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男友如儿子

清溪洗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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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这惊声尖叫吓得夏目贵志双手一抖, 怀里的肥猫立刻“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来回弹了几下。

    不过夜斗他们都看不见斑的窘状, 因为此刻它被夏悠的尖叫声给吓得浑身猫毛倒竖, 炸成了一团毛球。

    “夏、夏悠学姐是不是受伤了?”雪音指着地上残留的点点血迹, 神情紧张地问道。

    “……”

    夜斗没有搭话,他神情诡异地在地上看了看,又望了一眼夏悠逃去的方向, 眼神飘忽。

    那啥……如果刚刚他没看错的话……那血迹好像是从夏悠双腿间流下来的吧……

    她跑的那么快,动作矫健迅猛如雷,一点都不像是哪里受了伤的样子, 看来可能是……

    算了……还是当没看见好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夏目贵志也察觉到了这点, 他愣了一下, 很快就回过了神,轻咳道:“小悠可能受了点伤,不过我看她的动作应该问题不大, 可能是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暴露在大家面前,所以刚刚反应才有些失控……”

    妹妹的生理期,作为哥哥的夏目贵志也是知道的,算算日子, 似乎就是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 夏目贵志朝夜斗看去,“刚刚谢谢你们帮我启动阵法, 既然小悠已经回来了, 你们不如先去客厅里吃点心, 等小悠清理干净之后再问问她消失的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吧。”

    “呃……可是夏悠学姐真的不要紧吗?”雪音不放心地问道。

    他刚刚没有看清楚夏悠是怎么回事,只记得她一身狼狈不堪,又突然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似地跑掉,叫声之凄厉程度吓得他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哎呀,夏悠那么皮实,她不会有事的。走吧走吧,快去吃宵夜!”夜斗一把揽住雪音的肩膀,拖着他往楼下客厅走去。

    两个男人都在心照不宣地默契掩饰着某个尴尬的事实。

    “喵~喵~蠢丫头是不是受伤了!喵嗷!”

    夏目贵志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妖怪解释这个,只好将斑抱到了床上,“小悠没事的,猫咪老师你去玩吧,我帮悠清理一下地板。”

    夏悠简直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滚进了浴室里。

    热水器是烧好的,她二话不说立刻脱掉衣服,打开淋浴清洗起来。

    热腾腾的蒸汽氤氲在浴室里,她才终于找回来了一丝理智。

    “小悠,干净的衣服我帮你放在门口了,记得拿进去。”

    外面隐约传来夏目贵志的声音,夏悠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拿就闯了进来。

    “我知道了……”

    等夏目贵志离开,她才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地把衣服篮子拿进来。在看到衣服下被盖着的姨妈巾时,夏悠咬了咬唇,心中不由为夏目贵志的体贴入微而感动。

    但是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的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红。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悠好一会儿后才完全恢复了理智。

    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夏悠微微出神。

    真没想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回来了……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真实,仿佛之前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可是手掌上的肿痛麻木却在提醒着夏悠,之前发生的都是事实。

    看着发肿的手掌,夏悠这才想起来,她回来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来得及和茨木小鹿他们打招呼。

    突然发现她不见了,茨木一定会很着急吧?

    想起那个大妖怪,夏悠微微蹙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茨木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毒应该解掉了吧……

    *****

    夏悠并不知道茨木正在对着她残留下来的姨妈血迹痛不欲生。

    这也不能怪茨木傻,他本来就是妖怪,又极少与人类女性接触,自然不知道女人还有这么一种生理现象。

    女性妖怪是没有大姨妈的困扰的。

    茨木循着气味在林中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夏悠的身影,她的气味在追寻到河边之后就被水流的气息掩盖,再也寻不到方向与踪迹。

    他就这样在河边独坐着等待了整整一夜,附近的妖怪没有一个胆敢靠近打扰他。

    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沉默孤独,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夜尽天明,可茨木依旧没有等到夏悠的身影。

    金色瞳眸中的希冀淡去了许多。

    就在小鹿踌躇着要不要靠近他的时候,茨木终于动了,可他的方向是朝着森林外去的。

    直到正午时分,茨木方才再度回到领地之中,只是这一次他的瞳色比之前更加黯淡。

    夏悠祈求的对象,那个神明小鬼头竟然已经不在了,偌大的宅院紧闭着,里面空无一人,凄清冷寂。

    最后一丝线索就这样断掉了。

    可茨木不愿意放弃,即便夏悠带回来的解毒草已经成功地祛除了体内的鸩毒,他依然没有动身离开这里。

    每一天,他都会坐在夏悠气息消失的那条河边,看着那副画像发呆。

    一开始,茨木很生气。

    他气夏悠的不告而别,气夏悠躲着他。

    受伤了难道不知道赶快包扎好吗?就算落到那副狼狈的样子,他也不会嘲笑她弱小啊。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惶恐与不安却占据了整个心扉。

