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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几句之后,夏其煊便挂了电话。
他盯着屏幕暗下来的手机,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苏绒,这次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心!
知道了师兄后天就要回来,苏绒觉得时间都变得快了些,上班下班,再上班下班,好像就是这么一转眼,她的假期就到了,师兄也要到了。
苏绒没有回夏家吃晚餐,而是早早的到了机场,路上打包了一份外卖,到了机场里边就蹲在座位上简单的吃掉。
擦了嘴,苏绒看着时间,照着方予桐发来短信的时间,离飞机来,还有半个小时。
尽管还有时间,可苏绒已经是满心的激动,按耐不住的欢喜。
还有半个小时,她就能见到师兄了啊!这是多么的激动人心啊!
苏绒坐在生冷的座位上,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从火炉里拿出来的热铁一样,烫的身下背后一阵冒气,烫的她浑身发颤满头大汗。
她期待了多少年,她怀揣了多少年的暗恋,现在,终于快要真真正正的来到她跟前。
更是因为有了方予桐提前的电话表白,让苏绒更加觉得虚幻幸福着。
当你知道暗恋的人也喜欢着自己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苏绒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不能呼吸,心跳已经完全不能自控,随着大屏幕上时间的迫近,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着,她的手脚都在发抖着。
是紧张,是小心,是激动,好多种情绪都夹杂在一起在她身体里头窜动着,让她不是所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苏绒几乎是不敢去看时间,紧紧的闭着眼等待着什么。
很快,服务人员的报道声响起,苏绒伸出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滚烫自知。
她撑着自己因为过度颤抖而麻木的双腿想要站起来,一声淡雅熟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立即将苏绒的动作冻结住了。
“绒绒,我回来了。”
这句话,比苏绒当初在酒店里第一次听见就别几年的师兄叫她,还要震撼,悸动。
苏绒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一脸笑意冉冉的方予桐,连自己的呼吸,都不知不觉的放轻。
方予桐看着她满脸的通红,一双明亮的黑眸里是润泽的水光,小女人羞涩姿态在他一向憨厚傻呆的小师妹身上显露无遗,他不禁心头一动。
松了手,丢了手里的行李包,方予桐三步向前,便在苏绒好不容易支起身子的同时,一把揽住了她,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一股清雅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苏绒觉得自己的鼻腔里一阵的火热。
方予桐一手按着她的背部,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照着以后苏绒回忆来说,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那是将近三天都没有洗的头。
沉色的眸子里是柔波浮动,没有听见苏绒对他的一声回应,方予桐忍不住抱紧了她,开口打趣道,“绒绒,不欢迎我回来吗?”
苏绒耳朵一颤,憋红着脸急忙的开口替自己辩解,“当然不是,我不过是因为……”
难道要说是因为她暗恋师兄好多年,现在见到真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然后被X火焚身?!
不,这种事情打死她也说不出口的!
方予桐低低的笑声传来,朗朗好听的男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似乎震动着她的耳膜,还连带着震动她的心脏。
扑通,扑通的。
苏绒呆呆的站着被他抱着发愣,忽然觉得鼻子里有一股热流冲过,脑子里立即作出了反应,苏绒猛地推开了抱住她的方予桐,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捏着两个鼻孔一动不动。
被推得措手不及的方予桐后退几步,刚疑惑的抬头去看,就见苏绒是捏着自己的鼻子两眼发直,他定神一看,那小小手指没有掐住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红色液体。
苏绒很没有骨气的流鼻血了。
上了计程车,方予桐跟司机报了苏绒给自己的门牌地址,转过头抽着纸巾帮着苏绒堵鼻子,还是忍不住的眉眼弯起。
“绒绒,最近吃了什么热气的东西吗?”他几乎是憋着笑问道。
苏绒有些羞愤的看了他一眼,腹诽着自己鼻子这么不配合,居然丢脸的流鼻血。
可是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第一次这么静距离的闻了师兄的味道才流鼻血的,只能点着头顺着他的话。
“可能吧,前几天吃了羊肉煲……”
前头的司机大哥在后视镜里看了苏绒一眼,笑嘻嘻的插嘴道,“小姑娘哩,你是哪里吃的羊肉啊,最近咱们城里不是闹检查吗,狗肉羊肉驴肉都没得吃捏……”
苏绒被口水一呛,瞪了多嘴的司机大哥一眼,避开方予桐笑意更深的视线,低着头当鸵鸟了。
苏绒想了一晚上,还是让方予桐住自己的公寓,毕竟自己交了一年的水电费啥的。
下了班她就过来打扫了,所以现在两人开门走进来看见的,是完整无比的公寓,比苏绒住的时候还要干净。
方予桐打量了房子一周,略微满意的点头,“嗯,这里不错。”他跳过了这栋楼年老的事实。
苏绒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成功止住了血的她很淡定的丢开了纸巾,倒了两杯茶。
“当然啦,这里是我住的嘛……喝水吧师兄。”
“嗯。”方予桐也坐在了她的身边,浅浅的喝了口水。
瞄了眼屋里的设计,他勾着眼角牵着笑意看着苏绒,“绒绒,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你……”
