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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回来的这天正好是重阳节, 宫里早早的就送了重阳糕下来。趁着宫人回去,萧歆就让带了几盆自家种的茱萸、菊花回去,权当是应景了。
弘晖也是没想到阿玛会比他早回来,刚从营地里出来, 都不等兄弟们一起走, 就独自打马往城里冲。
身后几个兄弟也是像放出笼的鸟儿,别提多自在了,一个个的松筋动骨着要来比试一回,看谁先到城门那儿。
弘曙在一旁摇头,“你们这是被折磨的还不够吗?”骑马回去,算了吧,他还是等家里的马车来了躺着回去, 舒舒服服的不好吗,干嘛非找这不自在。
等大家都走远了,弘曙也没等来家里来接的马车。
大中午的, 城门前也没什么行人往来,所以弘晖并没有减速慢行,一径儿就穿过了城门。把几个靠在墙边守城的小吏给惊的, 刀都拿不住,还赶紧扶好了帽子就要冲过去喊,正好被城上下来的守备叫住, “嚷什么嚷什么, 还有一点规矩没有。”
城门吏指着刚过去的飞马解释了一通, 朝廷是有明令的, 车马通过城门的时候必须缓行,骑马者更是要下马进城,这样飞驰而过,伤了人,他们城门处就要先被责问。
守备听完后就朝那扬起飞尘的方向眺望,还没看出个所以然,身后就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并少年的叫声,“那几个不要命的,还不快闪开,是想让小爷的马蹄从你们身上踏过去吗?”
几人跳到一边也是堪堪好同飞马擦身而过,都不可避免的吃了一嘴的尘土。这回守备倒是看清了,还训诫手下,“都把招子给擦亮了,这些可都是上面的正经主子家的小爷,不说笼头上有各家的标记,就是这么好的马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阿玛。”弘晖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先传来了。
等父子俩在廓下碰上的时候,萧歆都能明显感觉到这大儿子其实是想上去拥抱一下亲爹的,只是见着四爷本能的就先缩回去了。
萧歆就在后背推了四爷一下,四爷伸手过去拍了拍弘晖的肩,握了握他的手臂,笑道:“嗯,结实了不少,这趟军营没白去。”
弘晖就跟着咧嘴笑了,还没说什么弘旭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因为半年没见,对弘晖有点陌生起来,都不太敢靠过来,只是抱着萧歆的腿偷偷伸过头来看一眼。
弘晖走过来就把弘旭一把抱了起来,这会儿身子结实多了,弘晖也不再抱的那么小心冀冀,还捏了捏弘旭的鼻子,“你小子这些日子在家里有没乖乖的。”
弘旭看了眼萧歆,又看了看四爷,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四爷在后面就笑了,“这孩子,连大哥都不记得了。”
萧歆就把弘旭抱回了过来,这父子俩真是,弘旭才刚被四爷给吓着,这会儿又被亲哥给吓一回,能不哭才怪。这便哄着弘旭,把那两父子赶出去了,反正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这男孩子就是这样,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不再找亲娘诉说心事,这时候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开始高大起来了,如果影响的好,孩子将会终身受益。
父子俩一路走去书房,四爷也大概了解了这些日子弘晖在军营里的情况。要说皇上会做这样的安排,大概真的是看这一辈的孩子都太过娇气了,要是不好好的磨砺一番,将来这个国家还能有好。
只是这个时机选的也是非常的好,他们这么一些阿哥都被派出去了,老五老七素来不会去争执这些,纵然不舍,也不至于跑到皇上跟前闹。何况这一番下来,近益的还不是孩子,不过是晒黑了点,却看起来越发的健康了。
撇开这个不说,四爷还问道:“那个李卫是从哪里收来的。”在用人方面,四爷一直是很谨慎,知根底是一个,忠心是一个。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四爷一般是不用的。
弘晖就解释了一通,来历倒是可靠的,早年家里也算是江南富户,后来遭了家变沦落街头,混迹于三教九流,除了拳脚功夫一般外,人却是难得的机灵。
儿子的话,四爷是信的,何况粘杆处磨砺起一个人来,一点不比军营里差,这便就由着李卫在那儿,反正他已经回来了,人怎么样,他自然会去考验。
说完了这些,弘晖又说了一件事,“刚刚经过八叔家门前的时候瞧见里头闹轰轰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跟平时下属来求见的场景是绝对不一样的,听风声,倒好像是后宅,一阵阵的都是女人的声音。
四爷这会儿是压根儿不想理老八的事,只是听儿子这么一说,到底还是顾念着手足情,不过只打发人悄悄过去打探,没什么事就算了,反正对老八他本来就不想太过关心。
可等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四爷跟萧歆就都傻眼了,“没想到老八也会干这种事。”
萧歆斜眼过去,“什么叫也会啊爷。”
四爷就啧了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你这人。依着你这样,往后说话的时候是不是要爷先把每个字都先丈量一下,省得不小心触到了你的忌讳。”
萧歆抿嘴笑了,“行了爷,这玩笑呢,瞧把你认真的。”赶紧撇开这个,还道:“都说八爷的为人怎么怎么好,谁又想到他还会玩这个。”露水情缘也就算了,还让人大着肚子闹上家门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八爷会做的事情。
八爷何止是懵逼,他连这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这年头想给孩子找便宜爹的手段已经变得这么拙劣了吗?他看起来这么像便宜爹吗?还有这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能直接出现在内宅?下人都是瞎的吗?
