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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BB大厦, 御虚药业总裁办公室。
秦慎独抱着文件进来,便看见那飘窗上摊着晒太阳的白色小猫饼。
“沐总,企划放在这里了,我帮你把垃圾带出去吧。”秦慎独自顾自道,然后施施然的路过飘窗, 迅速伸手把猫揣住。
正在睡午觉的陆米一脸茫然, 反应过来之后嗖的一下蹿跑,三两下跳到沐樊怀里, 还气鼓鼓的喵个不停。
两只猫耳一动一动,耳朵尖尖在沐樊的下巴上轻轻蹭过,软乎乎的带一点暖意。
“小米, ”沐樊捏起它的爪子上的小肉垫:“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慎独眼神愤愤, 这猫刚才挣脱的力气都能比得上动物园里的东北虎了,装什么装!
陆米歪着脑袋,伸出粉红色的毛舌头,在沐樊的指尖轻轻舔了一下, 然后继续团成一团, 就睡在他的腿上。
沐樊微微往右侧身, 让落地窗透出的温暖阳光洒在它身上。
“慎独, 这是小米。”他温声介绍道。
秦慎独只得做罢,出门时依然心绪难平。等带上门,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个一次性妖气探测棒, 上面却是空空如也。
定是那陆梦机仗着元婴修为在其中作祟!
路过的女秘书疑惑的看了他两眼, 蓦地脸颊绯红,快步走开。
秦慎独:???
女秘书:秦主管竟然拿着个验孕棒站在办公室正中……不愧是绯闻缠身的富家少爷……
秦慎独随手把探妖棒一扔,打开玉简同门中师弟传讯。
“这届招了九个?倒是不错,回头给他们带见面礼。问问有没有想加入宗门宣传部的,嗯,就去年那套笔试考卷。什么?太难?你还有脸跟我说太难……”
他捏着玉简,走到一处角落,又吩咐道;“藏经阁里,给我看好了。这个月统一不批借阅的条子,就说藏经阁修缮。”
惬意的下午一晃而过,等到太阳落山,沐樊将陆米抱入电梯间。陆米打了个哈欠,又在沐樊身上到处蹭了蹭,这才挥着小爪子告别。
“慎独,我们也该走了。”
秦慎独点了点头,两人却没有回到下榻的酒店,而是消失在了S市的茫茫人海之中。
那厢,陆米蹿上了楼顶,又迅速变回原形,穿上小恐龙连帽衫,大摇大摆的走入金辰娱乐,并在小布包里掏出了铅笔、橡皮等一应物事。
房间门被推开,陆梦机带着经纪人、助理走进,正看到陆米在乖乖巧巧的写作业。
似乎是因为沉迷学习,连几人进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陆梦机站在了他的面前,才佯装惊讶:“哥你来啦!”
陆影帝的办公室宽敞整洁,在寸土寸金的S市充满了壕气。即使陆梦机并不常在公司,也足足给了他两百平米大小。而此时,陆米正坐在客厅的一角,游戏机被放在了最遥远的另一角,满满都是欲盖弥彰。
小周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陆米摊开的寒假作业正在字迹最认真的一页,原本以为万无一失,却冷不丁听到陆梦机下令:“小周,魏舒。”
魏舒走到遥远的客厅另一端,摸了摸游戏机:“热的。”
小周略微翻看寒假作业:“昨天也是在这一页。”
陆米一呆,陆梦机新歌应援同款猫耳迅速竖起,撒腿就跑。
“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别送我回去啊啊啊……”
陆梦机拎着弟弟,从走廊上一路拖回。在没解决朱雀之前,他自然不会把陆米送去九尾星。
“小米,”陆梦机温柔道:“哥哥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陆米一顿,去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他迅速赖在地上,开启满地打滚模式:“我不去幼儿园嘛不去嘛不去嘛哥我知道错了呜……”
在一旁围观的魏舒摇摇头:“可怜巴巴的。”他又问小周:“小米去年不是幼儿园中班吗,今年该升大班了吧,怎么还是中班?”
小周正思索该如何掩盖妖族漫长的成长期,忽的却听陆梦机答道:“因为他蠢,留级了。”
“幼儿园还能留级???”
任凭陆米如何卖惨,陆梦机都毫不松口,甚至还勒令他不哭完不许回家。金辰娱乐的前台里,陆米趴在桌子上,恹恹的打着哭嗝儿,由着小姐姐给他擦眼泪。
“大人是为了你好。”小周劝解道。
“幼儿园里有最完备的保护措施。”
“安全等级和九尾星一样。”
陆米捂起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那前台小妹子看的心肝乱颤,小米真是可爱死啦,明明说着我不听我不听,捂住的却是应援耳机上的小猫耳。无形卖萌最为致命!
