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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后,白敬然上楼拿手机,经过白苏房间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扭动门把,推门进去。
女孩又睡了过去,趴在床上,被子盖在腰间,腰以下看不见,只能看见吊带睡衣露出来的白皙背部,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看了两眼,又转身将窗帘之间的缝隙也拉上,房间的光线暗了一些。
她睡觉的时候挺挑剔,要是等会儿阳光从窗帘缝隙直直照进来,光线太亮将她惊醒,她一定会有不小的起床气。
管家当时就说他太惯着小姐了。
可白敬然并不觉得是惯着她,她是他看着长大的丫头,怎么都不算惯。
拉好窗帘后,他返回到床边。
她的小脸趴在枕头上,头发散乱着遮掩了大半张的脸,他伸手将那些头发拨弄到她的脑后,手指轻轻触碰着她嫣红的唇——
听见楼梯那边传来碍事的脚步声,眼神里的阴鸷一闪而过,手收了回来,垂在身侧握成拳。
出去,白父刚好上来,见到他,下巴朝着房间的方向抬了抬,问道:“苏苏还不起床吗?”
白敬然面色如常,无奈笑笑,“又睡着了,她昨晚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吧。”
两人相继去上班。
白苏醒了之后,管家直接将早餐端上来,隔着一条珠帘,说:“小姐,快起来吃点东西吧,这是少爷亲手做的。”
她睡的时间太久,有些懵,晃了晃脑袋问:“我哥不是去上班了吗?”
“上班之前做的,一直保温着呢,叫你醒来一定要吃。”管家说着,将餐盘放在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白苏洗漱完坐下来,看见白敬然亲手给她做的她喜欢吃的东西,想到今早居然差点把哥哥想成了变态,就觉得十分惭愧。
吃完早餐后,白苏陷进沙发里,拿着遥控看电视,正好看到一条新闻,关于傅沥行的。
过去几天,但凡看到与傅沥行有关的新闻,她都会选择跳过,可今天,看到那条字幕之后,她的手却僵得难受,连按下遥控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沥行深夜送姜璐去医院又送她回酒店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还是不免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晃得她眼睛疼。
同时在酒店里休息的姜璐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她穿着浴袍,身子懒懒的嵌入沙发里,涂着指甲油的脚趾抵在茶几上,看着新闻将她和傅沥行有望复婚的事情越吵越烈,嘴角勾了起来,苦涩一笑。
复婚?
她握着红酒杯,贴着红唇,微微抬起下巴,喝了一口,想起好几天前的晚上的那件事。
她在酒会喝醉了,后来被傅沥行送到twilight,开了一间房间休息,她洗了澡之后,又去了他的房间。
不得不说,酒精真的会麻痹人,不仅能壮胆,连很多事情都能选择性的忽视。
就比如,傅沥行永远都不会和她复婚。
但她还是不甘心,就连结婚那两年再不甘寂寞也不会使用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她毫不犹豫的拉开浴袍的带子,却被傅沥行按住了手。
她以为,是个男人就逃不开她充满诱惑力的身子,就算傅沥行在酒会的休息室里将她推开了,不可能心里没有起半点的涟漪。
他再是冷静清冷,也是个男人!
他掌心温热,贴着她的手背,却在她眼含春水唤出他的名字之前,他就已经将手抽了回去。
“我当年不碰你,现在也不会碰你,将来更不会碰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也不要让我看轻你。”
他说这话并没有表现出多浓烈的怒意,语气近乎平铺直叙,却在姜璐听来,带着浓烈的嘲讽。
她所有的骄傲都放在他面前,亲手捧上给他践踏!
