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寒雪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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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系统:因您购买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  陈唐唐看向他。

    他潇洒地倒了一杯酒, 喃喃道:“什么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只不过是佛祖手心里一只蹦跶不出去的猴子。”

    他饮下酒, 笑眯眯地凑到陈唐唐身边, 不着痕迹的嗅着她身上安静的香气。

    “大师,你想不想知道这只齐天大圣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又在哪里?”

    陈唐唐望向他。

    他的胳膊肘抵在桌子上, 端着的酒杯蹭在脸颊边,泛着桃花春水的眼眸笑盈盈地看着她。

    “阿弥陀佛, 贫僧并不好奇。”

    “哎?”郑玉郎瞪大了眼睛,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长安吗?又为什么带你去吗?”

    他歪着头,将擎着杯子的手臂向她的方向伸去, 杯壁轻轻擦过她的肌肤, 在她细软的肌肤上留下一丝水渍。

    细细长长的一缕,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迷人的银光。

    郑玉郎可并不像他前任那样正经, 更何况他先前就喝了一坛子的仙酿,又狂奔了那么久, 现在松懈下来, 酒气上涌, 整个人都熏熏然。

    脑子一晕,就容易办混账事,无论是人,是妖, 还是神。

    郑玉郎笑着凑近陈唐唐, 鼻子轻轻嗅着, 都快贴到她脖颈上了。

    陈唐唐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伸出一根手指,将他的脑袋顶了回去。

    “贫僧不在意。”

    郑玉郎摸了摸后脖颈,越发觉得这个和尚看不透,也摸不清。

    “为什么呢?你要知道你之后的路可是无比艰难的,你如果不从我这里多打听一些消息,以后很有可能要吃苦的。”

    郑玉郎笑眯眯地勾了勾手指:“你只要听了我的话,定然会少走弯路。”

    陈唐唐抬起头,明亮清澈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贫僧不怕吃苦,也不怕多走路。”

    郑玉郎的眼神更亮了些,简直像是要把她射穿一样。

    陈唐唐摸了摸桌沿,看着小二放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

    “你……”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可真不一样,是苦修的僧人吗?”

    “我见过不少僧人,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他垂眸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醉的郑玉郎脸颊泛起浅浅的红色,眸光中的春水都快要流淌出来,看着就夺目非凡。

    可是,陈唐唐从始至终只将目光牢牢锁定着碗里的面,就好像碗里正躺着一位国色生香、倾国倾城、还不着寸缕的大美人。

    陈唐唐觉得这位郑二郎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她说自己不怕吃苦,也不怕多走路的原因是——她有金光护体,那金光可好用了,护着她的身体冬来不冷,夏来不热,走路还不磨脚。

    郑玉郎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笑道:“即便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

    陈唐唐自顾自拿起了筷子。

    你说贫僧就听着呗,贫僧说不在意,又不是说你硬要说给贫僧听,贫僧却偏偏不听。

    陈唐唐捞了几根面条,撅起嘴,吹了吹。

    身旁的郑玉郎突然大声咳嗽了起来,把嘴里的酒喷了一桌子,还喷进了她的面碗里。

    “咳咳,对、对不起……”郑玉郎眼睛红红的,脸蛋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

    陈唐唐凉凉地看着他。

    佛也会发怒的好吗?

    郑玉郎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到底什么能打破你脸上冷静与平淡?”

    不,贫僧不平静,贫僧现在想把你的脑袋按进面碗里。

    陈唐唐撸了撸袖子。

    郑玉郎看着她动作轻柔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皓腕,一束阳光擦过那截皓腕,越发显得它晶莹剔透,像是质地纯净的白玉。

    这真的是生在人的手臂上吗?

    他脑子里懵懵的,似乎有一百只青蛙在里面跳呀叫呀。

    他迷迷糊糊地就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柔软,温热,弹绵。

    郑玉郎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指尖似乎都是麻酥酥的。

    “居士你……”

    陈唐唐话音未落,郑玉郎忙一把把她的袖子给拽了下来。

    陈唐唐眼皮一跳。

    揍你哟。

    郑玉郎呼出一口气,带着诱人的酒香。

    他像是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手指往陈唐唐身上一点,陈唐唐的头顶就立刻出现了一顶与跑丢的那个别无二致的幕笠。

    陈唐唐掀开白纱,郑玉郎又给她拉了回去。

    “乖,别出来。”

    郑玉郎舔了一下唇,只觉得那仙酿太烈了,喝的他全身上下都热。

    “我告诉你,你这一路上会有三个徒弟……徒弟……”他晃了一下,眼皮重若千金。

    陈唐唐:“居士说什么?”

    郑玉郎捂着红通通的脸,低声呢喃:“徒弟……”

    陈唐唐:“土地?”

    “……不简单,嗝……”他打了个酒嗝。

    陈唐唐还是没有理解这个酒鬼到底想要说什么。

    郑玉郎狠狠的搓了一把脸,将怀里的一个小包裹塞进她的怀里。

    陈唐唐看着他,没有接。

    “你拿着!”他狠狠地瞪着她,“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这是什么?”

    陈唐唐抱住那个小包裹,想要低头翻开。

    郑玉郎突然“嘿嘿”一笑:“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郑玉郎目光水润,眼角似乎能飞出春波:“是能让人乖乖听话的好东西。”

    “哟,妹妹。”

    “姐姐你也上街啊。”

    “这不国丧刚刚取消,就忍不住想上街逛逛。”

    陈唐唐看向窗外,窗外正立着两个高鬓如云、妆容艳丽的女子,穿着衣带系在胸上方的衫裙,露出大半个高挺胸脯。

    “姐姐的假母也肯放姐姐出门吗?嘻嘻,听说姐姐最近得太守家大郎的喜欢。”

    “妹妹可别取笑姐姐了。”

    原来是坊中卖笑的女子。

    陈唐唐还没等移开眼,脸却被人勾了回来。

    “大师……”郑玉郎眨眨眼睛,鼓着脸颊,委屈道:“难道我不比她们两个好看吗?为什么大师不看我呢?”