“小米,乖,把手手拿开哦,”她轻声哄道:“这猫耳怎么沾灰啦?是刚才在地上打滚儿的吧?来,把耳机摘下来,姐姐给你洗一洗——”
陆米警觉扭头,原本假哭完毕的猫瞳又是水光积蓄。
——这才不是应援耳机呢!又白又软,手感这么好,明明是陆米自己的耳朵!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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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陆梦机开着豪车从一家低调的私立幼儿园前经过。车门一开就掉下来一个物事,被三位身兼幼儿园老师的筑基妖修接住,然后连哄带骗的往幼儿园里走。
操场上,正打作一团的三只小狼揉了揉眼睛,惊悚的想起了星船上儿童乐园里的悲惨经历。它们齐齐一个哆嗦:“老大好!”
陆米哭唧唧的和它们招手。
“老大怎么哭了,不对,老大怎么也来上幼儿园了?!”
三位围着陆米的幼儿园老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却都是疑惑。不是说送过来的是只小猫妖吗?怎么连小银狼都喊他老大……再看向陆米时,疑惑更深。
这小朋友看着乖巧可爱,哭起来也让人心里软软的。怎么看都不会和那几只小狼妖一样成为幼儿园一霸!想到这里,几人顿时放下心来。
日头渐高,S市逐渐忙碌。沐樊终于批准了新一季度的企划草案,陆梦机在金辰娱乐处理妖族政务。远在千里之外的御虚宗,则刚结束了迎新讲座,即将载着该届新生去剑峰观光。
“羽绒服,一人一件。诶我说你,挑什么粉红色的,粉红色是给师妹的!GAY不GAY啊你!”
席雪接过衣服,乖巧的向师兄道谢,不出意外在衣衫内衬看到了灵石卡槽,与正在源源不断发热的防寒阵法。
“这个季节,剑峰也就零下二十多度的样子。三千年前只有思过崖,后来因为一位剑修前辈在其中悟道飞升,改名为剑峰。”
“之后为了激励弟子,藏经阁就建在剑峰峰首。行了,衣服都穿好,别一会儿下去的时候冻的往回跑。早上接秦师兄消息,藏经阁上面在维修,今天就带你们在下面转转。”
席雪问道:“维修?”
“老建筑了嘛!毕竟也是个物质文化遗产。”飞行法器停在半山腰上,九个新人如同下饺子一般依次跳到雪地里。四周一片皑皑的白将嶙峋的石块压住,让人几乎无法透过气来。
这一日只微有薄雪,透过淡淡雾霭,便能看到山峰之上,一座贴金的高塔沉默屹立,让人望之生畏。
“藏经阁!”立时有弟子惊呼。
“嗯嗯。”那师兄点头:“老规矩,自由活动半小时,然后再领你们去下面药圃转转,讲讲咱们御虚药业的发家史。思过崖有点高,今儿就不带你们去了。”
一位弟子胆怯举手:“师兄,是不是违反门派规章就得……抓去思过崖呀?”
那师兄嘿嘿一笑:“哪儿能呢。那思过崖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据说几千年前还疯过几个。除非真犯下十恶不赦的大过,最多也就断网,抄书,干苦力。”
一群新人叽叽喳喳又问了好久,才被宣布自由活动时间。
席雪坐在一处石块上,轻轻对双手呵气。
“师妹,一起拍照不?”那位只比她早进宗一天的新生举着自拍杆问道。
“不啦,我歇会儿。”席雪轻声道:“太冷了,走不动。你们去玩。”
那人点了点头,嘱咐她照顾好自己,接着就同其他精力过剩的新生去玩雪地大探险了。
席雪坐的那一处正被一颗雪松挡住,背对着日头光影幽玄,此时若还有人注意到这里,就会发现那身影竟然一动不动。
却是有一只喜鹊无端从树影中飞出。
藏经阁外被重重阵法包裹,但对于喜鹊来说却并不算难。
她已是金丹中期修为,又精于隐匿。御虚宗三位长老的修为都要稍次于她,这阁外的阵法虽然精妙,却没有大能掌阵,只潜入区区半个小时还是能勉力支撑。
藏经阁内,因着被秦慎独下令暂关,窗扇全部合上,毫无光线投入,唯有一片漆黑中魂灯幽幽。
喜鹊深吸了一口起气,努力排开那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幽蓝的火光一路找寻向上,少顷便摸清了藏经阁内的陈设。
每一层正北,都供的是那一代内门弟子的魂灯。再往外,则是天水剑阁外门的先辈。这布置在她看来简直诡异至极。且不提古人以南为尊,修真者于风水更加看重。这藏经阁中,若在平时,光线自南向北透入,南处干燥和暖,北边阴冷潮湿。那些因战而死的内门弟子——任如何都不应被防止在北边。
