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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方知晓了身份,也无须在藏着掖着,魅漓的自称也便跟着变成了“本王”。
他睨了宁极渊一眼,森冷的口吻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王行事,岂容你来指手画脚?不想死的难看便滚远点。”
男人这番话相当的不客气,狂傲霸道、目中无人,与他目前仙姿淡雅略带忧郁的气场十分地不相符。这样的他,叫赫连卿目瞪口呆。
青冥国第一公子宁极渊(纠错:前面介绍他是东篱国的人,实则是青冥国)也是玄冥宗里大护法的嫡子,身份地位皆属一流,第一次被人骂成“东西”,他俊脸一阵红一阵白,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近年来,父王很少因为不相干的人和事发怒,树杈上挂着的唯一小宝贝也是一阵讶异,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滴溜溜在三人身上转了转,很快便明白了,父王是吃醋了呀!
小宝贝腹黑一笑,鄙视那个蓝衣的哥哥什么不好称呼,非要管酷似娘亲的呃“哥哥”,叫相公?活该被父王怼!
气氛剑拔弩张,赫连卿赶紧出声打圆场:“阿宁,不必紧张,漓王没有恶意,我们只是闲聊了几句。你先回去,我随后便回去找你。”
“我在那边等你,咱们一起走。”宁极渊瞪了魅漓一眼,“你自己小心点。”
宁极渊走后,魅漓凝着眉头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叫你?”他真是不问明白心里不痛快。
赫连卿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道:“我们是指腹为婚的关系……我要求他这么叫我,他便这样叫了。他还不知道我是女子……”
“指腹为婚不作数!从今天起,直到你想起以前的事为止,不要让他再碰到你!”
魅漓凝视着与黛卿一样的脸,口吻霸道,仿若她就该是属与他独有的,碰之则死。
但自他眼眸中流淌出来的浓郁情意,叫人忽略掉了其他,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叫人明知不合理,还是忍不住点头应了。
“不过,漓王也不可对我期望太高,若你做了什么越矩的事,以后你找到了真正的娘子,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赫连卿好心提醒。意思是不要动不动就扑上来抱她。拉手也不行。
然这一句提醒,叫漓美人的心呼地便提了起来,嘴唇抿成了个一字,半晌才点头应了。
赫连卿道:“我们暂时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吧,桥修好了便赶路,方向是去京城参加九州盛宴。漓王呢?”
“嗯。我和唯儿也回京城。”魅漓向树上一招手,唯一小宝贝一片腿儿,自树杈上稳稳落到地面。
扬起一张肉肉的小脸,与赫连卿打了声招呼:“娘亲哥哥好!”
“噗——”
赫连卿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是童言无忌,还有这么叫人的。不过,这么叫法,似乎……很合理?
“你叫唯儿?全名叫什么?”
赫连卿突然觉得对小家伙很喜欢,遂蹲下身,很自然地给唯一理了理乱掉了的头发,和皱巴了的前襟。 哪知,小家伙盯着赫连卿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突然向前一扑,搂住了她的脖子,“哇”的一声便哭开了。一边抽噎一边道:“娘亲!唯儿终于找到你了!唯儿的第六感很准哦!您便是唯儿……唯儿的娘亲
不会错!”
有一种感觉,叫“唯儿的第六感”。
确实很准的,这点上,魅漓是深有体会。只因小家伙完全继承了他娘亲那些神奇的非自然因素可以解释的能力。
小家伙这么一说,男人眼前顿时一亮,心头涌上一阵热切。不过,理智提醒他,沉住气!若她果真是倾儿,她这辈子也别想再离开他的视线半步远!
“诶呀,小宝贝你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孩子是不可以轻易哭的哦!”
赫连卿哪里见过眼前的阵势,一边拿出帕子给唯一擦眼泪,一边哄道:“好了好了,我暂时权当是你的娘亲好了。那么,告诉娘亲,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一听酷似娘亲的“娘亲”没有拒绝,咔地便止住了哭声,用挂满泪珠的小脸,朝着赫连卿甜甜一笑,脆生生说道:“我的字叫黛唯一,号叫无错,小名唯儿,没有大名。父王说,大名要留着娘亲给取。嗯
,我今年五岁半!”
“你才五岁半?”赫连卿觉得好不可思议,五岁多的孩子,身高像八岁。还有,他竟然说自己叫黛唯一,那不是他娘亲的姓氏吗?
