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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蛇留下的痕迹走着。
刀歌:“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尤莹:“我不告诉你。”
“我知道你不告诉我。不过我是问你怎么从余晖到雁南来了。”
“找我姐姐呀。”
“你姐姐跑了这么远?”
“不知道哦。她每次跑出来我都要找她很久,真是气死了!”
“啊?跑出来?为什么要跑出来啊?”
“不告诉你。”
“这……”
“你来这里干嘛哦?”
“我刚才说过了,是我妹妹病了。”
“刚才?”尤莹愣了一下,然后又立马笑着说,“哦,对!她是什么病啊?”
“眼睛看不到了。”
“这个很简单嘛,等我找到姐姐了可以帮她治好了就。”
“真的吗?不过你姐姐确实很厉害呢!”
“那当然了,她可是我的姐姐!”
“不过我们找了很多大夫看了都没办法,她真的能治好吗?她用什么办法呢?”
“不告诉你。”
刀歌感觉这交流真是有点难进行,正当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时,蔚凡说:“前面没路了!”
果然,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是一处峭壁,上面长满了青苔、藤蔓之类的植物。而他们看看地上,那蛇的踪迹也无影无踪了。刀歌看看尤莹,发现她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尤莹:“跟我来。”
刀歌和蔚凡跟着尤莹走,他们来到那峭壁下一处,这里长着密密麻麻的藤蔓,垂吊着犹如这峭壁的秀发,煞是好看。尤莹拨开那些藤蔓,眼前竟出现一个洞,然后她弯下腰,走了进去。刀歌和蔚凡见状顿感奇妙,跟着走了进去。
洞的另一端有一些微微的亮光,看来出口不是很远。果然,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对面的洞口。三人从洞中走出,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的中央有一块地方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它们紧密簇拥在一起,生机盎然。草地上一些小动物跑来跑去,天上又还有鸟雀在飞,这些动物们的叫声时不时传来,让人似乎跌入一个梦境。
尤莹带着刀歌和蔚凡继续朝前走。刀歌看到那些花草,以为是什么珍稀药草,便想偷偷摘点回去给看能不能给子嫣用上。但他刚要伸手去摘,就被尤莹阻止了:“不要摘!宁妈说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哦……”刀歌连忙收回了手。
走了一会,他们来到一棵巨树前。而在这树底下交叉盘错的巨大树根中,刀歌看到有个小木屋子。
尤莹:“就是这里了。”
刀歌和蔚凡都莫名地紧张起来,因为他们想起了那些采药人说的鬼医用人的内脏做药的话。尤莹欢快地朝那屋子跑过去,敲门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敲了几下后,她便后退几步站在那里等人开门。
没多久门就开了,出来一位光头老人,背驼得十分厉害,而此人正是鬼医。鬼医看了一下屋外的情况,说:“呵,是你这个鬼灵精怪来了。进屋坐吧……”鬼医的音调很高,带着非常明显的沙哑。
“嘻嘻,鬼医爷爷,好久不见啦!”尤莹笑着说。
刀歌和蔚凡:“见过鬼医前辈。”
鬼医却不理会两人,直接进屋去了。
刀歌和蔚凡两人心想这个鬼医果然有些怪。尤莹:“走,进去吧!”
刀歌和蔚凡就慢吞吞地跟在尤莹后面进屋里去了。这屋子很小,房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器具,还有大大小小的炉子和罐子,实在很拥挤。他们根本没有能坐的地方,只能站着,而且就算是站着,刀歌也感觉很勉强——因为屋子太矮了,他必须弓着身子,光是低头还不行。
“不是叫我们进屋坐嘛,可是根本没有坐的地方!”尤莹皱眉抱怨道。
“不嫌弃的话,就坐我的位置吧。”鬼医说着起身来。
“那我还是站着好了,我要是坐了你的位置,宁妈会说我没礼貌的肯定!”
“唷,懂事了不少。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老头子忙。”鬼医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拿起了两个药罐,开始在勾兑着。
“嘻嘻,小绿都跟你说了吗?”尤莹笑得很调皮。
“别给它取乱七八糟的名字。”
“可你原来取的名字也太难听了,你答应说改,那后来给它改的什么名字?”
“巨绿。”
“咦——”尤莹瘪着嘴,说,“多难听啊,我的比你的好听一百倍——它去哪了?”