“我答应。”苏绒急忙的抢话,见方予桐怔愣的模样,又骂了自己的猴急。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师兄,我答应你,我也愿意,和你交往。”她断断续续的说完,心跳已经震到了她的耳膜边,大到吓人。
可是,这样的感觉她很喜欢,即使跳动耳朵速度让自己有些难以承受,可是苏绒觉得,这就是甜蜜。
方予桐微微一笑,眼睛里有着别样的光彩流动,好看极了。
他牵起苏绒的手,修长的指尖细细的揉着她肉肉软软的手心手背,“太好了,绒绒。”
“嗯。”真的太好了。
“绒绒,我看了,你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吧?”方予桐掐了下她的手,苏绒疑惑的抬起头,便见他一脸狡猾的看着自己说道。
方予桐和苏绒提过同居的事情,现在苏绒把自己带到了她住的公寓,而房间只有一个,那就意味着 苏绒知道他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说。“不是的,我不在这里住了现在……”
方予桐眯起了眼睛,苏绒咬了下舌头,又改口。“我,我去亲戚家住了,因为师兄你说你没找到房子,所以我打算带你来这里住……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方予桐说道,“你都帮我准备好了,我何必再麻烦呢……绒绒,你现在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适应的,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他满是歉意的道歉。
其实他在国外的时候也和别的女人同居过,很纯洁的同居。
现在他回来,既然打了主意要和苏绒在一起,他便不会给对方随便逃离的机会。
上次他约她广场见面,没有等到人,却等到了她在基金会现场剪彩的画面。
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他怎么会认不出,那个自称是苏绒上司的人,那个将苏绒带走的男人!
感觉到了危险,方予桐自然要主动出击防护,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他原以为苏绒对自己这么迷恋,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没想到,这次又是一次失算。
苏绒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是我太那个,所以才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会努力适应你的。”
方予桐柔和一笑。眼睛里的光闪烁着宠溺,他点了点她还在红彤彤的鼻子,“傻丫头。”
他的手由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下滑,转为拖住她的后脑,方予桐缓缓的低下头,慢慢的靠近着苏绒的脸,薄唇微张,缓缓的向着苏绒的唇凑近。
苏绒已经是忘记了呼吸,怔怔的看着方予桐凑过来,一点一点变大的俊脸,心跳急速的加快,又猛然而止,她抿紧了唇,喉咙滚动,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就当两人的唇相近一毫的距离,一段欢乐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苏绒像是装了什么反应系统一样,一把推开了方予桐的身子,抓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也不看来电,直接接起。
“喂?”啊啊,她的声音好沙哑啊!
苏绒的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苏绒,你爸爸进医院了。”
半个小时以后,苏绒和方予桐来到了不久前才离开的机场。
两人刚急急忙忙的进了自动门,就看见夏其煊站在了大厅的中央,面色肃然。
苏绒顾不得多少,只能愣头愣脑的冲着夏其煊走过去,也顾不上身后还跟着脸色发沉的方予桐,直接拉上了夏其煊的手。
她的声音没有掩饰住着急。
“我爸爸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的伤?会不会有危险啊?!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苏绒太过紧张,以致于拉着夏其煊一股脑的问了许多。
夏其煊淡淡的瞥了方予桐一眼,才转过头靠近了苏绒一些,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拍拍苏绒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柔。
“你放心,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
夏其煊揉了揉苏绒有些凌乱的发梢,眼神中暗暗的涌动着绵绵情意,被方予桐全都收入了眼底,他暗中握紧拳头。
苏绒点了点头,夏其煊又接着说道。
“我已经帮你收拾好行李,你先去登机那边登记一下你的记录,待会我过去找你。”
苏绒再次点了头,刚走去几步,又折回来,对着方予桐很是愧疚的说着。
“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有事等我回来跟你说。”
方予桐对她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谅解。
“嗯,你去,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苏绒心里没有多在意,也是嘴上应着。“嗯,好。”说着话,已经转身跑远了。
剩下的两个男人,对上了各自的视线,都是阴冷,互不相容。
方予桐淡淡一笑,目光在与夏其煊的对视中,转向了不远处小碎步跑着的苏绒身上,眸色一深。
夏其煊微微一笑,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弯起的眼眸里带了几分柔和,开口道,“没想到方总这么快就过来了,真是令人意外。”
方予桐也应和着一笑,两个人各怀的心思都各自清楚。
“嗯,因为有些事情比较‘紧急’,所以就提早过来了……话说,夏总和绒绒似乎关系不错?”