    茨木想,夏悠或许是怕自己看到她那副样子,更加不愿带她回大江山,所以才躲起来的。

    可是,他想说,他不会嫌弃她的弱小。

    茨木早就想通了,虽然夏悠和自己相比起来弱小许多,可是她会在危难关头的时候对自己不离不弃,会冒着被他厌弃的风险去找神明求助,只为了解掉他体内的鸩毒。

    他喜欢这样的夏悠,念着她的好。

    所以夏悠想留在大江山,他就答应带她去。

    就算挚友对弱小的夏悠有意见,茨木也打定主意要护着她。他会把夏悠带回去,然后留在身边,哪个妖怪不服气,他就打到对方服气为止,哪个妖怪不长眼敢欺负夏悠,他就让对方感受地狱鬼手的滋味。

    夏悠打不过那群好斗的家伙,没关系,他给她撑腰。

    反正都已经答应过保护她了,那么保护一时和保护一辈子也没有区别。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个对他的力量全然信任,并会真切诚恳地惊呼赞叹他的强大的人。

    可自己却辜负了她的信赖。

    明明是他承诺过会保护的人,可是到头来三番两次的却是夏悠救了他。

    明明说好带她回大江山,离开那片危险的森林,可最终却永远地停留在了这里。

    这只妖怪坐靠在河边的树下,紧紧地闭着双眸。

    回来吧。

    茨木发誓,不管怎么样,只要夏悠回来就好。

    他会收敛自己的脾气,不管夏悠说什么做什么,都再也不对她生气。

    他真的很想念对方那双璀璨美丽的星眸。

    终于有妖怪到领地中来了,但不是夏悠,却是大江山中他的部下。

    因为茨木约定好汇合时间却迟迟未赴约,那些妖怪放不下心,又朝着奴良组的方向寻找他,被小鹿半路拦住接引了过来。

    “茨木大人,您的伤已经好了吗?”

    “既然您已经没有大碍了,为何迟迟不回大江山呢?害的我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对啊对啊,连酒吞大人都在念着您怎么还不回去呢,看起来可担心您了!”

    茨木薄唇微微一动,最终只吐出平淡的一句话来。

    “知道了,走吧。”

    是时候回去了。

    他睁开眼睛,金色的瞳眸中,连最后一丝希翼也消失掉,再也寻不见了。

    几个属下面面相觑,皆是心有疑惑却不得其解。

    平常酒吞总是嫌茨木痴缠自己很烦,时常躲着他走。可这次难道酒吞如此关心他,按理说茨木应该会非常高兴才对,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却如此消沉平静呢?

    这些妖怪不懂,他们只知道,茨木大人自和奴良组妖怪一战回到大江山后,就变得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他依旧强大霸气,可原本的自傲之色却消退了许多,性子也沉稳冷静了不少。

    他依旧心思慎密警惕,下手却更加不留情面。

    奴良组的妖怪皆是明显地感受到,这位强大的死对头,变得比以前难缠了数倍,尤其是在面对他们时的凶狠之色,骇人惊悚。

    酒吞同样察觉到了挚友的不对劲,时常会主动呼唤茨木陪他喝酒,这是以前最让茨木开心的事情。

    茨木也一如往常那样陪着他畅饮恣意,只是现在不仅是单纯的陪酒吞喝,也是在为自己喝。

    “嗝……你这家伙,不就在奴良组那群混蛋的手里栽了一次,至于吗?”酒吞抱着葫芦,醉醺醺地揽过他的肩膀,“茨木!拿出你往日的气势来!下一次把那群家伙狠狠地揍回去!”

    “来!喝酒!”

    茨木神色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剩下一个字。

    “好。”

    哪怕是酒吞,也不会相信一向追逐力量与强大的他,竟然会为一个忘不掉的半妖而伤神苦涩吧?

