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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可汗脸红的像冬天里的罗拔,他更加犹豫了,“不行,不行。那些人都是朕的亲戚,而且人家没犯错,怎么能在人家头上扣屎盆子呢?不好,不好?”
“那么,可汗,我且问一句,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我们如今受到的却是这样的待遇呢。可汗,容我说一句,你活在皇宫里,就注定要过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天子。”营凤公主幽怨的道,她又开始想起在魏吴国皇宫了的那段天子。那个时候,她在俞云清的帮助下成功帮着自家的哥哥登上了魏吴国皇帝的宝座。
西戎可汗不再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样子他已经反感这样的对话了,而且决定用沉默来翻过去这一章。
营凤公主暗中叹了口气,走到西戎可汗身旁,柔柔的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而且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可以这样说,我们娘俩的未来就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你是我的依靠,我不对你好,我去对谁好啊?”
“朕也想对你好。”西戎可汗握着营凤公主的手道,说到底他当真是爱残了这个女人。
营凤公主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盯着自己的肚子幽幽的道:“想对我好有什么用,一定对我好才行。如果你下不了手,你可以把那个人叫进咱们的楼花浓宫殿来,我帮着你一起弄。”
见西戎可汗还是有些犹豫,营凤公主冷着脸道:“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以后我们娘俩是死是活,就看老天了。我也不必筹谋什么了,反正我真心为了那个人,那个人却对我的真心视而不见。”
“这哪儿能呐?”西戎可汗重新将营凤公主揽入怀中,贴着她耳边道:“朕纵使再不相信人,也总得相信你啊。咱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能这么帮朕,朕很高兴呐。别生气了好不好,朕明天就把人带来叫你处置可好?”
营凤公主这才露出了笑脸,慢慢道:“这才差不多,不过,你的儿子饿了。”
“来块儿祭肉吧,是太后差人送来的呢。说也怪了,朕打死了她的人,她非但没怪朕,反而给朕送来了一块儿祭肉。”西戎可汗撕了一小块儿肉塞进了营凤公主嘴里,直到现在,他还不怎么清楚为何这次太后没来教训自己,反而一反往常的给自己送来礼物。
营凤公主垂下眸子遮掩了过分复杂的心情,以不怎么清楚的声音说道:“这说明对她,你要狠一点儿,你一狠,她就怕了。”
听闻可汗相召,大元帅很早就来到了楼花浓宫殿。不过等了半天,却没有人将他引进。想要找个人问问,放眼四望,原本以‘热闹繁华’著称的楼花浓,如今却门可罗雀一个人都没有。
大元帅有点儿踌躇了,这情况当真是他进也不对退也不对。没办法,只能在这儿傻站着,等着可汗的想起。不过,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已经从东边儿到西边儿了,还是没有人出来找大元帅。
大元帅思摸了一下,心想这也不是个法儿啊,因为外臣是不允许在铁壁城过夜的。可是就这么走了,又怕可汗找麻烦,到那个时候你再有理也就是没理了嘛。思前想后,大元帅决定自己把自己引入楼花浓宫殿中。
刚踏进去一步,他又缩了回来。因为突然想到这楼花浓已经与过去不同了,过去这只单纯的是可汗的寝宫,如今这儿可是藏着一个女人呐。如果一个不小心撞了那女子,自己不照旧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吗?
想前想后,大元帅终于决定先回自己老窝儿了。毕竟自己这样做的风险度总比在这儿守夜和直接闯入楼花浓宫殿的危险性小了许多。决定好了,大元帅就准备拔腿走了。正当此时,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跑来道:“让大元帅久等了,可汗宣你过去呐。”
“你们这办事儿的,怎么现在才出……”大元帅的抱怨还没有说完,那仆人早就不见踪影了。大元帅摸着下巴想:搞什么啊,怎么感觉比间谍还神秘。不过可汗既然宣自己觐见,自己就应该可以踏入楼花浓宫殿了。
于是大元帅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楼花浓了,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所以啊,自然是熟门熟路的推开书房的门儿了。然后,然后他就定格了,像一个石雕一样一动不动。为什么?
这似乎也该是正在沐浴的营凤公主想要问的问题,只见她像看死人似的看对方一眼,然后迅速没入浴桶中,拔高嗓子以全身所有的力气大吼道:“有色狼啊,快过来啊。有色狼啊,要非礼我啦。”
这尖叫声,立马让大元帅回神儿了。他嘭的一声把门关上,抹了一把发红的老脸,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他离不开了,因为一个男人正用想把他杀掉的眼光看着他呢。
“可……可汗。”大元帅立马缩成了一团儿,发红的老脸也变成了惨白,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了,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利落,因为明明只是两个字的称谓偏偏被他硬生生的掰成了三个字儿说。
可汗迅速将杀人的气势收了起来,只见他整了整自己那身打猎服装,漫不经心的道:“屋子里应该没人吧啊,大元帅你何必这么紧张呢?”