方予桐挑眉,他知道夏其煊会清楚他的意有所指。
夏其煊点点头,带着自傲的气势,“苏绒是我的女朋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方总在上学期间对绒绒的照顾了。”
夏其煊方予桐微微颔首,虽说是感激的话语,可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完全没有真正感谢的意思。
在听见‘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方予桐的表情明显的绷紧了一些。
他看着那边在忙着登记的苏绒,眼神里有着势在必得的闪光。
“夏总的玩笑也开大了,据我所知,绒绒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何来的男女朋友之说呢?”
夏其煊低头一笑,笃定的神情,似乎是早就预知到是这种结果。
“不满方总,其实我和绒绒已经约定好保持地下恋情,如果这样让方总有所误会的话,我想,我应该做些事情让大家明白一些才好。”
方予桐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连嘴边的笑也是温度尽失。
“虽然不知道夏总是出于何种居心,不过我已经对绒绒表白,接受我,是迟早的事情,希望夏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才好。”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最后‘做无谓挣扎’的人是谁。”夏其煊诡异的一笑,令方予桐压抑着隐忍的怒气。
这样的挑衅,太过明显,太过可恶了。
两个男人正以各自的强大气场对持着,不一会儿,在检查口登记好的苏绒对着两人挥着手,见他们完全不理会自己,便手拢起来,半握着成拳头,放在了嘴边,对着他们喊道。
“夏其煊,我弄好了,你给我快点!!!!!”
她的爸爸还在医院里等她呢!
闻声,两个男人的表情皆是一松,而夏其煊嘴边完全已经是翘起了胜利的笑意,仿佛他已经是赢家一般。
对着脸色发沉的方予桐点了点头,夏其煊挑着眉道。“那就这样,失陪了。”
方予桐扯了扯嘴皮子,算是回应,便直勾勾的盯着夏其煊傲慢的转身,向着苏绒走去。
方予桐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苏绒对着自己使劲挥手,脸上终于浮现了些许的笑意。
可当他看见夏其煊揽着苏绒的肩膀,转身往里面走,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居然那么该死的登对,他又僵硬了笑,双手垂放在身侧,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方予桐定定的看着两人的身影,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眼睛里消失,他才微微眯起眸子,脸色发暗,转了身,一个人孤单的走出了机场,将自己埋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那么的萧条苏绒坐在飞机上,虽然手机拿在手里,可是只能看不能动的那种挠心的感觉,让她浑身无所适从。
苏绒真的是被这个消息吓坏了。
一是因为刚好碰着方予桐对她说明心意,让她感到惊慌失措,虽然开心,早早就恨不得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真的当梦境来临的时候,有些人会立马的抓住机会,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有些人,却是会觉得很虚幻,很不真实,很不敢伸手触碰。
苏绒很胆小,所以她只会是后者,那个胆小的人,不敢轻易接受的人。
另一个,则是苏绒对苏爸爸真心的担忧。
苏爸爸身体一向不错,现在居然好端端的住了院,苏绒怎么能不急?
所以当两件事,一好一坏的砸在她脑袋上的时候,苏绒本能的选择了,将好的缩小,坏的无限放大。
飞机上,苏绒心烦意乱。
时不时的会有空姐走过来,热心的问她是否需要什么什么,苏绒都是没有多想直接摇头跳过,所以当夏其煊注意到苏绒几乎快两个小时都没有喝水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夏其煊是包下了整个飞机,偌大的机舱里,只有夏其煊和苏绒两位乘客。
两人分开而坐,就显得那些位置能加空旷了。
夏其煊要了一杯温水,从自己的座位上起了身,向苏绒走去。
苏绒正在发呆,一下子就有一个玻璃杯撞进自己的眼睛里,她吓得动了一下。
抬起头疑惑的看,竟发现夏其煊拿着水杯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脸上一派的严肃。
她抹了抹鼻子,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干嘛……”坏家伙,到底有没有人性啊,想在这个时候来刺激她么?!
夏其煊将水杯递的更前,似乎亲自给苏绒喂进去一般。
“喝。”
冷冷的一个字,完全和之前在机场里揽着她跟方予桐对话的温柔男人,大相径庭。
苏绒皱着眉头,脖子下意识的往后仰,狐疑的盯着水看了会儿,然后抬起视线警惕的盯着夏其煊看了好久。
半晌后,很是古怪的冒出一句。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夏其煊眼睛一瞪,眸子深黯了许多。“你说什么?!”
