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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宋欲雪看招!
六楼到了, 祝小四一边说着请让一边往外走, 嘴里嘟囔着,“我咋觉得她丫的像是双子座。”人格分裂。
于皎大为震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研究星座了!”要搁以前,祝小四可是个了连十二星座有哪十二个都不知道的人。白羊和牧羊,这婆娘都能把别人算成俩星座。
祝随春皱眉,苦着脸,“还不是跟那谁分手?我还花了一千找人给我算什么劳什子星盘,说复合指日可待。可算了吧, 复他妈个头。拉黑。”
于皎哈哈哈笑出声音, 骂随春当真是人傻钱多。算个星盘就一千,还不如就找她于半仙呢。保管一算一个准,劝分不劝合,嘻嘻嘻,顶呱呱。
“你现在连人名字都不敢提啊?当她是伏地魔呢!”
祝小四推开门, 让于皎先抬着方便面进去。于皎把箱子丢在地上, 甩了甩手腕。她有点担心方便面被摔碎。
“她玩吃鸡的时候可不就是伏地魔吗?我哪儿不敢, 我那是不想提, 恶心。”祝小四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绿了她的乔瑜的。小孩子脾气。
蔡梦和kiki正弄着那实践呢,似乎还在吵着什么, 见她们进来, 像是得了救, 拉着她俩让她俩过来评评理。
先讲话的居然是琪琪, 她讲话时有些气呼呼的, “蔡梦觉得不管怎么样,这就不是件好事。她觉得我们的调查报告不能把这件事形容得太顺理成章。”
蔡梦把眼镜往上推,逻辑严密地阐述:“是,我承认,成年人有权利选择自己做什么事,用身体交换金钱也轮不到别人来批评。我也不是卫道士。但我没办法假装这是件好事。有那么多被拐骗去卖的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对,吴浓她们是自主选择的。但是别人呢?甚至还有小孩呢?”
于皎俩眼瞪得溜圆,就跟那刚从树上摘下来得黑葡萄一个样。她还是头回见舍友这么激烈地辩论,整个人都傻了。于皎伸手去推祝随春,祝随春习惯性屈指蹭了蹭鼻头,清了清嗓子,“我们,我们难道不是把我们看到的现状真实地呈现就好了吗?”
Kiki和蔡梦都看过来,目光灼灼,祝随春顶着压力,想着那天夜晚和宋欲雪在楼道里的谈话,她的声音坚定了点,“我们呈现一些东西,但是不提供观点。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受众。难道不是这样吗?不可避免,这是处于道德的灰色地带。既然是灰色,就说明它不是非黑即白。你们的争论也没有意义,这不是调查报告的问题。我们只要在报告里,把吴浓这样的,和梦崽提到的一起写出来就好。”
她们要的,不是话语权。而是转述权。
讲话的从来不是他们,而是事实。
于皎哇哦一声,想不出来祝随春还能讲出这种话。她们哪里知道,这是宋欲雪给她上过小课的结果。
祝随春又再一次想起那天和吴浓的对谈,她真的很矛盾。她明明表述的毫不自卑,对自己选择的行业没有芥蒂,可言语里还是夹针带刺地嘲讽,一直用婊-子这类的词语用以自称。她像是深陷沼泽的困兽,大脑被撕扯成两半,一半在普世道德伦常和男权社会下,一半在自我的灵魂里。
说起来,宋欲雪到底是什么星座啊?祝随春想这个事想了很久,直到宿舍群里发过来一文档,她都还在琢磨这个事儿。祝随春干脆趁着把文件发给宋欲雪的空档,随口提了句星座的事。
宋欲雪在那头愣了愣,回。
宋欲雪:处女。
宋欲雪:问这干嘛?
问这干嘛。她也想知道自己问这个干嘛啊。祝随春哭丧着一张脸完全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她想了想,发。
祝随春:没有!就是觉得老师看着挺像处女座的!
宋欲雪:……
宋欲雪可不傻,知道处女座在星座界的名声。这丫头,拐着弯骂她呢?
