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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在医院住下了, 魏绍是室友, 特助是邻居。
检查结果当然也出来了,没有怀孕,叶蓁松了口气,又想起魏绍吻她的时候,手掌还一直摸着她肚子,让她别担心……
她摸了摸发烫的唇, 男人吻技很好,又因怜惜她所以格外缠绵。
而关于车祸原因警方也很快查明,果然是有人再刹车做了手脚, 司机那一笔来源不明的巨款也成为了他难以洗脱罪名的关键。熬了两天, 他终于交代是有人联系他这么做,承诺事成后会给他双倍的价钱, 他拒绝过,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金钱的诱惑。
顺着这一线索,终于找到了给他转款的户头,是个男人, 再一查, 才发现那人和魏巡私下里接触过。
魏巡被警方从公司带回去协助调查, 老爷子知道后震怒, 直接收回了给予魏巡的权利,不仅魏巡, 另外两个私生子也被警告了一番, 想要老爷子再信任放权, 恐怕是难了,连魏国也没逃出一顿臭骂。
至此,车祸事件暂时告一段落。
魏绍也终于完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稳定了人心惶惶,股票动荡的公司。
不过他们没有出院,姚特助也在养他的肋骨,叶蓁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了,可惜耐不过魏绍强权压制,他还经常由她的室友自动升级到床友,虽然碍于身上有伤没有做,但他亲亲摸摸的也差不离了。
他说了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果然便不再听她的。
不过相较于魏绍的亲密,叶蓁更关心自己回怎么脱离这个世界,宿主遗愿已经完成,说明“虚无”不会再耗费力量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她应该是快要离开了,却不知道是以何种方式脱离?
她看了看一旁工作的男人,“魏总,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魏绍抬头看她,眼神深邃,“好得差不多了?”
叶蓁点头:“嗯,伤口都结痂了,可以出院了。”
男人勾唇:“很好。”
……好什么?
然后晚上被男人压在床上,受不住想哭的时候,终于明白那男人的“很好”是什么意思了。
他又久又长,好像从没碰过女人似的,把她全身都摸了一遍,那粗糙滚烫的手掌,让她在他怀里一遍遍的颤栗。
他还很放纵的多做了一次,最后那一次直接抱着她坐在他怀里,让她特别的受罪,做完后也没回隔壁床,拥着她睡去,一反常态的亲密。
叶蓁伤好了却没有出院,反而各种各样的检查多了起来,药也是一大把的吃,魏绍对着她时看不出什么异样,姚特助却没有修炼出魏绍的滴水不漏,他来串门时,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
叶蓁遍明白,她可能得了某种治不好的病,所以魏绍不让她出院,还对她那样留恋。
她没有去问谁,检查和吃药都很配合,大概就是她太乖了,魏绍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危险,他虽然顾忌她的身体很少和她做,却习惯和她接吻,抚摸她的身体,有时也会在黑夜里咬着她耳朵喊她“蓁蓁”。
那样亲昵的温柔,是黑夜里难诉的衷肠。
叶蓁主动吻了他,喊他:“魏先生。”
她很久没喊过他魏先生了,魏总魏总的叫得无比生疏,她的示好,直接让男人压了下了,嘴唇和身体缠着她,就算力道很温柔,可他久得叶蓁呜咽着在他后背挠了一爪子。
男人声音低沉的一声轻笑:“蓁蓁。”
叶蓁迷迷糊糊的想,这男人的声音可真好听。
次日一早,魏绍起床去公司,叶蓁也起来,给他系好领结。
男人摸着她的脸说:“好好休息。”
叶蓁抬头看着他,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魏绍说:“听医生的话,我晚上过来。”
叶蓁笑着摇摇手:“魏先生,再见。”
不过这一别,魏绍突然接到姚特助打来电话,说叶蓁不见了。
自此之后,魏绍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也没有找到叶蓁,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去见过叶蓁的父母,她父母离异,各组家庭,就连她的病情都不知情、更别提知道她在哪儿了。
不过倒是都说,她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给他们转了一笔钱。
魏绍对这两位长辈陡然生出一股厌烦。
他找不到她,无论哪里,都找不到她。
她是铁了心离开他。
直到过去两月,曼达突然闯进办公室,神色凄惶,眼眶通红,眼里是悲是痛。
他再次见到叶蓁,是在海边的小村庄,大冷的冬天,那个女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沙滩奔跑。
她对着他招手,消瘦的脸颊化着美美的妆,笑容灿烂,却掩饰不住她身上久经病痛折磨的疲倦:“魏先生。”
“我叫魏绍。”
“魏……先生……”
“魏绍。”
“魏绍……?”