不耐的语气,是暴风雨的前兆。
看他这副完全凶神恶煞的样子,苏绒有些心虚,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挪动着,有些胆弱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该不会是你这个家伙骗我吧?骗我说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其实你是不想我和我师兄在一起!”苏绒似乎有些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越说,还开始指着手指对着夏其煊,脸上一副很是吃惊和笃定的表情。
闻言,夏其煊笑了起来,阴阴冷冷的,很是渗人。
苏绒看着他的笑意,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半晌后才听见他低沉的,裹着几分蛊惑的声音。
他说,“苏绒,就算有人说你脑袋里塞了沙包,我都绝对相信那是真的。”
夏其煊临时安排的私人飞机,到达临市的时间是午夜三点多。
虽然苏绒被夏其煊当成‘猪’来骂,可是瞌睡虫一上身,她很快就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带着对苏爸爸病情的担忧,脑袋歪在了舒服柔软的飞机座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飞机缓缓的,平稳的停下。
午夜三点的机场里,是一片静谧。
夏氏专属私人飞机的机舱门缓缓的打开,迎着那门内光亮的方向,守候在下方的一干人等都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机舱门里,一个挺身而立的俊美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手捧着她,犹如怀抱珍宝一般。
男人妖孽般的脸上,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柔情。
那些深知自己上司狠戾性格的下属们,纷纷都不敢置信的擦亮着自己的眼睛,纷纷怀疑者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纷纷猜疑为什们自己一向冷漠无情顶头大boss,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早早的接到命令连夜赶过来的照和卓,看见自己的主子从飞机上下来,赶紧上前,对他恭敬的行礼。
齐声喊道。“主人!”
夏其煊眼一瞥,带有几分凌厉的目光,众人下意识的一怔,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夏其煊怀里的苏绒正在呼呼大睡,很是香甜,哪里知道现在自己正被人抱着从飞机上走下来。
照和卓互相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对着夏其煊躬身,但已经是很识相的压低了嗓音,尽量不会打扰到正在香睡的某女。
“主人,医院已经安排好,苏家父母已经在一小时前住了进去,那您现在是去医院,还是去酒店?”
话音一落,照的目光已经是下意识的放在了闷头大睡的苏绒身上了,看着苏绒很是大胆无礼的将口水留在自家主子的衣服上,还将糊着满嘴口水的脸往自家主子的怀里蹭去,不由握紧了拳头。
虽然苏绒已经是自己的主母了,可他们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英明神武的主人,被当做一块‘抹布’,被人糟蹋夏其煊察觉到了照的敌意,眉头紧紧的皱起,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苏绒完全纳入自己的怀中。
张开嘴,冷声警告。
“记住她的身份,是你们的主母。”他再次提醒道。
卓用手肘碰了下照的手,后者回过神来,立即收起自己不该有的思想,慌乱的低下头,敛去自己眼底的情绪,再微微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照单膝跪下,恭恭敬敬的语气,“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夏其煊瞥了他一眼,抱着苏绒绕过了他直接往前走。
卓微微回头,夏其煊冷漠的话音随着凌晨冷冽的晨风吹了过来。
“下不为例。”
照和卓一愣,同时转过身,齐声对着夏其煊已经走远的背影回答。
“是!”
夏其煊抱着苏绒,去了医院。
当他将灯火依旧光亮的病房门推开的时候,里面的两人看见霎时间‘闯入’的两人,惊讶过后便是大大的欣喜。
苏妈妈满脸笑意的走了过去,笑呵呵的盯着夏其煊,再看看他手上睡得天昏地暗的苏绒,连眼角弯起的皱纹,都染着笑意。
“怎么这个晚就来了,一路上苏绒麻烦你了吧?!”苏妈妈客气的笑着,说着还冷冷淡淡的瞥了眼苏绒,像是一种怪责,更像是一种爱意。
夏其煊抿唇一笑,回答道。“绒绒一听说伯父住院,便召集的说着要赶过来了……绒绒一路上都很担心呢,这不才在下飞机的时候才睡过去,她也难受。”
听见夏其煊的话,苏妈妈脸上的笑意更加满了,能有个这么维护自己女儿的男人,她比谁都要高兴。
她侧了下身子,让身后的苏爸爸能够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有些酸溜溜的说着。
“这妮子也就对她爸爸这样,要换做是我,肯定不会理会,说不定还在家里逍遥自在……”
夏其煊弯起唇角,“伯母真爱开玩笑……”说着,他便抱着苏绒走近了病床边,对着两眼冒光的苏爸爸点头。“伯父,您还好么?”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大概知道了苏爸爸的病情,只是一般的肠胃炎,问题不大。
不过夏其煊猜想,也许这病发的,有些巧合过头了。
不过这些事情到是轮不到他来猜想,既然现在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他要好好把握才是。
听见夏其煊的声音,苏爸爸这才把视线从苏绒身上挪开,定在了夏其煊脸上。
有些憔悴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欣慰,“好,现在已经没事了……辛苦你了。”
夏其煊淡淡一笑,“不辛苦。”
苏妈妈走过来,说道,“你也别老抱着苏绒了,手得多累……快把她叫醒,真是没规矩了,就她一个人睡的香香的……”
苏爸爸心疼自己女儿,出口阻止,“诶,你别……”
苏妈妈眼一瞪,苏爸爸的话立即一顿,苏妈妈作势要去扯苏绒把她晃醒,却被夏其煊后退一步,身形轻巧的退了开。
苏妈妈不解的看他,夏其煊只是平静的解释道,“多谢伯母关心,我不累的,绒绒要睡就睡吧。”
苏妈妈张大嘴,“这怎么能行……”
嘴角勾起一抹笑,夏其煊笑的如同妖孽般魅惑人生。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夏其煊这样一说,苏妈妈倒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像平时对待苏绒和苏爸爸的伶牙俐齿,到了夏其煊面前,都一颗颗的掉光了。
不过尽管如此,最后夏其煊还是在苏妈妈和苏爸爸的坚持下,在隔壁的病房开了一间休息室,直接将苏绒放到里面的床上,让她自己抱着被子继续滚。
“伯母,您也累了,不如今晚让我来守夜吧?”
