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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转移了过去,我问:“要找什么东西?”
他也没看我,只是漠然地说道:“你来这里之前,是否答应了庚什么条件?”
我想起庚说的报酬,但是进入之后他就几乎没有提过,如果这人不问,我还真给忘了这回事,我说:“他是提过报酬的事。”
这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他要的报酬,就是这件东西。”
我问:“倒底是什么东西,庚这么想要?”
他却说:“不是庚想要,是每个人都想要。”
我的好奇心越发被吊了起来,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倒底是什么?”
他却将话锋一转说:“我叫阳司,那件东西,你跟着进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阳司?
好奇怪的名字,我问他:“这名字有什么出处吗?”
他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阳司,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清河镇,因为我仅有的记忆就是在清河镇醒来至今的这些事。”
这是不是间接地在说他就是从陪陵人蟒里醒过来的活尸人?
我问:“为什么那个地方的入口会纹在你的身上?”
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着他说的话,可是有一点很诡异的是,他说他只知道醒来之后的事,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连我和庚以及玲珑的底细都这么清楚?
我自然是问了,只是他并没有回答,当然他的回答能够称之为回答的话,因为他就回答了我两个字——秘密。
之后我们就进入了山里,我觉得这后山和寻常的山林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阳司却笑了笑说:“若是别人,根本是进不来一步的,即便能走进来,也是走进了陷阱之中,所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那些通往陷阱的路上都是一路白骨。”
我觉得他说的有些像鬼打墙,但是阳司摇头说:“鬼打墙与这比起来太小儿科了,完全就不能相提并论。”
深层次的他并没有和我仔细解释,大约即便解释了我也不怎么能理解,因为就算是鬼打墙我也不是能够很好地理解,更别说是比鬼打墙还要深奥的东西了。
走了一些之后,我只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起来,似乎每走一步,身旁都会响起回声一样的东西,这种感觉既像是幻觉,又像是真真切切地有无数人在走动着,就在这时候,阳司忽然停了下来,并叮嘱我站着别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阳司如此严肃地说,自然不敢怠慢,果真才一眨眼的功夫,忽然就一股莫名的风刮了起来,与此同时,阳司的话伴着风声传来:“闭上眼睛,别看!”
我立刻闭上眼睛,我只感到刮起的风忽然就变成了猛烈到让人有些站不稳的风,更不可思议的是,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身上一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我只感到落叶和灰尘不断地往脸上和身上吹,这种状态说实话也根本就没有睁眼的可能。
直到最后风声小了,我这才睁开眼睛,只是睁开眼睛之后,身边的情形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因为刚刚还生气勃勃的林子,瞬间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成了一棵棵枯木。
就连天空,也变成了一片灰色,见我如此惊讶,阳司只说:“阴兵过路都是这样的,不用大惊小怪,这里的林子毁了,很快又会长起来,它们生长的速度远非你所能想象。”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风水!”
阳司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归于常色,这才说道:“看来你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我自然不认为他这是夸奖我的话,然后我们两个就像两个孤魂野鬼一样漫步在黑色而死气沉沉的林子里,我对于阳司的动机还是有些不解,于是再次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单单就是为了寻要蛊血?”
阳司却意外地回答我说:“当然不是,那东西只有你拿得到,我自然也希望你拿到之后我能够参与角逐,因为这东西一旦离开原地,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我一方面为阳司的直接赶到有些汗颜,另一方面却又欣赏他的直来直去,我说:“如果我不拿这东西呢?”
阳司却笑了,笑的很自然,他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这是你的本能,你和它就像磁石和铁,一旦相遇,注定就不达目的不罢休,即便你不想,但是本能的驱动会让你不由自主地去完成。”
我隐隐有一种可怕的感觉,阳司是在说,这时候的我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可是这样的话,我还是不是我了?
如果那个时候已经不是我了,那么又是谁在控制着这具身体?
这样的联想让我莫名地恐惧起来,阳司只是看着我,一声不吭,他说:“恐惧往往来源于自身,别人永远给不了最真实的恐惧感。”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从恐惧中缓过来,然后就是默不作声地赶路,末了,我问了阳司一句:“那你知道庚去了哪里?”
阳司看了我一眼,虽然沉默了些许,但还是告诉我了,他说:“他还在井底,这时候的他,正经历着最艰难的时刻。”
我惊呼起来:“他有危险?”
阳司却摇了摇头,他说:“比危险还要危险,因为他需要战胜自己。”
可是井底里面都是水,庚又能去了哪里,难道那里还有另一个空间?
阳司没有再多说,他说:“如果他成功了,那么他将完成彻底的蜕变,但是如果失败了,他与以往来到这里的那些人一样,都只是一个过客。”
我们一直往里走,之后几乎什么都没有遇见过,最后终于来到了一片务必开阔的地面,阳司问我:“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却没有用言语回答,他说:“任何进入清河镇的人都是无法战胜自己,最后成了牺牲品,你与他们不一样,却并不代表你不会。”
然后我看见阳司在这块广阔的地面上以一个很古怪的路线在前进,他说我们脚下都是陷阱,看似寻常,走错一步,我们就会送命在这里。
最后来到了这片空地的中央,阳司俯下身将地上的落叶统统扒开,之间再地面之间,两扇铜门逐渐露了出来。
我和阳司一起将落叶全部扒开,只见铜门上的图案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似乎是一个人,又不大像,纹路很多很乱,也不等我看清楚,阳司就催促我赶紧将门打开,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逗留。
听阳司的语气似乎时间当真很急迫一样,我和他拉住铜环,拼命地往外拉,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青铜门徐徐打开,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呈现在我面前,我们将其中一扇彻底拉开,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说不清楚的腥臭味道,直扑鼻而来。
铜门白拉开之后,阳司让我快点进去,我先进去到里面,阳司随后,接着上面的铜门又轰然合上。
里面瞬间变成一片漆黑,我问阳司这是什么地方,他说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我们几乎是摸黑往前走,阳司很熟练,倒不是因为经常涉足这里,反倒是我觉得他对这样黑暗的环境已经相当熟悉和适应,就像在榕树里那样。
一路上他自然就是领路人,我走下了台阶,就到了平地上,而且也有了光,既然这里有铜门,那么就是刻意修建出来的,我觉得,我离清河镇的谜团,似乎是越来越近了。
前面的光来自长明灯,在看见长明灯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似乎是一个墓一样的地方,因为长明灯被两个跪着的石像提在手中,就在我们前方,两尊石像又有两米来高的石台垫着,乍一看,就像两扇门一样。
我看看阳司,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接着我们已经来到了石像前。
两尊石像的雕刻很有古代的风格,但是如果你细细看,就会看见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人的脸和头型,看着总有些怪异的感觉,而且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就是两尊石像的手指头,都是六个。
我反复数了好几遍,确认没错,我和阳司缓缓穿过这里,在经过的时候,我感到长明灯的火焰跳动了一下,似乎有要熄灭的趋势,但是接着又恢复了寻常。
阳司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好险!”
我则丝毫都没有感觉到,阳司指了指头顶让我看,我抬头看上去,之间头顶都是一些浮雕,但是细看之后又觉得不像浮雕,等看清楚的时候不禁失声,这些都是我见过的人脸蝙蝠!
阳司说,这两尊石像其实就是一个通道,只有特定的人能通过,如果是不能通过的人,长明灯的火焰就会熄灭,这里一旦陷入黑暗之中,顶部的人脸蝙蝠就会蜂拥而下,将擅自闯入的人连骨头都彻底吃掉。
他说刚刚火焰闪了一下,他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上,因为他说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怕就怕我不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