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人赃俱获

陈晓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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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北城到东城要过很多条街,坤奇就一口气把雁始终给背回去了。一路上坤奇问雁始终为什么会去那里、那些金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挨打等,雁始终一句都没有回答,他就回答了他叫什么名字。

    快到门口的时候,雁始终说:“放我下来吧。”

    坤奇把他放了下来,看他那举步维艰的模样,问:“你行不行啊?”

    而雁始终说的却是:“今天的事情,能不能不跟大家提起?”

    “为什么?我要讲给刀歌听,还有凉叔,我们去帮你出气啊!我看那个鬼人挺嚣张的,刀歌一定有办法治他的,你就放心吧,我们在三桥经常这么做。”

    “不用、不用……请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不说啊?”

    “请千万不要说……”

    看雁始终那央求的神情,坤奇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好吧好吧,我不说。”

    “谢谢了。”说完雁始终就一个人进去了。

    坤奇觉得很纳闷,有人帮出气竟然不愿意,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呢?正当他在疑惑的时候,刀歌他们回来了。

    刀歌:“阿奇,回来得这么早?好看么?”

    “不好看。”

    “不是有很多人吗?”但凡是热闹,刀歌很少听到坤奇说不好看的,因此觉得奇怪。

    “一点也不好看,以后那里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一定不要去看。”

    “为什么?”刀歌觉得坤奇今天的话很奇怪。

    “总之就是不好看,你们以后也不要去。”

    刀歌也没问原因,说:“好,不去就不去,保证不去、一定不去、肯定不去、不可能去!你知道我最讲义气的。”

    “这才是好兄弟嘛!”

    “啧啧,那还用说。阿奇我跟你说,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两人就勾肩搭背朝里面走去了。小透扶着子嫣走在后面,笑着跟了上去。

    夜深了,四下都陷入在寂静之中。可是在雁南城的大牢的某间房里,却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给我狠狠打!”这大声说话的正是雁朵颐,“嘴巴紧是吧?继续打!”

    旁边挥鞭子的人都满身大汗了,抽得都没力气了。那两个守卫浑身上下都是一条条的疤痕,皮开肉绽的,现在昏死过去了。

    “泼水,继续!打到说为止。”

    这时候那狱卒提起一桶水正要泼出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公子,再打,恐怕要出人命了。”

    雁朵颐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这监狱的狱长。雁朵颐行了个礼,说道:“狱长大人,此二人必是受人指使,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

    “不是已经人赃俱获,他们对罪行也供认不讳吗?”

    “但是在下认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大人,城主和凌云将军可都在场,那种来历不明的人,竟然被放上楼,且不说是如何危险,就我们北雁东飞楼的名声,也毁了大半啊!”

    “你们东飞楼也设置了检查关卡,所有上楼的人都要接受检查,他经过了严格的检查,也没什么危险;另外,在场的人那么多,城主和凌云将军也未必见到了他,所以公子就不必多虑了。”

    雁朵颐仍旧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个大汉。

    “夜深了,公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吧。”

    “那就劳烦狱长大人了。”雁朵颐打开折扇,快速摇了几下,而后离开了。

    雁朵颐走后,一个披着灰色长披风的人走了进来。这人脱下披风,原来是雁羽卿。

    狱长:“你们几个,快给他们解绑。”

    几个狱卒上前给守卫松了绑,然后喂他们喝了些水。守卫们因此醒了过来。

    雁羽卿给狱长抱拳:“麻烦老兄了。”

    狱长:“羽卿先生哪里话,尽绵薄之力罢了。若有其他吩咐,我就在外面。全都跟我上去。”说完狱长就带着其余的人上去了。

    雁羽卿看着眼前瘫坐在地上的两人,心痛万分,他蹲下说道:“苦了你们两兄弟了。”

    “先生这是什么话……没有先生,我们兄弟俩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先生就不用管我们了,还是多留意楼里的事务吧……”

    “我已经有计划了,已在部署当中,暂时只好先委屈下你们两兄弟了。”

    “先生……”

    “勿要多言。你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下,到时见机行事。”

    “多谢先生。”

    “此本小事,公子却想借题发挥。一切都因我而起,你们替我顶罪,应该是我谢你们两兄弟。好了,我不宜久留,得离开了。”

    “先生慢走。”

    而在雁南城的凌云将军府内,某个房间里,一女子正怒火中烧,大发雷霆,她便是罗裳。她已经摔了好几次东西了,地上都是瓷渣,丫鬟听到声音进来收拾都被她吼出去了。丫鬟只好把情况告知了雁凌云。

    雁凌云也不知道罗裳是何故发火,总之先赶过来了。

    “罗裳,何事如此发火?”