得知了宋欲雪的星座,祝随春开始了一波疯狂的搜索,百度豆瓣知乎,一一不放过。她还去微博上找什么陶白白同道大叔的分析,一看就是一俩小时。嗯,挑剔又追去完美。很对。做事周到,细心,谨慎而有条理,非常理性冷酷。嗯,祝随春想起她问吴浓的时刻,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极度讨厌虚伪和不正当的事!那肯定的啊!不然她当什么调查记者!
星座真靠谱!祝随春美滋滋地想着,顺手查了一下处女和白羊。
嗯,匹配度40%,前途不容乐观。
果然星座都是骗人的呢:)
宋欲雪对报告还算满意,跟郭征谈了两句,赏了祝小四三天的假期。别人的国庆节止步于今天,而她倒好,还能再浪荡三日。祝随春炫耀地把这事告诉寝室姐妹,完美的获得了一顿毒打。
*
于皎她们去上课,就剩祝随春一个人在寝室里醉生梦死。她这时候反倒也有点后悔了,人就是贱,平常有课哪一节不是点完名就想逃课。现在光明正大翘课不怕被记,居然闲得皮痒了。又不能打游戏,她简直就跟半身不残了一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她怕自己再躺就得长蘑菇了,决定打扮一番出门逛逛,吸收阳光,进行一下光合作用。她快一米七,可宋欲雪居然比她还高。这姑娘傻,估摸是忘了宋欲雪人一高跟鞋就至少比她多出5cm。
祝随春正对着镜子摸着隔离呢,电话响了,跟夺命似的,叫个不停。手忙脚乱的祝随春发誓,等会一定要把这铃声换了。太来气了。
“喂,谁啊?”祝随春把手机夹在脖颈和肩头,对着镜子往黑眼圈那涂隔离。这隔离自带美白效果,她最近很爱。
电话那边缓了好一阵,“春仔,是我。”
神经病,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是谁。等等。祝随春脑袋里一阵电闪雷鸣,我屮艸芔茻!!!伏地魔干嘛给她打电话!还叫她春仔,呕,一想到这人过去一边叫她春仔一边有可能叫别人老公,她就觉得反胃。祝随春把手机拿在手上,声音里全是不满,“干嘛。”
干得好祝随春!你是最棒的!就是要这么冷酷无情!让她看看到底谁才是无情无义的女人!
又是沉默。祝随春真不耐烦了,她性子本来就急,以前迁就乔瑜这乌龟是因为她爱她,现在甭给她提什么爱不爱呢。她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杀手。“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等等——我,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祝随春真不知道乔瑜在想啥,脑子里怕是装了十万斤浆糊等待发酵。她俩分手的时候乔瑜一句对不起没说,还怪她太幼稚,说她给不了她想要的。这都分了十天半个月了,乔瑜在她心里都入土为安了,这倒好,现在给她来个坟头蹦迪,借尸还魂啊?
“乔瑜你无不无聊。”祝随春把脸上那点隔离抹匀称,“对不起就免了。我祝你幸福。”
当然是假的。祝随春翻了个白眼。
“我,我分手了。”
那头乔瑜可难受了,这头祝随春简直是花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自己嚣张的笑声憋住。丫活该吧。让你得瑟。得瑟没了吧。
“他骗了我。他有老婆。”
这也太劲爆了吧。祝随春眼睛瞪大了,就差没掉出来了。她还真没想到事态这么复杂。绿人者,自绿也。祝随春没说话,她不知道说点啥了。乔瑜被小三这事她真没想到,她当初不过就是背地骂过那男人一幅中年油腻模样。
“春仔,我想见见你。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来我就不走。”啪嗒,电话挂了。祝随春整个人蒙圈了。她以前恋爱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乔瑜是这种神经病。她整个头都大了,刚下台不久的坐在下面看好戏,一个电话又被拖下水上台演戏,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她本来不想去,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又怕乔瑜发点疯出什么事,祝随春还是打车出了门。乔瑜说的老地方是五道口一咖啡厅,雕刻时光,24H开张。所以她就怕乔瑜一坐就是一整天。
可这刚上二楼,祝随春还没看见乔瑜呢,倒是先看见了宋欲雪和一男人。那男人她看着眼熟,几秒后才发现跟之前在KTV的是同一个人。乔瑜发现了她,走过来,风姿绰约,姐姐似的喊着她,春仔。宋欲雪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祝随春跟被捉奸似的,尴尬地喊了声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