她是姜家的独女,父亲在美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从小到大要风得雨,只唯有在傅沥行这边四处碰壁。
姜璐在傅沥行面前不敢发脾气,又头晕,直接躺在傅沥行的床上,可是傅沥行连赶都不赶她。
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房间。他身上还穿着浴袍不可能离开,可他一个晚上没再回来,直到了快天亮才回到房间。
但很快,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白,却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情。
因为,她猜到傅沥行去了哪里。
是她被酒精麻痹了,差点忘了。
————半年前,距离他们离婚两个月之前。
傅家有一间玫瑰花房,可她从来没有进去过。
不说她,傅家除了傅沥行之外,谁都没进去过,就连他的母亲,也不被允许。
她知道,里面的玫瑰花是在傅沥行二十岁那年亲手种下的,将近十年时间,花房里的玫瑰开得十分好,从玻璃窗就能窥见一二。
姜璐并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傅沥行本身就是一个很令人心动的男人,他看上去无欲无求,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令人好奇,他的秘密是什么。
可终于有一次,她闯了进去,在没人的夜里。
花房里十分安静,头顶的灯是暖黄色的,照在花房里,像刻意营造出来的黄昏的氛围。
越往里走,玫瑰花开得越好,也许是那段路靠近阳光的原因,自然也离不开主人的细心呵护的缘故。
忽然听见引擎声,是傅沥行回来了!
她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却不小心打翻了架子上的一个木盒子。
盒子打翻了,里面掉出来一支干枯的玫瑰花,还有
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看样子七八岁的模样,她站在阳光下,穿着一条红色的公主裙,笑容明艳,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那笑容也同样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惊慌失措的将东西放回到盒子里,然后匆匆跑出去。
回到房间后,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脚,脑海里全是照片里女孩的笑容。
那么漂亮明艳的小女孩,长大之后眉眼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不过更加张扬明艳了。
姜璐的脸色白了白,她想,她终于发现了傅沥行的秘密。
玫瑰花房里的玫瑰,是为女孩种下的
过了几天,傅沥行从公司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上楼回房间,经过次卧时,姜璐房间的门留了一小条缝隙,有光线从缝隙中传出来。
傅沥行的脚稍稍放慢了一些。
光线忽明忽暗,隐隐还有声音传出来,应该是在看电视。
自从结婚后,姜璐就在傅氏上班,白天工作忙,到了晚上,也没什么需要她加班的事,但她平常似乎不太喜欢看电视。
不过傅沥行没有推门进去,也没有敲门,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却是姜璐突然开门,她站在门内,双手环胸,吊带的睡裙胸口是黑色的蕾丝,沟壑若隐若现。
傅沥行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脖子以上。
女人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但她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微笑的看着他,语气里的关心不假,“这么晚才回来。”
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墙上的电视屏幕上,黑眸眯了眯,清泠的问道:“在看什么?”
两人结婚后,便很少有交流,就算在公司里,傅沥行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她更谈不上什么照顾。
所以这样日常生活中的对话,让姜璐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久违了,她花了好多年才能与他这样说话,到头来却败在了婚姻上。
让她有一瞬间有想将那些话烂在肚子里的念头。
可仅仅只是一瞬间。
姜璐回头朝屏幕看了一眼,眼睛里藏着碎碎的光,淡淡的笑了出来,不以为意的说:“在看电影,洛丽塔。”
一个成熟男人,爱上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故事。
改编自一部。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反应,可傅沥行听完她的答案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嗯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他转身往前走。
却是姜璐追了两步过去,谁知傅沥行忽然停下,清冷矜贵的男人转过身来,淡漠的眸色,近乎透明,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感觉到一股从心底升起来的寒凉。
有些人就有这样的气场,即便他未开口,单单一个眼神就十分有威慑力。
傅沥行忽而勾起唇角,他轻轻的笑了一下,眉目疏淡,语气透着淡淡的凉意:“等我很久了是吗?”
房门留着缝隙,在他经过她门口时出来开门,甚至连电影都选好了。
姜璐知道,这个小把戏在他面前简直是小儿科。
她自己也笑了出来,眼神却十分痛苦,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沥行,所以我这么多年,都比不过一个小丫头?”
