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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就是一顿猛亲! 不过, 反正三日月宗近已经进入了正确时间点,嘛……那他不回来也没什么吧, 还省下了善后组的功夫呢。
“等等!这是什么?”
监测组的组员看着时空平衡曲线目瞪口呆。
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银蓝色屏幕上只有一条深蓝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曲线前进的路线也令人惊惧地上蹿下跳起来。
“组长!!组长!!出事了!”
监测组的人脸都绿了, 纷纷围上前去, 这是控制室中心最大的监测仪器,也是检测整个时空大体进程的最重要的那个,如果它出了什么问题……
监测组的组长扑到虚拟屏上, 下一秒又捂着胸口张大嘴巴:“混蛋!时空融合了!!!”
“时空融合?!”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四下里七嘴八舌的议论没持续多久, 组长一拍桌子:“白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把情况报告给善后组!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这样严重的情况在时政成立后从未出现过,报告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递到了几个部门部长的案头, 不到半天, 几个大佬们就定下了行动方案, 把所有能够派遣出去的部队全部投入了那个出现融合的时间点——平安初期, 京都。
事态在三天后被基本控制住, 据说损失了不少人手才把时空裂缝抹合,同时行动组受到命令, 付出了相当一部分的宝贵战力, 才把那个造成了融合的废弃时空从时空坐标图上完全抹除。
当然, 这样的事情, 是不会告知底下的审神者们的。
一片茂盛的丛林里, 传来人行走的窸窣声响, 时间已经近黄昏, 血色的夕阳沉沉洒下来,落在地面上冷的可怕。
“喂,我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天快暗下来了,石切丸殿身上的伤也让药研看看吧。”
一个白衣白发的秀丽青年从及腰高的灌木丛里艰难地拔出脚,看着裤子上拉开的一条口子,自言自语地咕哝:“啊啊啊,这就是自然的馈赠吗,真是大惊喜呢……”
他身后陆陆续续又钻出几个人,有高大的青年,也有少年模样,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腰间都配着刀刃。
一个穿着绿色神官服饰的高大青年动作笨拙地从灌木丛里挤出来,无奈地叹气,两个少年倒是动作轻快地一前一后掠过树丛,如履平地般踩上结实的草地。
一个黑发紫眸的少年神色肃穆地看看四下:“次郎殿呢?”
石切丸苦笑着转头看后面:“我想……”
不等他说完,一个活泼的声音就遥遥传来:“哎呀人家被卡住了啦!有没有人来把人家拔出去啊?”
药研眨眨眼,石切丸无奈地笑道:“就是这样……大太刀实在不适合在这种丛林移动啊……”
在他说话的功夫,另一个少年已经动作迅速地钻回丛林又钻了出来,肩头还扛着一个极其高大的人,看样子却像是不费吹灰之力,步伐还是轻快利落。
那个被头朝下扛着的人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一手护着头发一手紧紧抓着少年的衣服防止他把自己颠下去:“啊啊啊慢一点慢一点,人家好晕啊啊啊,咦,就像喝了酒一样呢……”
站在原地等着他们的石切丸尴尬地咳嗽一声,想了想,还是转头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
药研呼出一口气,还是对这个生性洒脱爽朗的次郎殿没办法,太郎殿也不在……嘛,就这样吧……想着,他也转身去找别的同伴了。
骨喰放下肩头的“货物”,面无表情地理理衣服,抬脚就跟上了自家兄弟。
留下原地一个笑眯眯的次郎太刀还在回味那种醉酒一样的感觉:“哎呀,没有酒的时候,这样来一次也很不错嘛……”
等到暮色初降的时候,这个小小的临时营地已经搭了起来,五人围着一团篝火歇息进食。
火堆映着几人的脸,即使带着笑容,也不难看出其下掩藏的疲惫阴鸷。
尽管他们都尽力打理过,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狼狈。衣服多多少少都有破损血污,像是很久没有更换过,其中以那个全身白衣的青年最显目,白色的衣物最不好打理,上面的红色血迹就分外醒目。
“鹤丸殿?”
