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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方才都是严锦宁那死丫头在冲着她发狠,她可是连那丫头的一个指头都没碰到的。
严锦玉一个激灵。
陈妈妈已经带人冲了出去。
梅苑外面,严锦宁出了院门才没走两步,这会儿正人事不省的瘫在地上。
灵玉和玲珑两个手足无措的搂着她,一遍遍的唤。
“二小姐?”严锦宁的脸色确实不好,陈妈妈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查看,“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刚从院子里出来,直接就晕倒了。”灵玉急道,旁边的玲珑已经开始抹泪。
灵玉虽然面上表情焦灼,心里却是镇定的,因为——
严锦宁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到了这会儿已经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悄然画下好些字了。
她于是转向陈妈妈道:“妈妈,这可怎么办?我家小姐不能有事啊。”
“快别愣着了,把二小姐给我,先回屋子里去。”陈妈妈果断的把严锦宁抱起来,快走进了屋子。跟出来瞧状况的严锦玉被撞开,她心里整个懵了,虽然笃定了严锦宁这小贱人要害她,不甘心的想要跟进去戳穿阴谋,但是走了两步,只要一想到老夫人现在每每看着她时候那种仿佛能吃人一样的眼神就
心里发抖。
冯氏不在这里,老夫人一旦被严锦宁那小贱人蒙蔽了,还不还不当场要了她的命?
严锦玉的心里恐慌,一咬牙,转身就趁乱奔去了兰苑找冯氏。
这边陈妈妈把严锦宁抱回暖阁里。
老夫人也早听到外面的叫嚷声,见严锦宁面色憔悴的被抱进来,顿时也是被唬了一大跳,赶紧下炕挪了地方出来,“宁丫头这是怎么了?”“回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灵玉回道,拿袖子开始抹泪,“早上的时候小姐说她昨晚好像受了风寒,好在屋子里有之前齐大夫给配的退烧药丸,就自己起身服下又睡了。奴婢本来是不放心,要找齐
大夫再给她看看的,可小姐就说没事,等给老夫人请安回去再说。过来之前奴婢也试过小姐的额头的,是确定她没再烧了才让她过来的,可是——可是不知道怎么这就晕倒了。”
玲珑在旁边听得有点发懵——
早上她明明是和灵玉一起进去服侍严锦宁起身的,两人寸步不离,严锦宁是什么时候生的病?又是什么时候跟她们说过的?
玲珑心里一阵茫然,可是灵玉说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最后就只是叫她怀疑是不是自己中途走神给漏掉了什么重要的过程。
老夫人听了这话,立刻就道:“那还不快去请齐大夫过来?”
“是!”子兰赶紧应了,小跑出去。
灵玉暗中掐了玲珑一把,玲珑这才有点明白,赶紧垂头掩饰情绪。
严锦宁这么晕着,老夫人看着急,好在齐大夫来得也快,“老夫人——”
“免了,快给这丫头看看。”老夫人打断他。
“是!”齐大夫过来给严锦宁认真的把了脉。
老夫人急道:“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二小姐有点气血闭塞,大概是心情郁结,又赌了点气吧。老夫人莫慌,小姐没事。”齐大夫道,“一会儿小的给小姐扎两针,就会醒的。”
子君从外面捧了笔墨进来。
齐大夫就要写药方。
灵玉想了想,担忧道:“齐大夫,我们小姐现在还每天都用着姜大夫给开得一副调理身子的药,您这个会不会和他开的药有所冲撞?不是说你们行医的都忌讳这些吗?”
“这倒是!”齐大夫顿住笔,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就道:“去把姜大夫开的药方拿来,给姜大夫比对一下,有忌讳的药,避过去就是。”
“是!”灵玉应了,赶紧回了凝香斋。
当初姜大夫开的药,严锦宁就没留着药方,她回去自然找不到什么药方,随便翻了会儿,就去偏院的角落里取了一捧药渣用帕子裹着带回来。
彼时冯氏才听了严锦玉去告状,唯恐老夫人再对严锦玉下手,火急火燎的就赶了来。
那会儿姜大夫施针过后,严锦宁已经醒了,正神色虚弱的坐在榻上,被玲珑服侍着吃燕窝粥。
“母亲——”见到她来,严锦宁忙就要起身。
“你歇着,身子不好还管这些个虚礼作甚?”老夫人沉声喝道。
她的面色不善,回头冷冷的看向了冯氏。
冯氏不能劈头盖脸的就替严锦玉澄清什么,连忙也露出担忧的神情道:“听说宁丫头晕了,我过来看看,这会儿好些了?”