其实苏爸爸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夏其煊还是提出了这个请求,为的是让苏家父母对他的印象能够更深刻更满意。
苏妈妈挑了眉头,视线越过夏其煊,看了眼病床上难得露出严肃表情的苏爸爸,略微思虑之后,便点了头。
“行,那他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也别太累着,在沙发上睡睡……”
夏其煊颔首,“是的,我知道的。”
夏其煊送走了苏妈妈,便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关了墙壁上的亮灯,只留一盏放在沙发边的小灯。
脚步轻动,夏其煊走到病床边,“伯父,您好好休息,我就在沙发上,有事您叫一声。”
苏爸爸点了点头,抬着眼睛盯着夏其煊高挺的背影转过走到另一边,唇瓣微动。
“夏其煊……”
夏其煊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了唤他的人。
而那一抹在眼底极快闪过的亮光,被他掩盖在了眸底最深处,神不知,鬼不觉。
他开口回答,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在病房里转开。
“嗯?”
“你……真的是爱苏绒?”
夏其煊转过了身,沙发边的亮黄灯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将他整个人掩在了光亮中,而那种脸上一明一灭的表情,好像有些不真实,让苏爸爸眯了眯眼睛。
“伯父,不管您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个——我,夏其煊,爱苏绒,真的很爱。”
夏其煊沉沉的声音,再次对着苏爸爸说着保证。
尽管夏其煊认识苏绒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夏其煊已经笃定了这种感觉,这是百年来从没有过的,是一种绝不放手,是一种势在必得。
夏其煊握住了拳头,感受着不久前自己手心里的柔软和温度,他的唇边不禁露出一抹淡笑。
也许,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是爱了。
苏爸爸看了夏其煊好几眼,终于还是掀起了被子,不再多说,转了身。
夏其煊淡然一笑,已经知道了苏爸爸的意思,便转身走近了沙发,高大的身子倾身而上,将沙发的空间占据的满满的。
他用手盖上自己的双眼,掩去了双眸里闪烁不定的红光苏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了。
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苏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来表达一下对昨晚舒服睡眠的满意程度,可手脚刚碰到别的硬硬热热的东西,她就极力浑身寒毛直起。
倏地睁开眼,她满眼震惊的盯着出现在她眼中的‘恐怖分子’——夏其煊!
她指着夏其煊,鬼嚷嚷着,“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娘咧,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喜欢随随便便就跟她一起睡,她的清白啊!!!
夏其煊睁开了眼,被吵醒的他有些起床气,愠怒的瞪了苏绒一眼。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取笑苏绒的大惊小怪,一只手就从他的身后伸了出来,直直的敲在了苏绒的脑袋瓜子上,实实在在的一记闷声,就连夏其煊看着,都替苏绒感到疼。
苏绒委屈极了,捂着自己被敲疼的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打自己的罪魁祸首,很是委屈。
“妈……干嘛打我啊!”
打人者,正是某叉腰瞪眼,威风凛凛的苏妈妈。
苏妈妈皱着眉头,很是严厉的瞪着苏绒,喝道。
“像什么样子,一大早上的就大呼小叫……你还有脸面质问为什么其煊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人他抱着你从飞机上过来,就你这体重,能不把人拖累死?!苏绒,你还不好好给我客客气气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这么过分对待其煊,看我不抽死你!”
苏绒被苏妈妈骂的一愣一愣的,等到苏妈妈被隔壁房间的苏爸爸叫过去的时候,苏绒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绒心里腹诽,无比的怨念:娘啊!我才是您的亲女儿啊!夏其煊那货是别人的,别人的儿子啊!!!