第一个出声的是石切丸,这个出身神社的御神刀一向性情和顺,也十分关心同伴。
药研给他的伤上完药,缠上绷带,扶扶眼镜退回原地。
鹤丸国永一脸单纯无辜地回头:“诶?”
石切丸疑惑地看着他:“您刚才在看什么?”
鹤丸摸着下巴看着一个方向:“哦……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太阳落下的地方有一道更盛大灿烂的金色光芒炸开,然后有一个什么东西挟裹在那团光芒中如同流星坠落下来,就落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丛林里。
药研皱起眉头:“是吗……我们都没有看到……”
鹤丸摆摆手:“因为不是朝着那个方向吧。我们去看看吧?也许会是什么大惊喜呢?”
他的眼睛因为那个“惊喜”而闪闪发光,金色的瞳孔明亮得像是两个小太阳。
次郎高兴地站起来:“好啊好啊,我们走吧!也许是谁掉下了一坛酒呢?”
不不不,次郎殿,不管那是什么,总之绝对不可能是一坛酒。
药研和石切丸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这么说着。
药研望着黑黝黝的丛林犹豫起来:“可是,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太刀和大太刀在夜间的战斗力实在是……如果再来一把短刀就好了……”
次郎大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头:“别想啦,前田不是早上就跟三日月他们出阵去了吗,其他的短刀练度都不够呢。”
药研想了想:“那我和鹤丸殿去看看,石切丸殿、次郎殿和骨喰留在这里怎么样?”
鹤丸已经迫不及待向那边走去:“行行行,走吧走吧!”刚走没几步一脑袋撞上了一棵树。
药研无奈地摇摇头,加紧几步跟上去:“鹤丸殿!让我走前面带路吧……”
两人一路低声说着话,终于摸到了一处空地。
说实话这里可不算是什么空地,周围的树木像是经历过什么台风一样,被□□得可怜兮兮的倒伏下来一大片,中间躺着的那个毫无声息的人,无疑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嘛……真是个惊吓呢……人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鹤丸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自己的本体,警惕地对准那个一动不动的人。
药研站在他身后,闻了闻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平静地按下鹤丸拿刀的手:“看这出血量,他不可能还有意识。”
说着走过去,扒开那人身上落得厚厚的一层枯叶,只是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喂……”
鹤丸好奇地凑上去看,不由也目瞪口呆:“天呐,他真的还活着吗?”
也不怪他这样问,实在是那个人身上的伤太恐怖了,二十五岁模样的青年,穿着一身精致的狩衣,狩衣上染满了浓稠的血,依稀可以从边角辨认出底下的白色,一道巨大的伤口从右肩直划到腰腹部,下面的骨骼内脏都依稀可见。
鹤丸上前拨开那人的遮住面容的凌乱长发,露出一张春花姣好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恐怖的苍白,精致的五官只有睫毛还有一点颜色,乌黑与雪白,这对比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
“哦……居然跟三日月殿有得一拼呢……我说药研啊,你感觉到了吗……”
药研审视着那个伤口:“嗯。很强大的灵力……十分强大……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力量……而且,看伤口的形状,这是他自己干的。”
鹤丸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响指:“这样吗。你能治不?”
药研凑近血肉模糊的伤口:“本来不能,但是他好像在缓慢自愈……那保住他不死是可以的。”
鹤丸轻巧地说:“不死就行啦,不然还不好控制呢。看样子他好像是从别的时空落下来的,可能是在战场上……付丧神都死了,又回不到本丸,所以就自杀了吧……”
药研对他的猜测没什么反应,给青年做了急救措施,鹤丸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挡住那浓郁到令人想呕吐的血腥味,小心地抱起他,对药研点头:“走吧。”
“亲王殿下!”
