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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晗卿这时倒冷静起来,他偷偷附到云淇耳边说了自己的办法。于是,云淇和柳晗卿出了大殿,去找寇令德了,有侍卫问起,他们便说抓住了一个刺客,得到了重要情报,要即刻告诉寇令德。很快,他们便找到了桓公午所住的地方。还没有站稳,就看见寇令德从屋里出来了。云淇和柳晗卿赶紧笔直地站在门外,装作站岗的侍卫。寇令德出了门,本来已经走出了十几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又退回来,站在云淇和柳晗卿跟前,看着他们花里胡哨的脸,狐疑道:“不是让你们去治伤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云淇道:“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大人,所以就跟来了。”
寇令德脸一沉,厉声道:“来人!将这两个刺客抓起来!”话音刚落,侍卫便一拥而上,将云淇和柳晗卿的双手反剪了。寇令德忙将两个侍卫叫到跟前,附耳不知说了什么,两个侍卫即刻便走了。
“冤枉啊!”云淇大喊道:“我们是宫里的侍卫,不是什么刺客啊!冤枉啊!”
“啪!”,寇令德狠狠扇了云淇一个耳光,“混账东西,差点儿让你们得逞了,敢在本官面前鱼目混珠,真是罪不容诛!来人,把他们押到天牢里,大刑伺候!”
可惜云淇和柳晗卿都受了伤,周围又都是大内高手,他们被按的死死的,真是一点儿劲儿也用不上了。
“冤枉啊!大人!”云淇继续扯着喉咙喊道:“我们真的是侍卫,不是刺客啊!大人冤枉小人了。”
“咚!”寇令德上前就是一脚,直踢得云淇的腿像断了一般。
柳晗卿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挣扎,心里绝望道:“娘了个龟孙!这次总算死定了,没有想到,这个狗官还真他娘的心细,怎么就能被他识破了。可恨老子还这么年轻,什么都还没有享受,便要见阎王了。”
正当侍卫押着云淇和柳晗卿要走的时候,大殿的门开了,侍者雍驾从里面出来,斥道:“陛下正要休息,你们在外面乱嚷嚷什么,不想活了?”
寇令德这时往东走了几步,雍驾见到,笑着说:“原来是寇大人啊!怎么回事啊,陛下让我来问问。”
寇令德满不在乎道:“抓住两个刺客,正要押往天牢呢!可是,这两个刺客极不老实,扰乱了陛下休息,简直罪该万死。”
云淇这时挣扎着抬起头来,故意将脸往亮光处挣了挣,喊道:“我们真的不是刺客,真的不是刺客。”
雍驾借着灯光一看,立时吓了一跳,虽然云淇的脸有些花,可还能认出来。不过,雍驾不动声色地对云淇道:“是不是刺客,寇大人会审判清楚的。”
云淇正准备再往前挣扎时,寇令德上来又是一巴掌,登时云淇嘴中便流出血来。雍驾一见,惊恐道:“寇大人,既然刺客已经到了陛下跟前,奴才还是进去禀告一声,省得等会儿陛下问起来,奴才解释不清。”说完,没等寇令德回答,雍驾便进屋去了。不一会儿,雍驾出来了,说道:“寇大人,陛下命你将这二人的手脚绑得结结实实,送进殿去,陛下要亲自审问。”
寇令德担心节外生枝,犹豫道:“这……”
雍驾劝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你是当值的大臣,不能离岗太久了,赶紧回去吧,门外这么多侍卫,两个捆着的残废,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说着,雍驾命人将云淇和柳晗卿带进了大殿。寇令德生气地走了。
桓公午看到云淇和柳晗卿,大惊失色,忙下了榻,走到他俩跟前,“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雍驾忙伸手去解他俩身上的绳子,并且催道:“还不赶快解?”侍卫赶紧帮忙,一会儿将绳子都解开了。云淇这时满嘴血迹,衣服上也血迹斑斑,脸也红肿起来,柳晗卿本想跪下谢恩,这时忽然感到脚底传来钻心般的剧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下了。云淇看见了桓公午,眼泪顿时便出来了,谁知道心中那股劲儿一松,整个身子也瘫软起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侍卫见状,赶紧扶起了他俩。云淇强撑着,瞪大了眼睛,朝桓公午使着眼色。桓公午即刻将侍卫和侍者都撵了出去,只剩雍驾一个人。
桓公午蹲在云淇旁边,握着他的手,云淇附耳道:“县令蓟维新要谋反,临淄城已经戒严,城西大营的兵已经到了城下,当值大臣也有问题,陛下赶紧调兵,否则来不及了。”
桓公午一听,惊诧万分,他沉默了一会儿,从袖子里取出虎符,递给了雍驾,“赶紧去找四公子,就说宫中有变,让他即刻捉拿寇令德,更换宫中侍卫,并派兵接管临淄城防,一定要快!”
雍驾接了虎符,赶紧装在袖子里,出去了。雍驾刚领着十几个侍卫走了一箭之地,一转弯,就看见前面灯火辉煌地过来一群人。他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妃融姬。融姬拦住了雍驾,不紧不慢地问道:“这么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去啊?难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雍驾的脑子此时在拼命地工作,他迟疑了片刻,从容跪道:“禀太妃,奴才奉陛下旨意,前去四公子处询问棋谱放在哪了。”
“棋谱?”融姬听后,高傲自大道:“别去四公子那了,他正在当值,哀家那儿也有棋谱,去哀家那拿吧。”
雍驾心急如焚,叩头道:“陛下旨意,奴才不敢违抗!况且陛下嗜棋,举国皆知,奴才实不敢抗旨!”