    “哼……”罗裳头一甩,不理雁凌云。

    “方才从东飞楼回来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是授彩系色之日,理应十分高兴啊!”

    “高兴?那是你们的事。”

    “什么叫是我们的事,你与我就是我们。”说着雁凌云坐在罗裳一旁。

    罗裳马上起身来,慢慢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笑着说:“对,是我们的事。我吓你的呢,谁叫你一回来就忙这忙那,都不理人家……”

    雁凌云一看罗裳笑了,自己便松了口气,说:“城中事物繁忙,正事要紧,我还有一些事情,交代好便来。”

    其实是罗裳刚才转念一想,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让雁凌云知道,因为雁凌云是个十分正直的人,如果让雁凌云知道自己是为了那块玉而生气,他不会帮自己任何忙,肯定会责怪自己有非分之想。所以如果让雁凌云知道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带来麻烦。

    雁凌云走后,罗裳充满仇恨的眼神又露出来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那块属于自己的玉。

    这天,雁朵颐一大早就赶去牢里了,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讶了:狱卒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全昏过去了,而那两守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很明显这里发生了什么,雁朵颐一跺脚,扇子一甩,气冲冲地回去了。

    而也就是这天,蔚凡也回来了。出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长途跋涉没有使他的脸充满疲惫,反而十分精神。他快步走进门,高兴地喊道:“我回来啦!”

    蔚西桢在房里听到蔚凡的喊声,快步走了出来。

    在蔚凡后面不远处,慢慢走着的是一位白发白胡子老人,步履蹒跚。蔚西桢仔细看了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问蔚凡:“这……是……”

    蔚凡笑着说:“我在深山里跋涉,遇到此老者过独木桥,便扶他过桥。老人家问我要往何处,我说我要寻找神医,老人家问我是什么病,我便把子嫣的情况给他说了。老人家说神医不在家,他会一些医术,可以让他看看。我便把老人家请回来了。”

    蔚西桢立即弯腰下拜:“不知是神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蔚凡一愣:“神医!?”

    蔚西桢:“还不快快行礼!”

    蔚凡听罢连忙上前拜首。

    老者说话了,他的语调很低,语速也很慢:“神医……你们可知何谓神医?”

    蔚西桢没料到神医会突然这样问自己,便凭着自己的理解答道:“所谓医者,便是助人、救人,神字则是形容其能力强弱。晚辈才疏学浅,不知理解是否正确。”

    神医点点头,掳了掳他那长胡子,说:“甚是甚是。照这说法,那也要多多包涵老朽哇……”

    蔚西桢老者的话中含义,说:“晚辈愚昧,未能理解。”

    “助人、救人,可谓为医,神字描之其能力,那老朽眼前,不就正有一位神医吗?”

    蔚西桢稍作思考,豁然开朗,便笑着说:“神医过奖了,晚辈惭愧。来,请随晚辈进屋。”

    雁南城多年前因为战争,爆发过一次大规模的瘟疫,死者数以万计。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瘟疫,染上瘟疫的人只要服用了任何药草之后,三天内必定身亡。然而不服用药草也只能活一段时间。所以当时恐慌笼罩着整座雁南城,大家谈药色变。那些染上瘟疫的人,也就只能坐以待毙。

    而就在此时,一位年轻人挺身而出,他自称研究了一种配方,可以治好这瘟疫,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于是,这位年轻人当着众人的面,喝掉一碗一位瘟疫病人喝过的水。果然,第二天他就出现了那瘟疫的病症。在第三天,他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服下他自己的配方熬的药,然后静坐在原地。大家都以为他死定了,摇着头散了。可是过了三天,大家却发现他还活着!这个消息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雁南。而这位年轻人,之后用他的药草救下了整个雁南城。

    事后,这位年轻人被邀请至北雁东飞楼的观景台,赐封为“雁南城第一神医”,以救城之名被连授五条彩带。而现在这位来到蔚家的老人,就是当年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