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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象得要专业。”陆皓阳凝视着她。
“我更专业的地方你还没有见过。”赵离笙漫不经心地边吃边说。
陆皓阳看着她，好像这些年来他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似的。从前她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个大学课程学得马马虎虎，勉强毕了业也只能做个家庭主妇的小女人。
他猛然间就想起来，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她也是得过很多设计奖的优秀学生，她后来对学习的心不在焉，全然是因为她的一颗心里，满满都装着他，而已。
“你在法国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相处得不错的朋友？”陆皓阳喉结滚动，终于按捺不住问出这句一直想问的话。
她这样优秀，又怎么可能会没有追求她的人？
赵离笙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看了他一眼，回答得十分自然：“当然有，如果没有那些朋友一直以来对我关心和照顾，我根本不会有今天。”
陆皓阳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心里的感觉变得又酸又涩，恨不能去找来时光机，将这时光往后倒回几年。
一想到她是如何与别的男人相处、谈笑风生，他的醋意就要让他发狂崩溃。
“吃好了。”赵离笙吃下最后一口菜，之后便放下了筷子，眼带浅笑看着小姑娘还在一旁鼓着小腮帮慢慢咀嚼的样子。
手机突然在包包里震动，她拿出来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一番行云流水地打字，之后才收起手机。
“谁？”
“我想我没有这个必要告诉你吧？”赵离笙看也不看他。
陆皓阳有些黑了脸，“是男的吧？我都看到了，给你发的短信后面还加了个爱心的表情，恶心。”
“你偷看？”赵离笙气得不行，隔着这么远距离他也能看到吗？
“我才不想看。”陆皓阳皱眉。
赵离笙差点气死了，看他那副表情和语气，好像她是什么背着老公偷情的淫娃荡妇似的。
“陆皓阳，你是不是真的有病？这短信是秦月笙发来的，而且就算是男人，那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呀，巴巴和麻麻不要吵架！”轻轻见势头不对，连忙手舞足蹈地劝架。嘴里还塞着圆滚滚的肉丸子，说话的时候差点都喷了出来。
赵离笙偏头，看着小女儿的可爱模样，心里一软，也懒得去和陆皓阳计较了。
而陆皓阳听说了短信并不是男人发来的，也是放松了神情，心里那股酸溜溜的醋意也淡去不少。
这个女人，越来越牵动着他的情绪和神经。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轻轻把小肚子吃得圆鼓鼓，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不开心。
“撑到了吗？”陆皓阳担心地问女儿。
赵离笙也有些不解。
“我吃这么多，要吃胖了呀！爸爸给我买的漂亮小裙子都要穿不进去啦！”轻轻蹬了两下腿，一脸“悔恨”的表情。
陆皓阳还以为什么事，一听之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看着小女儿委屈巴巴的表情，他心软地安慰：“没关系，轻轻要是吃胖了，爸爸就给你买更多能穿进去的漂亮小裙子。”
“真的呀？”轻轻终于抬起了眼。
看着小姑娘又欢天喜地起来，陆皓阳和赵离笙两人都有些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根本就是想要新裙子来着。
吃饱喝足，轻轻下午睡得精神了，又提出想去逛逛夜市。
赵离笙倒是有心陪她，可她实在太倦了，昨晚熬夜画了大半个晚上的草稿，上午又被季棠棠的公司叫去谈了事情，好不容易到了家，以为能安安生生补个觉，陆皓阳却又带着孩子找上了门。
然后那几个小时浴室里的折腾……
她现在走路，腿心都在牵扯着隐隐作痛。
陆皓阳似是也看出赵离笙今天精神不济，哄了轻轻几句，让她打消了再去逛夜市的想法。
可小姑娘也不想离开赵离笙，在和陆皓阳回家的路上，她坐在车后排，明显有些低落。
开着车的陆皓阳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开口。
“轻轻，你喜欢妈妈么？”
轻轻歪着头，犹犹豫豫地思考了一下。
“还行吧！”这是小姑娘的回答。
陆皓阳有些失笑，看她与赵离笙分开那么失落不开心的样子，没想到她的回答就只是一句“还行吧”。
“麻麻很漂亮，我也能看得出，她很喜欢我。”轻轻偏头看着窗外，声音软软的，“但是我最开心的是，巴巴一看到麻麻，眼睛就在发着光，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快乐，我想让巴巴快乐呀。”
陆皓阳开着车，听到轻轻说出这样的话，心像化了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巴巴，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明明喜欢麻麻，却还要和蒋阿姨结婚？你说你惹麻麻生气了，可你为什么就不等麻麻消气呢？”轻轻问。
“……是爸爸笨，过了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嗯，巴巴笨！”轻轻点头，表示强烈同意，但是很快，她就又贴心地安慰着陆皓阳，“不过巴巴，是人都会有笨的时候呀，就像奶奶，她一直说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机灵鬼，可我也有笨的时候呀，就比如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小裙子和玩具，我爱的到底是哪一个。”
听着女儿暖心的话，陆皓阳的心真的要被融化了。
“那，我的小机灵鬼，你觉得爸爸现在该怎么做？”
轻轻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天，最后也纠结得不行：“我也不知道呀……要是你和麻麻和好，不是也伤害了蒋阿姨的心吗，可要是这样就过下去，巴巴又过得不开心……”
陆皓阳轻笑出声，决定不再为难女儿了。
“轻轻，爸爸知道该怎么做。”
轻轻点着小脑袋，又仰起头，“巴巴，这一次，你不会再选错了吧？”
“不会了。”陆皓阳低声回答。
“那就好！”轻轻放心地靠在儿童座椅上，想着麻麻临走时揉她脸的那一下，有些开心。
要是爸爸能尽快和蒋阿姨离婚就好了，虽然不忍心看着蒋阿姨伤心，可如果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