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烧毁面具

轨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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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就是乙烯。吸入乙烯气体就会让人精神高度亢奋,但如果是长时间的吸收乙烯,就会造成中毒,并对乙烯产生依赖,跟吸毒机理一样,会对中枢神经系统造成严重损伤。昨天晚上,我试着带了一下面具,结果眼前竟然发生了幻象,耳朵里还听到了很多可怕的声音……很吓人,是不是?本来想今天交还给灵女的,想了想,又不敢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扭头问陆英:“陆警官,那个面具,你带来了?”

    陆英看着我的眼睛:“怎么?你要……这可是文物啊!而且是,证据,不过……好吧好吧!”

    岳毅和陆英知道我要干什么,就开车带着我来到了郊外。

    郊外,岳毅提了一小罐子汽油,在面具上倒了汽油,随后点燃。

    我仿佛看到在火焰中,一只凤凰挣扎着,嘶叫着,随着升腾的黑烟,冲天而去。在火焰中,面具慢慢化成了一小团黑色的灰烬。

    烧完之后,我总算是有些安心了,大概巧莉从今往后,以及南城村的村民们,都不用被这个几千年传承的面具所左右了。

    随后岳毅将我送回了巧莉所在的市立医院,我看到她的病情已经好很多了。

    “巧莉,告诉你个事情,我已经把那个面具给烧掉了。”

    巧莉知道我的用意,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海城?你师父他们应该很担心你了。”

    我也想早点回去,但是我特别担心巧莉的身体状况。

    巧莉摸着我的手说道:“放心吧,明天早上一大早我们就可以出发。这几天,真的是谢谢文昭哥你了!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应付不了那么多事情。”

    第二天天一亮巧莉就出院,跟我赶到了车站,我们买了车票,在中途转车,目的地自然是海城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给师父打电话,说今晚就能回到海城了,师父说最近盗门有异动,来势汹汹,所以叫蔡晋途中接应我们。

    却没曾想,这大巴车有些老旧,坑坑洼洼走了大半天还没到海城,我们只好在途中一个叫清荷村的小村子找了一间旅馆住下。

    好巧不巧,蔡晋也是赶到清河村和我们会合。

    “蔡先生,我就说我师父多心了,还劳烦蔡先生赶过来一趟。”

    蔡晋穿着一双拖鞋在旅馆门口接应我们,笑着看了我两眼,又瞅瞅巧莉,打趣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溜山沟沟里去了,原来是上门提亲啊!”

    这话说的巧莉红了半边脸,我锤了一下蔡晋的肩膀:“别胡说啊,巧莉是我妹子,这一样真是太惊险了,到时候慢慢讲给你听……”

    回到房间,蔡晋给我递了一杯茶,旁边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盘子,上面盛着一株像蘑菇的东西,不过很丑,黑不溜丢的,从没见过这么丑的蘑菇。

    蔡晋指着那东西对我说道:“你电话里不是说巧莉昏迷的事情吗?这事儿老余掌柜也没明说,只让你们先吃了这‘鬼头菇’。”

    “我们?我也要吃?”

    “对!”

    我看了看巧莉,点点头。巧莉相信我,也就没有推辞,上前一人一半,就着茶水吃了这蘑菇。

    很难吃,很重的药味。我吞下去之后抹了抹脖子,向她巧莉问道:“巧莉,你有什么感觉吗?”

    巧莉也是摇头。

    蔡晋笑道:“这东西就是这样,吃下去不可能马上见效,但是啊,一般的鬼怪已经不敢靠近你们了。”

    蔡晋说这“鬼头菇”其实是一种剧毒的蘑菇,长得跟一种鬼的头部形状类似,所以叫做鬼头菇,但是它的毒性甚至连一般的鬼怪的都能毒死。经过淬炼成为灵药之后,吃下去的人或者鬼能够避免被一般的鬼物侵犯。

    吃下了灵药“鬼头菇”,我们就准备去睡觉了,这晚上十分平静,就像是所有暴风雨到来的前夕一样,没有太多的征兆。

    但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想着很多东西。睡着睡着,竟然是噩梦连连,一点睡意也没有,心还特别慌。

    睡到三更,窗外起了雨声,渐渐竟成瓢泼之势,将那木窗砸的叮咚作响。

    我被雨声闹醒,只感到一股寒气由脚心窜起,冻的浑身直打哆嗦,又摸了摸自己的衬里,却是湿成一片,这才长吁一口气,原来又是一场噩梦,才又裹了被窝转而睡下。

    可此时正值雨大,道道闪电划过,映得窗外树影好似鬼魅重重,加上梦中厄景,竟是心慌的无法闭眼,干脆坐起身来,拿了那酒壶猛灌一口,只是这酒干劲老辣,直呛得我口冒火星,浑身一时燥热难耐,索性脱光了衣服,坐在床前发起呆来。

    恍惚间,我觉得身后有些响动,只是非常轻微,隐隐觉得像是孩童的哭声,时强时弱,难道是我体内的小鬼?