八爷满腹疑惑,这会却是什么也不问也不说,就静静看着。
八福晋也是一副气的牙痒痒的样子,一手叉着腰,指着那无力瘫坐在地上的女子,“看在你也是个孕妇的份上,今儿这事我们就不同你计较了,要么现在自己走出去,别等我叫人赶你的时候,就没这么客气了。”
郭络罗氏会客气,八爷可不信。
那女子才不理会八福晋,还眼巴巴的望着八爷,“去岁冬月初三日,八爷将将回京的日子不知您还记不记得。那晚您是喝多了,还错把小女子当成了福晋。可不管怎么说,那一夜情缘却是不争的事实。”
“满口污秽。”八福晋忍无可忍,直命左右上去掌嘴。
“等等。”却是让八爷给止了。不是他心疼那女子,只是她说的话,对八爷的触动还是很大的。那日清晨醒来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一时琢磨不透,又因为福晋在身边,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会儿再想来,那晚的确有点放纵过头,而且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八爷就看向郭络罗氏了,他不愿意去想的是,为了子嗣,她竟连自己也算计上了?
八福晋被看的头皮发麻,都不等她说什么,八爷开口了,“你们且先把人好好的看住了,福晋随爷来。”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在他发话前,谁都不可以动那个女人。
回到屋子后,八爷也不急追问事情的始末,只是看着八福晋道:“福晋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八福晋挣扎了一会儿,心知让那女人跑出来,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了,这会儿八爷还肯拉她回来,说明多少还是有顾念着他们夫妻的情分,这便吐了一口气,有点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把事情经过慢慢道来。
到最后更是哭的不能自已,“爷你不会明白一个女人没有孩子的依仗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如果只是我同爷两个也就算了,如今就连妾身的外祖家都想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往府里送人,可想皇上也是早晚会赐人下来的。到时候我怎么办,是欢欢喜喜的把爷送出去,自己整日独守空房以泪洗面吗?”
“所以你不惜对爷下药。”而且连怀孕都是假的?八爷的心也一分分的凉了下来,这就是枕边最信任的人,今天能对你下媚药,明天呢?八爷不想往更腌臜的想,可这种思想一旦被点燃,就会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样,把他逼的无所遁形。
八福晋一下就从椅子上滑到地下,她素来是知道皇家里面最恨这种手段的,甚至还有传说当年卫氏就是用了手段才获得康熙的宠幸而生下八爷的,要不以她的美貌,为什么再没所出。
可她这么做完全是不一样的,“爷,咱们少年结发,做了将近十年的夫妻,之所以会出此下策,还不是不想让你为难。如今只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抱过来说是我生的,谁会知道,再怎么说也是爷的孩子,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这话,八福晋是不敢说出口的。
八爷闭上眼,这郭络罗氏这些年果然是因为经营太过,人都变傻了吗?还是想要孩子魔怔了,为什么都到现在了还能自以为是。
这么大的事,光天白日的闹出来,还想不为人知?就是平头百姓都还有个左邻右舍,家里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被人拿来当作谈资所津津乐道,更何况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把孩子抱过来算她的,说的倒是轻松,那孩子的亲娘的?真打算杀人灭口?
