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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50%, 防盗时间24小时 再要去说落水前后的事,乔语兰气的表情都扭曲了:“我看到她在池塘边上钓鱼,就上去劝阻了几句,她非但不听, 还钓上来了一条,这些鱼是去峻湖运过来观赏用的,哪个上不了台面的会在池塘边上钓鱼,我就上前把木桶丢下了水,被那绳子给绊住了,拖下了水。”
“陈小婉要来拉我的, 手还没碰着就被温如意给拉住了,掉下水后她还用那鱼竿戳我,您看。”乔语兰撩起还有些湿的头发,适才在池塘边上没瞧见, 她那额头上红红的多了块戳印, 险些给戳破了。
吴媚儿在听到她将木桶丢下去时就皱了眉:“不是她推的你,你为何要去丢木桶。”
乔语兰脸色一僵:“我……”
“你就是气不过也不能这样, 拎木桶的人是你,也不是她害的你被绳子绊下去的, 就算是她拉着陈小婉不让她救你, 但王爷信她,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她乔语兰先故意找茬,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之后人家落井下石,说得难听点,都是她自己活该。
乔语兰绷直着身子,脸色憋青,愤愤道:“娘娘您是没看到她松开手时得意的样子,也不把您放在眼里,现在就这么嚣张,以后更过分!”
吴媚儿又不笨,字里行间总说温如意不尊重自己,无非是要自己替她撑场面,但这颜面找的找得回可不是她说了算的,今天要是温如意推了她,那怎么也得讨了公道,可是她自己招惹上去的,又吃了亏,如何讨?
“要不是我拦着你,你以后就别指望王爷再来你这院了。”
乔语兰脸色一黯,恶狠狠揪着被子,一张姣好的面容,看起来狰狞的很:“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这件事只能这么算了,也不要去王爷跟前讨说法。”吴媚儿看她依旧是愤愤不平,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别怪我不提醒你,王爷那脾气,就算是你哥哥在他底下当差,也是保不住你的。”
乔语兰身子一震,犹如斗败的公鸡,泄了气坐在那儿,可满心的都是去不掉的不甘,哪有这么容易算了,这口气没出,她算不了。
屋子内安静了会儿,乔语兰转身拉住了吴媚儿:“娘娘,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算了,那往后呢,难道就任由她这么放肆!”
吴媚儿眼眸微缩,很快恢复如常,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淡说了句:“宫宴的日子快到了。”
……
这厢乔语兰愤恨难解,那边厨房内,温如意对着木桶中的鱼很是发愁。
她扭头看张大娘,张大娘微笑的看着她,温如意动了下嘴角,第三遍说出口:“张大娘,要不你替我杀吧。”
张大娘分外和蔼的回答她:“夫人,既然是要您亲手做给王爷吃的,就得您亲自动手,小的在旁指点您就好。”
温如意看了眼四周,她怀疑这是厉其琛故意吩咐的,就算她亲手做,也不用从头到脚都自己来。
温如意又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抬起手,伸入了桶中。
活鱼不好抓,滑溜溜的,只听见咚的一声,厨房内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看过来,那边的灶台旁,温夫人以浑身跟着鱼儿扭动的姿势,捧着鱼往台子上走去,手里的鱼往前窜,她也跟着往前倾,砰的一记重响,从手里脱出来的鱼掉在了砧板上,还在扑腾。
温如意抬起胳膊抹了下脸上的水,扭头问张大娘:“然后呢。”
“……”望着倒了一地的水,张大娘跨了一步,神色如常的指点,“夫人,用刀将鱼敲晕了,就好去鳞。”
紧接着,厨房内的众人便看到温夫人双手拿着刀,做着那样的姿势:上上……下下,上上……下下,似乎是在对准头部,要准备往下敲。
温如意深吸了一口气,耳畔传来张大娘的声音:“夫人,用刀背敲。”
“哦哦。”温如意看了眼刀尖朝下的,连忙反了个面,深吸了一口气,对准了那位置,啪的用力砸了下。
声音很大,众人一震,温如意睁开眯着的眼,看那挺尸般躺了的鱼,有些高兴:“晕了!”
