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和我至关重要的人

桃木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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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你问我是谁?

    我叫杨达财。

    杨树的杨。发达的达。发财的财。就是这三个字,我一个也没有记错。

    你问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我的状态十分不好。

    因为身首异处。我现在只有一颗巨大的头颅。我看不见我脖子以下的躯体。

    你问我现在正在干什么?

    我正在看着天上一团巨大的白色光芒。

    白色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光芒上有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慢慢的,我忍不住一只巨大的眼睛里流出了一颗眼泪。泪珠子很大,就跟一颗枣一样。

    一股巨大的悲伤侵袭了我。

    莫名的悲伤,不知从何处而来。

    悲伤让人流泪。

    “啊~~~~~~!”我忍不住张开大嘴叫了起来。

    因为我太过于悲伤。悲伤的不能自己。

    这大叫,是在哭。

    哭声如巨雷炸起。

    我发现,在光团上的那一双眼睛,也正在流泪不已。

    它正在望着我。一双眼神是那样的复杂,令我完全理解不透。

    我怀疑,巨大的悲伤是它传给我的。

    无缘无故的不会有悲伤。一定有着什么原因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团正悬浮在半空中的的白色光芒。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只见光团上的那一双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正在朝下看着某一个地方。不知道它正在看着什么。并且看了比较长的时间。

    最后,那一双眼睛也化成了光芒。和白茫茫的光团融合为一体。

    然后,光团变得体积越来越大。扩展无边无际。好像是无限扩展。完全覆盖住了整个天穹。

    在大地上生活着人类,纷纷都从屋子里出来了。他们抬头望。看到一个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天照耀得天地间史无前例的明亮。

    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抬头只能看见一片耀眼刺目的白茫茫。再也看不见原来的那个青灰色的天和白云朵朵。

    上面只有一片白茫茫。纯粹无暇的白茫茫。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被吓的哭了起来。跪地磕头,祈祷平安。他们以为,天生异象,必出灾祸。他们不止自己活着。他们还有家人。他们都想好好活着。谁也不希望这个世界出事。一旦这个世界出事,谁也逃不掉。

    所以,也别想着看别人的笑话,因为自己也逃不过去。

    磕头,祈祷。成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飞机和火箭也不敢往天上飞去了。

    谁也不知道这白茫茫的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到底有没有蕴含着能量。飞机和火箭挨上去会不会出事。

    渐渐的。白色的光芒变小了。在它的周边露出了青灰色的天。

    其实,光团并不是变小了。而是它远离了。上升得越来越高。

    不知它要去向哪里。

    作为一颗头颅的我,正位于大地上,唯一对它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望着它远去。

    终于到了最后。它成为了天上西边的一颗星。它并不显得怎么耀眼。它甚至显得比较暗淡。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吧!或许到了晚上,它会显得比较明亮一些。因为有黑夜的衬托。只是到时候,怕它会被别的星星遮去光芒。

    其实,亮不亮,耀不耀眼,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醒目的,并非最好的。

    就像做人一样。还是低调一些好。

    我永远记住了它的位置。

    也记住了它的名字:西边的星。不知道“西边的星”到底算不算它的名字,就先这样称呼它吧!在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之前。

    我的眼泪不再流。

    哪能一直流泪呢!

    那股巨大的伤感也隐藏了。好像消失了。但我知道,那股巨大的伤感绝对不会消失的。一个人只要不死,他的伤感永远都在。

    没有无缘无故的伤感。一定有着什么原因的。

    接下来。当我准备离开这儿要滚动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他身穿一件黄色的长袍子。头上留有中分的披肩长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十分英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

    有人冒充过他。是那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亲手掐死我的亲哥哥的人冒充过他。

    当初,我和张三丰在一起。在我家的田地里。正守着地下洞房的洞口。当时,在地下洞房内藏着我那正在生产的大肚子母亲李红霞。

    记得,冒充他的那个人还问我:“你认识二桃吗?”

    我记得自己回答:“不认识!”

    冒充他的那个人说:“二桃,是一棵树上只结两颗桃子的桃树。一颗是黑桃,一颗是白桃。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

    张三丰当时很不屑,讽刺道:“二桃,这个名字听着跟二蛋一样俗气。纯粹是因为他是个男的,下面挂着两颗蛋而起的名字!”

