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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是你招惹我的
佣人不语，低着头默默向后退开一小步，“小姐，先生是这么吩咐的。他说你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动，出门一定要他跟着才行。”
安在暖蓦地红了眼眶，抄起手边的一个台灯就用力扔了出去。
“我不是他养的宠物！”
台灯在地毯上翻滚了几个来回，歪歪扭扭不动了。
所有人都低着头，像是被责难的犯错者一般，就是不说话。
安在暖抬手拔掉了手上还在打点滴的针头，狠狠扔了出去，手扶在床边就要起来，吓得佣人们直接围了上来，作势就要扶她，却被她一声吼住，“别碰我，都让开！”
几个女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安在暖走到门边打开门，门外自动出现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个个面无表情，“小姐，先生吩咐了，你暂时还不能出去!”
安在暖憋着气，用力甩上门。
嘭。
她握拳，胸口剧烈起伏地站在原地半晌，忽然发了疯似的冲向不远处，猛地伸手出去。
啪。
高大的落地花瓶被狠狠推到在地。
“小姐！”
“小姐你冷静点！”
佣人们抱头鼠窜，偌大的卧室里顷刻间一片狼藉。
啪。
砰。
啪。
安在暖像是疯了一般，卧室里能扔的都扔了，能砸的都砸了，不消片刻，整个地毯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片。
佣人们手忙脚乱到处收拾，生怕不小心伤了安在暖。而她则坐在一片狼藉中间，披头散发，身体还在剧烈地发着抖。盯着某个地方发呆半晌，安在暖终于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某个佣人，颓败地说，“帮我打电话给他好吗？我要见他。”
她狼狈地站了起来，抬步走向大床的时候，就看到佣人拿着电话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看着她，轻声说，“小姐，先生说他在忙。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
安在暖跌坐在床上，无力地垂下眼睑，心里一片冷意盖过一片。
即便她可能跟过别的男人，即便她怀过孕，甚至还流掉过一个孩子。即便纪允歌陷害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也丝毫没有要放手她的打算。安在暖只觉得心里一片撕心裂肺的疼。
漫天的绝望淹没了她。
全身的力气像是忽然间被抽干了一般，安在暖倒在床上，轻轻抬起眼皮，无力地跟佣人们说，“你们出去好吗？我好累，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再然后，她蜷缩着身体倒在床上，眼睛一闭，果然睡了过去。
......
一连三天，安在暖滴水未进。
紧闭的空间，像是榨干了她最后一丝力量，让她失去了生气，无动于衷。
不再摔东西。
不再发脾气。
但不管厨房变着花样做什么样的饭送进去，最后还是落得个原封不动被送回来的命运。
佣人们个个提心吊胆，生怕安在暖这样下去会出什么问题，犹豫着给霍屹行打了电话。那边霍屹行沉默半晌，忽然含着冷意沉沉吼了声，“那就让她饿着！告诉她，没用的！”
第四天，安在暖没有从床上起来。
只觉得身体没了一丝力气，脑子里也是空荡荡的一片，连呼吸都变得很微弱。迷迷糊糊地，她轻轻闭上眼睛，眼前的事物慢慢跟着模糊了起来。
隐约间听到开门声，她迷迷糊糊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走近。还没靠近，他身上那股寒凉的冷意就侵入了她鼻翼间。
“安在暖，想用绝食来跟我抗议吗？你真能耐！”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静谧的夜里，黑暗像是潮水一般淹没了整个华府。
霍屹行独自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手里青灰色烟雾灭了又腾起，跟前烟灰缸里的烟蒂，一根接着一根。徐徐的烟雾里，男人阴霾的视线盯着大床的方向，半晌没动。
给安在暖打完针，看着安在暖惨白的脸上慢慢恢复的一点点血色，燕珏这才松了口气，收了工具，起身走到霍屹行身边，伸腿踢了踢他的脚边，“我说，病人跟前节制点，你不想她没被饿死，倒被你呛死吧？”
霍屹行面沉如水，眉头紧了紧，抬手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燕珏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瞥了眼床上的安在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老二，真的决定了？纪允歌那种心思的女人，可能是挺合适做太太的。但你确定，未来一辈子都要这么无趣？”
他说着，忍不住开起玩笑，“我倒觉得在暖这性格挺适合你的，至少你未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趣。”
霍屹行眉峰一凌，“阿珏，注意你的措辞，纪允歌是我的未婚妻。”
燕珏投降，“好好好，我掌嘴！”
说完又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提醒你，小姑娘别看柔弱，性子烈着呢！如果你心里有了决定，就不要再折腾她了。万一哪天真的被你逼上绝路。老二，你会后悔的。”
燕珏知道霍屹行这会儿想一个人呆着，说完也没多停，只交代了佣人照顾安在暖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霍屹行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安在暖。
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即使睡着，眉宇间的褶皱也很深。短短的时间里，从前那个充满活力，元气满满，永远一副打不死小强状态的安在暖，似乎不见了。
男人狠狠拧着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齐涣，给你半个小时，送份文件过来。”
......