之前八爷不知道,不过就今天出了这事,他仿佛又觉得,郭络罗氏未必干不出这事。
想到这儿八爷就觉得手心里都是汗了,得亏了是那个女子自己闹到跟前,要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件事爷会处理,你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
这就是要禁足的意思了。
八福晋追到门口叫了好几声,都没能叫住八爷的脚步,反而是自己气不过,又无处发泄,还摔了一屋子东西。
伺候的都远远的躲着,没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去劝。
八爷出去的时候,那个女子还那样靠在墙边坐着。边上围了几个仆妇,在发落之前,虽说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却是连杯水也没给过。不说小脸煞白的,嘴唇都有点干裂,看着倒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八爷亲自把人扶起来,她就掉泪了,刚刚被逼成那样都没掉过一滴泪,这会儿却因为八爷的一个动作就哭的梨花带雨。
“没事了,你只管放心,这件事爷会给你一个交代。”说来奇怪,八爷明明同这女子陌生,可她肚子里却有了他的骨肉。
“妾叫苏欢。”握着八爷温暖的手掌,苏欢知道自己这把赢了一半了。
等被安顿进侧院里一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里,陪着苏欢的老妈子才开始念佛,“真是要了老命了,就刚刚那阵仗我都以为非得横着出去了。”
苏欢想说别高兴的太早,如今这事还没真正的尘埃落定,什么变数都有可能。到底不想再吓这个拼了老命帮自己逃出囹圄的妇人,只让她去四下看看,自己则是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握了握还有点抖的手,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用云里雾里九死一生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事情还要从去年夏天说起,苏欢是穿越人士没错,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涉足这些豪门大户人家。原本在前门大街上的一家点心店里当个糕点师,因为点心做的有新意,就结交到了一些豪门贵妇,其中八福晋就是一个。
要说深交肯定没有,不过是给这个府上送过几次糕点倒是真的。八福晋那人倒不像外面传的那样,至少她感觉挺亲和的,偶尔的也被留下来用过次把饭。那时候还想这清朝也不像书里说的那样嘛,至少她遇上的人和事没那么多的鬼蜮伎俩。直到……
同八爷合欢的事她都有印象,当时也是跟着了魔一样,非但不觉羞愤,还做出很多羞耻的动作。事后想来,大概是着了道了。可这种事能找谁说理,在这么一个封建王国里,说难听点,他们那种人肯睡你就算是你的造化了,想要去告,活的不耐烦了差不多。
这个哑巴亏苏欢自认也是吃定了,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了,也许她跟这个家不会再有瓜葛吧她想。那时候她都准备好了去江南,这个地方总归是个是非地。可刚一怀孕,她就被人掠走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七个月,要不是每天苦苦哀求这个照料她的婆子,估计等孩子生下来,她的死期差不多也到了。
通过这段时间,苏欢大抵也把所有事情撸清楚了。心境肯定也不像刚来那会儿那样单纯,八福晋之所以能找上她代孕,大概就是看中了她在这里是个没根基的,就算再不济被闹出来,她连个像样的娘家都没有,就算生下孩子,照样拦不住被抱走的命运。正是因为这样,八爷根本给不了她什么抬举,所以八福晋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可即便心里明镜似的,苏欢这边仍是什么也做不了,她现在就连这个院子也出不去,对于未卜的前路依然心存忧虑。
转天就传来八爷要娶郭络罗家小女儿为侧福晋的消息,而这门婚事还是皇上赐的。
八福晋听到的时候差点没气昏过去,阿玛前后一共连娶带续了三个妻子,她额娘是第一任,只生了她一个。后面两个各生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小女儿,八福晋离开郭络罗家的时候那个妹妹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如今算一下,差不多也就刚刚及笄。
这就是胤禩说的会处理好?这是狠狠给了她一个大耳光吧。
因为福晋犯的事,八爷反倒没觉得这事办的多愧疚。可念在夫妻一场,还是解释了一回,“娶进来只当是弥补你我对人家的伤害,等孩子生下来还记在你的名下。”所以除了从郭络罗家走出来,谁家愿意蹚这浑水,不说能不能落好,将来有个好赖撇都撇不清。反过来说,这种事又岂能让太多人知道。
道理八福晋哪里不懂,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非得是侧福晋吗?”哪怕是庶福晋都可以,这样一来就是个侧福晋,她往后还有脸出门?
八爷看着他的福晋就不说话了,家里本来是很平静的,这个祸还不是福晋自己招惹来的,苦果自然是要她自己吃。
想想这两年郭络罗氏的作为,八爷忽然也是想明白了,她缺的何止是个孩子的牵绊。如今这样最好不过,往后她估计都有的忙了。
萧歆就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毫无征兆的八爷就把一个女人肚子搞大了还被闹上了门。这边还等着看热闹呢,人家倒是好,隔天给你来了个大的,说是要娶郭络罗氏的妹妹做侧福晋,这个都不用特意去打听,人家府里已经张灯结彩的准备起来了。
萧歆都没来得及跟四爷打听八卦,十四福晋就拉着十三福晋上门了。
因为十四这次没被封上,萧歆还担心这两口子会记恨四爷,如今见十四福晋有说有笑的,也就放心了。
“只是人家未必就高兴呢,咱们还是别在背后议论她了。”妯娌之间在一起不一定非得扒谁家的八卦,聊聊花草,鉴赏一下诗画不也挺有意趣的。
十三福晋也是这么想的,“人这一生还不是这样过来的,有苦有乐,谁能保证从头到尾顺遂的。”
“你倒是看的透了。”十四福晋说道,可对于一直不怎么看的上眼的八福晋,有的槽还是不吐不快,“我以前怎么说来着,她就是太过自以为是了,觉得他们家的爷们在兄弟里面能耐最大,看谁还不是眼高过顶,都等着大家去哄她玩儿。现在呢,现世报来了吧。八爷能在这个时候娶侧福晋进门,可想她的独宠也是到头了。看吧,这才开始呢,姐妹俩共侍一夫,且有好戏可看了。”
这幸灾乐祸的,萧歆还点了点十四福晋,“你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是了,我们左耳进右耳出,出了门要是再有听到谁在这样说可别赖我们,我可是不认的。”
十三福晋立马响应,“我也是。”
十四福晋嗔笑道:“你两倒是一条心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娶侧福晋也是大事了,听我们爷说是要在这个月内就把事情给办了。”
萧歆就同十三福晋对视了一眼,这事她还真没来得及听说,就是说要娶郭络罗氏的妹妹都还是刚刚传出来的,这消息刷新的速度,都还没消化前面一个呢,后面就一茬接着一茬来了。
“侧福晋的规制可不低呢,这样做那边也同意。”
“大概就是为了赶在那位临盆前进门,毕竟生孩子也是个忌讳,真等生了再进门,估计就要到明年了。”
说了这么多,萧歆一直没有听说那个闹上门的大肚婆的事?难道别人都不知道,而事情已经被八爷悄摸摸的处理掉了?