    冒充他的那个人说:“你最好别乱说二桃的坏话。让他听见了,他会找你算账!他是一个很小气的人!”

    张三丰还冷笑道:“就凭他。让他过来找我。看谁虐谁!”

    冒充他的那个人说:“张三丰,你别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虽然你乃人间千年不出的奇才。但遇见二桃,他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我说的丝毫不夸张。请你一定相信!”

    结果。我的挚友。像父亲一样的长辈。张三丰。他真的被人家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了。不过,捏死他的不是二桃。而是昊天。

    我历经曲折,命运多舛。事至如今。沦落如此。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要杀死昊天,替张三丰报仇。

    现在,我正在看着对面的人。

    他也正在看着我。

    只见他的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作得比较复杂。令我读不懂了。

    “你是二桃吗?”我忍不住张口问。

    “是我!”他说。

    “乃一棵树上只结两颗桃子的桃树?”我说。

    “是的!”他说。

    “一颗黑桃,一颗白桃。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对吗?”我说。

    “对的!”他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问。

    “我叫杨达财!”我说。

    “什么杨?”对方问。

    “杨树的杨!”我说。

    “什么达?”对方问。

    “发达的达!”我说。

    “什么财?”对方问。

    “发财的财!”我说。

    “哦!我知道了!”

    他不再问了。好像该问的他已经问完了。他问的已经够仔细的了。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说:“你不是杨大财!”

    “哪个杨?”我问。

    “杨树的杨!”他说。

    “哪个大?”我问。

    “伟大的大!”他说。

    “哪个财?”我问。

    “发财的财!”他说。

    “杨大财?”我说。

    “对!”他说。

    “我不是杨大财,我是杨达财!中间差了一个字!”我说。

    “嗯!我知道了!”对方点了点头。他不再说什么。

    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默了。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眼神作得十分的复杂。令我读不懂。

    不知他从我的一只巨大的眼睛里又读出了什么。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知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你,还有事儿吗?”我忍不住问。

    “你看见卦象了吧!”对方说。

    “卦象?什么卦象?”我问。

    “西边的星!”对方说。

    “看见了,怎么了?”我说。

    “很明显,它是为你而来!”对方说。

    “我还没有搞懂它!”我说。

    “你觉得自己能搞懂它吗?”对方说。

    “有一天,我一定会搞懂它的!”我说。

    “现在,我可以为你提示一下!或许对你的帮助很大!”对方说。

    “什么提示?”我问。

    “西边的星,打一字!你能猜出来吗?”对方说。

    想了想,我说:“醒?是不是醒?”

    “对!就是醒!”对方的一双眼睛变得明亮了不少。

    “醒......一个醒字能说明什么......醒......”我陷入了沉思。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对方一直在等着我。

    他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

    “醒......是不是一个人正在沉睡着做梦,他需要醒.....醒过来,对吗?”我有些犹犹豫豫的说。

    “哦!你猜得不错哦!悟性不低!”对方的一张脸上有些惊讶的样子说。

    被人夸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下面连个脖子都没有。所以想低头都没法低。

    “既然你猜得不错,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希望对你有更多一点儿的帮助!”对方说。

    “一件什么事?”我忍不住好奇问。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家精神病医院,它的名字叫作临颍县精神病医院!你知不知道?”对方说。

    “临颍县精神病医院?我从前没有听说过它。这是头一次听你说起。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说。

    “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住着一个和你至关重要的病人!他的名字叫杨大财!”对方说。

    “和我至关重要的病人?他的名字叫杨大财?是杨大财吗?”我说。

    “对!杨大财!杨树的杨,伟大的大,发财的财!杨大财!就是他,他和你至关重要!”对方说。

    “和我至关重要?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我问。

    “所以,你很应该抽一个时间,去到临颍县精神医院看一看他!对于他,你绝对不应该忽略的!”对方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如此说。

    他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很真诚的态度。

    “好!既然你这么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一看它的!我真的很好奇,我和你说的那个杨大财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精神病医院的病人?对吧?”我说。

    “对!他是一个精神病人!”对方说。

    “那么,他的精神病严重不严重?”我问。

    “他的精神病非常的严重!”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