慢慢恢复了力气,爬起来,走出了家门。

    走出家门后,他才知道,原来女妖精从村子里过的时候,是施展着法术出去的。

    “隔壁老牛家的粪桶都被她用咒语打翻了!”

    “别提了,萧七红家的媳妇抱着孩子在街上,孩子回去吓傻了,哭了好几天!”

    “赵家的三小子中了法术,回家就栽了一个跟头,险些人事不省,冷大夫给治了整整一晚才醒过来!”

    各种告状埋怨的声音传来,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你咋娶了个这么狠毒的媳妇!”

    他不言语,背上那个装有土豆的粗布袋子,披上了一件破外衫,又挂上了水葫芦,准备出村。

    “铁峰你这身子还晃悠,这是要干嘛去?”牛八斤拽着他不让他走。

    牛八斤看出来了,萧铁峰的魂怕是被那个会法术的媳妇给摄走了。

    “我去找她。”萧铁峰头都没回,继续走。

    牛八斤气得跺脚:“铁峰,别傻了,你那媳妇不是吉利玩意儿,她如果回来,咱全村都遭殃!”

    萧铁峰听闻这话,回头看了眼牛八斤,扔下一句:

    “她并没有坏心眼。”

    而萧铁峰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出村了。

    他不知道女妖精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她。

    他往深山里寻,哪里人迹罕见他往哪里钻。

    他遇到了虎狼遇到了豹子,还遇到了一只受了伤的可怜野狗。

    看到那只舔着伤口的野狗,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了那女妖精,他莫名生了怜惜之情,便给那条黑狗涂抹了药草,包扎了伤口,之后拍了拍它的毛发。

    “可不要再受伤了,也要记得躲着那些虎狼。”

    他在山林里整整寻了一日一夜,他根本找不到女妖精的半点踪迹。

    “女妖精想要的是阳气,她嫌弃我,便去找别的男人了?”

    “她会去哪里找男人?”

    如此一想,萧铁峰放弃了深山寻找,改而前去山外。

    在山脚下,他碰到了前来魏云山收干货的老孙两口子。

    “你媳妇?”

    “这样的女子我们倒是见过一个,披着长头发,也不梳起来,身上穿着个男人的靛蓝衫,身上还挂着个黑皮袋子。”

    “她在哪里?”萧铁峰压抑下胸腔内的澎湃,忙问道。

    “往这条路去了,对对对,就是这条路,我看她失魂落魄的,说的话也听不懂,不知道怎么了。”

    告别了老孙两口子,萧铁峰连忙沿着那条小路往前寻去,一路上丝毫不敢耽误,遇到个人就打听,就这么寻了一路,只听得前方传来愤怒的痛斥声。

    一听这话,萧铁峰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预感,当下忙紧步过去。

    谁知道待看过去,却是吃惊不小,只见女妖精正抱着一个女人,嘴对嘴在那里吸着什么,而旁边几个男人有拿着棒子的,也有直接用腿的,正拼命地要踢打或者棒打她。

    看着那锦衣男子已经一脚踢在女妖精身上,他只觉得喉咙发紧,胸口泛疼,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冲过去,护在女妖精面前,阻止了一众棍棒脚踢。

    锦衣男子见忽而冲出来一个山里莽汉,越发恼怒:“你是什么人,还不速速让开,那疯女人抢了我家夫人!”

    这锦衣男子确实是气得不轻,自家夫人眼看就是没救了,他正抱着痛哭不已,却忽然被疯女人抢走,抢走也就罢了,那疯女人还把自家夫人身体好生一番摆弄,如今还竟然嘴对嘴??

    面对锦衣男子愤怒的质疑,萧铁峰回首再次看了下女妖精,却见女妖精不但对着那女人的嘴吸了什么,甚至还用双手按在女人胸口处,仿佛是在行什么法术。

    他咬咬牙,挫败而无奈。

    原来她不光是吸男人的阳气,还要吸女人的阳气?

    “你放开她,别伤了人无辜性命。”他的声音几乎带着丝无奈。

    毕竟他可以拼尽全力护她,可是她若真要了性命,那他又怎么枉顾王法?

    谁知道女妖精根本没工夫抬眼看他,女妖精正低着头对着那女人,好一番忙活,鼻尖的汗珠都在往下滴。

    “原来你认识这个疯女人?是一伙的啊?赶紧上,打,打死他们!”

    锦衣男子急得脖子都红了,带着人继续攻上来。

    萧铁峰无法,他既不敢乱动女妖精免得坏了她法术,又怕别人伤了她,只好护在她身边,帮她挡去那些棍棒拳脚。

    那锦衣男子原本见自己人多势众,自然不惧怕这一山间莽汉子,谁知道这人明明不见出手,却轻易化解了自己这么多人的攻击,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去劝解那疯女人,口里还说着“你若要,我给你就是,你跟我回家去”。

    锦衣男子久攻不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夫人任凭别人摆弄,恨得眼圈都红了,扑地痛声大喊:“阿娟,阿娟,你死得好惨,是我无能,竟让你尸首受辱于人……阿娟,你们还我阿娟!你们这群恶人!”

    而就在他的哭喊声中,只听得一个微弱的女子声音响起:“相公……我,我没事,你…别哭……”

    锦衣男子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听,后来渐渐地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来,抹抹眼泪,只见他家夫人果然是活过来的,正在那里躺着,气若游丝地冲他笑。

    “阿……阿娟?!”

