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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苏要做的是他历尽千帆后的最后一个女人,死了都记得我。
街边有微风拂过,少女清泠的嗓音不急不缓的说着,这样一句在别人听来大言不惭的话,特别是后面六个字,简直是
锦瑟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脸上捉弄她的笑意渐渐凝固,“你胆子真的很大,不过我见过不少追求傅少爷的,其中也不乏大胆的,你就这么有自信?”
可也不得不承认,要是当年的她,可没有魄力说出这番话。
十八岁,多好的年纪。
明媚张扬,尤其是这个养尊处优的白家小姐,像一朵明媚张扬,盛开在夏日里的玫瑰,好像有一股难以控制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白苏笑了:“梦想总要有的吧,万一实现了呢?”
白苏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傅沥行这个名字了。
或许整个北安城就很少有不知道傅沥行的人。
他少年继承家业,俊美儒雅,偏偏在生意场上生了一颗冷硬的心,手段雷利,杀伐果决。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红颜知己也多。
所以,听到锦瑟说有不少追过傅沥行的女人,再加上锦瑟说自己是傅沥行的第一个女人,白苏并不觉得意外。
她从小就耳濡目染。
可她偏偏对他一见倾心,惊鸿一瞥之后,便是一眼万年,从此山水不在她眼里,唯有一个他。
绿灯亮了,锦瑟不再说什么,专注的开车。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而是来自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送你回家吗?”
白苏冲着她狡黠一笑,“姐姐一定是看我漂亮咯。”
锦瑟失笑,“看你漂亮那是自然,不过,是傅少爷亲自叮嘱的。”
到twilight找傅沥行的女人不少,像白苏这样硬闯的也有,只不过所有人都无功而返,只有白苏,是被傅沥行特别关照的。
她出于好奇心,想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便亲自开车,不想,是这个即将十八岁的小丫头。
白苏哦了一声,好像并不意外,“自从我们认识之后,只要我去找他,都是这样的。”
“你和傅少爷是怎么认识的?”锦瑟一边开车,一边问。
白苏从包里扯出一支棒棒糖,在她面前晃了晃,锦瑟笑着摇头,“小孩子吃的东西。”
白苏哼哧一声,胡乱的将棒棒糖塞了回包里,双手按在包上,靠着椅背,像在追忆着什么。
“他救过我一命。”
而且,也因此,当年还耽误了他的婚礼。
twilight。
锦瑟拿着车钥匙,修身的旗袍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极尽妖娆,风情万种。
她从电梯出来,高跟鞋敲着地砖,走到尽头最后一间包间外面,站定,手指蜷缩,敲了三下门。
“进。”简单利落的一个字。
包间里的灯光雅黄,傅沥行坐在沙发上,白色衬衣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两截白皙精瘦的小臂,还能看见隐隐凸起的青筋。
干净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沙漏。
里面装的竟是七彩沙。
锦瑟也只敢看一眼,便收回视线,站在门边的架子旁边,傅沥行在听人回话的时候,不太喜欢仰着头看人。
所以,锦瑟不敢走得太近。
“已经将白小姐送回家了,我亲眼看着她进家门。”
傅沥行将视线从沙子上移开,目光清淡的看了锦瑟一眼,低沉的嗯了一声。
“过来。”
锦瑟这才敢迈开步子走过去,她挨着傅沥行身边坐下,大胆的打量起他手中的沙漏。
“好漂亮的沙漏。”她惊讶道。
刚刚在门边,她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大部分的视线都被七彩沙吸引了,也没注意到沙漏竟是这般精致。
傅沥行看了一眼,淡淡笑着说:“那丫头送的。”
沙漏里的流沙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清脆悦耳。
是精心挑选的沙,筛选,暴晒,过水,再精选,染色,定色工艺复杂。
没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做不出来的。
“白小姐很诚心。”
锦瑟是由衷这么说的。
她也是从十八岁走过来的,自然明白少女的心事,也知道女孩子相信的那些传说,什么七彩沙是可以许愿的。
如今谁还有这耐心去做这些事情,更何况,还是白苏这样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
看不出来,那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原来,还有这么一颗柔软的心。
傅沥行眉眼清淡,不动声色的握紧沙漏,似是无奈的说了一声:“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
说完后他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锦瑟很自然的伸出葱白的手指在他的两边太阳穴按揉。
“礼物都送到傅家,按照往年的习惯,让福叔放进库房里了。”锦瑟侧着身子说。
傅沥行嗯了一声,“还是你的手法好。”
指的是她按摩的力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睛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段淡淡的阴影,下颌线清俊流畅,岑薄的唇颜色很淡,像是樱花瓣。
听说薄唇的人最是薄情。
傅沥行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锦瑟不敢生出那么多的心思,这样就很好了,她勾唇笑了笑,耳根微微泛红,“傅少,今晚,留下吧。”
已经有很久了,傅沥行虽然红颜知己多,但结婚之后几乎是不与她们这些人接触,直到他离婚后,这样独处的时间隔了两年才再次实现。
傅沥行依旧闭着眼睛,只是他轻轻一抬手,扣住锦瑟的手腕,他的手心温暖,指腹还有一层薄薄的茧,磨砺着,刮蹭出一阵的鸡皮疙瘩。
锦瑟心跳一紧。
却见男人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你是在邀请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也很平常,让人完全听不出有任何一丝丝调情的味道出来。
锦瑟在twilight这么多年,在夜场里游刃有余,偏就是傅沥行,她拿捏不住。
她讪讪说道,“锦瑟不敢。”
傅沥行扣着她的手腕的手松开,慢慢睁开眼睛,清淡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握着沙漏,站起身,“今晚就不了,叫人备车。”
锦瑟跟着站起来,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好。”
白苏生日的请帖都发出去了,生日正好是她高考后的一周。
她再三询问:“傅沥行的呢?给傅沥行的请帖送去了吗?”
“送了,送了,小姐。”管家不厌其烦的回答她。
尽管已经是今天的第一百遍了,这还只是上午而已。
管家的耳朵都长茧了。
白苏这才放心。
生日前夕————
“小姐,礼服都送来了,你看看想先穿哪一件?”
礼服是白苏父亲从国外定做的,空运回来的,一整排的架子上,全是各品牌高定的礼服。
因为白苏在备战高考,所以礼服都是父亲一手操办的,她自己并没有过目,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此时此刻,她穿着浴袍,手指在架子上那些裙子上拂过,越是后面,兴致越不高,眉头却越拢越高。
“怎么了?”管家在旁边问道,生怕她不高兴。
白苏摇摇头,“那就蓝色这条吧,叫人把首饰搭配好了。”
她随便选了一件,因为实在没有她一眼就看中的,令她惊艳的礼服,早知道,她当初该抽出点时间亲自过目的。
但一想到,她明天就成人了,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成年了,她就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追求傅沥行!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低头正好看见管家手里捧着一个大礼盒出现在庭院里进来,听见开窗声,仰着头,冲着窗户里的她说——
“小姐,门口放了一个大礼盒,里面是礼服。”
管家将盒子打开一个小角,只露出礼服的颜色——
玫瑰花一样的红色。
白苏一惊,眼里流露出惊艳的神色,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我马上下来!”
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她光着脚丫跑出去,丝质睡裙在荡起的风里飘扬,咚咚咚的下楼,接过礼盒,转身坐在沙发上。
“是谁送来的?”她问。
管家摇头,“不知道,我就听见有人按门铃,等我出去的时候,外面只有这个礼盒。”
白苏将礼盒放在大腿上,扯出丝带上面夹着的那张卡片。
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七个字————
“这个颜色最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