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分赃

轨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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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有财连声称是,从腰里摸了只玉石白菜,已经损坏多半,不过剩下的这些晶莹剔透,在光亮下闪耀着明丽的颜色,最妙的是白菜叶边缘,还是鲜亮的绿色。

    老头儿虽然老,眼里的眸子却闪烁着精灵般的光芒,他一见李有财摸出来这么个宝贝,眼睛立刻直了,一改往常的斯文,急急地探身过去,嘴里说:“财爷,快给我看看!”

    李有财见老头儿举止有点反常,反有些忐忑,但是已经到了这里,不给人家看也不行啊,忙递了过去。

    老头儿抓着残损的玉白菜,细细地看,眼睛明亮了许多,让李有财等的心里发毛,老头儿脸上表情一阵喜一阵愁,李有财也搞不清是啥意思。

    好一阵子,老头儿恋恋不舍地将白菜放在几案上,李有财焦急地等着老头儿评价。

    老头儿先问李有财:“财爷,这东西怎么搞成这样的,真不像咱们这些人干的,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李有财心说,不是这些人干的是谁干的啊,这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干的,谁不觉得要好的啊,要怪得怪那苗王老僵尸。

    李有财敷衍他说:“是啊,我那朋友不是咱这行里的,说是祖传的,至于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可就不知道了,你看这样子,怎么办。”

    老头儿一阵叹息,说:“财爷,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不瞒你,我也不图多赚多少钱隐瞒你,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这辈子只是结识了古董这个缘分罢了。”李有财听他嘟囔,不入正题,非常不耐,但是也只好忍着,恭敬地听。

    老头儿又说:“你这宝贝,要是整的,那是我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最好的宝贝了,珍贵!但是如今残破了,残破的还不是地方,就剩这么点,要让玉工重新琢磨,不值当了,要不琢磨,那也只是卖个残品的价,这是一。其二,从古董的角度讲,我看这东西,少说也有个几百年近千年,为啥敢这么说,我闻到那味了,当然,至于多少年,我就猜不了实际数了,古董不光将年份,再怎么着也得有个观赏价值吧。我看这白菜,只能做只美玉卖了,也就值个十万块。”

    李有财神色一喜,比自己觉得的还多些,他不动声色地说:“多谢你老,我得问问我那朋友,愿意不愿意这价出手,听你老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底了,你老放心,要是差不多,肯定就放你老这里了。”

    老头儿只叫可惜,随后说:“行,就这么着吧,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值钱了,若是有出的价格好的,你送那里就行,若是这价格你们觉得合适,就放我这里,说句实在话,我不指望它赚钱,我就喜欢这个,越老越喜欢,买了放家里观赏,就没啥价值了,我买了或许就不卖了,也算个藏物。”

    李有财和老头儿又聊了些闲话,腰里另一只玉石蚂蚱没往外拿,觉得以后再说吧,不能那么急着出手。

    眼看时间不早,李有财与老头儿告辞,老头儿将李有财送出去,掩好门,李有财再道谢,出去。

    月亮格外的明亮,街道万边的树安详地轻轻摇曳,李有财觉得今天的消息不错,心里兴奋了许多,比预觉得的价值还能高点。

    死尸客店后边,一片平整的场院里,蔡晋正与宋天勤和我一起舒展筋骨,练习工夫,一边谈论着李有财回不回带来好的消息。

    “今儿月亮出奇的圆,我觉得是个好兆头,你看咱们倒霉的时候,月牙儿都不捧场,冷冰冰地看着我们,真觉得飞上去找嫦娥下娘们算账。”宋天勤笑着说。

    “去,天天癞蛤蟆觉得吃天鹅肉,我看你这个破棍子做大财主的春秋大梦该醒了,我算着,咱我们一个人能分个一百万块就算不错了,总算没白跑,一百万块,等于五年赶尸的收入了,哈哈。”我说,“我得攒起来养老。”