话音刚落,外面灵玉就捧着手帕进来,“老夫人,奴婢翻了小姐的屋子,没找到药方,不过小姐每天喝的药都是在凝香斋的茶水房里由丫头们煎的,奴婢取了些药渣来,应该也可以吧?”
冯氏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一白。
本以为是严锦玉要遭殃,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扯到严锦宁喝的补药上来了?
她一颗心狂跳不止,几乎要冲上去劈手夺下灵玉手里的药渣了,可是老夫人在这里,她不能这么做。
严锦宁这丫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氏咬紧了牙关,霍的扭头朝严锦宁看去。
严锦宁却也是满脸迷茫的神色,拧眉道:“什么药渣,拿药渣做什么?”
“齐大夫说你气血闭塞,要给你开药调理,又怕是和你之前用的药有冲突,所以想找药方过来给他参考着写方子。”老夫人道:“你别管,大早上的不吃东西,身子虚,难怪会弱成这样,快吃点垫垫肚子。”
她这样说着,严锦宁就不做声了,低头继续由玲珑喂她喝粥。
冯氏也了解到了来龙去脉——
这么一说,却就只是个巧合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居然会翻出这件事来。
她没办法发作,就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同时心里紧张不已——
齐大夫在府里许多年,资格老,脾气也怪,姜大夫才是她的心腹,这齐大夫她左右不了。
齐大夫捡了药渣查看,先是大致的翻看了一遍各种药材,后面眉头就慢慢皱起来,又仔细把那捧药渣都打量一遍。
冯氏知道瞒不住的,于是先发制人的开口,“齐大夫,怎么了?难道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当时姜大夫去给三个丫头看诊之后,去跟我报过的,我记得他当时是说宁儿她——”
她说着,就有点想不起来的样子,侧目去看了眼身边的杨妈妈。
杨妈妈神情一敛,忙道:“姜大夫说二小姐是体虚,当时开的好像是温补的方子吧?”
“难道是这方子不对症?”冯氏又焦急问道。
老夫人的整张脸都黑了。
齐大夫捻着里面大黄的残叶琢磨了一下,还是眉头深锁道:“方子是对症的方子,不过么——这里有味药的剂量可能用得有点问题。”
“啊?那会有问题吗?”陈妈妈问道。
严锦宁倒是没管这边的事,还是很乖顺的低着头吃粥。齐大夫其实是挺喜欢这个性子沉静柔顺的二小姐的,见她那样子,心里就有点心疼不忍,最后还是只对老夫人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样滋补的效果可能要打点折扣。小姐现在又有了别的病症,那个方
子就暂时搁一搁吧,我给开个新的养病的方子。”
以老夫人的阅历,自然一眼就看出他有所隐藏,不过也没点破,只等他开好了方子才对严锦宁道:“既然没什么大事了,你就先回去养着吧,这几天也不用过来给我请安了,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是!”严锦宁下了榻,被玲珑和灵玉扶着给老夫人还有冯氏行了礼,“都是宁儿的不是,让祖母和母亲都跟着受惊了。”
“瞧你这孩子,自家母女,说什么见外的话。”冯氏慈爱笑道,握了握她的手,“什么都别多想,好好养着。”
“是,母亲!”严锦宁恭顺的点头。
老夫人突然侧目给陈妈妈使了个眼色,“陈妈妈,你送宁丫头回去,新的方子赶紧叫人抓了药送过去。”
陈妈妈与她极默契,当然心领神会,“是!”
冯氏看在眼里,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掌心里隐隐都是冷汗,可又完全的无计可施——
这个时候,她就只能装傻了,不管老夫人怎么想的,表面上的这层窗户纸,一定不能捅破。
陈妈妈亲自送了严锦宁一行回凝香斋,看着严锦宁上床躺下了,又安慰了她两句这才告退出来。
灵玉送她到院子里,道谢,“今天还要谢谢陈妈妈了,那会儿小姐一晕,奴婢和玲珑就都没了主意——”
“瞧你这丫头见外的。”陈妈妈笑得和气,面色极自然的说道:“小姐之前用的药还有剩吧?我给你捎带着扔了吧,省得下面的丫头睁眼瞎,到时候两样药再煎错了,耽误小姐的病情就不好了。”
“是!”灵玉感激道:“还是妈妈您想得周到,那药应该还能吃两三天的,奴婢去取。”
灵玉送走了陈妈妈回来,严锦宁正靠在软枕上坐着,偏头看过来道:“陈妈妈走了?”
