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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这些年来靠着关系走捷径,好不容易爬上医生这个位置。自认为有资格和傅思雅抗衡,平日心里也没少盘算着如何用尽一切方法报复。可现在看她的模样,生活条件比以往更好了。
但王钦还是从傅思雅的神情中发现了端倪,他到底也是阅人无数。已然看出,这个女人虽然生活得很舒服,可是不幸福。
那眼眸中里掩饰不住的失落和悲哀,都深深地说明了一切。王钦脑子转了转,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他便以温柔地语气说:“学妹,你有心事是吗?”
傅思雅也不想废话,直接说说明自己的计划:“王医生,请给我开一张怀孕一个月的诊断单。”
王钦一愣,她没有怀孕,为什么要开假怀孕的报告呢?难不成,她已经结婚了?应该是的,嫁入豪门做了阔太太。
而豪门里的阔太太……生活,似乎都不那么幸福。王钦略微沉吟一下,便开了一张报告单。他知道,此刻他刨根问底,傅思雅也不会多说。
傅思雅看着单子上显示的文字很满意。“你要多少钱?”
听到钱字,王钦眼睛顿时亮了:“你觉得该给多少?”
傅思雅拿出手机对着桌上贴着的二维码扫了一下,随手点了几个数字。“这个价位,该够了吧。”她突然抿嘴一笑,语气颇含警告地说:“这事只能你知我知,倘若有第三人知道,王医生可要小心了。”
王钦看看自己手机里显示的收款金额,数目之大让他咋舌。果真是有钱的主,随手一给就是大数字。
坐飞机,再转乘坐动车,宋铭剑终于抵达了漠南省。这处生活着大量少数民族人士的边境省份处处洋溢着寒流,又正值金融风暴席卷的时刻,大街小巷更是萧条冷清。
看看时间,已是午后两点一刻,而逸悦公司所在的兰海市还在数百里之外,乘坐长途汽车,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达。
尽管长途旅行之后身体疲倦,宋铭剑也不想休息。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他就会想起顾湘灵。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太难受。
因是边境城市,客车上的人并不多,大概有十多个。看样子都是经过长途旅行的中,面容呈现疲倦。加上车内开着暖融融的空调,上车不久之后,大家都昏昏入睡。
宋铭剑有些疲倦却是睡不着,拿着几份逸悦公司的资料翻看。这个公司规模也颇大,几乎占据了漠南省文化界的整个江山。
车厢内除了司机,清醒的人就只剩宋铭剑,连售票员也在摇头晃脑地打瞌睡。宋铭剑眼睛盯着资料太久不免觉得眼睛酸疼,抬头望了几眼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延伸到天边,给人一种壮观的景象。
车身突然猛地一晃,然后停住。宋铭剑猝不及防,身子撞向了前方的靠椅。怎么回事?他刚想站起来,只听响起一串低沉声“哒哒哒”。
同时,宋铭剑闻到了浓烈的火药味儿,一颗颗子弹飞速旋进车厢,钻进了一个个乘客的身体里。登时鲜血四溅,那些乘客还在睡梦中,便不明不白地被死神带走。
宋铭剑还来不及趴下,突觉肩膀一麻,旋即有热呼呼的液体渗透出来。他知道自己是中枪了,忍着钻心的疼痛趴倒在地。枪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宋铭剑静止不动。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劫匪一定会上车来看看。
还好自己没有带贵重物品上车,银行卡和支票也没有带在身上。几声沉重的脚步声走进客车里来,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妈.的,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肯定在这辆车上,老张不是说他上了这辆车吗?”那些人骂骂咧咧地说着,似在挨个的检查每个人的身份。
宋铭剑心里突然一跳,他们不会是在找自己吧?他不由屏住呼吸,不发出丝毫的动静,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死人。
猛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猛地翻了过来,牵动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喊出来。他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变了。因为他听见有人声音在说:“妈.的,就是这小子!”
“好像还有口气儿!”
“杀的就是他,再补一枪!”宋铭剑差点没跳起来和他们拼命,转念一想,不行。他们人多,而且还有枪。自己已经受了伤,怎么打得过他们?
难道自己真要命葬于此吗?
宋铭剑想到这儿内心反而释然,死,对他来说,有什么可怕的?逝去之后,就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
“湘来,我来了。”
一声沉闷的枪响,子弹射进了他的左胸。那个开枪的墨镜男探了探宋铭剑的鼻息,又踹了他几脚,确信他已没了生命迹象。“弟兄们,快撤!”
他们下了车走出几步远,墨镜男从怀里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燃,扔进了车厢里。火焰瞬间熊熊燃烧,慢慢地席卷整个车厢。
宋铭剑咬着牙,跌跌撞撞地冲下车,脚刚刚沾地,他身子就控制不住地跌倒在地上。回头再看客车,已有爆炸的趋势。他顾不得许多,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快速翻滚。才滚出十多米远,只听一声剧烈地“轰隆”声,客车爆炸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味儿,火势还在熊熊燃烧着,很快那辆车就只剩骨架。
这一带地势偏僻,半天也见不到一辆车通过。挑在这个地方下手,可真是太好了。宋铭剑费尽全身力气才撕破衬衣,简单地挣扎了一下肩上与左胸的伤口。
幸亏他异于常人,心脏长在右边,不然这次非玩完不可。
江宇航,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他。为了把自己置于死地,他还真是步步为营设计巧妙。过了没几分钟,血液就透过包扎伤口的布料渗透出来。大量的失血和剧痛让宋铭剑几乎晕厥,明明身处只有几度的寒冷中,他额头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反正衬衣已经撕破了,宋铭剑索性将余下的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在伤口上缠了又缠,终于不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