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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爷,等等我们,喂,大爷,您慢点儿走……”我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我们穿越了一片密林,跨过了一道山梁之后,远远的,我看见在一处山坳里,有一片石头房子。
“看到了没有?那片石头房子,就是咱们的大本营!”放羊大叔抬手指着远处山坳里的石头房子,向我们介绍道。
此时,天空越来越阴沉,空气也变得异常潮湿起来,仿佛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就能挤出水来一样。
“咱们得抓点紧,眼看着就要来雨了!”放羊大叔说完,赶着羊群,从山梁子上,奔着山坳中的那片石头房子走去。
我们三个人,紧紧跟在羊群的后面。在深山老林里,有一句老俗语:望山跑死马!
这句话出自于《西游记》,原句是:望山走倒马!意思是,看着近,实际却非常远!
我们在山梁子上的时候,目测山坳里的石头房子,并不是很远,但是,实际在山上走的时候,走了很久,却发现,那片石头房子,距离我们依旧还是很远。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闪电,这道闪电如同闪着金光的巨龙一眼,在乌云中间,一闪即逝!
紧接着,“咔嚓”一声大炸雷,震得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糟了,不好了,雨来啦!”放羊大叔大喊一声,开始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藤条,驱赶着羊群!
藤条抽打在羊的身上,一只只山羊,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低着脑袋,四个蹄子倒腾着,撒丫子窜了起来。这群山羊,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妙,所以,窜的格外快!有些事,就是这么神奇,虽然人是这个地球上最高等的高级动物,但是,大灾大难来临之前,其他任何一种动物,都能够比人更早的感知到危险。
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哗……哗……”西北风卷着黄豆大的雨点,就像是用水瓢,当头浇下来一样,落在我们的脸上,身上。
“快!快走!”放羊大叔,一边赶着羊群,一边回头,冲我们三个人,大声喊道。
当我们赶到山坳中这片石屋门前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包括所有的羊,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一样。
放羊大叔把羊群赶进了用石头垒砌的羊圈里,然后指引着我们,进了一间石屋。
山坳里的这片石屋,看上去,非常古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清一色的全是用一块块青石,垒砌而成。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石屋内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放羊大叔很快就点燃了一盏洋油灯。
漆黑的石屋内,终于有了一丝光明。我借着洋油灯的光,扫视着石屋内的环境。
这间石屋内的空间很大,靠墙边,摆着一张看起来,非常原始的木头床。
在石屋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用汽油桶制作的简易的铁炉子。在铁炉子旁边,整齐的摆放着一堆,劈好的木柴。在铁炉子另外一旁,用石头支撑着一块案板,案板上摆放着一把菜刀,和一个面盆,面盆里还有半盆面,在案板的另一边,放着两块巴掌大小的生肉。在案板下,放着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青菜,看样子是山里的野菜。距离案板不远处的墙角,立着一口水缸。
放羊大叔打开铁炉子的通风口,然后,往炉子里,扔了几根木柴,很快,木柴就在铁炉子内,熊熊燃烧起来。
“过来,你们三个,都过来嘛,烤烤火,把衣服烤干,要不然,非得感冒不可!”放羊大叔招呼我们三个,到火炉旁边。
我们三个人,围在火炉边,顿时感觉到了一丝袭遍全身的暖意,都说水火无情,可是,人类世界,如果没有了水,没有了火,又还能活几天呢?
打量着眼前这个铁炉子,我恍然大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放羊大叔送给我们吃的肉夹馍,应该就是从这个用汽油桶做的铁炉子里,烤制出来的!
“天亮的时候,羊吃了草,肚子不饿了,天黑了,该人吃东西了。”放羊大叔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放羊大叔说完,一伸手,在汽油桶肚子的部位,打开了一个暗格。
就在暗格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肉夹馍的肉香,扑面而来!
放羊大叔把手伸进铁炉子上的暗格里,从里面摸出来了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夹馍,递到了我的眼前。
“吃吧,吃这玩意儿,得趁热,热乎乎的吃,才香呢!”放羊大叔冲我咧嘴一笑,说道。
放羊大叔说完,又一伸手,从暗格中摸出了两个肉夹馍,递到了张青冥和端木云朵的面前,跟他们说的,还是刚才同样的话。
翻山越岭折腾了这么久,又被大雨淋成了狗,现在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所以,我接过热腾腾的肉夹馍,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我忍不住在心里盘算,我知道陕西美食多,羊肉泡馍,油泼面,凉皮,肉夹馍……但是,这位大叔,在这深山老林里,竟然也顿顿离不了这肉夹馍,风俗习惯这东西,真是很神奇。
我在火炉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热腾腾的肉夹馍,一口气吃了三个,身上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方才退去!
“老神仙,您到底是何方高人,给我们透个亮儿吧?”吃饱喝足以后,我对眼前这个神秘的放羊大叔的好奇心,又重新占领了高地,于是,我忍不住开口,向他问道。
其实,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使用了一个小心计,我用的是,我们这一行里的黑话。
所谓“透个亮儿”,大体意思就是指,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背景和名号。
如果这个放羊大叔,能够听得懂我的黑话,那么就足可以证明,这个放羊大叔,并不是一般人,而且,跟我们这一行,还有着某种联系。如果,他听不懂我的黑话,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结果,放羊大叔听到我的问题以后,冲着我咧嘴神秘的一笑,他脸上像山沟沟一样的皱纹,瞬间全部绽开,他的眼神和表情,看起来既神秘,又有些恐怖。
“你们三个瓜怂娃子,是进山挖墓的吧?”放羊大叔突然冷声冲我反问道。
“哐……”放羊大叔的话音刚落,只听石屋门口传来一声巨响,石屋的破木头门,被人一脚踹开!于此同时,强光手电照射出的几道耀眼的光束,从门外射进来,光圈直直的打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