“屋子里有人啊。”说完这句话,大元帅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话说平天也不笨呐,怎么这个时候智商为零了。哎,平天里犯个小错也没什么,这个时候犯小错,恐怕脑袋危险了。
“哦。”西戎可汗点了点头,依旧看不出喜怒的道:“原来屋子里有人啊。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进朕的书房呢?让朕猜猜啊,莫非是正在打扫的内侍?”
大元帅摇摇头又猛地点点头,发现可汗的表情越来越凶险后又猛地摇摇头,跪下哭道:“可汗,这一切都是臣的无心之失。可汗,这怨不得臣啊。可汗,你要饶恕臣啊。”
“‘无心之失?’‘怨不得臣?’‘饶恕臣?’大元帅,你可真的是把朕弄糊涂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啊?”西戎可汗状似糊涂的道,只是偶尔间发射出来的危险视线出卖了他。
大元帅正想说话,书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已经穿戴整齐的营凤公主,见到大元帅急忙躲到西戎可汗的身后,十分害怕的道:“可汗,你要救救臣妾。危险,当真是太危险了。刚刚臣妾沐浴的时候,这个人一下子就推门进来,而且还对着臣妾流哈喇子?”
“当真?”西戎可汗的话看似是问向营凤公主,不过他的视线却是看向大元帅。
大元帅立马反驳道:“假的,假的。我没有流哈喇子,我当时只是愣住了,根本没有流哈喇子。”你看吧,人总说狗熊是笨死的,这绝对不是假话,你看大元帅也义无反顾的朝着狗熊的道路英勇奔进了。
“没有流哈喇子啊。”以往从来找不到北的西戎可汗,今天可英勇异常,只见他提溜起大元帅,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道:“你愣住了,也就是你看到朕的营凤公主了对吗?”
大元帅的魂魂儿早已经被吓得升到西天了,话也说不利索了,只好认命的点头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触到那位门神了,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呢?
“哦,那你看到她什么部位了?脸?脖子?还是……”西戎可汗继续问道,眼里的厉光也越来越明,砍人脑袋的想法似乎也越来越浓了。
此时的大元帅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他只能本能的说:“俺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那是个女人,然后就听到了水花声。然后俺眼前就黑了,等回过神儿来,俺就关上门,就遇见可汗您了。”
西戎可汗当真是吃了人参果,一夜之间变聪明了不少。只见他十分聪明的从对方略显混乱的叙述中抓到了重点,“水花声,也就是说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朕的这个她正在洗澡喽?”
大元帅不说话了,或者说他已经彻彻底底认栽了。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才遭遇这样的事儿。但愿整个事儿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千万不要将他那无辜的家人给扯进来。
西戎可汗吸吸鼻子,将大元帅扔在地上,拍拍手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做呢?朕的女人可不是寻常的女子,可不能就这么随意的被你白看了。”
依旧是往天的朝堂,不过气氛似乎微微有些不同。大家都忍不住看了大元帅一眼,不知为何他今天看起来精神这么差。对于同事们或真或假的问候,大元帅只是咧嘴一笑,一语双关的道:“当今的可汗翅膀硬了,各位小心被别被对方的鹰翅膀给刮到了啊。”
照常的议事儿程序,不过对于结果他们的可汗表现出了比以往更坚决的反对。他用手拍着桌子道:“这朝堂可是朕的朝堂,朕说他是一,你们就要跟着念一,明白吗?”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朝臣们哪里还能不明白,于是一个个点着头不说话了。可汗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举着一个奏折道:“大元帅啊,听说你因为身体不适想要辞官还乡,有这样的事儿吗?”
“回皇上,臣确实是这么写的。臣的身子不怎么爽利,不想在空占位置不敢事实儿了,所以还请可汗准许臣的请辞,放臣告老还乡。”好不容易一步步走上现在的位置,谁想就这么简答的离开啊。不过以及危机到脖子上这个吃饭的东西儿了,自己还是灰溜溜的走吧。
西戎可汗意兴阑珊的道:“你也确实年纪大了,也罢,就空出位置让给别人吧。怎么样,临走了,有什么临别赠言要说吗?说出来吗,说给朕和大家好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