“是!剩下的药她也一起带走了。”灵玉道。
“嗯!”严锦宁舒心一笑,闭上眼,“你们都下去吧,我没事了。”
区区一个严锦玉?她都不屑于出手算计,但是她却要冯氏那些人都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不是瞎子,不会任由他们作恶就是视而不见。
出来混,都总是要还的!
冯氏,你不是老谋深算吗?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还能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梅苑。
陈妈妈带着草药回来的时候,姜大夫也已经被找了来,甚至包括负责采买的李管事也在场。
两个人都跪在屋子里。
老夫人坐在炕上,冯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佯装镇定的喝茶。
“老夫人,药取来了。”陈妈妈目不斜视的走进来。
老夫人侧目看了齐大夫一眼,“看看这包药。”
齐大夫接过去查看。
姜大夫倒是还好,只那李管事却已经忍不住不安的偷偷拿眼角的余光来看冯氏。
冯氏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说吧,这药到底有什么问题?”待到齐大夫查过之后,老夫人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朽方才检查过姜大夫开得药方,那方子是没问题,可是这药里大黄的分量却足足超了三倍。”齐大夫如实说道:“这味药,女子如果长期服用过量,会伤身的,一旦严重了,以后可能无法受孕。”
李管事闻言,冷汗都冒出来了。
“啪”的一声,老夫人把佛珠拍在了桌子上。
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冯氏在内,都心肝儿一抖。
不过冯氏还算镇定,当即已经拍案而起,指着李管事道:“怎么会有这种事?你是怎么办事的?采办一点药材都能出这么大的纰漏?你简直是——”
说着,便有些隐隐发抖。
李管事明白她这是让自己担下这责任,只能咬牙磕头,“是小的疏忽了,这药材的事,小的也不懂,哪里想到医馆里会给弄错了分量?老夫人,夫人,是小的失职,罪该万死,都是小的的疏忽!”
“这是你一句疏忽就能糊弄过去的吗?”冯氏怒道,咬牙切齿,“如果宁儿会有什么损伤,就是拿你一家子的性命都赔不起!”
“小的知错了,可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无心之失,还请夫人和老夫人从轻——”李管事也不推卸责任,只是不住的磕头求情。
冯氏一副义愤填膺一样的神情,厉声打断他,“什么都不用说了,办事这么不尽心的奴才,还养着你有什么用?来人——”
说话间,她悄然看了眼老夫人的反应。
老夫人一直没有发作,却是表情似笑非笑的一直冷眼看着她,那面上神情带着看笑话一样的透彻。
冯氏的心里发毛——
她若是惩治的这李管事不够力度,那就说明她是故意包庇,但如果真要罚得重了,李管事扛不住,还不和她翻脸,把她给供出来么?
左右为难,一时之间她便有些迟疑。
老夫人的耐性耗尽,忽而讽刺的冷笑,“你倒是说啊,要怎么罚?”冯氏眼见着糊弄不过去,只能心一横,咬牙刚要说话,老夫人却再度开口,咄咄逼人道:“他说他是一时疏忽,可就是这一点疏忽,险些害了宁儿的一生,你是宁儿的母亲,你倒是说说这奴才该如何的惩戒
?”
那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管事慌了神,眼泪都流下来了,拼命的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饶命,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心的——”
冯氏手里用力的捏着帕子,脸色铁青——
老夫人会说这话,就明显不是给她机会表现的,而分明就是当面敲打,给她难堪的。
她索性就不再演戏。
老夫人果然也没指望她什么,往身后的软枕上一靠,只淡淡的挥了挥手道:“我不能叫宁儿受这样的委屈,这个奴才还有他那婆娘,全都给我打杀了。”
说是给严锦宁出气,同时何尝又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严家的家私,不能外传。
李管事一惊,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当即就要开口求饶。
可陈妈妈的反应远比他要来得快,已经招呼了人进来,将他堵住嘴巴给拖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姜大夫,也是一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使劲低垂着脑袋,目光凌乱的四下乱飘。
老夫人的目光锐利如刀,自他身上扫过。
姜大夫下意识的使劲的把头垂得更低。
不过她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再次看向了齐大夫问道:“方才你也给宁儿把过脉了,她的身子怎样?”
姜大夫知道,如果严锦宁真有个什么损伤,他肯定在劫难逃,冷汗一滴一滴的砸在地砖上。
齐大夫道:“二小姐只是有些气血闭塞,可能是服药的时间尚短,暂时还没什么影响。”
姜大夫听了这话,终于缓缓松了口气。老夫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盯了许久方才冷冷道:“你不是卖身到我们严家的家奴,而且在我严家做事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这一次出错,大责任不在你,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以后你也要当心一点,不要
和李管事一样犯糊涂,否则——我侯府虽然无权处置你,一旦你开错方子,伤了我府上的人,我还可以将你送官究办!”
