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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不行啊。
叶展眉静静站在电梯内，寂静的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彼此之间的距离，明明不远，却好像隔着银河。
“展眉，林佩同你说了我的事情了吧？”言止再次作声。
“……”叶展眉却沉默了，她一直避免着自己想起这个那半年的时间，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是怎样自己一个人熬下来的，可是他却主动提及。
“你不用愧疚……”
“言止，”叶展眉却笑了出来，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你知道从第一层到顶层，电梯要上升多长时间吗？”
言止注视着她，眼底似有不忍：“不要愧疚，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是一分五十三秒。”叶展眉自问自答。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值得最好的……”
“电视剧中说，数够了秒数，就可以许一个愿望。”叶展眉眨了眨眼睛，眨去多余的水汽，“言止，我的愿望，你把我的言止还给我吧！”
一席话，满是寂静。
良久，终究不过一声叹息：“展眉，”他唤着她的名字，“不值得。”
又是这句话。叶展眉之前所有伪装的笑容，此刻几乎全数消失，她盯着眼前的男人：“言止，心长在我身上，你怎么知道值不值得？你总是说这句话，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我付出全部的去等
，你以为那个人是谁！”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言止，可以为了保护叶展眉，豁出性命。可以为了叶展眉，挣扎着活着。
叶展眉不懂，如果言止都不值得，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秦助理站在门外，显然他早已听说了言止来的消息，并不诧异：“言太太，离和客户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该出发了……”
“取消。”叶展眉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言止。
“什么？”秦助理惊讶。
“今天所有的行程，全都取消。”
他不在乎了。叶展眉最终垂眸，言止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他说将言氏给她，就真的不在乎了。
就像他说，想要离婚，就绝对不会反悔一样。
“言太太……”秦助理还在迟疑。
“今天，我的办公室，不准任何人打扰。”
叶展眉起身，直接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办公室，依旧还是之前的样子，叶展眉没有变动，她怕她变动了，言止回来会不习惯，却从未想过，这个男人，再不愿习惯了。
“坐！”叶展眉指了指面前沙发的位置，看着言止安静坐下来，平平无奇的动作，他做起来，总是这般赏心悦目。
“言止，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电梯上升，需要多长时间吗？”叶展眉轻轻开口，比起方才，声音柔和了许多。
“……”言止看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过去大半年，每一天，我只有这一分五十三秒的时间里，敢想起你。”这是属于她的时间。
而其他漫长的日子，她不敢，因为她怕她会忍不住崩溃。
“我盼了那么久的你，言止，我盼了那么久，你终于回来了，却是要和我离婚。”叶展眉望着茶几上倒影出来的天花板的倒映，目光迷离。
满心期待终成空，转身已是别处景色。她却依旧守着言氏，离开不得。
言止缓缓抬眸，望着面前的女人，第一次……竟看不出女人的心思。
“不过你放心！”叶展眉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还记得我在机场答应你的事情吗？”
她说，她再也不会逼他。
言止的瞳孔终于不再无波无澜，而是微微紧缩，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良久，他轻语：“记得。”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同意和你离婚怎么样？”她抬眸，飞蛾扑火一般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一瞬，言止的瞳孔骤然紧缩：“什么事情？”声音艰涩。
叶展眉低敛眉目，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她却已经看清，言止……不是无动于衷的。
“还记得当初，从栾城回来，你答应放走我的条件吗？”静默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中透着一抹说不清的意味。
那一次，言止的条件是：陪他一整天。
她从未想到，有一天，二人之间，会颠倒过来。
言止依旧看着她，目光意味难分明。
“我的条件，当一天，我想要的那个言止，之后，我便放过你，遂了你的愿，怎么样？”叶展眉拿过桌面上的水杯，安静道。
不是在赌，她说的很认真。
他想要什么，她给他便是了。
叶展眉看着言止坐在她的对面，恍惚之中，竟觉得二人之间像是颠倒一般，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言止内心的不安。
叶展眉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言止不同意，那么，她愿意一直守着他。
如果言止同意，那么……她一定把手中的水杯扔出去，砸到他头上，告诉他，重新选。
“好。”最终，言止启唇，独独一字。
叶展眉攥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水面晃动了一下，她终究……没忍心将水杯扔出去。
因为……她突然想到，那一天，替她挡了一颗子弹的言止，也是此刻的表情。
凝重，严肃……
似乎，都是为了她一般。
“那好。”叶展眉安静起身，“回言家吧。”
言止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瞬，许是外面阳光作祟，叶展眉竟觉得眼前的言止有些熟悉。
就像是……之前一般，满身清贵，犹如一抹冲泡开的茶花，说不出的华丽。
一个自带气场的男人，叶展眉眯了眯眼睛，她拥有过，也算是……很幸福了。
言止的手，已经轻轻触碰到门把手。
“言止！”叶展眉失魂一般，蓦然开口，唤住了他。
言止没有回头，依旧站在那里，动作，却停了下来。“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一句话，还没有对你说，”叶展眉笑了笑，“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