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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过得不好吧。
叶展眉默默转头：“如果你脸上的表情不是幸灾乐祸的话，我会觉得你是在关心我。”
“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南瑾却一挑眉，说的理直气壮。
德行！
叶展眉转头，冷哼一声，没有多说其他。
“说说你的事情吧。”一旁，南瑾的声音突然严肃下来。
叶展眉神情微顿：“你这个帽子从哪里拿到的？”
“刚刚上缆车，经过小情侣的时候拿到的，还有……”南瑾紧盯着她，“不要转移话题。”
“我能有……什么事情？”叶展眉笑。“笑的像哭一样。”南瑾扭头，不再看她，只是冷哼一声，“既然你说你没什么事情，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半年前，要去医院吗？”说着，南瑾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收件箱，里面，正是一张叶展眉从医院出
来的照片，满脸疲惫。
“生病了，住院，不是很正常？”
“为什么咨询的，是心理治疗师！”南瑾声音猛地严肃，他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叶展眉沉默下来。
“叶展眉……”
“不是心理治疗师。”叶展眉开口。
“……什么？”
“我只是……憋了太多的事情，有些憋不住，所以……找了心理医生，只是说说话而已。”叶展眉笑了笑，“南瑾，你不用问我的事情，因为，我真的没事。”
“是吗？”南瑾看着她。
“嗯。”
“好，你没事。”南瑾笑了小，随意从领口处将墨镜摘下，戴在叶展眉眼睛上。
“做什么？”叶展眉看着突然暗淡下来的天地。
“没什么。”南瑾转头，没有说话。
叶展眉迟疑，伸手碰触了一下脸颊，却摸到了……一点湿润。
她已彻底僵住。
“叮——”前方几声摇铃声，缆车到了。
叶展眉逃避般飞快起身，便要走下缆车。
“小姐，慢点！”工作人员热心的提醒。
叶展眉回之一笑，片刻，笑容却陡然僵硬。
耳边，在她身后下车的男人，低语了一句话。
“该回去了，叶展眉。你已逃避了太长时间。”
……
回去的路上，一路寂静。
只是快到幼儿园门口时，南瑾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女人：“晚上，我回锦市。”
“……”
车辆缓缓停下，叶展眉安静打开车门。
“滴滴——”车鸣声响了两下。
叶展眉迟疑，转身。
“叶展眉，再见！”车窗放下，南瑾的声音随意，“这个‘再见’，不是要你滚蛋的意思。”
而后，车子如烟一般，飞快消失在前方的拐角。
叶展眉看了一眼时间，很短暂，从他出现，到离开，才不过五个小时的时间。
短暂的……好像从未来过。
转头，幼儿园方才下课五分钟左右。
老师正在一旁和家长们说着什么。
“你好，我来接叶玺！”叶展眉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走上前。
“叶玺？”老师迟疑一瞬，“可是，叶玺已经被接走了啊。”
什么？
叶展眉当下感觉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般，她怔怔站在原地：“可是我并没有……是谁？”她猛地抓住面前老师的衣袖。
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是被一个自称叶玺父亲的人接走的，还说……您知情……”
叶玺父亲？她知情？
叶展眉怔忡，而后猛地拿出手机，拨打着已经五年没有碰触过的号码。
依旧接通了。
“喂？”那边的声音清冷。
“叶玺在哪儿！”叶展眉几乎立刻问道。
“……”那边却沉默了下来。
“言止！”叶展眉声音都跟着阴沉，“叶玺在……”
“叶展眉，你还说你不在乎吗？”言止的声音咬牙切齿。
“……什么？”
“五年的号码，真不在乎，为什么记得清清楚楚？”言止的声音，听起来越发愤怒。
“因为我记性好！”叶展眉紧攥着手机，“为什么接走叶玺！”
她怕……这个男人会和她争，所以，连重音都不敢说。
面前，老师的眼睛一亮。
“叶展眉，转身！”男人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却又那般真切。
叶展眉僵硬片刻，猛地转身。
身后，言止站在那里，身边，是叶玺小小的身影，二人身上的气场那般契合，眉目那般想象，呼之欲出的华丽。
叶展眉的眼泪差一点再次决堤，却还是忍了下来。
她走上前，将叶玺抓在自己手中，方才安定下来。
“叶玺！”叶展眉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却还是控制不住一阵后怕。
“妈妈，对不起。”叶玺站在原地，小手拍了拍叶展眉的后背。
一旁，言止眉眼微变，却没有言语。
“没关系，小玺，咱们回家。”叶展眉抓着叶玺的小手，便要朝小区的方向走去。
“叶展眉。”前面的路，却被人挡住。
“言先生有事？”
“今天下午，你……”和南瑾去了哪儿？
言止想要这般问的，却最终……如鲠在喉，良久……
“叶玺要改姓言。”他说着，语调清浅。
“为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也是我的！”言止看着她，“叶展眉，他注定是言氏的继承人！”
“……”叶展眉僵硬下来，她想要否认的，可是……她不能自私的决定孩子的命运。
这么多年的打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资本，在这个社会上意味着什么，就好像……言止随意出手，就可以收购一个公司一般。
“妈妈——”身侧的衣服，却被人轻轻拽了拽。
叶展眉偏头。
“我和他有些话要说。”叶玺看了一眼一旁的言止。
“……”叶展眉僵硬，最终，她笑了笑，“……好。”她尊重孩子的意见，转身，走向一旁。
不远处，言止和叶玺面对面站着，一大一小，却同样的严肃。
“我不喜欢你。”叶玺声音很平静，却依旧藏着稚气。
言止垂眸：“我接你，同样不是因为你。”
“如果你让我接手你的公司，那么……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那么，我等着你打败我的那一天。”
“好啊！”叶玺抬头，看着言止，而后眯着眼睛可爱的笑了笑，“言叔叔就等着好了！”
言止表情飞快变了变，望着面前的小孩，竟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妈妈，我们走！”小小的身子，已经朝不远处的叶展眉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