“带你们上山可不容易,休息去了。抓要紧的快说吧,老头子忙。”
尤莹准备开口了,但却又回头来对刀歌和蔚凡说:“你们先说吧。”
“呵!变得这般乖巧了。”鬼医嘴上虽是笑了,但面上的表情却一直没有变化。
“当然,出门前宁妈跟我说了一百次女孩子要有礼貌。”
刀歌这时候才能插上嘴,他先鞠了一躬:“见过前辈。”
“说吧,是什么事。”
“我有个妹妹,她的眼睛看不到了。”
“瞎了?”
“呃……不是,就是看不到了……”
“那就是瞎了。”
“好吧……可是请了很多大夫检查,都说十分正常,没有异样。”
“笑话,既然是瞎了,又怎么会没有异样?”
“晚辈也十分不解,所以前来寻找前辈,希望前辈能帮我妹妹治好眼睛。”
“从城里来的?”
刀歌心想鬼医说的应该是雁南城,就说:“是的。我妹妹眼睛出问题时,是在余晖城,我们找遍了余晖城的大夫,也找遍了雁南城的大夫,都是一样的结果。前几天还有幸遇见神医,但是他也说并无……”
“神医!?”鬼医打断了刀歌的话,而且他的语调提得很高,但凝视了刀歌片刻,却又说说,“既然神医都说无异样了,还为何来找老头子这个怪人?”
“可是……前辈,您一定要帮我们啊……”
“世人都知道雁南城第一神医,身系紫带,可是第二、第三有谁问津?你们去找他吧!”
刀歌急了,当即就跪了下来,说:“前辈,晚辈求求您了,帮帮我妹妹吧……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鬼医不理刀歌,做着自己手头的事。
尤莹见状,本来是生气了,冲着鬼医说:“你怎么……”但她觉得不对,又连忙改口:“宁妈跟我说了一百次,要多帮助别人,所以我一路上帮助了许多人。但鬼医爷爷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我懂事呢!”
鬼医还是不理他们。
尤莹眼珠子一转,她说:“鬼医爷爷,那个什么雁南城第一神医,您看他,连别人的眼睛都治不好,恐怕医术早就变差了。您现在要是能治好歌刀的妹妹的眼睛啊,那您不就比他厉害、您不就是雁南城第一神医了吗?”
鬼医一听,似乎若有所动。
尤莹一笑,继续说:“鬼医爷爷,您要是治好了她的眼睛呀,雁南城的大夫肯定会问是谁治好她的眼睛的,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谁是雁南城第一神医啦!”
鬼医还是有些不愿意,他继续捣鼓手里的药罐。尤莹上前把他的药罐夺去了,说:“哎呀鬼医爷爷,别人在跟你说话,你不能这样没礼貌地去做其他事情的!”
刀歌:“前辈,求求您帮帮我!”
“起来吧。”鬼医说,他接着问,“她眼睛是如何致盲的?”
刀歌:“前辈您可知道余晖之眼?”
“当然知道,跟它有关?”
“我妹妹她被余晖之眼的光刺中眼睛,之后就看不见东西了。”
“被余晖之眼灼伤眼睛?”鬼医有些意外。
“是的。”
“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瞎个眼而已,瞎了就瞎了吧,算不错的了。”
“鬼医前辈……”
“哎呀鬼医爷爷,瞎了什么都看不到了,怎么还能算不错嘛!你快给歌刀想办法,我姐姐在的话,肯定要帮他的!”
“好了别吵了,容我想想……”鬼医表情严肃。沉思了片刻,鬼医问:“神医临走前怎么说?”
刀歌有些奇怪,心想他怎么知道神医临走前留了话,便回答:“神医说……我妹妹的眼睛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
“嗯……”鬼医点点头,然后问尤莹,“你呢,这次来,又想给我找什么麻烦?”
“我姐姐又跑出来了,我找了好久找不到,我就想来您这里找个好东西,把她引出来。”
“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东西。”鬼医说着身子偷偷挪了一下,把他身后的一个罐子挡住了。
尤莹探出头一看,指着那个罐子说:“那个不是吗?”
“这……这不是的!”
“好吧——那人参有吗?”
“现成的没有。”
“怎么办哦那?”
“老头子忙,三天后你们再上山,我把你们要的都给你们,不过……”
尤莹还没等鬼医说完就回答:“好的!我们一定会说是鬼医爷爷把歌刀的妹妹的眼睛治好的,鬼医爷爷的医术才是第一!”
鬼医一愣,然后挥手去推尤莹:“你……好了,老头子忙,你们快走吧。”
“那又要麻烦小绿喽。”
“在外面等着呢,走吧走吧,天色不早了。”
“好,走喽,走喽!”尤莹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