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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不如你来帮本殿
楚玄胤说起来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算是得心应手。
“可是殿下想过没有，程将军明知道常婉柔住得离您这么近，稍有不慎就会被您发现，可是他还是来看常婉柔了，这就说明，程将军心里是真的喜欢常婉柔的。”
“什么喜欢不喜欢！”楚玄胤今日已经同宋小九发了火，也就很难再绷住先前那种温和与世无争的样子，“当然是家国最重要，个人的小情小爱，要什么紧！”
如果是从前的话，楚玄胤肯定不会在宋小九的面前说这种话的。
宋小九肯为他所用，就是因为，宋小九喜欢他。
他有的时候，也愿意在宋小九的面前装一装温柔和深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玄胤觉得，自从那一次任务失败之后，宋小九与他，算是彻底离心离德了。
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让从前那个宋小九回来。
其实今天晚上，他不该来找宋小九的，诚如宋小九所说，他应该去找的人，是程立武。
可是心中有些话，他居然只想说给宋小九听。
“殿下这么想，”宋小九轻轻挑唇，“程将军未必这么想，一个英雄，一个像程将军一样的……英雄。”
说到“英雄”两个字的时候，宋小九明显停顿了一下，似是想笑，到底是忍了下来。
“想来一直都有一个愿望，自己征战沙场之前，会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帮自己穿上铠甲，殿下要是打破了程将军的这个幻想，不知道程将军是会感激殿下，还是会恨上殿下？”
楚玄胤的脑子简单异常，宋小九从前就发觉了，今日更是深有体会。
他好像永远都学不会换位思考，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和他一样。
楚玄胤蹙眉想了一会儿，“那你说，本殿应该怎么办？”
“今日的事情，殿下当然应该处罚程将军，可是这事传出去，又不好听，程将军那里，殿下小惩大诫也就是了，不管怎么说，程将军也没真做点什么。”
宋小九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几分羞愧的，其实除了最后那一步，程立武该做的，也都做的差不多了。
楚玄胤早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日日承接程立武的雨露恩泽，头上翠绿树冠愈发茂密。
“不如，杀了那些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又无法为殿下保守秘密的人吧。”
宋小九笑着看向楚玄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小九已经很懂慕容止的意思了。
今日慕容止只是让影二告诉了她一句话，但是其中深意，宋小九却是有几分了解了。
今日那些锦衣卫，一看便不是楚玄胤身边的人，可是楚玄胤还是要带着他们过来，明知道推门进去以后会看见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可是仍旧义无反顾冲进门去。
宋小九猜，这些人怕是另外一个人身边的，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辱楚玄胤。
能调动锦衣卫的人并不算多，程立武算是一个，但是他绝对没有理由这么做，也不可能是慕容止的人，要不然，慕容止也不会这样暗示自己。
如此一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楚元帝。
虽然楚元帝满脑子都是酒肉美人儿，但是他到底还是楚国的皇上，身居高位者，无一不贪生怕死。
楚元帝绝对不可能完全不给自己留一点后招，就算是他被慕容止逼得再紧，手里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
只是宋小九想不明白，怎么算楚元帝都应该和楚玄胤是一条船上的。
一个皇上一个太子，该父子连心先把慕容止给干掉再说，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楚玄胤抬起头来看着宋小九。
宋小九本来以为，楚玄胤会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
他到底是太子，如果对方真的是楚元帝的人的话，他和楚元帝起了冲突，怕是要担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但是楚玄胤竟然有几分惊喜。
“小九……”楚玄胤忽然朝宋小九伸出一只手来，像是要抚摸宋小九的头顶，“你终于回来了……”
宋小九一愣，不过还是下意识偏了偏头，没让楚玄胤碰到自己的头顶。
“属下……”宋小九见楚玄胤似是有几分不满和惊诧，轻轻咳了两声说道，“好几日没有洗头了。”
楚玄胤缩回手来，“小九，这件事，你替本殿去办吧，你也知道，现在宫里，本殿能相信的人不多。”
宋小九一脸懵逼地看着楚玄胤。
大哥，你是不是看不见我苍白的脸，不知道我胳膊上还有伤口？
“小九，前次你虽然未曾成功，但是本殿想过了，慕容止那个人本来就不容易拿下，本殿让你去做那件事，也是为难你了，”楚玄胤轻叹一声，抬起手来似是又想摸宋小九的手，宋小九也赶紧作势要拿茶杯，避让过去，“小九，这一次你帮本殿做了这件事，本殿不会亏待你的，你帮本殿做过的事情，本殿都会记在心里的。”
“小九，”楚玄胤温和的眸子里一派纯真，“本殿会……娶你的。”
宋小九猛地睁大了眼睛。
娶我？
楚玄胤知道宋小九是个女的！
宋小九原本听着楚玄胤前面的话就觉得有点不对，现下更是十分吃惊。
难道说，以前宋小九就是楚玄胤的人？
那楚元帝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宋小九不会是个双面间谍吧……
宋小九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去，“殿下说笑了……属下会好好去办的。”
宋小九不敢多言，既然宋小九是楚玄胤的人，那为什么自己变成了宋小九以后，楚玄胤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刚醒来的那会，宋小九借着自己脑子不清楚的名头在李青叶那里套到了不少的消息，李青叶为人单纯，程大刚又脑子简单，这两个人看不出来，是正常的。
可是如果自己是楚玄胤的人，一开始自己又完全不知道此事，楚玄胤不该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啊……
还是说，他是在试探自己？
“小九，本殿没有说笑，有人说，你怕是骗本殿的，但是本殿知道，你的心，一直都是向着本殿的，对吗？”
宋小九看着楚玄胤的眼睛。
他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