安在暖醒来的时候，是后半夜。
房间里没开冷气，却足够冷。
靠近床边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人，身形高大，气质冷漠，听到床上安在暖传来细微的动作，那人就立马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底下，霍屹行如同夜色一般微凉的眼神稳稳落了过来。安在暖看清楚是他，手边摸到个枕头，朝着男人的脸就砸了过去，“霍屹行，你怎么不去死？”
男人迫人的身形忽而站了起来，直直地逼近安在暖，扬手将手里的东西砸向安在暖的身上，“死？我死了谁来给你们创造这一切？”
安在暖抬手捡起来，看到一张类似旅游画册之类的东西，仔细看才明白，是襄岛改造之后的宣传册。
画册上居然出现了外婆的身影，在一间风格独特的民宿前，笑得安逸又舒心。
在安在暖的记忆里，她似乎很少看到外婆这样的笑容。
只是她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她捏紧画册的一角，仰头看着浑身冷意的男人，“这跟我外婆有什么关系？”
下巴上忽然一紧，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顿时在眼前放大，唇间冷意逼人，“安安，还不明白吗？现在我能告诉你，你的价值，就是整个襄岛的未来，当然，也包括你外婆的未来。”
安在暖手一抖，画册顺着床边飘到了脚下，“霍屹行，你卑鄙！”
“所以，乖乖听话，乖乖吃饭，别试着激怒我惹我生气。安安，后果你承担不起。”
安在暖浑身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霍屹行，你明明已经有纪允歌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霍屹行冷眸。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明明决定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明明对眼前的女孩痛恨失望，可就是不愿意放手。似乎冥冥之之中总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一旦放手，就会失去真正珍贵东西一般。
“没有为什么。”男人微微松开牵制她下巴的手，改成摩挲的动作，拇指跟女孩下巴的肌肤紧密摩擦，声音低沉，“安安，我说过的。招惹了我，你没有说结束的权利。只有我放手，你才有真正的自由。”
安在暖瞪着跟前的男人，内心的无力变成绝望，“霍屹行，你就是个恶魔！”
他放开她，起身端了旁边还泛着热气的粥，递给她，面无表情，“现在，你可以选择。是保持力量和我继续对抗，还是躺在这里等死，让整个襄岛跟着你陪葬！”
女孩咬着唇，眼含泪珠定定地看着他半晌，颤抖着手接过了粥，低着头，开始一口一口慢慢吃饭。
借着灯光，霍屹行隐约还能看到女孩低头吃饭时，一颗一颗掉在碗里的眼泪。
他别开脸，沉着脸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安在暖已经将空了的碗放在床头，回头看到他穿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走过来，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下。
那些被他强迫时不愉快的经历，似乎还历历在目。
她对他的抗拒，一点点明显了起来。
这样的认知，让霍屹行兀地冷了脸，眼中几分寒意。他扔了手里的毛巾，抬脚上床，一把将缩在床头的女孩提了起来，一手解开浴袍，附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安在暖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祈求，“可不可以不要？我身体还不舒服......”
男人抬腿压住她乱动的身体，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头顶，眯着眼睛，声线不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安在暖原本伸出去还想推拒的手就这么僵住，眼中的水光慢慢敛去，死心一般，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