    不去细听倒也罢了,可我好奇心起,竟收拢了耳朵静静听了起来。

    这一听直把酒气褪了一半,那哭声绝不像是由纯真孩童发出的,倒想是一个老人捏细了嗓子硬憋出来的,其中夹杂了极深的怨气,直听得人头皮发麻,且这婴啼绝非一个出自一个小儿,而是一群,可细细再听只有一个哭声让人听了透心得凉。

    我本想回头看看,怎奈脖子上却好似受了千钧之力,动上分毫都难。

    本就被这无源婴啼扰的失魂落魄,窗外此时却好像有个人影幽幽伫立,闪电一下一下的,将那影子闪的分明,不过这轮廓好生熟悉,像是在哪见过。可是当下我早已心慌,憋了甚久,终憋一个激灵就窜了起来。

    可再听再看,这周围哪有什么人影夜哭,只有个我一身冷汗的杵在那里。

    好容易缓过神来,抓起酒壶将剩下的酒一干而尽,揪了外衣,就撞出房门。

    屋外雨下的正大,炮弹似的雨水落在身上阵阵的疼痛,不过倒也让我清醒不少。定了定心,就去拍蔡晋的房门。

    咚咚一阵急响,可屋里并没有回应,看来蔡晋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谁啊!!!”蔡晋干嚎了一句。

    “是我,小昭,蔡先生开门,我这睡不着,找您聊聊。”

    “好嘞,来了。”

    云里又打了几个闪,惹得我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低声嘀咕说道:“蔡先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小娃哭哩!”

    “小孩?哪个小孩?没有啊?”蔡晋睡意朦胧地答道。

    “不是啊,不是一个小娃,是一群啊!”

    这话果然见效。蔡晋将门打开,一把就将我拽进了屋,又急忙闭了木门,一脸怪异的盯着我。

    他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说的什么哭呀的。听不明白。”

    “我刚才被一群小娃的哭声搞醒。很是凄惨,从没听过一群小娃半夜哭泣啊!这该不会就是山里人所说的什么雨晚鬼夜哭吧。”

    蔡晋脸色凝重起来,闷声吞了一口茶,从牙关挤出一字:“讲。”

    “那梦里所在就是那间房子,忽的从墙上升起一堆白烟,从那白烟中传来阵阵恸哭,待烟散尽,一名女子身穿一身黑皮夹袄,缓缓地从墙里渗出来,就像是山洞里的水透出山壁那般,一会,肚腹就着了地,头却是仰着,只是能仰成那样,脖中的筋骨怕是都化成了水,脸是惨白惨白的,没有眼珠,两道血水从眼眶中溢出,一路爬来,拖着一地尸水,臭不可闻,爬到我脚尖时,却缓缓升了起来,在空中飘荡,她肚子下边竟垂出一个胎盘,由脐带连着,红黄之物撒的遍地都是,而那女鬼的肚子却裂开个口子,有个白净小娃躺在其中。后来就被吓醒,竟听到了与我梦中那哭声一样的哭喊。”

    “不就是噩梦嘛!兴许是你最近接触太多的诡异事件,才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我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刚学会抓鬼,那段日子也是整天发恶梦,没事的。你要是害怕今晚就睡我这里,但你那多半是梦过真实带来的幻觉,恍惚间将梦带进了现实,别多想,早早睡下。”

    我躺在蔡晋的床上,但是心里久久不能安定,那一整群的婴啼,那飘迹在墙壁上的鬼影都太过真切,不过一时也解释不开,只能作罢。

    却是在这个时候,那一声婴啼再次响起,我跟蔡晋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我们刚一坐起来,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喉咙里咕噜一声,低声问道:

    “蔡先生,你听见没?”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也是后脊梁背一阵飕凉,蔡晋没有说话,躺下就往下睡,但我知道他是想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我也跟着躺下去,确实没有声音,难不成是哪只鬼魂在整我们?因为我们确定绝对没有听错。

    这一躺下就睡着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

    “起床了,该吃早饭了。”

    巧莉这小妮子早早就起床买了早饭,而我醒来,只见已是日出三竿,赶忙洗漱吃饭,昨晚被噩梦给折腾惨了,所以这一觉才睡到那么晚才醒过来。

    吃完饭我们准备出旅馆到车站去搭车。

    这个时候,有个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咦??瘸六爷,你刚踩着啥了,污了我的地面。”我见这人的脚底下踩着红漆就进来了,被旅店老板骂了一通。

    闻言,他将鞋底翻过来,只见全洇上又红又黄的液体,回头看自己的来路,赫然是一排红脚印,他当时脑袋就懵了,双腿一瘫,坐到了地上。

    “六爷!咋了!咋回事?”

    “女鬼!!!”他颤颤惊惊的说了这话,身体抖得不行,

    我一看这地板上印着的液体,觉着不对劲,于是上前又用手摸了一下那看似红漆的液体,冷冷滑滑的,心里一下就全凉了。

    这不是红漆,这是血,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是血……”

    随后瘸六爷二话没说,拉着我就往旅店外边跑,我跟上他的速度,来到了旅店附近的一间老宅子。

    这老宅子是瘸六爷家里的祖屋,一般不住在这里,两个儿子外出打工挣了点钱回来,在村口的田地里盖了新楼了,只有每逢节日掌灯的时候,才会回祖屋里边住上几天。

    瘸六爷说昨晚上就在祖屋里住了一宿,事情也是发生在昨晚上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旅店,距离这里大概也就是不到五十米,昨晚上正好我也心里不安,难道两件事情有联系?

    我进了瘸六爷祖屋,两百见方的中庭院落,这要是在以前,那是绝对的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却落得如此冷清。

    他大儿子陶大明此时正拿个掸子,打扫后堂供奉的灵位。这后院盖得有些气势,殿内盘香悬挂,香气袅袅,地上铺的是大块青砖石,殿外,屋顶覆了泛黄琉璃瓦,再说那供奉的架子也排场,两盏绞金龙烛台各插了一大支的红烛,台面用的是整张的夹丝绣龙绸布,气派非常。

    祖屋的布局摆设,无一不让我咋舌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