“嗯。”
“魏绍。”
“嗯。”
魏绍三十五岁,老爷子身体愈发不好,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家里连墓地都给看好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将命不久矣,说得最多的就是魏绍的婚姻大事,他在盼着魏绍结婚生子,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在老爷子大寿的时候,冯舒雅为他介绍了一个女人,魏绍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没有拒绝。
女人安静文雅,知书达理,会是个好妻子。
他和她都不是喜欢说话闲聊的人,也很少外出约会,她很少对他提出要求什么,最多的便是共进晚餐。关系不远不近不咸不淡,直到双方家长提出结婚。
关于结婚的事情,魏绍从不过问,无论冯舒雅在他耳边唠叨什么,他都只是听听。
面对魏绍的冷淡,冯舒雅不止一次叹息:“辛亏真真性格好,不然你这性子可怎么办,结了婚就不能这么冷淡的对妻子了……”
他冷漠吗?当然不,他曾经也疯狂的寻找过一个女人。
婚期临近了,他却一点没有新婚的期待和喜悦,甚至心里一点点的飘出浮躁,生出抗拒。
他没那么想结婚,他不想结婚。
“魏绍,我们的新婚旅行,我想去看海,可以吗?”
“海?”
“嗯,海面宽阔,天海一线,波澜美丽,能让人感到平静。我喜欢看海。”
平静吗?
所以就一个人去海边平静等死?
真真发现,婚期越临近,魏绍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的沉默失神,他在想起什么,回忆什么,那是她无法触碰的领地。
圈里都在传,魏绍心里住了一个女人,这几年一直在找她,而对方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却没有放弃寻找。
魏绍被抛弃了。
所以魏绍此刻是在怀念那个女人吗?
真真很难过。
终于在结婚前夕,她忍不住问他:“能不能忘了她,喜欢我呢,我可以等,不论多久。”
魏绍似乎是笑了一下,“忘了谁?”
“你心里一直念着的女人,她既然不回来,你不要再喜欢她了。可以么?”
男人看着她,凝神安静了好久好久。
他没有答应他她,给她承诺,反而低声呢喃,“是的,我心里住了一个人,我可能是喜欢她……”
几天后,魏绍不顾一切解除婚约,冯舒雅罕见的没有生气发火,父亲浪荡花心,生的儿子却是痴情种。
她依然去见了魏绍,劝道:“她死了,你比我更清楚,她死了。”
魏绍说:“我知道。”
“你知道还……”
“与她无关,是我不想。”
冯舒雅叹息着离去。
解除婚约带来不小的风波,他都应对自如,唯有老爷子那边需要他尽心安抚。
曼达拜托姚特助让她见一面魏绍。
自此曼达婚后怀孕就辞了工作,和丈夫一起做了点小生意,事业小有所成,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拜托姚特住帮忙。
“你怎么突然要见魏总?”
“有件事情,我想魏总应该想知道。”
姚特助想到了叶蓁,他向魏绍说起叶蓁的朋友曼达想见他,魏绍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他带着曼达去了魏绍的办公室。
魏绍如今已是魏家掌门人,自从四年多前魏巡买凶杀人的事情暴露,魏绍便一举拿下魏家掌控权,他行事周全,手段狠辣,所有有异心的人都被他铲除,无人是他的敌手。
但曼达没想到,魏氏总部办公室居然和星皇一模一样,只是大了几倍而已。
而久未见面的魏绍,浑身的强大气场更是让人不可忽视。
他看着她,面容英俊,眸光冰冷:“听说你有事情要告诉我?”
曼达嗯了声,想她以前工作的时候怕魏绍,如果过去几年了,居然还怕魏绍。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蓝皮的笔记本:“这是叶蓁的,之前一直在我这里,如今,我给你保管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笔记本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叶蓁的?”
“叶蓁让我不要给你,让她死了就烧掉,是我舍不得……我看见了你解除婚约的新闻,所以就来了。”
“她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
曼达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姚特住上前来:“怎么样,魏总说什么了吗?”
曼达摇摇头。
她其实也在害怕,害怕自己想错了,那个日记本里记载了一个女人最卑微的爱,她怕魏绍嗤之以鼻,她知道像魏绍的那样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长情的人,曾经已经过去许久,他还会记得她么?