其实夏其煊是今天大早的时候被苏妈妈叫过来这里睡的,起初他很是意外,毕竟一个女孩子家的清白很重要。
夏其煊没想到,苏妈妈已经完全接受了他,还主动让他过来陪着苏绒一起睡……就连苏爸爸,也是不出声的默认了。
这样的进步,让夏其煊很是满意。
尤其了刚刚苏妈妈的一番话,让他更加满意了。
现在,他几乎是坐实了苏绒‘丈夫’的名号了。
这样想着,夏其煊心情好了许多,翻身坐起,懒懒散散的扭着自己被苏绒乱动蹭开的衬衫钮扣。
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好几处‘不甚明显’的水渍,夏其煊竟是意外的没有感到不满,反而觉得有丝愉悦。
苏绒一大早就被苏妈妈收拾,现在夏其煊这个罪恶源头还坐在她面前,苏绒心里一阵来气,直接缩着拳头就往他身上砸了。
背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夏其煊吃疼闷哼一声,转过头,就见苏绒横眉怒眼的瞪着自己,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好像把他当做了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
夏其煊不由失笑,可还是板起脸假装严肃。
“苏绒,你干什么?!”他冷声低吼道,蹙起的眉头,已经宣布了他此时非常不好的心情。
苏绒一直是有‘雄心没豹胆’的弱鬼,刚刚砸了拳头出了气,现在就很害怕了。
她往里面畏缩了一下,说话的结结巴巴,已经透露出了她现在的害怕。
“我,我只,只是手痒了下……”
夏其煊一听,眸子危险的眯起。
手痒?
这妮子找的借口真能气死他。
手痒就来砸他?!找死呢她!
夏其煊站起了身,苏绒以为他要打自己还回来,鬼叫了一声之后赶紧趁在夏其煊出手之前,一把推开了他,呼噜噜的冲了出去,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夏其煊被推得措手不及,不知觉的踉跄后退几步,等他定住身子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那个小混蛋的身影。
夏其煊冷冷一笑,拿起了床上的领带,转身走了出去敲响了病房门,听见里面低低的应答,夏其煊推开了门。
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了某躲在苏爸爸旁边的胆小鬼上,夏其煊反手关上门,笑容淡然的走了过去。
苏绒立即大叫着,像只炸毛的猫咪。“不准过来!!老妈老爸,这家伙要打我!”
夏其煊脚步一顿,表情有些无奈何宠溺,“绒绒,别玩了。”
苏绒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拔得高高的,“谁跟你玩啊!”
苏妈妈扫了夏其煊一眼,转了视线狠狠的瞪着苏绒,骂道。“你又找抽是不是?一大早听我的话就是左耳进右耳出?还不给我老实点!”
苏爸爸也拍了拍苏绒的手,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
“绒绒啊,你也不小了,不能老想着玩,要注意分寸,知道吗?”
好了,现在不仅是苏妈妈不理会她了,就连一向偏疼自己的苏爸爸,也不偏袒自己了。
苏绒那个气啊那个恨啊,气呼呼的瞪着把自己亲爹亲娘抢走的坏人。
夏其煊单手拢成拳头,抵在唇边,低低的笑着。
他宠溺的看着苏绒,似乎对她的无理取闹认为无伤大雅。
“没关系的,绒绒只是贪玩,伯父伯母不必太过担心和苛责,绒绒这样就很好了。”
夏其煊说的话,完完全全的宠溺无边啊!
苏妈妈苏爸爸顿时就对这个未来女婿满意的不得了,帅气多金,能力相貌哪样不是高人一等?!
可是相反的,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点优点的女儿,苏家父母都觉得对夏其煊很是惭愧!
这完全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当然,苏绒才是那个牛粪。
苏绒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大家‘孤立’到了另一边,于是鼓着两只脸颊,愤懑不已的走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气呼呼的坐下。
苏妈妈看了眼苏爸爸,咳了咳,走到了苏绒的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苏绒撇了苏妈妈一眼,扁扁嘴,往旁边挪了挪。
苏妈妈紧接着也挪了挪,就是要死死的挨着她。
苏绒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她扭着头,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干嘛啦,您不是不待见我么,干嘛靠我这么近,去蹭你儿子去。”
苏妈妈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什么儿子?!”
“就是他啊!”苏绒撅着嘴,指着夏其煊愤愤的说着。
苏妈妈愣了愣,看了看夏其煊,再看了看苏绒,忽而大笑起来。
嘴上还念叨着,“好好,本来我还想跟你说的,没想到到被你自己说出来了……那就这样吧,其煊,什么时候见见你的父母,我们定个时间,你们订婚吧。”
苏妈妈的话,一下子在病房里炸开,比那恶心的消毒药水威力还要巨大!
而苏爸爸脸上只是一闪而过的讶异,转头看了脸色只是微微起伏的夏其煊,闭上了嘴,选择沉默。
可是苏绒不会就这么白白傻傻的被人设套。
她倏地站起,很是惊讶的问。“什么订婚?谁和谁订婚?!”