    “就你那点出息,这一百万块就满足了,道爷去找西头那娘们儿,娶不成媳妇,也得找个女人逍遥年把啊,也不亏了这辈子。”宋天勤有点委琐地笑着说。

    我一听这话,也来了劲,笑的口水横飞,蔡晋听我们说的下流,不愿意掺和,自己在一边琢磨,这苗王墓到底是怎么回事,猴皮地图到底是怎么回事,苗王那老僵尸到底在哪里。

    “旺哥,兄弟劝你一句,既然咱们这么辛苦挣来了钱,不找女人逍遥那是不行的,不趁年轻快活快活,以后老了就完了。养老以后再说啊。”宋天勤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兴奋地万眼放光。

    “照你这么糟蹋,这一百万块,半年也用不了啊。”我也兴奋起来。

    “是啊,他奶奶的那些娘们出奇,咱们一去就要那么多块,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天天和僵尸搂抱着过日子呢。不过我说,旺哥你就不行了,你不光搂抱僵尸过日子,你那哈喇子也太多,你还得加倍。”宋天勤取笑着说。

    我虽然兴奋,也被戳到痛处,莫名地感觉沮丧。

    “我花半年,你也就两个月就完,哈哈。”宋天勤接着说。

    “吵什么吵,给你们说吧,都不值钱,一文不值!”李有财忽然推开院门跑进来。

    宋天勤和我听了大惊,忙跑过来问:“孙老先儿怎么说的,不是坑咱们的吧。”旁边的蔡晋也关心地走过来。

    李有财看两人大急,心里好笑,不忍再骗了,毕竟是从生死堆里捡出来的宝贝啊。

    “别急别急,财爷逗你们玩呢。”李有财赶紧解解我们的火气,说:“孙老先儿说了,这些东西要是整的,价值连城,宝贝,但是如今,只能给十万块了。”

    “我说呢,你个老东西骗我们!十万就十万,不错了!”宋天勤又高兴起来。

    我们边聚集在场院里,听李有财小声地将孙老先儿给他说的给大家听。

    这孙老先儿是李有财的一个老主顾,干古董贩子有六十年了,在道里属于辈分最高的,威望也重,大家有好东西都让他给看看,价格差不多就交给他给出手,落得放心可靠。

    我们商量再商量,决定那些散碎的东西交给孙老先儿处理,粗略估计了下,能得个万百块,再拿出五十万给剩下的我们大的,做修饰,等个好价钱再出手。

    大家尽欢而散,打起拳脚来也显得格外精神,宋天勤的腿脚伤也好个差不多了,闲不住,自己玩着自己喜欢练习的工夫。

    直到起更时分,月亮偏西,大家才高兴地收拳回屋子里休息,现在是赶尸的歇业季节,所以也没赶尸队过来打扰,清净地很。

    又过了几天,李有财等人将那些散碎的玉器整理起来,包了,趁天黑,带到孙老先儿家里,孙老先一看这么二三十个残损的玉器,心里明白了几分,肯定是这几个家伙因为带不走整的才损坏后包了来,痛心叹息一番,商定了二百万块,孙老先儿估摸着倒手卖是不行的,修补一下,能赚个百十万,哎,反正已经如此了,痛惜也没用,只好尽力修补下,能多卖个钱多卖个吧,挑几个好的随自己放棺材里,这玉器防腐呢。

    二人成交,孙老先儿神秘地凑到李有财跟前问:“财爷,既然已经这样了,本来我不觉得问太多,但是还是给我交交底,这些货从哪里得的,我是实在看你们毁坏的痛心,这些东西哪一件是整的,都值个千把万块的,怎么让你们毁坏成这样了!”