“放肆!”融姬杏眼圆瞪,气得头一晃,一阵风吹来,吹得她长发飘起,头上一根簪子没有,原来匆匆地就过来了,“难道你敢抗哀家的旨意不成?哀家虽然不是陛下的生母,可也是先君的妃子,没想到,先君才去世几年,连个奴才都敢来欺侮哀家,哀家倒要去找陛下评评理,看看这王宫还有没有哀家的地位!”
雍驾实在黔驴技穷了,只好捣蒜似地磕头,哭喊般地求饶。
“来人!”融姬厉声道:“将这个忤逆哀家旨意的狗奴才给我押下去!”
雍驾一看这架势,只好站起身来,壮着胆子喊道:“我奉陛下旨意,谁敢动我?难道你们想抗陛下旨意不成?”
融姬的人看到雍驾理直气壮的神态,一时也不敢向前了。
“反了!真是反了!”融姬大喊道:“哀家是陛下的母妃,难道你们想让陛下戴一顶不孝的帽子吗?”
融姬的人听了这话,立即有了底气,蛮横地朝雍驾走来,雍驾旁边的侍卫也不敢动手。
“住手!”融姬的人刚抓住雍驾,就看见又来了队侍卫。这时,侍卫首领沃韶手里举着桓公午的金牌令箭,颇有威严地说道:“奉陛下旨意,将此金牌令箭交与侍者雍驾,陛下说了‘见此令牌,若有敢违抗旨意者,无论是谁,以谋逆罪论处’。”说着,侍卫首领走到雍驾跟前,怒斥融姬的人,“还不松绑?”融姬的人只好迅速松开了雍驾。
雍驾拿了令箭,随即领着侍卫走了,刚一转弯,便跑了起来。
融姬气得火冒三丈,可又想不出什么说法。
沃韶抱拳道:“天色已晚,太妃没事的话,赶紧回宫吧,宫里刚才进了刺客,五个侍卫皆死在刺客的暗器之下,侍卫们现在正在抓紧巡逻,搜捕刺客,太妃要注意安全啊!”
“真的?”融姬听后,有点儿不相信。
沃韶道:“末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太妃,望太妃即刻回宫去吧。”
“赶紧调头回去,快点快点!”融姬也顾不得再问沃韶了,赶紧摆着手,“你们倒是快点儿啊!慢腾腾,真是一群饭桶!”这时,融姬的人像脚下生风般,飞快地远去了。
沃韶这时赶紧领着侍卫又回到桓公午的宫殿前,他进殿向桓公午回禀了情况。
雍驾胆战心惊地终于到了四公子田巳当值的地方,谁知道,刚一推门,却发现寇令德和田巳都在里面坐着。
雍驾一时愣住了,然后忙跪倒在地,分别向田巳和寇令德施了礼。
田巳见雍驾有些惊慌失色,不解道:“起来吧,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儿吗?”
雍驾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故意喘着粗气,他心里现在简直乱成了一团麻,千头万绪,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了,他怕一抬头,脸上的表情再把内心的想法透漏出来,到时候被寇令德发现了,才真是大祸临头呢!
田巳见雍驾上气不接下气,又是这么晚的天,顿时疑惑了起来,禁不住站了起来,“倒底出了什么事儿?害你跑得这样狼狈?”
这时,外面进来一位侍卫,冲着寇令德抱拳道:“大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布置好了。”
寇令德喜不自胜道:“韦异,做的好,你已经立下拥立之功,封爵不在话下了。”
韦异激动地抱拳道:“谢大人栽培!”
田巳感觉有些蹊跷,不过,却静静看着。这时,跟随雍驾的侍卫也进来了,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雍驾一听,立刻傻眼了。
田巳一看,知道事情不妙,喊道:“来人呐!”可是,声音落下去许久,也不见一个侍卫进来。
寇令德这时笑着站了起来,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奸诈地笑道:“四公子,如今又到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先君怎么死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现在不过是推翻暴君,为先君报仇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子深明大义,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田巳怒火填胸,指着寇令德骂道:“你这个老狐狸,没有你的挑唆,先君怎么会被杀死,原来都是你的奸计,让陛下杀了先君,你再杀了陛下,好扶住你的二公子名正言顺地即位,你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哈哈哈!”寇令德大笑了起来,然后又镇静下来,自以为得计道:“公子虽然聪明,可是现在才看出来,岂不是太晚了吗?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弄一身的血,大家都不好看。”
“呸!”田巳气得吐了寇令德一脸唾沫,“不要脸的猪狗,就是二公子登基了,也没有你这个小人的好果子吃,你先反太公,又反先君,今天又反陛下,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二公子也定会把你当作替罪的羔羊,五马分尸的。”
寇令德轻轻用袖子擦干了唾沫,依然笑着说道:“公子就是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也跟放屁一样,臭臭自己,恶心恶心别人,其实,一点儿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