苏妈妈瞥了苏绒一眼,平静的叙述。“你,和夏其煊,你们两个订婚……”苏妈妈转了眼色,对着夏其煊问道。“你呢?你接受吗?”
夏其煊淡然一笑,“全听伯母的安排……其实我的父母对我的婚事完全很放心,因为毕竟我家人长期生活在国外,受得开放熏陶,我可以完全控制我的人生,伯母要是已经算好了时间,我定会全力配合。”
夏其煊表明了完全赞同并任凭‘岳母大人’摆弄的态度,让苏妈妈甚是满意,点点头,连连说了几个‘好’。
“什么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啊?!什么订婚?!我才不要和这个混蛋订婚,我不要!”
苏绒炸毛的叫着,手指直直的指着脸上凝起笑意的司凛,小脸上写满了反抗和不甘。
苏妈妈靠着就近的优势,直接在苏绒的手臂上狠狠的扭了一下,痛的她一张脸上顿时又青又白。
“啊——好痛啊!”
苏妈妈眼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煞气。
她低低的骂了句活该,然后无视苏绒饱受委屈无辜的眼神,痛斥道,“痛就是对的,让你记住教训……你说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条件啊,苏绒,你说说看你自己什么素质?!人家其煊都没有嫌弃你,你鬼嚷嚷什么?你这人,真是死脑筋!”
苏妈妈痛心疾首的骂着,她真想一巴掌排开这傻头呆脑的女儿的脑袋看看,到底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死脑筋!
夏其煊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趁机傍上去?要是平时苏妈妈肯定会反对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是人夏其煊喜欢自己的女儿啊,傻傻呆呆的苏绒被那个大名鼎鼎的大总裁喜欢上啊,这是多少辈子积德才能换来的啊?!
苏绒这个鬼丫头,居然不珍惜!
真是气死她了。
这个笨丫头,拒绝了夏其煊,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又体贴又能力强悍的男人啊?她下半辈子到底还要不要过的幸福了啊!
苏妈妈越想越悲愤,越想着,就越觉着自己的女儿太过没用,心里愤懑不已。
于是老人家心里更加肯定了订婚的想法,本来是说出来要试探一下夏其煊的意思,没想到,夏其煊完全的同意,可是自己那个笨蛋的女儿,居然敢跳出来唱反抗!
说说,这让苏妈妈情何以堪?
苏绒已经是成了苏妈妈秒射的对象了,耷拉着脑袋一副死气的模样。
苏绒看着自己妈妈这副已经快要魔怔的模样,觉得自己现在不能硬碰硬,否侧最后吃亏的除了她,还是她。
所以苏绒分析各方利益后,得出一个对现在自己最有利的结论。
那就是“是,我错了,您说啥,我都做,说啥我都做好了吧?……”苏绒叹了口气,一副‘妥协’的口气。
苏妈妈端着一家之主的姿态,对苏绒的识相感到微微的满意,点了点头,转了头对着夏其煊,已经是转了一副表情,摆出了商量的客气的语气。
“其煊,这丫头有时候犯傻,她就这样,你别太介意啊……”
夏其煊笑了笑,眼角弯起,带着几分妖孽的惬意。
苏绒听见他无比欠扁的回答,“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绒绒这样很纯真,我很喜欢的。”
神马叫做睁眼说瞎话!!
神马叫做坑姐没道理!!
神马叫做脸皮无敌厚!!
苏绒觉得自己在夏其煊身上,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坑爹合集。
夏其煊,你这个混蛋,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说的多么好听,多么温情,完全是坑爹的欺骗无知妇孺啊!
我的娘啊,你千万表相信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啊,你女儿在他手上被虐的很痛啊,虐身虐心很悲切啊!
苏绒无声的哀嚎完全被众人华丽丽的忽视掉了。
苏妈妈点着头,一副很好说话的表情。
“那就这样吧,日子的话……等你苏伯父出了院之后,咱们一起翻翻大黄历好好找,尽快一点吧,我怕苏绒时间久了之后会抽风一次,还有就是婚后的一些事情我想提前和你交代一下……其煊,你,不会介意这些吧?”苏妈妈轻轻的询问者夏其煊的意思,其实心里也藏着一份小心。
夏家,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了。
嫁入豪门,也不是一般人想的那么美好,各种麻烦,各种心酸,尽管夏其煊的深情打动了她,可是她还是会对苏绒以后的生活有所顾忌,更怕夏其煊会厌烦婚姻,更怕最后苏绒会遭到抛弃作为一名母亲,她当然要保证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好,更幸福的更久。
婚姻的把关,苏妈妈认为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她必须小心。
夏其煊显然已经猜出苏妈妈的那些小顾虑,不过在他看来,完全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苏绒已经是他吸血鬼族主母的身份是完全确认,毋庸置疑的。
即使以后他厌烦了苏绒,不再对她有任何的感情,苏绒的身份是不会变的,以后她的生活一定会有保障,即使她不能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族里也能保她一辈子生活无忧,而且寿命是常人的好几十倍,根本不会出现苏妈妈顾虑的那些问题。
他很欣然的答应下来。“可以,一切都听伯母您的安排。”
苏妈妈笑着点头,恰好夏其煊的手机响起,他对中几人说了抱歉,便接了手机转身走了出去苏妈妈拉着苏绒来到了病床边,苏绒没吃早餐,肚子饿的不行,就随手在柜子上抓了一个苹果,切了一半,跟苏爸爸一人一半分开了吃。
苏绒咬了一口果肉,噶咔咔的咀嚼着,将苹果当成了某个可恶至极,虚伪至极的夏其煊,恶狠狠的咬着。
见苏绒都快把牙齿给咬碎了,苏爸爸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有些暗哑。
“绒绒啊,最近生活过得好吗?跟夏其煊相处的怎么样,会不会很多冲突?”