跟着男孩跑进来的还有好几名年轻女性,都穿着十分正式的华贵大袖,长发在身后束好,蜿蜒在绸缎衣料上。
这些女性都是家室高贵的血脉,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家世没落,无法很好的生活,于是天皇开恩,允许她们进宫来养育陪伴天皇的孩子们,像是侍女,但又比侍女尊贵。
总之,对于生存艰难的她们来说,这样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优子!母亲为什么不来?”
男孩被一名女性抱住,不得不乖乖地站好,眼珠一转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啊……中宫陛下……中宫陛下也很思念您,但是殿下不久就会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所以……”
长平在她怀里不耐地扭了扭身体:“这样的话……那我去看望母亲怎么样?”
年纪尚幼的孩子完全看不懂照顾自己的人脸上欲言又止的担忧神色,还沉浸在自己的新想法里。
侧殿的涂笼被捯饬的一塌糊涂,地上堆满了各色珍宝玩具,这里放的都是亲王殿下的心爱之物,平时别人连碰都不能碰,现在这些珍宝全都被主人毫不在意地扔在地上,为了给许久不见的母亲一个惊喜,他一个下午都在检视自己的收藏品,希望找出一件有趣的东西作为礼物送给母亲。
自从上次的年宴后,他就没有见过母亲了,如果这次送的礼物够好,也许母亲会开心地抱抱他也说不定呢?
抱着这样的心愿,他认真地寻找了一个下午,但是直到夜色沉沉,他也没有找到符合心意的礼物。
“亲王殿下,夜已经深了,请您就寝吧。”
优子跪坐在涂笼的幛子门边,温柔劝说这个年幼的皇子。
“不……我要去看望母亲……”孩子扔下手里的一只描金盘子,一脸苦恼地看向自己最信任的使女:“优子,我找不到礼物……如果,如果母亲不喜欢……”
优子微笑起来:“这样的烦恼吗?殿下错了哟,不管是怎么样的礼物,只要是自己的孩子送的,母亲一定会喜欢的。因为母亲看见的永远不是礼物本身,而是自己孩子的心啊。”
长平疑惑地瞪大眼睛:“真的吗?”
优子点头:“是啊,这可是所有母亲的本能呢。”
长平歪着头,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礼物是一片树叶?”
优子抿着嘴笑起来:“在母亲眼里,这可不是一片树叶哦。她们能看见的,应该是孩子在游玩时还惦记着她们的那种心情吧。被自己所爱的人放在心上,这样的快乐,如果能感受到的话,不是很美妙吗?要是说起原因,那就只有爱了吧。”
长平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地上画画:“爱?那是什么?很甜吗?”
刚满五岁的亲王殿下,最近迷上了甜食,一天要吃掉两碟加双倍糖的和果子,在他的心里,甜,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
优子想了想:“是啊,要是这么说的话,爱就是很甜很甜的东西呢。”
长平看着容貌秀美的少女:“那优子呢?爱这么甜,优子有吗?”
优子怔了怔,面前的孩童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眼睛清澈的仿佛她幼时看到过的贵船山的山泉水,在那样的目光里,任何谎言都不具备存在的可能。
“啊……曾经是有过的呢。”
她这么说。
长平认真地继续问:“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
优子也认真地回答:“因为给我爱的人不在了啊。”
长平思索片刻:“可是给过你的话,就应该感到幸福啊。就像我吃了和果子,虽然吃掉了就没有了,但是心里会一直很开心呢。优子不一样吗?”
优子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想了很久,直到长平忍不住困意开始打哈欠,她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回答:“因为很残忍啊。吃过那么甜的,就不能再忍受一点的苦,甚至开始怨恨给了甜的人,忍不住就会想,如果一直都是苦的,反而会更好吧。”
她看着睡倒在自己怀里的幼童:“亲王殿下,爱啊,也是很苦的呢。希望您不会尝到这样的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