豆蔻拿出帕子替她擦了下汗,温如意接过张大娘递来的小耙子,开始刮鳞。
这活儿不难,就是得花点时间,新手耗时更久点,台子边上溅了不少,温如意的手上也是,但她做的特别认真,认真到张大娘出手阻止,从她手里拯救了那条再刮下去肉都要没了的鱼。
“这就好了啊。”温如意放下小耙子,指了指被张大娘拿去剖腹去内脏的鱼,“尾巴上还没干净。”
张大娘利落洗干净鱼后又取水冲了砧板,终于忍不住问:“夫人,小的听说您家里是做卖豆腐生意的,平日里也经常打下手,这些活儿您不都会的么。”
温如意尴尬的笑着:“我不会杀鱼。”
张大娘点点头:“这鱼是大了些。”
听见她这么替自己圆话,温如意更尴尬了,她何止不会杀,烧也不会啊,她除了煮泡面和用微波炉,别的都不会啊。
张大娘哪里晓得她的心理活动,给她准备了炖汤的料,指点她先将鱼油煎一下。
“……”温如意看着面前的这口锅,有些绝望。
屋外是傍晚的天,风轻花香,一天的暖人的阳光后,到这时辰余留下的热意,特别的舒服。
院子里的几株常青树上,一群鸟儿停在上面,相互依偎着,安静而美好。
忽然,厨房内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是哐啷的动静,很快传来“好了”“没掉下去”之类的字眼,常青树上的鸟儿,一只都不剩,全给惊跑了。
这厢小庭院内,一壶茶沏上来,窗外送入丹桂花香,尤为的惬意。
厉其琛执着杯子,低头吹了吹,听到旁边护卫描述过厨房内的情形后,微怔了下,继续喝茶。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手中的东西由茶杯换成了书册,窗外的天色有些暗下来,厉其琛倚在枕靠上,神情专注的看着书册里的内容,屋外走廊深处,终于传回来了脚步声。
厉其琛放下书起身,温如意走了进来,身后的豆蔻手里拎着个食盒。
翻开食盒后,将里面的菜端出来,最底下压着的就是煲好的鱼汤,掀开盖子,厉其琛看到了一条断了脑袋的鱼,鱼头一半沉在汤里,身子中间还断了一截,像是遭受了什么劫难,肢体分离。
温如意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情,就算是将厨房弄的鸡飞狗跳,到现在张大娘他们还在收拾,她也得把这什么都不会的事实给掩盖下去。
拿起勺子舀了半碗汤,温如意将碗端到厉其琛面前,笑盈盈道:“王爷,您尝尝,这是妾身特意为您做的。”
汤的成色不行,是因为油煎火候不够,中途险些从锅中掉出来,救回去后鱼头也断了,中间还被温如意一铲子切成了两半,张大娘担心她再这么炒下去不等加水炖就已经成鱼肉糊了,就提前加了水炖煮。
当然这些事温如意是不会告诉他的,只舀起来一勺送到他嘴边:“太油腻了也不好,王爷现在适合清淡点的。”
厉其琛垂眸看了眼那汤,鱼香味挺浓,生姜味更浓,她是添了多少料下去。
“你尝过了?”
“当然尝过了,淡一些好。”温如意提了下手眼神微动,示意他赶紧张嘴喝。
停顿了会儿后,厉其琛看着她,张开嘴。
寡淡,像是煮完后又用不少水冲过的寡淡。
温如意期盼的看着他:“王爷喜欢么。”
“……”
厉其琛没回答她,而是问:“张大娘是不是帮了你。”
“张大娘在旁指点我的。”温如意还想喂他,呵,多喝点,都喝完了才好。
厉其琛却直接推开了她手里的勺子:“你不是会下厨么,怎么还让厨房里的人帮你。”
温如意不乐意了,她当然知道这汤不好喝,本来更难喝,张大娘挽救之后才这样的,但他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也太强了,死要面子,承认不喜欢怎么了!
