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花朝赏花

月下清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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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今日是花朝节, 黛玉举行及笄大礼, 宫中后妃却在皇后的带领下在北苑附近的花朝宫祭拜花神。

    礼后,后妃们且在御花园杏花林间开斗花会,宸贵妃坐于皇后左下首,惠妃坐在右下首,别的妃嫔也依次而坐。

    原本这个时代的气候不像盛唐时,在花朝节前后有一段时间暖,但是前后都春寒料峭的, 也并不是百花齐放时。不过宫内有花房, 早有太监宫女捧来各个品种的牡丹、月季、杜鹃、春兰等等春季花卉摆上,只见各种花卉在阳光和杏花雨中摇曳生姿。

    邢岫烟看着倒也奇, 觉得那朵名贵的魏紫牡丹开得最嚣张, 邢岫烟原以为这种时节该是会斗斗诗的。却不曾想杨皇后和吴惠妃并不擅做诗, 花朝节上几个宫中老人是不会作此提议,而德妃擅做诗,但是她正病重未出席。

    在后宫之中,要靠才气侧漏博宠活的,通常死的比较快, 比如贾元春。如果不是有杨贵妃、万贵妃这种传奇性的宠爱的, 普通妃子要长久还需要凛持中庸之道。普通弱质小女人心的才女是不适合在后宫当小妾的,邢岫烟有些才华,却从不在妃嫔聚会是博取眼球, 连除夕吹首曲子也是温妃以为她不通音律, 毕竟她从未在人前展露过。

    后妃们叽叽喳喳地赏花讨论, 忽然吴惠妃朝邢岫烟一看,问:“宸贵妃却是最喜爱哪盆花?”

    邢岫烟不疑有它,微微一笑,说:“我看那盆魏紫开得极好。”

    杨皇后端着茶喝了一口不置可否,却忽听静妃淡淡道:“我却平生最不爱紫色,都说‘恶紫夺朱’。”

    静妃深恨邢岫烟,上次受过教训,邢岫烟那样辱她,圣人居然就像是瞎了似的。她现在也很清楚自己要在后宫生存,别指望圣人哪天突然瞧上她了。她能靠的唯有皇后,至少皇后还能给她好些的物质生活。说一句自己喜欢什么颜色不喜欢什么颜色,宸贵妃还再敢暴起打人成不成?这话也是捧皇后贬贵妃之意。

    温妃也怕邢岫烟,但她还是没有静妃那样戾气。上回上皇关键时候阻止了,但她也不敢像用从前一样的态度语气和邢岫烟说话了。

    温妃语气还带着一丝以前没有的恭敬似的,问道:“宸贵妃娘娘极喜爱紫色吗?”

    邢岫烟不禁一凛,暗道自己大意,被人在小事上拿着漏洞攻击。但见杨皇后一边喝着茶,一边正细看着一盆白牡丹,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但现在当着诸人的面改口,脸面又丢了。于是,她笑笑说:“本宫是挺喜欢。”

    杨皇后目光清冷看向她,邢岫烟坦荡回视。

    今日花朝节,花开正妙,犹如女儿妙龄之时,可是后宫中却是任由娇花枯萎,空负韶华。诸妃的怨气不由得再集中于宸贵妃身上。便是有下级的妃嫔想要巴结宸贵妃的,但是也不敢得罪皇后,这事也轮不到她们乱插嘴。

    皇后因为娘家父亲兄弟给力,虽不得皇帝喜欢,皇帝却没有表现出想废后的意思。

    她没打罚宸贵妃,皇帝也无理由发作,反正他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了。

    “恶紫夺朱”出于《论语-阳货》,古人认为朱色是正色,而紫色是杂色,“恶紫夺朱”就是指以邪压正。其中,这个邪当然是指她了,朱可以是指皇后,也可以是指后宫规矩。

    杨皇后最终不带温度勾了勾嘴角,淡淡说:“本宫始终觉得,旁门左道终不是正道。”

    邢岫烟微笑道:“朱紫之争却是应时而异的,此紫非彼紫。君不见‘大明宫中紫宸殿,百官竟穿紫罗袍?’又有‘紫气东来’乃是祥瑞。这如何不是正道了?”