这事就是问四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懒得去理会别人的家事。“这画是哪里找出来的,怎么挂在这个位置。”起先也不过是借口叉开这个话题,没想到这几幅画看着没什么章法,细品起来还是挺耐人寻味的,不过想查看出处的时候才发现,画上不说没有落款,就连私章都看不到,“怎么没有落款。”
萧歆就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还是个新手画的,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就给挂这儿了。”
四爷稍一琢磨,“是弘晖画的!”想想又不太像,弘晖画画很认真严肃,不会画出这么随意的东西,“是南迪。”
萧歆就忍不住要嘴角抽搐,“您还可以再往大了想爷。”
“你可不要说是弘旭的手笔。”这画虽然随意了点,起码的立意还是有的,弘旭就算会拿笔涂鸦也不可能画出这么完整的一副画。
萧歆的肩膀就垮下来了,“爷你老实说,我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生孩子外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四爷想说什么来着,可一对上萧歆那副备受打击的样子,顿时就醒过神来,指了指她又指了指画,这原来是你画的他是没敢说出口,不过来了兴致,道:“再画一个,爷给你题诗。”
“现在。”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可是四爷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萧歆也不可能打退堂鼓,只是突然被人这么盯着,还是在这方面有颇高造诣的四爷,萧歆就怯了,几次下笔都把纸弄的一塌糊涂,最后还气馁的说出,“我那是同爷玩笑的,那画真不是我画的。”
四爷倒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给福晋制造出压力,一时觉得更加有趣,这便手把手的教了起来。
“你要画盆景也无不可,这个比较简单易上手。不过不能太过单调,还需要一些陪衬的才行,比如置于书桌花架,就是窗台墙角也是可以。”
萧歆有点不自在的缩了下脖子,鬼知道四爷的气息吐在她耳畔钻进脖子里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早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不和谐的画面。偏偏四爷还一本正经的教着,正直的不像话。
“爷你这说的是不是有点多了,我这等的手都出汗了。”一扭头,跟四爷来了个四目相对,鼻尖相碰。
萧歆就觉得接下来应该会和谐一下吧,没想到四爷伸过另一只手来硬是把她头给推了回去,“大白天的,不许胡思乱想。”
萧歆觉得自己的脖子都红了估计,可碰上这么个四大爷,她也只能认了。只是没想到一向自持又从容的四爷竟然会连连失手,抓着萧歆的手不是落笔太轻就太重,看着刚刚好了吧,后面又给歪了。
“要不,今天咱们就不画了吧。”这个效率,估计天黑都不能画好一朵花。萧歆这回学乖了,连头都不回了,省得四爷又认为她在勾引他。
“好。”四爷说了声就把笔丢下了。萧歆还觉得奇怪,会轻易放弃可不像四爷的作风,这才悄悄扭头,差点闪了眼,四爷竟然在扯脖子上的扣子。下一瞬,萧歆就被摁在书桌上了。
“爷,是谁说的不许胡思乱想。”萧歆揪着四爷的衣襟想笑,可没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就是连连讨饶也没用,四爷硬是在书桌上要了她两次。
这之后萧歆只要看到书桌上铺陈着笔墨纸砚就觉得脸红心跳,那天他们祸害了多少文房四宝,外面伺候的还以为他们夫妻关屋子里干仗呢,弄的满地狼藉不说,桌腿差点没折掉。
四爷更是多了一项打趣萧歆的,每每见她在认真临摹的时候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在旁边说上一句还是我教你吧,非要惹的她耳根泛红才心满意足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