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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吃货孩子行动力非常强, 那边李木武刚割了鹿角下来, 那边明北已经找了一个深底窄口的火盆出来, 正好能把铁盘子卡在上头, 蓁蓁一下子有了兴致,指挥着明北劈柴火,让明南在院子里用柴火架起来一个小架子,又削了几十个木头签子出来。那边李木武放了血剥了皮, 看着几个孩子迫不及待的样子, 先割了一块嫩肉丢给他们,随他们折腾去。
蓁蓁也不嫌血腥,拎着鹿肉去厨房洗干净, 拎起菜刀准备切肉的时候,正巧王素芬回屋喝水出来,一进灶房就看见自家这个小祖宗摸起菜刀来了, 顿时吓的魂都飞了, 连忙上去把菜刀夺了下来,软声软语地哄着她:“宝儿啊, 这玩意可不是能玩的,这家伙老沉了,要是掉地上把你脚剁了可咋整?你说你想咋切, 妈给你切。”
李老太听见动静也出来了,拿着烟袋锅子把在旁边围观的明南和明北都敲了一顿:“你妹不知道轻重你们也不知道?她才多大就让她动刀伺候你们饭吃, 你说你们是不是欠揍?”
明南和明北挺高的个子被又矮又瘦的李老太敲的抱头鼠窜, 李老太气呼呼站在灶房门口掐着腰数落他俩:“也就是你妈看见的早, 要是出来晚了让蓁蓁割着手看我削不削死你们!”
明南躲在西屋一脸苦笑地伸出个脑袋:“奶,我们错了,我是真没反应过来。看着蓁蓁风风火火的拿肉洗肉切肉很像那回事的样子,我们都忘了她还小的事了。”
“什么?还洗肉了?”李老太大惊失色的把蓁蓁拽了过来,把她小手捂在手心里果然冰冰凉的:“别站在那和木头桩子似的!”李老太也顾不得和孙子计较,指挥着他俩团团转:“明南给你妹倒盆热水泡泡手,明北去给你妹冲蜂蜜水一会让她喝了暖和暖和身子。”
蓁蓁哭笑不得的搂住了李老太的胳膊:“奶,我真没事,一会我就暖和过来了,再说等肉切好了,我还得出去烤肉吃呢。”
“真能作。”李老太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让你哥给你烤去,你在屋里等着吃。”
“等他们烤了还不等分给我就吃没了。”蓁蓁冲着端着热水过来的明南皱了皱小鼻子:“而且自己烤也好玩,上次我和我哥他们在山上烤野兔就特别有意思。”
“有爱吃又爱玩真是拿你没辙。”李老太一脸宠溺地看着蓁蓁,试了试水温后,就把她的小手按在略有些烫的热水里,小手微微有些刺痛,随即一种暖暖的舒适蔓延开来。蓁蓁手泡在热水里,兴致勃勃地和李老太说:“我还没吃过烤鹿肉呢,看书上说特别好吃。”
老李家吃鹿肉的时候也不多,上一次吃鹿肉还是七八年前,当时李木武逮了一头鹿回来,家里人吃了半个多月,那个冬天李老太就没有畏寒,手和脚一直都暖暖和和的。
“鹿肉可是个好东西,晚上让给你娘炖一锅,你多吃两块,你嫂子也得多吃,这个产妇吃了特别滋补,奶水也好。”瞅了瞅旁边听了直流口水的明南和明北,李老太冷笑一声:“傻小子火力壮,你们俩可别吃多了,省的晚上难受。”
明南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了,瞬间就想明白了缘由,顶着一个大红脸蛋子戴着帽子就躲出去了,明西正在院子里点火呢,看着明南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跑出来,一头雾水地问他:“你不是说进屋暖和暖和吗?这时候跑出来干啥?我还没点火呢。”
明南狼狈地蹲在地上,抢过明西手里的洋火和油布:“那啥,二哥你进屋去暖和暖和,我烧火就行。”
明东听到两个弟弟说话,见状回过头看着明南直笑:“不用说,这肯定是挨奶削了。”
灶房里,王素芬很快按照蓁蓁的要求切了一盘烤串用的肉出来,蓁蓁怕太阳落山外头更冷,也没空腌制,直接往肉里放了些盐、撒了点胡椒粉,倒了一点酒,放了些油搅拌均匀后,把家里人叫上,十来分钟就串好了一百来串肉。
烤肉这种事家里的男人都是行家,不用蓁蓁多说,明西就把肉串接了过去,放到搭好的架子上。外面天气虽然冷,但是明南点了好几个火堆,一家人围着火堆倒也不觉得冷。蓁蓁跑到屋里,从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个布小袋子,跑出来递给明西:“这是我秋天时候让妈帮我做的调料,拿蘑菇烤好晒干磨成的粉,这个是孜然,你撒上头点,保证味道老鲜了。”