    他不敢相信,慌忙扑过去,抱住了他家夫人。

    他家夫人艰难地笑了笑:“你别哭……我没事的……”

    他抱着他家夫人,喜极而泣。

    萧铁峰回首看看疲惫地坐在一旁擦汗的女妖精,再看看那对抱头痛哭的夫妇,一时无言。

    难道女妖精不是在吸那女子阳气,而是在救她性命?

    也对,女人家哪里来的阳气……

    而女妖精此时也看到了他,仿佛很是意外,怔了下后,挪开了视线。

    他抿了下唇,没说话,陪着她坐在了旁边树疙瘩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锦衣男子和他家夫人终于不哭了,他们抬起头,感激地看向了女妖精。

    锦衣男子和夫人商量了下,起身走到了女妖精面前,恭敬地道:“在下丰俊南,感谢恩人姑娘救我夫人性命,请受我一拜!”

    说着,当场跪下。

    女妖精淡淡地扫了那男子一眼,没吭声,也没搭理。

    锦衣男子愣了下,之后看向了萧铁峰。

    “大侠和这位恩人姑娘认识?”

    萧铁峰抬眼,淡声道:“是。”

    锦衣男子大喜,忙拱手对着萧铁峰道:“这位恩人姑娘,怎地不搭理我等,可是心存气恨?”

    毕竟他刚才还冲着人家大嚷大叫还打了人家?

    想起这个,他惭愧地道:“小可丰俊南实在是见识浅薄,不知世间还有此等起死还生之法,以至于误会了恩人姑娘,对恩人姑娘不敬,还望大侠帮忙说句话,请恩人姑娘勿怪。恩人姑娘救小可贱内性命,小可愿尽让家资以酬谢。”

    萧铁峰听着这男人文绉绉一番话,终于慢腾腾起身。

    “尽让家资?”

    “是是是,小可有薄田十几亩,宅院两座,愿意尽数送与恩人姑娘。”

    “她对田地宅院没兴趣。”她就是一条蛇,住不了那么多宅院,显然也不会种地。

    “那,那该如何是好?”

    “她救了你,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丰俊南大喜,拱手道:“恩人姑娘救贱内性命,小可愿意为恩人姑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个时候旁边丰俊南的“贱内”也从旁虚弱地笑了笑:“小妇人险些与我家相公天人永隔,一切多亏恩人姑娘相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恩人姑娘但说一句话,我等必会尽全力而为。”

    萧铁峰闻听,颔首,对那丰俊南道:“我倒是有一事,想请公子相助,不知可否?”

    丰俊南笑道:“大侠请讲。”

    萧铁峰听了这话,默了片刻,看了看旁边的那条河,再看了看丰俊南。

    只见他伸出脚来,对着丰俊南来了一脚。

    丰俊南犹如一个沙袋般在空中飞过一个弧度,最后砰的一下落到了河里。

    众人大惊,不知所措。

    过了半响,丰俊南挣扎着爬上岸,对着顶天立地站在那里的萧铁峰大侠,不敢相信地问道:“大侠,大侠您这是?”

    萧铁峰淡声解释道:“你打了她,我打你。”

    赶紧带回家生大胖小子吧……

    小心别让她跑了啊……

    顾镜心中不免冷笑,正冷笑着,忽然心里那抹笑凝结了。

    她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村人们,包括之前在瓜地里遇到的村民,全都是长头发,装束看着也和时代完全脱节?

    开始遇到粗鄙好心男,她还以为是这个人不修边幅,穷得连头发都懒得理,没想到他们的村人全都这样?而且看那穿戴装束,也很老土,土到……像八百年前的样子……

    在最初的迷茫和慌乱后,顾镜听着他们嘴里陌生的叽里咕噜,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是一个极端落后,落后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粗鄙落后山村,甚至他们可能是某个隐藏在大山里的少数民族,完全和这个社会脱节。

    他们身上的衣服,显然就是他们的少数民族服装!

    顾镜心中摇头暗暗叹息,怪不得粗鄙好心男五官深刻,原来是少数民族,说不得是什么契丹啊女真的后裔……其实顾镜对历史对民族也不太懂,心里这么胡乱猜测着。

    粗鄙好心男和几个村民叽里咕噜一番,打着招呼,笑呵呵地来到了一个小院。

    一进这个小院,顾镜再次摇头暗暗叹息。

    这得是多穷啊!

    小院里空空如也,被风侵蚀得快要倒塌的土墙上挂着镰刀锄头等器具,北边几间朝南的土坯房子更是摇摇欲坠,上面的窗户基本聊胜于无!

    粗鄙好心男抱着顾镜进了屋,一边把她放到炕上,一边嘴里叽里咕噜了一句什么。

    顾镜坐在炕上,更加摇头暗暗叹息了。

    这下子,她算是知道什么是家徒四壁了。

    就是家里穷得只剩下四面墙一张炕!

    男人就是男人,粗鄙无知落后的男人,穷得吃不饱饭了,还想着买媳妇伺候自己下面那根东西,还想着要传宗接代给他老粗家留个后,他以为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啊!

    顾镜正胡乱想着,就见粗鄙好心男出去门外,忙活了一番。顾镜侧耳倾听,像是在劈柴烧火做饭?

    做饭……

    顾镜想到吃饭,肚子里咕噜了声,口中也不由流下口水。

    茹茹果只是解馋的,真不顶饿,她现在饿极了,饿得后悔没去生啃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