    有些事情,说出去旁人也不会信的。

    时光就这样匆匆过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大江山烂七八糟的事务处理的他焦头烂额,与人类和奴良组的冲突战斗接连不止,恍惚那一年夏夜山洞中惊鸿一瞥的相遇,与温馨平静的短暂时光,都成了不知真假的南柯一梦。

    那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画像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匣子中,与往日苦涩的记忆一起被埋藏在心底。

    只有在醉的迷迷糊糊的夜晚,他一头栽倒在被褥之上,将脸庞埋在一件奇怪的柔软碎花纯白裙衫之上时,那极度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气味才会唤醒被尘封多年的回忆。

    梦境之中,好似有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时隐时现,醒来后只记得那双璀璨如繁星的瞳眸。

    他好像在等一个人回来。

    记不清音容,忘掉了名字,但茨木知道自己在等。

    他坚信着,那个人一定还活着,她一定会回来。

    只是茨木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余年。

    从小周围的邻居和老师就说她早慧,爱夸她聪明,夏悠却觉得她的智商也不过正常人水平,只是得益于那准确到可怕的直觉,在考试的时候即便碰上不会的选择题,也总是幸运的能蒙对。

    夏悠隐约猜测到这种直觉很可能是来自于那个神明的力量。

    莫非她那个“爹”是文曲星不成?

    小日子过的飞快,夏悠在看似认真听讲实则神游天外的日常状态中度过了平淡无奇的一整天,班里的同学似是一直都在讨论那个七月初的南鱼座流星雨,三三两两约好一起去观看。

    以有绘画课外班为由婉拒了同班和其他年级几个男生的邀请,夏悠只当做没看出对方脸上的红晕与期盼之色表达着什么。

    同桌的奈奈子挤眉弄眼地戳了戳她,“哇,每个约会邀请都拒绝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让我猜猜……是大学网球部的忍足学长吗?听说你们是邻居,关系很好吧?前几天早上还看见你们一起来学校呢。”

    “没啊,我跟侑士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而且全校都知道他喜欢长腿的漂亮女生,夏悠不觉得将将够到一米六的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和校园里那些脖子以下都是腿的漂亮女生相比较。

    “那你的男朋友是外校的吗?”

    面对奈奈子的八卦,夏悠弯起眉眼笑了笑,“我还没有男朋友。”

    她一笑,一双明亮非常的璀璨眼眸便格外夺人神魄,奈奈子微微一怔,随后满脸不信。

    在周围的人看来,夏悠成绩好长相优气质佳,学校里暗恋者一直不少,不应该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

    不过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夏悠已经摆摆手告别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六月夜短日长,放学后的太阳依旧还搞搞挂在天空。

    今天,搬家公司的车一大早就停在了家门口,以后回家的时间缩短了十几分钟,她也不着急立马就回家。<br/>感受到空气中的一丝闷热,夏悠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朝着校外街边的冰激凌甜品店走去。

    这时,冰帝校门口两个少年格格不入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朝她的方向靠近,两个人形迹可疑的表现却意外地没有引起来往人群的丝毫注意。

    穿着绿色兜帽外衣的金发少年扯了扯旁边另一个身着普通黑色运动服外套的高个男子,“夜斗……你确定是她吗?”

    夜斗紧紧地盯住夏悠,一只手拳头紧握,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几丝颤抖和扭曲,“没错……我确定以及肯定,就是她绝对没错!”

    就算和遥远记忆中那个狼狈不已的少女相去甚远,但光凭着那双璀璨的超乎寻常的星眸,他仍万分肯定,这就是年少时碰见的那个女孩。

    “呃……可是这个学姐看起来不像是会欠钱不还的人啊。”雪音隔着甜品店的透明玻璃,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悠。

    她穿着冰帝的夏季制服,安安静静地站在店内排队等候,微卷的漆黑长发披散在身后,侧颜看起来似是一个十分温柔和善的人,叫人心底很轻易地生出几分好感来。

    “……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夜斗握拳,深吸了一口气,“这笔巨款,说什么我也要讨回来!”

    听到“巨款”二字,雪音忍不住神情一紧,小声地问道:“她欠了你多少钱?”

    “整整五日元。”

    “………”

    短暂的沉默后,雪音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快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有这个闲逛的功夫不如去多打几份工赚点钱。”

    “如果你不是这么不着调,以前那些跟着你的神器也不会辞职逃跑了。”

    “喂……回来!我的巨额债款还没要回来呢!”

    “你肯定是认错人了。”雪音斜眼看他,“她连五百日元的冰激凌都买得起,怎么可能会欠你五日元不还呢?而且这里可是贵族学校!能上得起贵族学校的人……”

    “住口!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忘了你作为我的神器,不管什么想法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夜斗脸色一黑,刚刚雪音心里念叨的明明就是:啊这个学姐看起来温柔又可爱怎么可能是夜斗口中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夜斗穷疯了连不认识的女生都要敲诈勒索一定是这样没错!

    “雪音……不能以貌取人知道吗……”夜斗痛心疾首地还想教导几句,余光瞥到那抹身影的靠近,神情微变话锋一转,“她走过来了!”

    夏悠捏着店里的新品,双旋曲奇抹茶冰激凌走出店里没几步,立刻就眼尖地看见路边上站着两个不太正常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