“妾身担心您吃不惯,所以才让张大娘指点一下,除此之外可都是妾身做的,这鱼是妾身亲手杀的。”温如意神情难过的放下碗,“王爷要是因为这个不愿意再喝,妾身再去给您做就是了。”
说罢,温如意直接起身,吩咐豆蔻:“你去池塘,再捞一条上来。”说话间,眼眶都有些湿了,说要她亲手做的是他,现在又说指点都不行,这不是糟践她的心意么。
正要跨步离开,温如意的手被他给拉住了,用力了几分,温如意被迫坐下来,别过头去不理他,生气。
厉其琛脸上多了些笑意,声音尤为低沉,带着些蛊惑的吸引:“真是辛苦你了。”
玉石做成的盆底是很沉的,加上那檀木做成的树枝,上面缀了那么多的金元宝和宝石,还没算那些当石头铺着点缀的,温如意其实抱不起来它。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喜欢,摸摸上面的金叶子,再摸摸那凉凉的金元宝,感慨着这做工的精致,再想想厉其琛竟这么轻易的给自己买了价值千两银子的摇钱树。
有些梦幻啊,毕竟在西山寺上她被他当场逮住,好险骗过去的。
该不是真的在做梦。
温如意下意识的朝坐在里侧的厉其琛看去,厉其琛抬眸,温如意便朝摇钱树挨近了几分,双手环抱了盆子,那神情可写足了一个意思:呐,送出去的,不可以反悔的。
厉其琛嘴角微勾,温如意的神情一瞬就柔和下来了,乖觉的很,这时马车上的帘子再度被拉开,侍奉在厉其琛左右的护卫探了进来,跟着还有他手里的东西,一整棒的糖葫芦。
厉其琛示意了个眼神,齐郊就将糖葫芦放进了马车内,退了出去。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温如意闻着四溢开来的山楂香,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厉其琛的语气甚是平淡:“带回去,慢慢吃。”
温如意微张了下嘴,那这也太多了,粗略数数都有十几串,得吃到牙酸啊,果然是财大气粗,买起东西来都是论整的。
温如意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会这么说,软软应了声好,便又看起摇钱树来。
厉其琛也没有多说,手执了一本书,低头阅起。
可等回府之后温如意才知道,厉其琛说的“慢慢吃”,不是他自己买回去慢慢吃,而是让她慢慢吃。
她回到小庭院后不过一刻钟,护卫就将糖葫芦送过来了,整棒的,一串不多一串不少,飘荡在耳畔的还有护卫那凉凉的传话:“夫人喜欢,吃完了还可以叫人去买。”
护卫离开之后屋内静默了好久,豆蔻和香穗还没从这金光闪闪的摇钱树里失神回来,又跌进这糖葫芦串中去,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继而齐齐看向温如意,半响,豆蔻小心问:“夫人,您今天和王爷出去,王爷是不是很高兴?”
温如意已经拔下了一根糖葫芦,上面的糖衣裹的很厚,咬下去声音清脆,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两者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块儿,爽口又开胃,她连吃了两颗才回答:“看着挺高兴的。”
“王爷对夫人也太好了,以往他可从没往别的院里送过吃食。”
香穗的后半句话因为豆蔻的拉扯轻了下去,但温如意还是听见了,转头看她,发现香穗的眼神还有些闪躲,放下糖葫芦:“从没送过吃食是什么意思?”
“夫人,香穗的意思是王爷待您很好,以往别院的跟王爷出府,可没赏这么好的。”豆蔻笑着解释,怕温如意吃腻了,给她倒了杯茶。
温如意却听进去了:“你是说王爷以前从来没有给别的院送过吃食,这糖葫芦是头一回?”
“是,王爷从不赐吃食。”香穗的性子有些耿,豆蔻还在冲着她使眼色,她还一股脑都说了,“王爷对您这般上心,夫人您怎么还这般。”
初一听温如意是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王爷对她这么上心,她却还那般。
过了会,温如意看着香穗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愤意,终于理解她的意思,她这是在替厉其琛鸣不平?
温如意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对他感激涕零,最好是捧着这些东西到他面前去跪谢恩赐,再赞美一番王爷的体贴,是不是?”
香穗嘴一动,提了气没有说,可那眼神终归是装的不够好,显露出来的就是那意思。
温如意也不生气,在这男尊女卑的环境下,定北王府上下侍奉的人,尤其是这群丫鬟,怕是将主子都奉作神了,主子赏些什么都要感激涕零。
温如意在得到这么贵重的摇钱树和另含心意的糖葫芦后没有表露出该有的神态,香穗这就鸣不平了。
可在温如意理解里,这糖葫芦怎么算另含心意,恶趣味还差不多,送一串两串是看你喜欢,送一整棒吃到牙酸还说不够再买,这也叫上心?
“夫人您饿了吧,我们这就替您去取吃食来。”
豆蔻扯着香穗连忙出去,两个人拉扯着到了小庭院门口才停下,看着香穗脸上的不情愿,豆蔻责备她:“你还闹上脾气了,今天也就夫人脾气好没与你计较,换做是别的院,你这张嘴就该被打烂了,王爷送什么给夫人,夫人要作何反应那都是夫人的事,你一个伺候人的丫鬟掺和什么,还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