想到此处,忽然觉得,心底的某根弦怦然一动。
偷眼扫了扫男人,他一双桃花眸子内敛深邃,唇角边正挂着一点宠溺般的温柔。赫连卿只觉感动莫名,叫她眼前浮起一丝薄薄的雾气。
不由暗暗奇怪,她平时可不是一个感性的人,遇到漓王父子,似乎有什么在不经意间悄悄改变着。 “嗯!唯儿从小便发育得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唯儿一出生便似满月大,八个月会走路,九个月会说话,三岁会飞檐走壁,四岁精通四书五经过目不忘,五岁会奇门遁甲排兵布阵。六岁唯儿想会琴棋书画
。娘亲你看,这是娘亲的画像,唯儿画的哦!”
唯一小嘴巴张张合合,声音爆豆一样,努力地推销自己,希望给“娘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小家伙听舅舅说自己是转世的帝王星,生来冲撞了天煞星,祸及六亲。父王和叔叔、舅舅们命盘硬,只把多灾多难的娘亲克没了。
因为这,父王恨他,嫌弃他,一度想不要他。想及此事,唯一常常偷偷地抹眼泪,立志长大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让父王对他改观。
不过,父王现在不怪他了,转而怪他自己,若父王当初不一心地制造他,也便不会发生这许多事了。
唯一摘下箭筒,倒出画轴,展开给赫连卿看。
此刻,赫连卿处于惊奇小家伙说的那些事当中,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
她展开唯一手里的画像,只见画中之人,身姿俊,着红衣,长青丝,系流苏,狭长眉,丹凤眸,琉璃唇,赛樱花,唇角眉梢勾着一抹邪佞的笑,邪魅狂狷,桀骜不驯,雌雄莫辨!
与她此时的装扮不差分毫,气质神韵亦是分毫不差!
若不是画纸上氤湿过点点泪迹与指腹摩挲下起了毛,昭示此画时间久远,她皆以为这画是照着她现在的样子影拓下来的。
唔……
真有这么像?
不,这分明就是一个人!
唯一小宝贝用一副可怜兮兮又充满祈盼的小眼神,看着赫连卿,好似在说:“看吧,你还不承认是我娘亲!证据这么明显了,娘亲还是承认了吧!” 赫连卿抿着唇,心里纠结了一阵,把画卷好交给唯一,摸了摸他的头顶,柔软的音色说道:“唯儿,给……给姐姐点时间好不好?姐姐忘记了一些事,若是想起来了,便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娘亲了!
嗯?”
唯一小宝贝猛点了一下头:“嗯!娘亲慢慢想,但您一定要想起来哦!”
魅漓在旁边充当背景了好一会儿,不过儿子在前面“打头阵”,效果不错,他乐得坐享其成。
往回走的时候,宁极渊被唯一父子二人,有意无意地隔开了他与赫连卿之间的距离。到了地方才不得不分开。
回到了马车上,唯一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马车的车轴便是毫不犹豫地一刀划下去。
这把短刃可是舅舅亲赠的神兵“摄魄”,万年寒潭底之紫英石铁锻造,刃锋森寒,切金断玉犹如削瓜砍菜。
唯一这一划,马车车轴即时一分两断,车轮一掉,半边车厢便栽倒下去了。
等老板一见马车损坏,心疼不已之际,小家伙高举着一锭银子,告诉赶车的伯伯去买辆新车吧,现在这驾太破了。
车老板简直哭笑不得,这可是他刚刚买的新车啊!不过,人家给他那么大一锭银子,够他买个几十辆了。牵着马匹高高兴兴地自顾去了。
“儿子,干得好!”
魅漓明白了小家伙的用意,唇边浮上大大的笑容。
“嘿嘿……”
被父王夸奖的时候可不多,别说父王还笑得那么的愉悦地叫他“儿子”,简直是对他莫大的鼓励!
顿时一拔小胸脯,大眼睛滴溜一转,神秘兮兮地说道:“父王且在此等候片刻,接下来的事交给唯儿!”
“嗯。”
魅漓笑着应了一声,转身找了块风景不错的地方,自腰间抽出了一支玉笛。
黛卿第一世酷爱乐律,曾和司颜一起研究了不少好曲子。当年的九州盛宴,更是用未央琴弹了一曲“意未央”,世人称奇。
之后,魅漓吃了司颜的醋,黛卿为了哄他高兴,赠了一支玉笛给他,便是如今魅漓手里的这一支。
此笛罕见的紫玉雕琢而成,音质最上乘,名叫“天音”,魅漓爱如珍宝,平时舍不得将它曝露在阳光下。 此时他心中愉悦,天音擎在掌心,修长手指细细爱抚了一会儿,放在口边,悠悠地吹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