以前来黑省的老毛子(俄罗斯人)特别多,随之孜然在黑省也十分流行,如今供销社也有的卖,价格虽然贵点,但不要票。不过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以吃饱肚子为主,这种孜然又不是日常必备的调味料,因为并没有多少人愿意买,平时供销社也不放在外头。家里这些这还是上次蓁蓁去水解厂玩的时候,听见于晚秋说起过孜然的事,连忙去供销社买了一些回来。
明西拧开盖子闻了闻,连忙把蘑菇粉和孜然均匀地洒在肉上,顿时肉味更加浓郁,很快肉串就烤好了,明西连忙把肉串拿到屋里。
一人分了十来串烤鹿肉,等不及开饭就都先吃了起来。蓁蓁先给李明中拆下来三串放到它的小盆里,随即拿起一串一口就咬了块肉下来。有些滚烫的鹿肉烫的蓁蓁直伸舌头,可又嫩又鲜的口感让她顾不得舌头发热,连忙又迫不及待地去咬第二口。
一家人保持着或站或坐或蹲的姿势,很快吃完了手里的烤肉,除了肉包打了一个饱嗝外,其他的人摸了摸肚子,居然觉得比之前更饿了。
王素芬转身去厨房端来自己切的小半盆薄薄的鹿肉片递给了明北:“这是你妹要我切的,你们赶紧去烤吧。”
明西和明南赶紧到外面把烧的旺盛的柴火装到火盆里抬到西屋,明北把刷的干干净净地铁盘子放到火盆上,一脸期待地看着蓁蓁:“然后怎么办?”
蓁蓁往铁盘子上倒了些猪油,拿了块油纱布递给明北:“把油擦匀。”这种活家里的几个小子都十分熟悉,以前家里没有这么多油吃的时候,炒青菜啥的都是拿油纱布沾点油抹抹锅底,就当是放油了。
等着油抹匀了,厚实的铁盘子的也烤热了,蓁蓁拿着筷子把一片片地薄鹿肉放到铁盘子上,又往上面均匀的撒了些盐和胡椒,铁盘子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油花声,很快一股肉香就传了出来。蓁蓁把手里的筷子递给明北去翻肉,自己去厨房端了一些洗的干干净净有些嫩黄的白菜心过来。
王素芬把鹿肉炖在锅里,也过来看热闹,李老太坐在炕上,瞅着那一盆白菜心直摇头:“扒了四五颗白菜才弄出这么些嫩菜心,往后这两天咱家可天天吃白菜啊,啥时候把那五颗白菜吃完了啥时候算。”
明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子上的烤肉,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没事,明天我爹就杀猪了,猪肉白菜炖粉条老香了,吃一个月我都吃不腻。”
说话间,第一批鹿肉烤好了,蓁蓁又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把鹿肉一片片的夹到盘子里,放到旁边的小桌上。她取出一片白菜心,放上一块鹿肉,三下五除二就卷好了一块鹿肉递给了李老太。
李老太刚才吃了三串鹿肉串正觉得腮帮子有点累,看着蓁蓁又递过来一个白菜叶子卷肉连忙摆手:“你们吃吧,我累的牙酸。”
蓁蓁把肉递到李老太嘴边:“奶您尝尝,这个好咬不累牙。”
李老太最受不住孙女哄,见蓁蓁非要给自己吃,便低头咬了一口,这次和刚才的鹿肉串不一样,新鲜的鹿肉在烤炙的过程中只撒了盐和胡椒,滚烫的铁盘快速的把肉烫熟,不但让鹿肉保留了最鲜美的原始滋味,也保留了鹿肉本身的汁水和营养。白菜的脆爽夹杂着鹿肉的鲜美,滋味鲜美非常不说,且嫩而不腻。李老太吃了一口居然觉得有些不太过瘾,接过蓁蓁手里吃了一半的烤肉直接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连连点头:“好吃,比烤鹿肉串还香。”
李老太不太注重口腹之欲,平时家里就是炖红烧肉也最多只吃三块,连她都说好吃,一家人顿时都忍不住了,盯着盘子里的鹿肉两眼都冒光。王素芬连忙去厨房抓了把筷子放在桌上,一人拿了一双片刻间就把那几片肉抢光了。
蓁蓁晚过来一步肉就被抢没了,她看着铁盘子里的肉有些焦黄,连忙把肉翻了个,瞧着差不多熟了,又赶紧夹到盘子里。
一连烤了三盘,家里的老老少少这才都尝到着滋味,个个都说好吃,李老太吃了两块就不敢再吃了,怕晚上不消化闹自己肚子,她坐在炕头抽了口烟袋问蓁蓁:“这么吃鹿肉也是书上教的?虽然折腾点吧,但是真香。”