再看那魂灯形貌,显然已经被摆放了几千年不止。
喜鹊深深吸气,只觉得这藏经阁内寒意彻骨——天水剑阁内门,似乎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按照朱雀的吩咐,她所需要找的是内门弟子的魂火样本。她一面拿出全息相机悄悄拍摄,一面顺着老旧的楼梯走上六层。
除了修真宗派惯有的背记弟子之外,这天水剑阁似乎三千年前都是五位内门弟子,往后才变成了四位。在六层。喜鹊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三盏摆放在一处的魂灯。
天水四子,四人缺一。
她小心翼翼的看过去,第一盏名为洛桑子,魂火幽暗无光,第二盏名为清珏,几乎已经完全熄灭,第三盏——却是梅一尘,魂火虽然微弱,却生气勃勃。
她微微有些诧异。
再呼吸时,空气中隐隐有焦灼的味道,像是有人最近在这里烧过什么。
她悄无声息的将视频从终端传出。
“洛桑子,清珏,这两盏。”朱雀回道:“黯淡无形,单从视频看不出什么。喜鹊,你替我将这两盏魂灯取下,明日一并带回。”
喜鹊一顿,点头。
她拿出两个精巧的玉匣,轻轻放置于香案上。出乎意料,那其中的魂火就跟有知觉一般拼命的向她的指尖靠拢,似乎在恳求她将其带走。
她默念朱雀给她的法决,等到指尖蓝光莹莹,便伸手去够洛桑子那盏魂灯。
然而当她触碰到魂灯的一瞬,异变突生——
那魂火中,绵延不绝的红雾向她涌来,从指尖渗入的那一缕直冲灵台,如一把尖刀狠狠切入她的神识。
夺舍。
喜鹊狠狠一咬舌尖,只觉得七窍都在流血。当此关头,她毫不犹豫的拿出本命法器向红雾压去,眼前,一个狰狞的男人形貌蓦然出现。
竟是还未转世的洛桑子。
“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男人的双眼中有血泪留下,目光中的仇恨有若实质:“沐樊,梅一尘,你们给我等着……”
喜鹊灵力暴涨,狠狠的击打在洛桑子的残魂之上,却毫无着力点。夺舍之战乃是神识之战,洛桑子死前与她修为不相上下,但剑修的神识本就更为凝练,加之在这魂火里被压了几百年,洛桑子几乎在以压倒性的优势在争夺这具身体。
而此时,不仅仅是神识,就连终端信号也不知为何被完全切断。
“救——”绝望之中,喜鹊尖声呼救,然而距离最近的御虚弟子还在半山腰上,修为也不过筑基。
她的眼神一片空洞,随着红雾的侵入,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直到变为一片漆黑。
被夺舍之人,永无转世之日。
可漆黑之中,为什么又会有火光?
浓郁的梅花香气传来,喜鹊才惊觉她竟然恢复了五感。
神识中——洛桑子狰狞的形貌被那带着梅香的火焰烧灼,在逐渐扭曲之中凄厉惨叫,红雾被火光逼退,又渐渐遁入魂灯之中。
藏经阁内骤然亮起。
秦慎独烧完红雾,嫌恶的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喜鹊。
喜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五脏六腑依然冷的发颤。
在秦慎独身后,还逆光站着一人。他玄衣长袖,面色清淡如水。
“慎独。”
秦慎独恭敬的递过一把匕首。
那人毫不犹豫的划开手腕动脉,表情之沉静仿佛他已经这么做过无数次一般。秦慎独扭过头去,眼中有些许不忍。
浓郁的梅香再次蔓延,那匕首吸足了血,再次结出透明的火引。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将火引取下,而是连着那黑漆漆的匕首一起,径直插入洛桑子的那盏魂灯之中。
“自作孽,不可活。”
魂飞湮灭。
“慎独,有舍有得。”他将魂灯的残骸交予秦慎独:“不留他五百年,怎么能找到现在的线索。”
他又看向喜鹊,将那只伤口狰狞的手拢入袖中,将另一只完好的手递出,温和道:“自己起得来吗?”
喜鹊面色雪白,不敢去触碰那只手。
“我让你师姐带你回去罢。”那人竟是不追究她潜入御虚宗的罪责:“好好休养几天,然后告诉我。是谁教你取魂灯的手法,是谁派你过来的。”
喜鹊嘴唇动了动,终于沙哑出声:“多谢沐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