过了好一会儿,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伴随那响,还有男人的低吼。
姚特住大惊:“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
曼达说:“我没干什么。魏总应该是明白了,再有钱有势,也挽不回遗憾。”
那俩人从未表白过自己的心意,直到天人永隔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怀着的真实感情。
痛苦吗?后悔吗?都晚了。
黑色的书桌上摊开一个笔记本,纯白色的页面上记载着几行文字文字。
女人的字迹秀气:
“那是我和魏先生离得最近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然后他决定不要我了。”
微风吹过。
魏先生,魏先生,魏先生,魏先生……
密密麻麻,如泣如诉。
自作孽、不可活。
他甚至想一脚把这些纨绔踢到天上去,让他们带坏祖国小花朵。
唐泽警惕万分,再看看这周围乌烟瘴气的,还有人躲在角落里亲亲……他越发觉得这里是不能待了,小书呆都学坏了!
叶蓁一脸莫名的抓着唐泽捂住她耳朵的大手,“怎么啦?”
唐泽瞪了那纨绔一眼,凶神恶煞的,纨绔莫名其妙,向山还是知道一些的,赶紧拉着纨绔和他的新女友离远点儿。
“五少又抽什么风?”
“……”实话实说会被揍成傻缺吧?
捂住叶蓁耳朵的大手终于拿开,叶蓁奇怪的看着他:“有什么不能听的么?”
唐泽:“没什么,你就当刚才那人说的话是在放屁!”
叶蓁:“……”
她忍不住笑:“什么啊,刘同学说的很好啊,你别乱骂人。”
唐五少咬牙切齿的吸了口气,纠正的说:“当然不好了,刘向阳那混蛋是不负责任玩弄感情,换女友换得这么快,他就是个花花公子,花花公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会遗臭万年、被人唾弃!”
叶蓁思索道:“没有啊,刘同学不是说了吗,因为不喜欢才分的手,他喜欢现在的女朋友。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其中一个不喜欢对方了却还继续拖着,这样也不好的,会由爱生恨,成为怨侣。对吗?”
“……”好像是挺……对?
叶蓁还说:“刘同学挺好的,他忠诚于自己的内心,你别太挑剔啦。”
“……”她……居然说他挑剔?!
叶蓁:“如果以后你喜欢别的女孩子了,我会忍痛放手的!”
"……啊?”
叶蓁:“毕竟我现在还有些喜欢你,不过当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肯定也不会继续喜欢你了,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不放。”女孩笑眯眯的,“我会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唐五少很生气:“你都不知道努力挽回一下我吗?你这么容易放手,肯定不是真的喜欢我!”
叶蓁点点头:“对啊,我本来就只是有些喜欢你,大概就……”
她伸出小拇指,掐着一点点小指甲:“这么点吧。”
唐五少:“………………才这么点儿?!”
“不够吗?那就再多一点点。”
“……:)”
不行不行,这里绝对不能待了!
唐五少很不高兴,他决定送书呆子回家,再多待一会儿,没准下一秒她就能给他戴绿帽了!而且他现在看着她就是一肚子的气,不想见她。
叶蓁却说:“我想再玩一会儿,难得出来呢,时间还早,而且这里你准备得这么漂亮,我想多看看,舍不得。”
唐五少炸毛:“看什么看,不看了!”
“好吧好吧,不看了,我还是回家看书吧。”
“……”
唐五少不知道,原来书呆子的感情认知这么可怕,原来她才是渣中之最啊!
还是隐形的渣,不自知的渣。
唐五少很痛苦。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现在了。
唐泽送叶蓁回家,全程没说一句话,冷着个脸,很有被人渣了之后的苦情范儿。
叶蓁再呆也看得出来唐泽是生气了,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生气?唐泽终于瞅了她一眼,然后便“不忍直视”的别开头,直到终于到了家门口,叶蓁要下车的时候,突然回头看着他说:“唐泽,你突然好奇怪啊。”
废话!在发现自己呆呆的女友其实是个渣之后能不奇怪吗?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唐五少有气无力的说,“快走快走。书别看太晚,小心又生病了。”
叶蓁嗯了声,还说:“你这样就是在生气,还说没生气。为什么要生我气啊?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唐五少看了看认真的书呆子,心里突然酸酸的,忍不住悲从中来,他突然一把抱住叶蓁:“书呆子,你为什么……”这么渣啊!这个渣偏偏还是从他身边学来的。
真的好气!
“我怎么了?”
“你学习能力太好了……”
“羡慕我啊?因为智商太高了吧。”叶蓁柔声安慰他:“好了好了,不气了,生气会让人变丑的。”
……他现在不仅面丑,心也丑。
“唐泽,你努力努力,虽然不会和我一样高智商,至少不会很笨。”
“……”
送走书呆子后,唐五少一路飞奔回了酒吧,向山过来道:“书呆子送走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儿啊,明天周六呢。”
还玩?再玩书呆子就要成为渣中之渣了!