蓁蓁嘿嘿一笑:“听我同学说的,这是他爹以前和老毛子学的吃法。”对这样的说辞一家人都没怀疑,五十年代的时候,黑省有不少老毛子在这居住,而他们最爱的就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王素芬连着卷了三块肉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抹了抹嘴:“你们吃吧,我得去把饼子热上。”看着几个孩子吃的头也不抬,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也不用热那么多干粮,煮点苞米面粥得了,一会儿你们吃肉都得吃饱了。”
蓁蓁手小包的慢,她吃一个,明北都能吃完三个了,怎么也抢不过明北气的蓁蓁连白菜心也不要了,直接拿筷子夹了一块烤好的肉放进嘴里。
明北拍了下脑袋,一脸懊恼地笑道:“刚才被蓁蓁带沟去了,都跟着她学拿白菜包鹿肉吃。你说直接吃肉多好,要这菜叶子干啥玩意,耽误事。”
蓁蓁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一样嚼个不停。她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这才不急不忙地回了明北一句:“不是怕吃多了烤肉油腻嘛,有这白菜心清清爽爽的又解腻又可口多好。”
明南、明北几个听了顿时都乐了,明西把一只胳膊搭在蓁蓁的脖子上,语重心长地说:“老妹啊,你咋这么多年都不了解哥哥们呢,别说是烤肉了,就是上来一盆红烧肉,我们空着嘴吃完都不嫌腻的。”
除了明东还算斯文的笑着不说话,明南和明北两个则是拼了命的点头,蓁蓁被他们的表情逗的直乐,把特意放凉的两块肉丢给李明中,又马上开始新一轮的烤肉。
一大盘肉在四个大小伙子的狼吞虎咽下,在李木武、蓁蓁时不时的帮忙下,很快就见了底。明北意犹未尽地把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都有些舍不得咬了,郑重地品尝了最后一块肉后,明北舔了舔手指上的油,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木武:“爹,明天再给我们一块肉呗。”
李木武拿纸卷了一根烟,夹在手指间并没有点燃,他一脸好笑地看了看傻馋傻馋的四儿子,略带着调侃地笑道:“要是你今晚不流鼻血也不起夜我明天就再给你一块鲜嫩的鹿肉。”
傻小子明北立马哐哐的拍胸脯保证:“爹你放心,我向来都是沾枕头就睡着的。”
明东几个立马哈哈大笑起来,蓁蓁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拽着李老太要喝水,李老太顾不得笑话孙子,拉着孙女的软和白嫩的小手去给她冲蜂蜜水去。
连着吃了这么多烤肉,一家人都不太饿,明北更是吃得直打嗝。李木武去院子里拎了块鹿肉递给明北:“吃撑了就出去消化食儿去,顺便把肉给你三叔家送去,叫你三叔晚上来家吃饭。”
明北穿了皮袄皮帽子,划着爬犁去了李木森家,李木森见侄子来了还一脸奇怪:“不是说明天去你家吗?咋这时候来了,看吹的脸都红了。秀兰,赶紧给明北煮个糖水荷包蛋吃。”
“不吃了三叔,我刚吃了一肚子烤鹿肉撑得直打嗝,三婶给我倒点热水喝就行。”明北把背着的小筐拿下来递给李木森:“我家红中拖了头马鹿来,我爹让我给你送块鹿肉,顺便叫你去我家吃饭。”
看着筐里冻的结结实实的鹿肉,李木森羡慕坏了:“你家的红中可算养着了,打猎看家都是一把好手,咱们这片就没有比红中更能耐得狗了。”
刘秀兰给明北递过来一碗热乎乎的白糖水,明北道了声谢,接过来一边吹着一边连着喝了几大口。
“你说都是一窝的狗,我家的大傻子咋就和红中差那么远呢。”李木森坐在炕上直纳闷:“大傻子小时候也没被啥吓过呀,咋就这么不机灵呢。你说我领它上山逮兔子吧,它倒是跑的挺快,可它不知道逮兔子,追着个蚂蚱跑出二里路去。”
明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把糖水喝光把碗放到了炕上,揉了揉围着自己大腿绕来绕去各种伸舌头摇尾巴的傻狗的脑袋:“三叔,我觉得主要是你这名起的不好,你哪怕给它起个名叫个大黑大黄呢,可你得非得管叫它叫大傻子,它能不傻吗?”
