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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添祯不答,反问起不相关的问题。
“你……母亲是哪里人?身体可算好?有没有些特别的地方?”
“我母亲?”好生怪异的问题,荆照秋忍住异样感回答,“我出生后不久,我母亲就去世了。不是很清楚,大约身体并不算好,不过,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据府中人所言,荆照秋母亲只是荆府一个普通丫环。
“哦,是这样啊。你可有感觉身体如何?”
“能吃能喝能睡。”
“还有别的吗?”
“没有。”荆照秋狐疑地盯着文添祯,这个文添祯好生奇怪,“可是我身体出了毛病?”
“不不不,只是问问。全方便了解病人情况,好对症下l药。”文添祯说着,拿起纸笔开始写方子,心里却快速拨冗所有的信息。
给荆照秋把的脉是喜脉。
也就是说他怀l孕了。两个月左右。
而荆照秋明显是个男人。
文添祯确认了几次,不是自己把错了,而是确实如此。男人怎么会怀l孕?这简直是奇迹!比易之虞体型变化更让他感到诧异的奇迹。江湖之上,学武之人或因走火入魔,返老还童或是年轻早衰,这些文添祯走南闯北都见过。除了这罕见的男人生子。
他只帮人治过不l孕不l育,还未曾能让不可生育者生育。若是让他得知了其中奥秘,又能多一样看门绝技,到时他可不是只能治不l孕。可易之虞连自己都不让他研究,能让荆照秋仔细瞧。看他那个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劲儿,文添祯绝对不信。
哪怕文添祯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对荆照秋有害,只是单纯的检查,他也不会同意的。文添祯太了解这人了。他的人,就会完完全全护住。
文添祯又说服自己,他也没遇到过男人怀l孕的情景,仔细检查与研究才能好好看顾荆照秋,否则荆照秋这一态危险了。换个别的大夫,眼下怕是束手无策早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他还能对此镇定自若,并且内心已经定下若干个孕期方案。
等胎儿再大点再说也不迟。荆照秋这胎估计会十分小,便是六七个月也只微微凸起,待到隐瞒不了他再承认便是。再者说,等他对此有些研究时,差不多也就一两个月时间,到时候刚刚显怀,简直再适合不过。
如此一番深思熟虑后,文添祯怀着一丝愧疚对荆照秋道:“没什么事,还是些陈年顽疾,按疗程吃我配的药,慢慢就能能把这病根子拔除。先前的药已不大适合现在,第二个疗程我另开了一方,头前的药就别吃了。”
易之虞接过那药方,自己仔细看了一遍。党参、白术、当归、白芍、陈皮、枣姜等等,都是熟悉的药名,都是些补中益气的药材,没什么忌讳。
文添祯便知道易之虞会看,特意让安胎药看上去只是补身体的方子而已。他又细数了些怀l孕的禁忌,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一样样说的很清楚。
“哦,还有,马上天都要热起来,便是酷暑,也别过凉水细。虚,温水为宜。”
说完这一切,文添祯心里又有主意。
“你随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文添祯忽然对易之虞道。
荆照秋抬起头,立刻便问:“你有什么话,非得和他一个人说,我就不能听得?”好笑了,他就见不得两人有避开他的悄悄话。
“你有话就直接说吧。”易之虞从善如流。
文添祯固执己见:“还是出去说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都放心。”
文添祯再三保证,易之虞才与他去了后院私下详谈。荆照秋便站起来,贴在门后,半只眼睛远远盯住他们。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何必非要躲着他。
荆照秋远远盯着,预备着只要他们有出格的动作,立刻插l进去。
“什么事,说吧。”易之虞看见了贴在门后偷看的荆照秋,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稍稍和文添祯的距离又拉开了些。怎么说,他也算有夫之夫了吧。
“为了更好地观察荆照秋的病情,给他治病,我决定以后住在这里,时刻关注荆照秋的身体状况。”文添祯找出的理由十分正当。
可易之虞听了,只有皱眉不乐意的份。好好的二人生活,插l进一个外人,易之虞会愿意才奇怪。
易之虞笑:“我要是拒绝呢。”
文添祯当然知道易之虞会拒绝,可他有说服易之虞的理由。
“你们是分房睡的吧?”文添祯摸着下巴,回头看了一眼。荆照秋的目光他早发现了,这一回头,吓得荆照秋立刻躲了进去。
“我看过了,这房子房间不止两间,可能睡人的就只有两个房间。如果我住在这里……”文添祯慢条斯理娓娓道来,“我和荆照秋或者你一个房间都是不可能的,最后只有你让出一个房间给我,自己‘勉为其难’去和荆照秋挤一张床,谦让谦让我这个客人。你说对不对?”
老狐狸。谁没发现你那心思。想爬床的心都溢出胸口了。
“再说,有我这个名医随身看顾,可是难得的运气。”
“呵呵。”易之虞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单是呵呵笑着,也品不出什么味道。可过一会儿,易之虞就主动和荆照秋说了这件事。
荆照秋预料之中的炸了。
“什么?我不同意。”荆照秋古怪地盯着易之虞,喉咙里含l着一口气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好家伙,和那破大夫私下说了半天,原来就是要搬进来。凭什么,好端端的,要外人进来。荆照秋满腹酸气和不满。
再说,文添祯住进来睡哪里。这房子一共两铺床。难道他们还要睡一起不成?
“不成,这不成。”你们睡一起,像什么话。
“怎么不成。一个名医随身照顾你,再好不过了。我也能放心些,至少我不在的时候,不是你一个人孤身在家。”
“那你就带我一起。”
“你爬得动山了?”
荆照秋气短。他……他爬不了,走不了几步就累。
易之虞看他不说话,以为松口了:“那……”
“那也不行。”荆照秋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眼看话题又说回开头,易之虞无奈道:“怎么就不行?”
“你还要他睡你的床?”
“这也没别的床了。”他也可以趁机挪窝。
“那就是不行。”荆照秋忽然间眼就没出息地红了半圈,瞥见镜子里的模样,更觉得自己争执的模样竟像个争宠的妇人,顿时心里一阵膈应。只是心里仍轴着,转不过弯来,要他答应,这不可能。
荆照秋张了张口,忽然挺起肩来,理直气壮道:“你都和我睡了,还想和谁一张床,做梦去吧。只有我才可以……可以……”
荆照秋可以了半天,半晌没说出下一个字,只看见易之虞似笑非笑的脸,顿觉自己毫无理由的怒气很没意思。他闭上嘴巴却不肯为自己刚才的失礼道歉,只是背过身去。
“爱怎样怎样吧,我不……”
温l热的身体贴在荆照秋的身后,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荆照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去。他听见易之虞在他耳后道。
“只有你才可以。你是唯一的。”
“他搬来了。我和你一起挤一张床,可以吗?”
荆照秋表情怔愣,耳根却红的像玛瑙石一样。他捂住自己的脸,又羞又恼。
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