    众妃不禁变脸,虽说有‘恶紫夺朱’之说,但其实自古以来‘紫微星’便是‘紫微星’,没有叫‘朱微星’的。而官服紫、朱、绿、青四个等级,只有三品以上的官才穿紫袍,排在朱之前,这种习俗由来已久。‘紫气东来’更没有说‘朱气东来’的。

    众妃嫔虽然多少都对宸贵妃不满,但此时明智地闭口,以免引火烧身,她们没有皇后的根基。

    邢岫烟不是软蛋,别人找上门来不得不理会就所索反击回去。

    这时还是向来坐山观虎斗的惠妃打了圆场:“怎么就说到大明宫和紫罗袍了呢?今天可是花朝节,好好的赏花才是正事。”

    邢岫烟也借驴下坡,说:“正是,怪没趣的,不说了。”

    尚膳太监宫女捧上点心来,众妃都浅尝则止。

    这时再有两位长公主和大公主、二公主下了课回内宫来,一同与诸妃赏花,因为是花朝节,今天只上了两节课。大公主徒欣自是一来就粘在了杨皇后身边软语,而和德公主拜过皇后之后,前来恭恭敬敬拜见邢岫烟亲近。

    邢岫烟笑道:“有些日子没见和德公主了,本宫瞧着和德长大了。”

    和德公主脸上微红,她今年十四岁,上个月刚刚来了月事,受过宫廷嬷嬷的一些教导,不是从前的女童了。

    和德公主笑道:“我却看贵妃娘娘越发风采出众,我要学得还多着呢!”

    邢岫烟问道:“今年学里教你们些什么课程了?”

    和德说:“四书五经和大周国史都简单学过一遍了,如今正在学庶务,包括农事常识和明算。”

    邢岫烟倒没有想到徒元义还真给公主们也开这些课程,他可是个封建皇帝呀!根本就是个直男癌呀!

    邢岫烟说:“你皇兄倒真是好一番苦心,才将你们当男儿教养,现在吃得苦中苦,将来方为人上人。”

    和孝公主忽道:“贵妃娘娘这话都有偏颇,我们本是皇家公主,本就是人上人。”

    邢岫烟道:“公主也要出嫁呀,公主希望嫁给有才学之士还是嫁目不识丁白身之人?本宫想没有公主会想是后者吧?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骗人的,无才之女能了解有才的夫君的想法吗?有才的夫君会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心底嫌弃你!无才之女能生养出有才之子嗣吗?学识与寻常后宅女子不同,不但能得未来夫君的尊敬,也有益家族延续大计呀!”

    和孝公主不禁脸色有些惨白,原来她在公主郡主们及她们的伴读中间,成绩向来不好,读书也不用功,因为刘太后的宠爱,也时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考试时也都是倒数的,但先生们会稍给她点面子,她的伴读都排在她后面。和孝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想过问题。

    而和德公主成绩是名列前茅的,几乎没有旷过课,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邢岫烟这时看到向来胆小的二公主徒悦,见她瘦得比黛玉还甚,她这人天生对女孩儿有份怜惜,像贾宝玉似的,原是不喜徒元义从前的子女的,这时也是忍不住朝她招了招手。

    二公主是个被徒元义彻底忽视的女儿,这时宸贵妃朝她招手,她还有些意外,怯怯地过去,拜了拜:“贵妃娘娘。”

    邢岫烟看她瘦得眼睛特别大,而且她一双眼睛还像徒元义,不禁心软,拉住她的手说:“二公主也太清减了些,平日没有好好吃饭吗?”

    徒悦说:“母妃病重,我吃不下。”

    邢岫烟早知德妃重病,但这和她无关,她自不会去展示圣母,但是见到这和从前黛玉一般年纪的孩子,心中一软,不由问道:“你母亲是何病?”

    徒悦说:“我也不知,母妃她受过一次风寒,没有根治,就一直躺着,常常咳血。”

    邢岫烟不禁想,不会是肺炎或者肺结核吧,这在古代可真不好治,除非……

    但是徒元义若是想德妃活,他早出手了,就如当年杨氏和徒晖病重,被他救回。徒元义前世的家事她可不想管,于是说:“多找太医看看,慢慢调养。但二公主自己要好好吃饭,你母妃也想你健健康康的。”

    徒悦犹豫了一会儿,忽带着一丝害怕说:“贵妃娘娘,您……您让父皇去看一看母妃吧,就看看……”

    邢岫烟这才有些尴尬,她一时被二公主瘦得震惊到了,这才拉她说了话,没有想到向来胆小的二公主会这么说。

    这时杨皇后接道:“本宫是早就派过人去请圣人看看德妃的,但是圣人怕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邢岫烟却是为难,她要是应了沾一身骚,要是不应显得她冷酷刻薄。

    邢岫烟淡淡道:“圣人行事旁人哪里左右得了?”

    正在这时,听到园外太监高呼:“皇上驾到!”

    诸妃精神一振,不由得抚首弄姿,做出自己最美的姿态神情来,莺莺燕燕起身来迎上前。公主们也规规矩矩立在一旁,徒悦已经收敛了方才的哀求表情。

    “臣妾参见皇上!”