苏绒咬了口苹果,仰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回答说。
“还行吧……冲突,有,而且很多!”她口齿不清的回答者。
闻言,苏爸爸眼神有几分黯然,拍拍她的手,交代着,“绒绒,以后你可不是一个人过的了,有什么事情,要学会忍耐,不能什么都直接的说出来什么都顾着自己的感受,以后的你是一个家庭了,许多事情要计算着,又不能分的太清楚……”
苏绒的苹果已经吃完了,可是苏爸爸晃着脑袋说了一大堆,苏绒真心觉得自己听不进去……都太深奥了好吧?!
而且,苏爸爸干嘛把她当成人妻来教训啊?!
她不要订婚的好不好啊!!!
苏绒真心欲哭无泪了。
苏妈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皱着眉头问起了正事。
“苏绒,听说你有好几天的假期?”
苏绒警惕的立起神经,一脸戒备的盯着苏妈妈,感觉很是邪门。
“您怎么知道我有假期……”
苏妈妈白了她一眼,才没有理会苏绒的惊讶,很霸道的说。
“你就说,到底有没有?”
苏绒咽了口唾沫,苏妈妈立即补充,“说实话,要是发现被我发现骗了我,一定宰了你。”苏妈妈恶狠狠地警告说。
这下子,苏绒僵住了背脊,老实巴交的回答。
“十……十天……”她哭丧着回答道。
小心肝在默默的流泪哭泣……到底是哪只混蛋,居然告诉她娘自己有假期,这也太悲剧了好吧?!
苏妈妈笑了笑,“还算老实……趁着这个假期,好好在家呆着,哪也不能去,听见了没?”
“不……”
“其煊已经答应了陪你留在这里,所以这些天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在医院陪着你爸养病,过两天出了院,你就乖乖在家算着订婚的日子和事宜,给我收收心,开始学做菜,免得到时候嫁人了,你丈夫孩子还得吃外边人做的饭菜。”
苏妈妈啰嗦了一大段,苏绒觉得自己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洞里,一个个大大的漩涡往她脸上扑来,她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了苏爸爸就在医院里呆了三天,很快便被医生告知可以出院了。
虽然苏绒嘴上没说什么,可是还是能从她的神态和表情中看出她对苏爸爸的重视和担心,就连出院的问题,她都特地溜到医生办公室悄悄的问了好多。
夏其煊看着苏绒小脸皱着,巴巴的从医生室里走出来,他才从暗中的拐角处闪出。
医生立即恭敬的对他行礼,躬身叫了他一声。
“少爷。”
原来,这家医院,也是夏其煊名下的财产之一。
夏其煊微微点了点头,深沉的视线瞄着苏绒远走的方向,顿了顿,沉声问道。
“她每天都会来一次?”
医生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便回答说。“是的,那个苏小姐每天都会来询问一次苏先生的病情,其实她是太小心了,这个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不过看起来她还是缺了点常识,容易想太多,我这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麻烦啰嗦的病人家属,浪费我们太多的时间了……”说到最后,医生起了几分被烦扰的嘀咕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踩到了某男的底线。
听出了医生话语里些许的抱怨,夏其煊的眸光一黯,转过头,盯着那还浑然不知的医生,血红的眼睛里有着诡谲的风暴席卷而过。
三分钟后,巡视回来的护士,发现办公室里的肠胃科的名医,竟然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
探了鼻息,才知道,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苏绒带着苏爸爸出院的时候,刚好看见那医生被人从担架上抬出来的那名医生,她立时僵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医生被人抬去了楼下太平间见鬼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苏绒一张脸上瞬间白了一大片,僵硬着,满满的惊愕恐怖的表情。
夏其煊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的害怕,便抬起手扶上苏绒的腰部,往前推了推,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没事,他只是心脏病发而已。”
苏绒僵直的扭过头看着他,听了夏其煊的解释,她的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些。
不过她很快,又涨的一张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