李木森一脸懊恼:“我这不觉得那些黑子啊花子啊太简单平常了嘛,就咱这街道,你喊一声大黑,能跑出十条狗来。我当初就琢磨着叫个和别人家不一样的。”
李木森家的大小子李明光瞅着大傻子只叹气,忍不住怼了他爹一句:“不一样的名字很多,你咋想了半天给它想出个这个名呢?当初我就说这名不好,你还死活不让我改,你瞅瞅我二大爷家的狗,人家大名叫李明中、小名叫红中,哪个名字叫出去都响亮亮的。可到咱家狗这,吆喝一声大傻子,它跑的最欢,还逮啥兔子啊,能不跑丢了自己回家就不错了。”
“那你说给它起个啥名?”李木森看了看自家这条智商有点不在线的狗着实有些发愁,决定给它换个吉利点的名字:“不行今儿就给它改个名字,要不就顺着红中叫吧,你们说发财咋样?”不等旁人搭话,他自己就给否了:“哎呀不行,现在不让说这话,可白板听着也不太吉利呀,要不干脆叫屁胡得了。”
明北都快佩服死李木森这起名的能力了,他看着一脸绝望地李明光直乐,好心地给李木森建议了道:“三叔,屁胡也不太好听啊,要不叫天胡得了。”
“天胡好!天胡好!”李木森连连称赞:“就叫这个。”他拍了拍大腿,傻狗立马站起来前爪搭在他的膝盖上。李木森揉了揉它的脑袋:“记住啊,以后你就叫天胡了,听见没。”
傻狗伸了伸舌头,一脸蠢萌的样子,看的明北直乐。
拍了拍傻狗的脑袋,李木森站了起来:“天不早了,明北咱这就去你家吧,你爹还等着我喝酒呢。”刘秀兰急急忙忙地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崭新锃亮的手电筒递给李木森:“晚上黑灯瞎火的路不好走,拿手电照照。”
李木森穿上皮袄接过来手电筒,刚要出门刘秀兰又叫住了他:“带着咱家大傻子一起去吧,回来晚了也能给你领个路啥的。”
“可拉倒吧,就它那傻样不给我带沟去就不错了。”话说这样说,李木森依然喊了声傻狗:“天胡,跟我出门。”
傻狗趴在地上,乐呵呵地瞅着李木森。
李木森吆喝了一声:“天胡,赶紧过来出门了。”
傻狗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围着炉子转了一圈又趴在了。
明北笑的肚子都疼了,李木森想想骁勇的红中,再瞅瞅自家这个缺根弦的傻狗,气不打一处来:“大傻子给我过来。”傻狗立马跳了起来,一下子蹿到李木森旁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无奈地捂住了额头,李木森实在是拿自家的狗没招了:“我看名字也甭改了,省的白瞎了天胡这个名。”
叔侄两个带着狗回了家,一盆热气腾腾的胡萝卜炖鹿肉已经端上桌了,几个小子吃烤肉基本都吃饱了,除了明东、明西两个上桌陪李木森喝酒,蓁蓁和明南、明北都没上桌吃饭,兄妹三人坐在东屋的炕上闲话家常。
明北眉飞色舞地给明南讲着他领蓁蓁去水解厂的事,还有意无意提了几次于晚秋的名字。明南一脸揶揄地看着他:“我这一年还没看电影呢,要不咱明天去水解厂看电影呗,我掏钱。”
明北闻言满脸纠结,其实电影没啥好看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部,又没上什么新电影,可是去水解厂的话说不定就能碰见于晚秋,想想从上次见面也隔了三四个月了,明北晚上做梦有时还会梦到她。可是如今积雪这么厚,来回怎么也得五六个小时,要是去水解厂基本上就错过中午的杀猪菜了。
见于晚秋和吃杀猪菜明北实在难以取舍,琢磨了半天,明北犹犹豫豫地说道:“明天家里不是杀猪嘛,要不咱后天去看电影呗。”
明南摆明了要逗他,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后天我就不想去了,要是想看电影咱就明天去,要是明天不看就拉倒。”
蓁蓁看着明北纠结的都快把头挠秃了,顿时乐的前仰后合的,明北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嘟囔道:“有啥好笑的?我这不是又想看电影又想吃杀猪菜嘛!”
蓁蓁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四哥你好歹都要中考了,上了这么多年的学难道没听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
“这话说的没错。”明南敲了蓁蓁的脑袋一下:“咱家这收音机没白买,连这么难的词都会说了。”
看着明南和蓁蓁一唱一和的挤兑自己,明北终于下定了决心:“明天去水解厂看电影去。”
明南顿时乐了:“哎呦,我的傻弟弟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