    徒元义也刚上完早朝,却是换掉了朝服来的,他头戴天子金冠,身穿邢岫烟设计的交衽汉服常袍,大家可以看出他的衣服样式和宸妃的相似,料子也是一样,只不过绣的花纹不同。

    诸妃顿觉一阵气闷,妖妃!

    徒元义叫了句平身,却虚扶了皇后一下,然后扶了宸贵妃,摸了摸她的手。

    “怕冷也不穿厚一点。”徒元义低声一句。

    岫烟说:“今天挺暖的。”

    徒元义在上首入座,并令诸人归座,笑道:“可是朕打扰大家了?”

    皇后见皇帝居然和她笑,自她借刘太后打了邢岫烟他就从未给她一次好脸色。

    杨皇后忍不住满心惊喜,道:“圣人哪里的话,圣人能来,是臣妾和妹妹们的莫大荣幸。”

    杏花林间,徒元义微微一笑,如点亮了整个天地,墨眉星瞳灵秀之韵是逆天生就的一样,引得诸妃情动。他,本就是她们的丈夫。

    邢岫烟却不知道他突然来这干什么,按说他是个除了朝政之事之外,宁愿花时间去巡视工厂或者练武的勤劳肯干的劳模皇帝,没有什么兴趣花在后宫,晚上也如平常夫妻一样同她一块儿。她又想到徒悦所求,不知她会不会为德妃求徒元义,朝她看去,徒悦和公主们坐一起,徒元义一来,她只敢偷偷瞧父亲。

    徒元义说:“今天是花朝节,也是女人的最重要的节日,后宫女眷也辛苦了。传旨内务府,赏后宫才人以上妃嫔每人头面一副、宫花两支。”

    皇后和诸妃起身谢恩。

    邢岫烟收回二公主身上的注意力,暗想:他发财了?吃错药了?邢岫烟觉得肉痛,但是转念一想,她肉痛什么,内务府又不是她的,他的钱又不是她的。她一个妃子操什么当家皇家女主人的心,管理好私库就好。

    谢恩后,诸妃嫔喜色盈腮,都忘却了刚才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风波。没有一个人去为德妃说话的,包括杨皇后。

    杨皇后道:“圣人,方才您圣驾未到时,臣妾正想请冯婉仪为大家舞一曲呢。冯婉仪为花朝排了新曲。”

    徒元义龙眉一挑,道:“哦,冯婉仪的舞技可是宫中一绝,朕今日倒也想一睹为快。”

    皇后面上带笑,说:“圣人有此雅兴,是冯婉仪的福分。”当下就唤了冯莲。

    冯莲袅袅上前下拜,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舞衣,仙姿娉婷,眉目绝美。邢岫烟都不禁看呆了一分,觉得她五官比自己也一分不差,她身段可能还更性感,胸比她大。

    宫廷乐师奏乐,冯莲在中间盈盈舞动,水袖裙摆轻扬,人心似也跟随她的节奏飞扬起来。

    邢岫烟也看呆了去,看过电视上舞者跳古典中国舞的,但是现场观看却是第一次,看那跳跃旋转便知是专业的功底,一点不比现代舞者差了。

    舞姿曼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像是看着了洛神降世。

    在场诸妃又是期待又是嫉妒,期待冯莲夺宠,又嫉妒值此圣人有兴致之时献舞的不是自己,又遗憾自己没有这舞姿。

    乐声停止,但冯莲一个定着一个犹如飞仙的姿态,直过了三息时间,才胸膛微微起伏喘息,上前拜倒。

    徒元义抚掌笑道:“冯婉仪之舞,果然名不虚传,赏金一百两。”

    “谢皇上!”冯莲低下头,一个能让上座之人看到她弧线优美的姿态。

    皇后不禁朝邢岫烟看去,倒未见她神色有异,暗想这妖女还挺沉得住气。

    正在此时,李德全匆匆回来,拜倒在御前,徒元义因问何事。

    李德全回道:“今早贵妃娘娘派奴才祝贺和毓县君及笄大喜,特来向贵妃娘娘复命。”

    徒元义笑道:“原来如此,爱妃的义妹竟生在花朝节。”

    邢岫烟暗想,林黛玉是女主,你是背景板,你嫉妒呀。

    邢岫烟笑道:“臣妾妹妹当然是不一般的。”

    大家看邢岫烟能差使得动厂公李德全,这又嫉又怕,李德全可是连皇后都未必敢差使的人。这后宫之中可不是只看位份的,而是实权。能差使西厂大太监,只怕东厂大太监赵贵也会听令,哎哟,这么一想可不是嘛,那赵贵当初为了救挨打的邢才人,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

