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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国皇后李氏,出身关南望族,她正位中宫已有二十五年,此时不过四十岁年纪,大约是因着潘妃专宠的缘故,心情抑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倒大了一些。
因是日常起居,衣着甚是随意,一件秋香色事事如意妆花褙子,石青色马面裙,广颐方额柳眉凤目,头上没有戴冠儿,亦不曾插戴首饰,只挽了一个低髻,勒着秋香色满绣五福捧寿镶米珠儿的抹额。
上官颜夕行了个大礼,口称:“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李后含笑叫起,亲自携了她的手往罗汉床上坐下,笑问了一句,“不是传了话儿不让你过来了吗,怎地又专程跑这一趟。”
上官颜夕低了头,唇角噙了笑意,“母后爱惜儿臣,原是儿臣的福分,只是礼不可废,且儿臣也愿意侍奉在母后身边,只怕母后嫌儿臣呱躁了。”
李后对左右笑道:“瞧瞧这小嘴儿巧的,我就说啊,少君这媳妇儿娶的好。”她拍了拍上官颜夕的手,“你自个儿这么千里迢迢的嫁了过来,千万莫要拘束了,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下去才好,若是东宫里有人不好,只管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上官颜夕低声应是,又微微抬起头来。
李后至此方看清她的长相。
此前无论是婚礼还是朝见,上官颜夕披挂着全身朝服,皇家礼仪繁琐,大殿高远辽阔,是以这个儿媳妇到底长什么样,李后一直没有看清楚过,只是模模糊糊一个真红色的端庄影像。
此时离得近了,且又衣着简便,李后看得真切,眼神就微微一凝。
上官颜夕毕竟重活了一世,知道此中关窍,她的长相,原是跟那兴庆宫里头的潘贵妃有些相似的,只是气质迥异。
想那潘贵妃出身市井嗣后又做了宠妃,平日里最重严妆,总是高髻华服珠光宝气,而她除了正式的大日子,总是轻妆简服,等到宫人们看惯了,也就不会目露诧异之色。
上一世李后深恨潘妃,连带着不待见她这张脸,因此这承庆宫里她能不来就不来,每日里晨昏定省也不过是按例行事,绝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想到此,上官颜夕微微一笑,“母后何故如此看着儿臣?”
李后容色滞了滞方笑道:“无事,只是觉得你有些面善。”
上官颜夕假做不知,只是微笑,“那敢情好啊,我见母后也觉得亲切呢。”
如此寒暄了两句,李后方问,“这个时辰你过来见我,可是有事?”
宫里头晨昏定省自有一定的时辰,哪怕身为太子妃,皇后也不是说见就见的,若是规定时辰以外的时间,除了通报,还要等待召见,苦候多时不得见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不独皇后,国君亦是如此,子女少的还好,若是子女多些的,这许多皇子公主济济一堂,那不受宠的,国君都能当面不识。
故天家亲情淡漠,也因这层层规矩使然,试问连面都见不着,又如何能生出些感情来呢?
上官颜夕微笑道:“方才正在殿里与太子殿下说话儿,偏偏兴庆宫里贵妃娘娘身边的姚伴伴过来,给了儿臣许多赏赐,儿臣想着何以母后未赏,贵妃倒先赏了出来,心里颇有些惶恐,只以为哪个地方有些不合适,或者贵妃此举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因着想不通,所以想来请母后示下。”
李后满面和蔼,口中却道:“哪里有什么含义,她只不过……”轻轻冷哼了一声,只不过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却是转了话锋,“既是她要赏你,总也是一番好意,你该去谢恩才是。”
“是,儿臣都听母后的。”
跟李后请示汇报了一番,上官颜夕才告辞离去,车驾转向承庆宫西面的兴庆宫。
兴庆宫内极尽奢华,进了正门兴庆门,就看见一条绣百蝶繁花金线沿边缀珍珠的锦毯,绵绵密密的一直铺至正殿廊下,一脚踏上去,只觉得细密柔软,恍惚如行走在神妃宝殿。
兴庆宫的正殿,称之为椒梁殿。可见潘妃其志不小。金线织就的帷幕重重垂下,窗前却挂着莹白娇黄的绡纱,两种颜色搭配在一起分外的清新可人。
无论窗扇、隔断、屏风,皆是贵重的檀香木,故兴庆宫内从不焚香,潘妃每每行于人前,那清幽的檀香木气息熏人欲醉。
再往里行去,白玉珍珠帘,琉璃水晶帘,一重一重的只让人心里好奇,那位神仙妃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潘妃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尽管上辈子时时得见,上官颜夕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无他,只为潘妃容貌实在冶艳。
她一身玫瑰红锦绣宫装,绣金线饰明珠,挽着浅金色绣牡丹的披帛,一头青丝梳成复杂高髻,插着赤金镶七宝五凤钗,一枚拇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从凤口涎下,正正垂在眉心上方,越发映得潘妃容色照人不敢逼视。
她搭着宫人的手款款行出,意态娴雅偏偏风姿妩媚,看着面前这等尤物,上官颜夕无论前世今生,都觉得李后输得不冤。
上官颜夕是储妃之尊,潘妃再是受宠也不过是后宫偏妃,故二人只是相对,各个行了个半礼。
潘妃一眼看见上官颜夕容貌,亦是呆怔了片刻。上官颜夕早有心理准备,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微笑道:“尚未来给贵妃请安,先接了贵妃的厚赐,真是令端元不胜惶恐。”
潘妃亦报以一笑,顿时满室生光,“太子妃何须如此客气,区区一点子小玩意儿,还请太子妃不必放在心上。”她说着掩袖而笑,“一点子小东西就劳烦太子妃跑这么一趟,到是我的不是了。”
上官颜夕笑道:“娘娘是端元的长辈,即便娘娘不赏,端元也是要来拜见娘娘的。”
潘妃听到长辈二字心花怒放,皇家礼仪与民间不同,她即便是贵妃,在帝后面前也依旧要自称臣妾,一辈子摆脱不了一个臣字,可储君虽是晚辈,却也是君。
她虽然不明白何以太子妃如此放低姿态,但对方既然要示好,她也不妨先接过来,因此面上笑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