话说出口之后,姜璐就开始后悔了。
那是姜璐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傅沥行发脾气,不是暴怒,而是仅仅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甚至都不问她知道什么,如何知道。
仅仅一个眼神,要她将话烂在肚子里。
也是那句话,将她和傅沥行的关系拉得越来越远,是她自己选择去挑战他的底线,结果,失败了,惨淡收场。
离婚是必然的,而关系淡漠,却是她自找的。
回忆戛然而止。
姜璐一口将红酒饮尽,那股苦涩一直蔓延到心底,再轰然炸开,沿着四肢百骸的脉络,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叫嚣。
“你自己都不愿说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去告诉她。”
******
白苏坐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但她还是按下接听键。
锦瑟的声音在电话里比较显年轻,她说:“小姑娘。”
她和锦瑟之间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光听这一声称呼她便猜出来了。
“锦瑟。”声音有气无力。
锦瑟嗯了一下,“我刚到会所,听几个昨晚有去拍卖会的人说,昨晚是你救的姜璐?”
其实锦瑟挺意外的。
“嗯,是我救她的。”白苏回答道。
没想到真是她。
不过,傅沥行昨晚也在现场,居然没看到白苏。
能猜到小姑娘昨晚的心情,锦瑟将声音压了下来,颇有几分关心的意味:“你没事吧?”
白苏把玩着遥控器,轻巧的说道:“救人怎么会有事呢。”
锦瑟也不拆穿她:“你没事就好。不过打电话给你还有另一件事,那天你也去了傅少的房间,见到一对袖扣了吗?”
袖扣,袖扣,又是袖扣!
白苏叹了声气,手指抠着遥控的后盖,皱着眉头,问:“那对袖扣怎么了,这么重要吗?”
锦瑟回答说:“是很重要,那对袖扣是傅少当年成人礼的时候,他母亲送他的。
一整套,少了那一对,就不完整了,对傅少来说很重要。”
傅沥行和他的母亲关系一直很好,他的母亲是在去年的年底去世的。
那对袖扣相当于是傅沥行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了!
一想到如此重要,白苏的手下意识的去摸脖子上的那条链子
手突然一僵!
脖子上空荡荡的。
她的项链呢!
白苏忽然慌了起来,电话那头的锦瑟在说什么,她也没注意,直接将手机丢了,朝楼下跑。
她跑得很快,三步并作两步,踩空了一脚,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脑袋一片空白。
那是傅沥行母亲留给他的东西,难怪他那么珍惜,不惜亲自到她家里来讨要。
可是她将他妈妈留给他的东西给弄丢了!
管家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往外跑,连忙在身后追着喊她——
“小姐,你去哪啊,大太阳的别往外跑啊,快回来,小姐——”
白苏充耳不闻,她穿着拖鞋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只模糊的喊了一声之后,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
fz总裁办公室。
傅沥行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的是今天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闻,文字中还有几张照片,从他在拍卖会场,到他送姜璐回酒店,每个地点的照片都有。
但网络上和电视里的新闻已经平息下来,这些照片全都发到他的电脑上。
就在他的手指准备按下删除键的一瞬间,他的目光却被第一张照片吸引了过去,眼神定格在某个角落,久久移不开。
鼠标点击,放大,拖动
照片是昨晚会场园林的人工湖畔,即使是晚上时间拍的,清晰度也不低,能看清他和他身边围着姜璐的那些人,以及,那个蜷缩在后面,被人遗忘了的身影。
是个女孩,她浑身湿漉漉的,漂亮的长发贴伏着,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抓着小腿,看样子,很不舒服,像是
傅沥行的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女孩的目光紧盯着人群,像是透过人群要看什么。
看不清她的整张脸,只能看见她隐藏在黑暗里的侧脸,淡淡的,落寞的神情。
易山接到内线,立马进来办公室。
“去查一下,昨晚救了姜璐的人是谁?”