    东西两厂都能差遣,要在后宫弄死个小妃嫔易如反掌,果然是妖妃。众妃嫔未没有参与皇后和宸贵妃的较劲而大为庆幸,得罪怕不是挨打这么简单,而是要死于非命。

    这可是冤枉邢岫烟了,她本是要让赵全去宣旨的,但是在身边的李德全“自告奋勇”,邢岫烟才让他去。

    徒元义像是忽想起一事,和皇后说:“朕记得和毓县君的表姐是在皇后身前当差吧。”

    贾元春侍立在身后,心中又惊喜又忐忑,惊喜的是圣人居然记得她,忐忑的是她虽自负才华美貌却已过了花信之年,容颜只有顶盛时的九分了。

    皇后唤了贾元春,贾元春走上前来拜见。邢岫烟心想,圣人抽风得厉害,是不是今天特别想和一众小老婆齐聚一堂,连贾元春都不能漏下?

    徒元义见了,只道:“皇后,朕向你讨了贾女史吧,皇后可舍得?”

    贾元春心中一阵狂喜,已经被后宫屠宰场屠宰掉所以骄傲甚至做梦做太久了脑子有点短路的女子心想:她终于熬出头了,尽管是这样尴尬的年纪,可是只要能获圣宠不就值了吗?

    而皇后不禁一怔,贾元春是甄贵妃手中转过来的,要说初见时她是惊艳一翻,也有拿她固宠的打算。特别是她很会来事,手上有钱,她也就倚重了。但在她给刘太后侍疾时,贾元春尽心尽力协助吴惠妃掌管宫务,对她殷勤周到,让皇后原来有几分膈应。

    不过皇后看当年美貌不凡的贾元春自始自终引不起圣人兴趣,这不得宠也有不得宠的好处,杨皇后不会嫉妒。

    现在年岁的贾元春怎么会在一众鲜嫩的妃妾中出头呢?皇后十分怀疑。

    但圣人开口,皇后如何会拒绝?

    皇后笑道:“圣人讨要是她的造化,臣妾哪里会不愿?贾女史,还不谢恩?”

    贾元春盈盈扣拜:“奴婢谢圣上恩典。”她低着头,心扑通跳个不停,想要抬头看看年轻俊美的皇帝却又不敢,但想日久侍寝总能见着。一想到侍寝,她身上都燥热起来。

    邢岫烟和别的在嫉妒当中的妃嫔一样目瞪口呆,奇怪地看了徒元义一眼。

    徒元义俊颜淡淡,说:“贾女史,听皇后说你是个侍候细致周到的。”

    贾元春道:“都是皇后娘娘抬爱,奴婢不胜惶恐。”

    徒元义勾了勾嘴角,说:“规矩也甚好。”

    贾元春:……

    众妃:……

    邢岫烟双目圆瞪:你想干哈?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徒元义接着说:“真是可惜,在宫里误到此时。都说有花堪折直须折,你都二十九了,现在出宫去许还能嫁。看在荣国公的面上,恩典你出宫去吧。贾府现在很不守规矩,你规矩好,也正好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贾元春如坠冰窖,抽去了所有力气,竟软倒在地说不出话来。

    徒元义摆了摆手,两个太监上前掺走了贾元春,这个前世“宠过”几天的妃子就要被安排送出宫去。

    诸多妃嫔都有带了两分嘲笑,皇后则更加同情贾元春,为了父亲和兄弟进宫来奔前程,可到头来熬干了青春,花了数十万两银子,什么也没得到。

    然而,也只有同情。

    却说正月初二一早时,徒元义让赵贵去查路上有冰的事。赵贵用了四天的时间提审太监宫女,然后结合各方人员的口供,自然得出结果。有人自以为高明,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徒元义原来是想偷偷杀了,但又想对这种人,让她彻底没有脸,在世间找不到容身之地只怕才是折磨灵魂的。

    毕竟徒元义当过阿飘,他会觉得有时死是一种解脱,他就不让她解脱。况且按邢岫烟说红楼,金陵十二钗都是有点来历的,死对于她这金陵十二钗之一的女子可能真是“重新洗牌”,死了可能还升仙了。

    徒元义在这方面是个自私的封建帝王,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后宫制度又不是他创造的,现在他也不是后宫制度的最大维护者,只不过因为没有他的利益点而不会去废力打破这个制度而已。

    相比于“废除后宫,解散妃妾”这种对他没有半分利益点反而还有一堆麻烦的事,他宁愿把精力花在掌握军政和广办实业摞银子上头。

    他不是贾宝玉一样的妇女之友和良善之辈,对这些后宫中生存可怜的女子没有半分体谅之心。

    可是,谁要有心思弄邢岫烟,他就玩弄她们的命运,杨皇后都不敢真的动这种手脚只敢口中让她吃些亏,贾元春算什么人?

    他也不怕什么仙不仙的。

    徒元义隐而不发,不过是等个好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