刘向阳揽着新女友过来起哄,“对啊,气氛这么好,没准还能让你摆脱童子身哦!”
唐五少正愁有火没处发,飞就一脚:“你个渣男,老子揍死你!”
刘向阳大惊,向山飞扑抱住唐五少大腿腿:“五少五少,有话好好说!”
“好说个毛,老子的书呆子那么渣就是跟他学的!”
刘向阳跳着躲:“怎么了怎么了?书呆子怎么渣就是跟我学的了?”
“别拦我,老子今天要揍死这渣渣!”
“五少!”
……
唐泽在家两天,努力写了一个计划书,针对书呆子叶蓁量身定做,从今以后,他身边那些换女友如换衣服的渣男绝对绝对不能出现在叶蓁面前了,他还准备了一些从一而终的爱情故事书,更写了一篇八百字的关于爱情的论文,什么“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分手”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是绝对不行的!
对,一个人除了自己的感情忠诚,更要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负责。
得有责任感。
对,不能做个不负责任的渣渣。
唐五少发现自己真的太聪明了,在家关了两天没出去玩闹,还惊动了唐家多方人马,家里母上大人特别来看了他,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终于决定学好了吗?
谁知一看才知道他居然在写什么“渣渣改造计划书”?什么鬼?
刚拿到手,就被一把抢过,“别看我东西!”
“你又闹什么?”
……我哪里是闹!我是在拯救我的渣渣小女友!
叶蓁在午休的时候被留下来说教,她果然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唐泽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要对感情负责,对自己的另一半负责,想分手的话不能说分就分,要征求另一半的同意。感情不是儿戏,不能随便,太随便了,就是像刘向阳那样的渣渣,对吗?”
唐五少很欣慰:“对,就是这个意思。”
叶蓁说:“好,我明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如果我想分手了,也肯定会先和你说一声,征求你的同意。”
唐五少咬牙:“书呆子!”
叶蓁认真看着他:“唐泽,你别担心,我不会渣你的。”
“你敢!”
她又笑。
唐泽发现书呆子真的挺好看的,笑起来时憨傻憨傻,有些娇软和纯粹,弯弯的嘴唇更可爱。
然后他发现最近一直忧心拯救渣渣小女友,都忘了该联系联系感情,至少要让书呆子不能随便渣了他!
“晚上我们偷偷约会吧?”
“好啊。”
学校很大,小树林中央就是一个人工湖,湖中有亭子,路边有木椅。
每天早晨都能看见好多早起的学子在这儿学习,不过到了晚上,一般就没什么人了,灯光昏暗不说,更因为夏天蚊子好多。
晚自习后,叶蓁先回了趟宿舍,这才去了和唐泽约好的小树林。
“我等会儿就回来,别反锁了。”
李桃看着叶蓁出门去,心中暗恨,又忍不住好奇她是去见唐泽?
她想了想,握着手机跟了上。
叶蓁疑惑:“小心什么?魏总发脾气了?”
特助不好告诉她他出卖了她,轻咳了一下:“没有,不过你也知道魏总,所以让你多注意。”
叶蓁笑着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她去了办公室,看见男人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翻看,见叶蓁进来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他今天依然是一身深色衬衣,干净整洁、一丝不苟,挽至手肘弯出的褶皱透出男人肌理分明的结实手臂。
她走过去躬身道:“魏总,您叫我?”
魏绍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吩咐叶蓁去做什么,低首翻着手中资料,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页面翻动的声音,仿佛将她忘了。
叶蓁站了会儿,抬了抬眼帘偷偷看了魏绍一眼,男人一脸冷凝,眉头紧皱,她也不敢出声打扰,垂着眼睛盯着桌面安静起来。原来特助让她小心是有道理的,她要请他喝咖啡。
直到好一会儿之后,魏绍似乎是终于把资料看完了,他抬头看向叶蓁,手中的东西被他随手扔在桌上。
他抬了抬下巴:“拿去看看。”
叶蓁走上前,将桌面的资料拿起,然而上面的第一个字就让她一愣,何鸿文,1985年11月……职业、家庭、生平……正是和她相过亲正在追求她的大学老师!
魏绍竟然调查他!