    果然是喝醉了。

    郑玉郎嫣然一笑,恍若扑朔朔掉落的桃花:“只要大师哄哄我,我什么都告诉大师。”

    当真岂有此理,这人居然连和尚都不放过。

    郑玉郎攥着陈唐唐的袖子,用撒娇一样的口吻道:“我刚才说的,大师听没听到呀?”

    “居士,你……”

    郑玉郎的手指抵在她的唇峰上。

    陈唐唐定定地看着他。

    呵,过分了哟。

    “这个包裹里装着的可是个宝贝,能让那三个乖乖听你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郑玉郎前仰后合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样。

    “能让……”

    “……能让男人乖乖听你的话。”

    “……听你的话。”

    郑玉郎的声音和窗外两个女子的声音交织在一处,让陈唐唐深深皱起了眉。

    她不解地问:“不知道居士对贫僧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郑玉郎狠狠地摇头:“你听我的,听我的,你将来会有三个……”

    “……三个男人?”窗外传来一声惊呼。

    陈唐唐盯着郑玉郎的眼睛:“三个男人?”

    “哎?”郑玉郎翻个白眼,仔细想了想。

    那三个……嗯,好像都勉强算是男人吧。

    “嗯!”郑玉郎狠狠点了一下头。

    陈唐唐手一抖,差点没把怀里的包袱给扔了。

    “你可要好好拿着这、这东西,这里面的可都是法宝,能让他们、他们……”

    “哇,能让那三个男人离不开你?”窗外的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陈唐唐板着脸,小心翼翼:“三个男人离不开贫僧?”

    郑玉郎瞪大了眼睛,笑靥如花:“原来大师都知道啊。”

    陈唐唐简直觉得怀里的东西烫手,这是啥淫~秽~色~情的物件儿啊!

    罪过——罪过啊——

    不,等等,也许是误会。

    陈唐唐一字一顿问:“它能干什么?”

    郑玉郎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只闭着眼睛,小声道:“能……能……让他痛。”

    “妹妹,就是得让男人脑袋痛,心里痛,他才能离不开你呀。”

    陈唐唐问他:“脑袋痛?心里痛?”

    郑玉郎脑袋都快成一堆浆糊了,勉强听清几个字,就点头。

    呸!

    陈唐唐刚想举起包袱砸向郑玉郎的脸,只听“咚”的一声。

    郑玉郎整个人已经软绵绵的从凳子上滑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陈唐唐盯着地上的男人。

    郑玉郎抿抿唇,手在地上摸了又摸,摸到了她的脚,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枕着她的脚睡着了。

    陈唐唐怀里的是想要扔掉的包袱,脚背上枕着的想要踹翻的人。

    “嘭——”台上的老先生,拍了一下惊堂木。

    “那齐天大圣就这么被压在了五指山下,据说,只要寻得有缘人,那大圣就能破山而出。”

    陈唐唐看看怀里的包袱,包袱皮掉下一角,露出里面三个金光灿灿的箍儿。

    她不知为何,心下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

    陈唐唐垂着眼,似乎并不为那两件宝物动心。

    连那三位大臣都忍不住对陈唐唐改观——不为外物动心,禅心坚定,是个好和尚。

    实际上,不是陈唐唐不想抬头,而是那个进来的和尚太耀眼的,就像是太阳一样,肉眼又怎么能直视太阳呢?

    从那和尚进来到现在,她连那和尚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看在宝物的面上,唐王温声问:“大师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要献给朕吗?”

    癞和尚道:“我手中这个是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若是穿上了我这袈~裟,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穴;而这锡杖更是能上能打神仙,下能打妖魔……”

    这和尚嘴里“叭叭叭”说个不停,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充分了解这两样东西的好处。

    唐王和三位大臣都忍不住动心,唯有陈唐唐一动不动。

    三位大臣互相使眼色——“看来这位和尚确实是一位心性纯善的高僧”。

    “这位大师为何不看我这宝物?莫非不入你眼?还是大师手里有更好的?”

    不,纯粹是贫僧每年接触到这类贩卖宝器的贩子不知凡几,初识还会惊叹,后来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宝器,纯粹都是骗子而已。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贫僧只要靠自己就好。”

    还是金光最好用。

    唐王感慨:“朕见过不少僧人,圣僧果然是圣僧。”

    “圣僧……”那癞和尚轻笑一声。

    唐王蹙眉。

    宰相萧瑀忍不住催促:“你这和尚还不快快将这两个宝物献给陛下。”

    癞和尚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人可真奇怪,谁说我要将这宝物献给陛下了?”

    “你!”

    “哎,萧大人莫急。”魏征拉住萧瑀。

    萧瑀板着脸厌恶道:“你这和尚真是贪得无厌,你究竟要提什么要求,本官可提醒你,这可是在圣上面前。”

    癞和尚笑了,轻快道:“原先不是跟大人说过这两样宝物的价钱。”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唐王严肃地看着萧瑀。

    萧瑀恭恭敬敬道:“陛下,臣在路上见到此僧,此僧说……”

    “说什么?”

    “说、说……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着实要价太高了。”

    唐王若有所思地看了陈唐唐一眼:“若是这两样宝物真有他所说的那般神奇,这个价钱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