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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言止病好之后,便接叶玺去看望言母的。
终究没能去成。
言止出差了,去纽约,据说,这是很久之前便定下的行程,无法更改,大概去一周的时间。
今天,是言止走的第四天。
他当真是说话算话的,所有的银行卡,全数留在了家中。
叶展眉望着面前的皮夹,她自己的钱,数目本就不小,言止的,更是巨款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银行卡放在之前二人存放文件的保险柜中。
安置好这些东西,叶展眉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之前,那一份手写的“承诺书”。
后来印证,是温水音写的。
循着以往的记忆,叶展眉翻来覆去找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看见。
“嗡——”倒是身后手机铃声响起,惊了叶展眉一跳。
“喂?”她接起电话,心跳依旧有些加速。
“是我。”对面,声音很冷静,言止的声音。
“嗯。”叶展眉应了一声。
“……”
“……”
二人之间竟就这样沉默下来。
“这边是晚上了。”言止终于开口。
“嗯。”
“风景很好。”
“……嗯。”
“我很忙,叶展眉!”言止的声音,有些恼羞成怒。
叶展眉莫名:“那你忙……”
“嘟——”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叶展眉将手机拿开,安静坐在地毯上,思绪依旧沉浸在那两张消失的纸条上面。
“嗡——”手机再次响起。
“喂?”叶展眉再次接起。
“叶姑娘应该是闲人吧?”对面声音很熟悉,关茗。
“怎么?”叶展眉凝眉。
“哦,我刚刚联系了某个忙人,吃了忙人一肚子气,貌似是因为闲人不解风情!”关茗随意说着。
忙人?言止吗?
叶展眉思绪突然一清明,关茗……也许知道温水音和言止的事情。
“关先生现在在哪儿?”声音,都跟着柔和起来。
关茗立刻谨慎:“你要做什么?”
“见一面吧,言止这里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叶展眉随意说着。
“告诉你,朋友妻,不可戏,叶姑娘,你不能对我有想法!”关茗依旧谨慎。
“关先生想多了。”叶展眉停滞片刻,“下午两点钟,我在绿意餐厅顶层包厢等你。”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就永远是心中的结。
她既然已经决意接受,就不能允许自己退缩了。
……
绿意餐厅。
两点整,包厢门外响起男人的脚步声。
叶展眉抬眸,正是关茗。
关茗身上,有一种雅痞的味道,介于优雅与痞性之间,倒融合的不错。
“叶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关茗落座,直接拿起一旁的茶喝了几口,很是盎然。
叶展眉却始终紧盯着他,良久……
“温水音已经都告诉我了。”她缓缓开口,温水音当然没告诉她,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关茗端着茶杯的手一僵,却很快轻笑:“告诉你什么了?又有误会?”
“关先生!”叶展眉严肃起来,“温水音替言止挡下那场劫难……所以,温水音才说,是言止亏欠了她,对不对?”
叶展眉是紧张的,因为她所说出来的,是她知道的全部。
关茗缓缓放下茶杯,看着眼前的女人,良久,摇摇头:“叶姑娘,你其实,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吧?”
“……”
“因为知道的话,你的神情,不会这么平静。”关茗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到底什么事情?”已经被人看穿,她也无须隐藏,直接开口问着。
“这件事情,我只是一个偶尔听见的知情者,不应该由我告诉你。”关茗紧抿唇,依旧不松口。
“你要我去问言止?”
“他曾发誓,一生不说出这个秘密。”
“到底是什么事情?”叶展眉的神情逐渐紧绷。
“……”关茗却沉默下来,良久,他突然抬头,“你会相信言止吗?”
相信……
叶展眉呼吸一滞;“我什么都不知道,信任他什么?怀疑他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言止与温水音之间,像是存在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她,是被排除在外的人。
言止不说,不能去问温水音,可叶展眉也不想,自己一辈子被蒙在鼓中。
“叶姑娘,说实话,从一开始,我便希望你陪在言止身边。”关茗突然转了话题。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如果后半生一直面对自己的黑暗,会疯的。”关茗笑了笑。
“温水音,是言止的黑暗?”
“不算是。”关茗摇摇头,“准确来讲,他们,是彼此的黑暗。”
“什么意思?”叶展眉眉心轻蹙,“彼此”二字,听来,竟然这么别扭。
“这件事情,和你的世界太远了,事实上,我也想象不到。”关茗唇角的笑容缓缓收起,“言止不像让你碰触到这些黑暗。”
“你觉得初恋美好,还是以后的婚姻美好?”叶展眉突然问了一个莫名的问题。
“什么?”这次,倒变成关茗困惑了。
“初恋,还有,婚姻。”叶展眉重复了一遍。
“初恋。”关茗几乎立刻回答,斩钉截铁。
叶展眉笑了笑:“关茗,不管学生时代的初恋画面多么唯美,我始终相信,两个摸爬滚打走过污浊尘世,犯过错误受过伤害的人,用不再纯白的手碰触真心的刹那,最动人。”
如果,言止对她,是帮她将所有黑暗挡在门外的话,那么,他们的世界,便已经开始不同了。
关茗的表情严肃下来。
“更何况……”叶展眉继续安静的补充,“言止,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丈夫。”
现在想来,叶展眉,其实是幸运的。初恋,便得到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叶家小姐。”关茗眯了眯眼睛。
“现在呢?”
“现在看来,我想,我有些理解,言止,为什么会因为你而生剧变了。”
“那关先生,可否将曾经的事情,告知一二?”关茗垂眸,最终,他安静对她颔首;“不得不说,叶姑娘……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