她合上资料,不再细看,抬眸看向魏绍,男人也正看着她,那双墨瞳清晰的映出女人有些呆滞的脸庞。
叶蓁:“魏总,我知道您的好意,谢谢。但请您以后别再调查我的朋友了。”
魏绍眉头一皱,冰冷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叶蓁,你在维护他?”
叶蓁垂眸:“不论因为什么,都不该未经允许就去看对方的隐私,这样不好。”
男人扯了下唇,不屑又怜悯,有着商人的精打细算:“蠢。不把底细探究清楚,怎么知道对方该不该托付终身?不要让自己陷于被动,得不偿失。”
叶蓁沉默片刻,认真道:“那您觉得何鸿文先生适合我么?”
魏绍:“不适合。”
叶蓁沉思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我以后相亲,魏总都要帮我调查么?”
魏绍捏着扶手的手一紧,盯着女人无辜美丽的脸庞。
叶蓁离开魏绍办公室的之后,顺手就将那叠资料扔进了垃圾桶,特助见了,可惜道:“你怎么不看一眼,这年头好人不多了!”
叶蓁笑笑说:“没必要看了,魏总说我和他不适合,我准备相下一个看看。”
特助:“……还相?”
叶蓁:“嗯,魏总还说要帮我参考。”
特助下巴跌了一地:“…………?!”你特么牛逼啊!
叶蓁的相亲事业进行得如何如荼,也亏了曼达交际圈广泛,没了大学老师,还有中学老师,总之,每隔几天魏绍的办工作上都会出现一个男人的资料,起初他还认真看看,可是后来,每次对上女人认真看着他的眼神,他偶尔也会心烦。
“不行,会抽烟。”
“不行,爱好赌博。”
“不行,太年轻。”
“不行,沉迷网游。”
“不行……”
这次是小学老师。
叶蓁先说了:“我感觉自己会喜欢他。”
叶蓁一直可有可无,很听他的话,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表达会喜欢一个人,很看好他们的未来。
魏绍心中一顿:“为什么?”
叶蓁说:“因为他教数学,我喜欢数学好的人。”
魏绍:“…………”
呵,女人。
魏绍和小公主去听了音乐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的目光落在台上,不曾移给身边的女伴分毫。
太冷情,太冷情了。
这样的男人,就算有良好的家世、外貌和能力,但真的能和他清清冷冷的过一辈子么?无论她再努力,也无法让这个男人多关注一下,而他对着她时的漫不经心让她心里产生了危机感。
无往不利的小公主感到挫败极了。
她忍不住和身边的朋友大吐苦水,朋友说:“和传闻一样,魏大少果然这么不解风情!但是听说他之前为了保护一个女人不被暴露动了不少手段,看起来又不像啊……”
话到一半,朋友自觉说错话了,止了嘴。刘小姐却记在了心里,之前那个事儿闹得不算大,在圈里也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她给忘了,如今提起,自然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来。
刘小姐忍不住就想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女人。
她不是无能之人,找人多方打听查探过后,终于知道那个女人就在星皇,就在魏绍身边,只是具体是谁并不清楚。
这可得了!
她借口路过,顺便上来打个招呼去了星皇见魏绍。
如此一来,叶蓁自然也见到了传说中的七星小公主,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美丽可人。
曼达说:“这小公主还挺聪明的,来看魏总居然给我们也带了糕点。”就是态度有些傲慢,居高临下仔仔细细的把他们办公室打量了一遍,那省视的眼神让人特别不舒服。
如此一来,魏家和刘家联姻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整个公司都因为小公主的到来而议论纷纷。
刘韵当然是聪明的,不可能当面质问魏绍什么,她只需要去公司走过一圈,冯舒雅就给魏绍打去电话,道:“听说刘韵到你公司去了?那个女人还在?既然决定要结婚了,该断就断了,不要再纠缠,让她尽快离开公司。”
魏绍当然没有听冯舒雅的话解雇叶蓁,冯舒雅听说这事儿,免不得有些生气:“还留着干什么,难道还处出感情了?”
魏绍说:“公是公,私是私,叶蓁在公事上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解雇她。”
“就这么简单?”
“当然。”
“女人最是感情用事,你不担心以后会出什么乱子我还担心她会伤害到你的利益,因爱生恨,你不会不懂。”
因爱生恨?
魏绍怔了片刻。
魏绍道:“母亲不要多虑,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冯舒雅冷冷哼了一声,气得几天没有休息好。
魏绍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专注工作,小公主没有听说秘书室有谁被解雇,风平浪静了几天,她去的那一下一点儿水花也没有溅起,心里又忍不住生气,这魏绍什么意思?她可不想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防着一个随时跟在魏绍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