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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展眉神情低落的回到博雅，几乎每个人都看见了。
再看不进去任何文件，她只呆呆坐在座位上，神情怔忡。
柳如眉的话，一遍遍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嗡——”一旁，手机铃声响起。
叶展眉几乎毫无意识的拿过手机放在耳边：“喂？”
“知道吗？总裁决定，扣除你本月的一切奖金！”对面，男人的声音含着温润与笑意。
“为什么？”叶展眉的思绪渐渐回笼，却依旧有些游离不定。
“因为你心情失落，严重干扰了周围气场，致使整个工作环境气氛低迷。”
叶展眉终于听出来，是顾开颜的声音，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最终，无奈清道：“不要开玩笑了……”
“好吧！”顾开颜轻声应了一声，“中午去了哪里？那么早就不见踪影了！”他随意问着，周围似乎还有这浅浅回声。
叶展眉没有在意，只是心情越发复杂，想说柳如眉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却又……难以启齿。
不说穿，那层纸便一直存在，说穿了，二人之间，也许连这种微妙的平衡都没有了，徒留尴尬……
“发生什么事了？”顾开颜自然是聪明的，这边长久没有回应，他立刻问道。
“没事。”叶展眉敛声说着，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最终，只匆匆忙忙放下一句话，兀自挂断了电话。
却依旧满心惶然。
手中拿着手机，茫茫然不知所措。
她想到昨晚言止的质问，原来……他的怀疑，从来不无道理的。
“叩叩——”门口，敲门声乍起。
叶展眉一惊，甚至还未等她回应，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顾开颜安静站在门口，唇角带着一抹笑容。
叶展眉表情一僵，最终只得生生挤出一抹笑：“怎么过来了？”她不安问道，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终究做不到坦然以对了。
“本来就离得近，”顾开颜望着她，“……加上，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也许你听了，心情会好一些？”
“什么事情？”
“言氏最近遇到些事情，听说前不久，言氏旗下一个大品牌出了信誉问题，现在他恐怕还在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呢。”
信誉问题？
叶展眉神情一僵，直觉否认：“不可能！”言止绝不是那种贪图一时之利的人，那个男人，虚怀若谷，统筹兼顾的能力，无人出其右。
“言止当然不可能！”顾开颜笑了笑，“可是，你能保证他手底下的人不出些差错？”
叶展眉身体一僵，是了……一人一个想法，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
“我为什么……会听了这件事情，心情会好一些？”叶展眉努力挥散心中的烦躁，随意问着，故作平静。
“我以为昨晚他和别的女人约会，你会心生不悦！”顾开颜看了她一眼，心底却蓦然升起自我厌弃，靠着中伤言止才换的她回眸，何其不甘。
“是啊……他昨晚，还和别的女人约会呢，言氏出事，我心情该好一些的……”叶展眉轻声呢喃，却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顾开颜望着她，她的心情，何止不好，且越发糟糕了，他怎么会不知？
最终，却只能佯装不知罢了：“既然这样，那今晚你请我吃饭好了，刚好我也孤家寡人一个！”
“我不……”
“就这么决定了！”顾开颜甚至没等她拒绝，便已经快速转身走向门口。
“顾开颜！”看着男人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门口，叶展眉高声唤住他。
男人原本就要迈出去的脚步，最终缓缓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站在那里，手搭在门把手上，差一点就要关门：“嗯？”他轻声回应。
“顾开颜，你不喜欢我，对吧？”身后，女人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惶恐与期盼。
她在期盼着他……不喜欢她。
门把手上，顾开颜的手几乎立刻一顿，紧紧攥成拳，她果然知道了什么。
谁这么大胆，竟敢告诉她？
可身后，便是她等待答案的神情。
最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迷却清晰：“嗯。”他承认了。
他与言止，终究是不同的。
那个男人，若是遇到这种事情，定然会进攻，而他不能，他不敢试探展眉的底线。
身后，女人似乎笑了，她颔首说：“那就好。”
那就好。
三个字，格外刺耳。
最终，顾开颜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从来温润如玉的男人，第一次，心底产生的恼怒的情感，他猛地起身，走到楼下办公室，没有敲门，径自推开。
办公桌后，柳如眉神情平静的将手中的文件收拾好，放在一旁，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找来一般。
“为什么？”顾开颜站在办公桌前，目光冷凝。
他知道，柳如眉一定知道他的意思。“我不想继续伪装下去了！”柳如眉安静站起身，抬眸，面无表情，可隐藏在身后的手，忍不住紧攥成拳，“顾先生，从你创业开始，我跟在你身后，从未见过你需要为了什么讨好任何人的样子。而现在，我
同样不想看见！”
“你懂什么？”顾开颜的眼底浮现一抹狼狈，却稍纵即逝，他转头看向他处，“那你又知不知道，没有叶展眉，我根本不可能回国，更不可能在那一年扶起一个刚刚毕业的你！”
真狠呐，柳如眉静静想着，第一次见到顾先生失态的样子，没想到是因为别人，当初，她甫进公司，什么都不懂，他一步一步教导时，都格外仔细认真，没有不耐烦过呢……
“我不懂吗？”柳如眉轻声呢喃，而后抬眸，“顾先生，你也不要再伪装下去了，叶小姐不喜欢你。”
这一次，顾开颜的表情一僵，似乎中有所悟一般，缓缓侧身：“她就算不喜欢我又怎样？”他轻道。
那一年，那个在他亲人去世，不想继续学业的那半个月，一个女生，一言不发，陪在他身边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从那时起，他便已经……沦陷了。“顾先生，”柳如眉静静起身，走到他跟前，目光格外认真：“我想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