永毅侯府想要弄死他这样的草民,只需要和京兆府尹打个招呼就行。
姜大夫自觉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当场收下老夫人的警告,拿袖子擦了把汗道:“是!老夫人的教诲小的记下了,以后定当尽心尽力的为府上效力。”
老夫人于是不再多言,对二人道:“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你们都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两位大夫相继离开,这屋子里就只剩下老夫人和冯氏两个。
老夫人半晌没说话,整个屋子里死一样的沉寂。
冯氏捏着帕子,在那里站了许久,最后实在扛不住了,终于咬牙对上老夫人的视线道:“母——”
“行了!”不想老夫人却是一挥手,打断她的话。
冯氏一怔。
老夫人并未曾发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冷静的叫人心惊。她说:“这一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一清二楚,我也都不糊涂,以前我一直当你是个有分寸的,现在看来却还是我高看了你。你不用狡辩,你的解释我也不听,你自己去祠堂,对着谅儿的牌位跪着
想想清楚罢。这一次,我不与你计较,但这却是最后一次。”
“母亲!”冯氏的心里一慌,赶忙跪下,也不再否认,只陈情道:“我知道是我一时拿错了主意,可南康公主府那边对玉儿本来就不满意,我瞧着那郡王爷也是个喜好颜色的,宁儿的样貌生得好,我——”“闭嘴!”老夫人终于怒了,厉声喝止她,再也掩饰不住目露凶光的瞪着她道:“别再提你生出来的那个小贱人了,是她自己作践,你是到现在还要执迷不悟?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插手,既然你还是拎不清,
那就也别怪我不给你脸。”
老夫人说着一顿。冯氏心里立刻就有种极端不妙的预感,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老夫人又道:“大丫头和南康公主之间的亲事,能成就成,不成就作罢,上回你和南康公主之间不是已经有过协议?本来我已经让了一步了,
没想到你们母女居然得寸进尺?这样你也就别怪我无情,宁儿的婚事,你以后都别再插手了,也省得你再打歪主意。”
这样一来,严锦玉的婚事岂不是又要黄?
“母亲——”冯氏凄厉的惊呼。
老夫人恶狠狠的瞪她一眼道,完全不予理会的说道:“来人,把夫人送去祠堂,让她跪一个月的牌位醒醒脑,不准任何人前去探视,一切都等她想明白了再说。”
老夫人的态度强硬,冯氏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妈妈亲自过去搀扶,杨妈妈就不敢动了,慌乱的左右一想,赶紧给老夫人跪下去,恳求道:“老夫人,夫人纵使有错,那也只是因为心疼大小姐,请您消消气。而且这马上就年底了,府里各种事都需要夫
人打理——”
“宁儿和三丫头过年就都要及笄了,马上就要议亲,也是时候让她们都学学将来怎么管家了。”老夫人冷冷说道。
她是彻底不待见严锦玉了,冯氏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她越是偏着严锦玉,以这老太婆唯我独尊的脾气,就只会愈加打压她们母女。
她虽然强势,但也识时务,再不多做争辩,只爬起来,态度也软了下来的诚恳道:“是!都是儿媳的不是,我会反省的。”
陈妈妈请了她出去。
杨妈妈爬起来,一跺脚就要跟,冯氏却侧目斜睨她一眼道:“你别跟着了,回院子里去,仔细的约束好奴才们,我不在的这一个月,让他们都规矩着点儿,别再惹母亲生气。”
阖府上下,哪个奴才还敢惹了老夫人的不痛快?
冯氏说是不放心这些奴才,其实还是暗指,让她去按下严锦华和严锦玉,别叫两人再来老夫人面前求情讨不痛快。
杨妈妈眼珠子转了转,想明白了就点头答应了,“是!”
陈妈妈亲自把冯氏送去了祠堂罚跪,又命人封锁了祠堂所在的院子,回来给老夫人复命。
老夫人没说什么,只就闭目捻佛珠。
陈妈妈斟酌了一下,试探道:“和南康公主府的亲事,老夫人真的准备不要结了吗?”
“宁丫头那么好的性子和样貌——”老夫人倒是没动怒,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睁开眼道:“让她去给大丫头铺路,实在可惜。”
老夫人虽不认同冯氏的某些做法,可是这几十年了,她们婆媳的关系还是维持的很好的,而现在——这老夫人居然也在打二小姐的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