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 发作(上)

竹上猪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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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张还生是识货之人,谢无量笑着答道:“公子真好眼力。

    这铜炉和内里的丹药本就是一套,而这带药的丹炉从那硕大的上古遗迹中拢共便只找到了三鐏,被药师辨出药性后,其中两鐏转眼便被君上赐给了两位天阶巅峰的客聊做突破之用,剩下的一鐏本来是打算留给姜氏后辈中出色人物的。

    结果传来传去传到了青檀公的耳中,被他硬生生要了来,命我送到了你的手里。”

    “是吗,”张还生把玩着手中铜炉,经受越久便越感觉内里似乎蕴含着一股勃然之气,嘴角不觉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容道:“听起来这丹药还真不是凡品。”

    谢无量闻言却哈哈大笑着道:“这丹药取自上古遗迹之中,自然不是凡品。

    不过再不凡的丹药终究乃是外物,也许能助公子淬体炼身更上层楼,却万万不可能让那上古显圣真君遗下的玄功一下子便臻至化境。

    未来公子想要有大成就的话,还是须得靠这封书简到那灌江口《真君宫》中讨到显圣真君的真传法门才行。”,将一封古旧金箔纸封着的书信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了出来,放在了檀木桌上。

    张还生见此情形,恋恋不舍的将手中铜炉放下,动作仔细的拿起那书简说道:“谢先生,这封信便是你给我带来的第二件宝物吗?”

    “正是。”谢无量笑着点点头道;“凭这封书简公子可不用付出丝毫代价的修习到最正统的八九玄功大道,未来成就必不可限量。”

    张还生听到这话故意露出激动的表情,摩挲了那书简两下,像是连打开都舍不得般直接塞进了衣袖之中,之后表情一正,站起身来肃然拱手道:“此封书简许关系吾未来道果成就的高地上下,多谢先生送来。

    其实我之前已经通过法器和祖父商议好了,这丹药和书信一到手,便远赴那灌江口潜修,最少也要十年八载之后再回炎黄。

    这张国往后便交给诸君了。

    海外立国艰辛,这份基业委实来之不易,还请先生等未必珍惜。”

    见他如此直白的慷慨其词,谢无量神情也一下变得凛然起来,急忙站起身来回礼道:“公子一门高德大义,这份‘让国于主’的义举必将留芳万古。

    我等虽不屑却也必尽心竭力的效仿张家高贤,为君上经营好这份海外基业。”

    张还生听到这话,洒然一笑道:“既如此我便再无牵挂,安置好诸君后便可放心离去了。”

    见他如此淡泊富贵,一心向道的样子,谢无量脸上不由露出真切的尊重之情,“公子真有古君子之风也,不过咱们私情还未叙完,还是稍等片刻,再论公事。”,说话间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寸许的金匣,“除了从君上手中讨得的两件宝物外,青檀公还让我给您捎带来了一丸通冥金丹。”

    “这通冥金丹又是何物?”张还生闻言不由疑惑的问道。

    “此金丹乃是姜氏还未失国之前,先王恒候倾尽举国之力筹的天下草木之精,请当时炎黄第一丹师青囊子所炼。

    成丹恰合天罡之数,后恒候留一十二颗赐于世子,其余都赏给了朝廷重臣,这其中便包括了青檀公的父亲,早已故去的石烨公。

    只是石烨公乃方正君子,向来不喜服丹用散,得此奇丹却未服用便这样流传了下来,直至今日…”,谢无量闻言讲述了好一阵这金匣藏丹的不凡来历后,最终说道:“听闻《八九玄功》与其它淬体功法不同,讲究的是周身无漏。

    青檀公怕铜炉古丹作用不到脑髓,是以又把可以生精、益脑的通冥金丹送了来,到时公子可一并服从,必然可以一举突破。”,将那金匣也献到了张还生的面前。

    “又是上古遗迹的珍宝丹药,又是灌江口《真君宫》故主报恩的书简,如今还多了枚百年前炎黄第一丹师所炼的通冥金丹。”张还生接过金匣,心中暗自想到:“看来这张青檀虽然明里暗里的逼着我让国予那姜氏,却并非对我毫无一丝亲情。

    只是想要成就千古美名的心思,大过私情也就是了。”,表面却露出感激之情,正正衣冠,朝着炎黄的方向一拜再拜的低声念道:“感念祖父挂碍,异日吾但有成就,必报深恩。”

    一旁的谢无量见状自觉的垂首肃立,等到张还生一番腥腥作态的遥拜完才贴心的说道:“好了,私情叙完咱们再说公义。

    此次来人中理事虽以我为首,但论起尊贵来却还是一位出身姜氏的大修士,謟勃公最尊,按道理讲公子应持礼拜会。

    但此君性格孤傲,旧日里又与青檀公有些过节,与公子相见易生事端。

    因此公子如有意一见,可随我赶往港口见上一面,若是急于赶往灌江口潜修,便只管走就是,我自会替您向謟勃公告罪。”

    听到这话张还生微微一愣,心中暗想,“也不知那些被断戒阁制住、伪装的姜氏臣僚胡编乱造了些什么,竟让这谢无量此时便想送我离去。

    分明是觉得根本无需我的帮助,也可李代桃僵的统御张国,真真是痴心妄想到了极点。”,脸上却露出谦和的笑容道:“谢先生先前说在法器中说,曾经在吾祖父麾下做事,与他私交甚笃,我还以为是客气,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了。

    否则也不会说出刚才那种贴己的话来,委实令人感激,不过我想那謟勃公再是出身旧齐公室,性子孤傲,我不招惹他,他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责问有功之臣。

    若不去见他,反倒是我失礼了。”

    谢无量闻言却未在劝阻,苦笑着道:“公子有修者坚毅无惧之心,该退时退,该进时进一切都有自己的主张,我其实早就知道劝不走你…”

    他正说话间,突然不知怎的脸色剧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再言语。

    张还生见状心知有了异常,一面心念转动着运起体内真罡,一面试探着问道:“先生怎么说着说着话,突然这样了,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