    李有财怀里揣着块,心说,我们也不觉得这样啊,虽然心里高兴,但是也不敢多说,就敷衍说:“你老在道里这么长时间了,我就不多说了,说什么也是朋友家祖传的。再说了,反正已经就这样了,说破大天,也回不了整的了,你觉得,要是能将整的留下,我们会将残损的留给后人么。”

    孙老先儿心里明白,无可奈何地笑笑,二人又喝些茶,扯些闲篇,李有财惦记着宋天勤我们着急,找个话头,告辞而去。

    这边,宋天勤早已经摆好酒肉菜肴,得了现银,一个个喜笑颜开,话就多了,一边感叹古墓里的艰辛,一边觉得着发了这笔小财的算计,宋天勤惦记着沅陵城西那个远近闻名的沁月河边的灯红酒绿,我本来觉得着多攒钱备着养老,如今被宋天勤撺掇的心里痒得很,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笔外财,这么多年也该找个女人快活快活,不然真是白活了,钱不算多,觉得当财主养女人那是妄觉得,沁月河边的美女自然也不敢多觉得,那里去上十天半月这四十万块就完了,不如找个村里的窑姐儿,快活上几个月,过了十月一,还干赶尸的营生,干别的也不会啊,赶尸虽然很累,也不受人待见,但是相比而言还是很来钱的。

    蔡晋和李有财话题相近,谈的投机,两人从这苗王的破斗谈起,谈李有财倒斗经历的新鲜事儿,蔡晋一边仔细听,一边用心记着。他心里盘算着,说不定自己有生之年还得倒了那凤雏之穴,他觉得那里应该才是苗王陵,这次倒的假斗,棺材里没见人,明显是个义冢。

    他悄悄和李有财说了觉得法,李有财心头也是一怔,是啊,原来就觉得这斗充满了疑问,如今也证明了当初的猜觉得,只是大家都在兴头上,怎好刚刚从鬼门关出来,再提出让大家去冒险呢,但是这万天他听难孙老先儿说的神秘,知道这里的东西件件都价值高的很,这次没倒来整东西,到了真墓,估计就少不了了,觉得觉得看,如此奢侈靡费地建造这万大墓葬,那棺材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宝贝呢。

    “要是能去那里,今儿秋冬万季的生意我们都停了算了,让给胡八爷我们去赶得了,你说到这里也戳到我心里了,这个地方要是不去,这辈子可是白活了,钱到是次要的,多见识点东西才好。何况,这次去要是不落空,可是几辈子的大财啊。”李有财对小声蔡晋说。

    我和宋天勤正热烈地谈论着是去沁月河,还是在附近村庄里找个婆娘来住些日子呢,自然没注意我们两个的谈话,今天是我们两个最高兴的时候,这一二十年的所有晦气霉气好像都消失不见一样,更重要的,自己觉得英雄了好些,不像以前老觉得背后有人指点着说,看,这个赶尸的,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我一觉得起女人,自己先自卑一阵,没宋天勤那么狂傲,好像天下的女人都为他钱袋里那点散碎块倾倒一样,不过,我并不清高什么,而是有自己的主意。记得海城有一个乡间赌场。

    这家乡间赌场是为乡里的人们农闲时候或者做完农活晚上消遣的,赌注很小,没大场面,大家只不过来此乐和乐和,热闹热闹,赌场主人也不图这个赚钱,只是开了间小茶馆,一般来此赌钱或消遣的都喝个痛快,不赌就摆起龙门阵来,谈他个昏天地黑,心满意足地回家睡觉。

    这天我来得早,路过村东那间破茅草房子,平时自己就好奇地经常往里看看,自己长的啥样当然清楚,虽然囊中并不算羞涩,但看见女人还是心里觉得底气不足。

    这间房子是一个外来的村妓开的,就是乡间的窑子,偷摸着做点生意,不像沅陵城边沁月河里的女人,有派头,花红酒绿的排场。她只能吸引些常常摸黑赶来的乡间农人,老实,没多少钱,不讲究啥,当然她的样子确实也讲究不起,至于她什么时候来这里从哪里来,却是没人知道,好像听说是要饭落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