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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站在门口,林芬又喜又怕。她反复地摸着自己光滑得像婴儿似的皮肤,掐着水蛇似的小蛮腰,酝酿着如何跟吴天和吴蓝解释。
她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对策,门突然就开了。林芬的头被打开的门撞得轰地一响,眼前顿时金星四射,她哎哟一声,捂着头蹲在了门口。
“妈妈?妈妈!”吴蓝惊呼。
“蓝蓝!宝贝!”疼痛嗖乎间消失殆尽。她搂着吴蓝,像个孩子似的雀跃不已。
吴天提着书包,也出现在门口,他呆呆地看着林芬,一脸惊讶。
吴蓝嗔怪林芬:“妈妈,你去哪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电话也打不通,害得我和爸爸到处找你,人都会急死!”吴蓝从林芬的怀里挣脱出来,搂着她的肩膀看她。这一看,吴蓝便呆住了。
眼前的人,好像才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白里透红,极其细腻,身材匀称,气质非凡,虽说声音是林芬的声音,可是这容貌,哪里能和以前那个肤色暗黄、头发凌乱、衣着邋遢的林芬相较。
吴蓝怔怔地看着林芬,揉揉眼睛,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妈。林芬复又搂着吴蓝,笑得泪水涟涟。
吴蓝感受着林芬的怀抱,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妈妈。“妈妈,你怎么啦?这几天你都去哪了?怎么变漂亮了?”吴蓝的情绪瞬间化惊讶为雀跃。
林芬一把抢过吴天手里的书包,搂着吴蓝说:“走吧宝贝,我们边走边说。”
吴天站在楼梯口,看着林芬母女亲亲热热的身影,一时怔怔的。
林芬的卧室内,张蜜衣衫不整地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来,压低声音问吴天:“林芬回来了?”
吴天急急地关上门,一把将张蜜推进房间,抓起床上的衣服扔给她,同样压低声音叫道:“你干什么?她都还没走远。赶紧穿好衣服了走!”
张蜜慢悠悠拿起衣服,咯咯咯地笑道:“哟,急了?昨晚也急,现在也急,你可真坏。”
吴天瞟了一眼张蜜,突然觉得她像条蛇。
他没有心思分析张蜜是不是一条毒蛇,他整颗心都扑在门口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身上。
早上打开门,蓦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可着实吓了他一跳!幸好女儿吴蓝要上幼儿园了,给他挡了一道。
不然,门口那个女人要是进屋的话,就会发现张蜜。
发现了张蜜,其实也没什么,可关键是张蜜不仅在主卧室,而且还寸衫不着的,这个问题就十分大了。
更离奇的是,这个年轻,美丽,通身散发着迷人气息的女子,一大早就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和吴蓝如此亲密,承认自己是吴蓝的妈妈,不就等于承认是我的老婆?
这样想,吴天彻底蒙圈了,他深呼一口气,又把头探出楼栏,伸长脖子去看女子的背影。
目光所及处,是灰白的路面,是花坛里稀稀拉拉几棵羸弱的木棉枝。
吴蓝搂着林芬,欢快地飞出小区,途中遇到小区的熟人,林芬热情地打着招呼,众人皆是木诧地回应。
林芬十分享受众人这种呆萌的表情。她搂着吴蓝,大步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深深地吸着散发着阳光香气的空气,由衷地说:“地宫哪有这么好的空气!”吴蓝扭头看一眼林芬,诧异地啊了一声。林芬赶紧说:“我是说早上的空气真好!”
吴蓝盯着林芬,揪着自己的脸说:“妈妈,你真的是我妈妈吗?你怎么变这么漂亮了呢?可是,如果你不是妈妈,为什么我看到你感觉如此亲切呢!”
林芬把吴蓝搂得紧了些,开心地笑了:“傻丫头!妈妈是整容了。妈妈故意不告诉你们的,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吴蓝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看着面容娇美的林芬,心情格外愉悦,仿佛自己也变得分外美丽了。
林芬送吴蓝到幼儿园后,迫不及待地去了杂货店,几天不在,杂货店里满是尘网。林芬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打扫。
不断有人从杂货店门前经过,偶尔有人走进来,打声招呼:“咦!门终于开了?关了好些天呢。”林芬从满屋杂货中抬起头来,温和地笑着回应:“嗯嗯,回来了回来了!需要什么自己看!”来人瞅瞅林芬,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欲言又止。
隔壁眼镜店的老板娘是个又高又胖、大大咧咧的女人,此刻提着一袋子垃圾懒懒地挪向垃圾箱,转身欲回店内时,发现邻居紧闭了一个礼拜的店门竟然开了,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她吸拉着一双看不出颜色的拖鞋,扭着肥硕硕的大屁股,站在林芬的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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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芬正专注地擦拭着货物上的灰尘,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胖邻居。
胖邻居半边肩膀倚在门框上,一只手叉腰,默默地看着林芬麻利地忙碌着。看林芬的背影,她感觉林芬明显瘦了,个子似乎也高了些,头发很显然也长了不少,还有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她记得林芬的小腿肚没这么白,记得她的腿型也没这么直……
虽然她和林芬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她经常偷偷观察林芬。她觉得林芬除了比自己瘦以外,各方面都不如自己。比如说五官吧,她觉得自己的五官就比林芬周正,她浓眉大眼,鼻括唇红,配上一张椭圆形的脸,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如果不是这水桶腰……唉,要是能瘦下去二十来斤,我绝对不比苏琪差。胖邻居拍着肚子,摇着头一阵叹息。
林芬转身清洗抹布时发现了像座山似的胖邻居。“周姐吃早点了没有。”林芬没有停下手里的抹布,很随意地跟这个叫周姐的胖邻居打了声招呼。
“啊!哦!林芬!林芬?你是林芬么?”周姐扯着她的粗嗓子夸张地叫了起来,把林芬吓了一跳,隔壁配钥匙店的老男人听到呼声,赶紧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新奇地说:“什么事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周姐指着林芬,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老圆,却就是说不出话来。老男人好奇地走过来,略低着头,越过鼻梁上的眼镜去看林芬。
林芬拿着抹布,呆呆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不知道周姐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老男人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他很惊讶地诶了一声,又把鼻梁上的眼镜扶正了仔细地看了林芬接近一分多钟,接着扭头看着周姐说:“这是林芬亲妹还是表妹?”
林芬接过话去:“钥匙王,我就是我---林芬!既不是什么亲妹也不是什么表妹。”
老男人猛一扭头,显得吃惊不小:“啊!你还晓得我的绰号?你真是林芬?诶,你这个孩子,什么情况,怎么几天不见变这么漂亮了?”
林芬噗嗤一笑:“瞧你们那稀奇古怪的样,现在是什么时代?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别说我林芬变个人,就是变上天都有可能!”
周姐仍然十分惊诧:“难不成你是整容了?”
林芬笑而不语。
周姐再次夸张地惊叫起来:“哎哟喂!哎哟喂!你说你!怪不得你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原来是为了攒钱整容!”
“整成这样,花了多少钱?”周姐的眼神,羡慕嫉妒恨,复杂无比。
林芬仍然笑而不语。
她以前十分讨厌这个女人,却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还有点巴结她。
她的气场和她庞大的身形一样,不可小觊。
可是今天,林芬竟然不怕她。
经历了地宫的各种狰狞场面,人间当真再没有什么好怕的。
老男人走近林芬,围着她转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唉呀呀!唉呀呀!这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么,整成这个样,这得花多少钱哟!”
老男人说着,目光游向林芬饱满傲立的胸部,并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