这件事,但凡昨晚在他离开之后,还留在现场的人,都知道是谁救了姜璐,园林的人自然也会知道。
易山只是出去打了个电话,很快就回来,想到在电话里听见对方说出的名字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走进办公室,先是看了傅沥行一眼,旋即低下头,余光盯着男人放在桌上的手随着他的话而缓缓握了起来,分明的指节泛着森冷的青白色。
“傅先生,昨晚救了姜小姐的是白苏小姐,后来白小姐好像小腿抽筋,被白先生送回家了。”
******
管家正在楼下焦急等白苏回来,可人都出去将近两个小时了也没回来,手机也没带,直接丢在房间的沙发上。
这烈日当空的,她跑那个地方干什么去了?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怕是找白苏的。
管家接起,“喂,您好。”
通话沉默了近两秒。
“白苏呢?”低沉清冷的男人的声音。
果然不是推销电话,是真的找小姐的,他连忙说:“我们小姐出去了,手机没带。”
“去哪?”
“好像说,去云园了。”
******
云园就是昨晚举办慈善拍卖会的地方。
白苏下了出租车之后就往里面跑,但这个时候的园林是不对外开放的,白苏硬往里面闯,“我进去找东西,你们放我进去!”
保安拦着她,“这位小姐,现在不是对外开放时间,您不能进去。”
白苏立刻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白家的小姐,昨晚来参加慈善拍卖会的时候,丢了东西在里面,我要进去找。”
两名保安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给园林的管理员打电话:“昨晚来参加拍卖会的白小姐说落了东西在里面,要进去找。”
挂了电话后,保安客客气气的对白苏说:“白小姐,请吧。”
随后,白苏就跟着保安往里走,保安回头问她东西丢哪了,她说:“应该是在人工湖那边。”
闻讯赶来的管理员过来就看见白苏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连忙过去,“白小姐,您找什么,我们帮你一起找。”
“一条链子,对了,你们这的清洁工有看到一条挂着袖扣的链子吗?”
管理员摇头,“并没有。而且在这里工作的清洁工都很老实本分,捡到东西都会上交,也许不是掉在这里呢?”
“不可能。”白苏否定道。
昨晚她从拍卖会场出来,沿着长廊走的时候,还摸着那条链子呢,后来是听见姜璐落水喊救命,一路跑过来,之后
白苏的目光忽然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在保安和管理员还来不及阻拦之前,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保安和管理员吓得脸色都变了!
两人纷纷跳下水,帮她一起找东西,这白家小姐,还真是
太敢来了!
白苏跳下湖之后,一头猛扎进水里。
昨晚姜璐落水的大概位置她还记得,她游了过去,再次一头扎进水里
一个多小时过去。
白苏有些体力不支,而保安和管理员显然也支撑不下去,三个人坐在岸边。
管理员抹了一把脸,气喘吁吁的说:“白小姐,您的东西可能真不是丢在这的,要不您再去别处找找?”
白苏摇头,“一定是掉在湖里的。”
说着,她又要跳下去,被保安拦了一下,管理员用哀求的语气对她说:“求您了白小姐,您再找下去,出事可怎么办啊,现在又是太阳正当头的时候,别下去了。”
白苏听懂他们的意思了,“你们是怕我出事,好,我先把话放这里,我要是出事了,你们免责!”
说完,她直接跳了下去,一头扎进水里,身子淹没在粼粼的湖面下。
保安和管理员拦不住,也没体力了,只能在上面盯着她。
人工湖并不太深,隐隐还是能看到她的身影。
白苏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朵里轰隆轰隆的响了起来,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太阳从湖面投射进来,忽然在她前方不远处发出一道反射的光。
找到了!
她游过去,攥在手心里,像找到失而复得的珍宝,眼眶发热。
“找到了!”她游到岸边,单手搭在岸边的石板上,喘着气。
手里攥着那两颗硌手的钻石袖扣,她突然哭了出来,“差点以为找不到了”
却是眼前出现一双锃亮名贵的皮鞋。
她噎了一下,眼泪还往下淌,目光顺着眼前名贵的西装裤包裹着的笔直长腿晚上看,限量版的皮带,白衬衣,解开两颗纽扣,性感的喉结。
再往上
傅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