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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蒋莹的口中发出一声冷笑, 打断了芸枝后面未出口的话。
连跟在她身边的芸枝都知道说周成易知礼数懂分寸, 她不过是个侧妃是个妾而已, 周成易亲自来迎娶, 别人只会说他好, 他不来, 别人也不会说他不好, 这不过是她痴心妄想罢了。
可是她不甘心,怎么能甘心呢?为什么段瑶能当他的正妃,而她只能个是侧妃是个妾?为什么段瑶能穿大红色的嫁衣让他亲自去迎娶, 而她只能穿桃红色的嫁衣从侧门抬入肃王府?这不公平,不公平!
蒋莹的心中恨意满满!
然而她却忘了,这个结果本来就是她费尽心机求来的, 是她对不起段瑶, 而不是段瑶对不起她。
……
肃王府里。
段瑶从被子里钻出来,像一只缺水的鱼一样张开小嘴, 拼命地想要呼吸。
救命啊, 救命!
覆在她背上的某人邪魅地轻笑出声, 搂住她腰肢的手更紧了紧, 滚烫的呼吸喷到她的耳后, 激起她一阵颤栗, “是谁说要把我榨干,免得我被别的女人诱惑了,又是谁在我做到一半的时候想要逃跑的?”
“别……求你……”段瑶低低地叫出声来, 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哀求。
“哼, 不行!”某人咬牙冷哼。
“求你,不要了,不要了……”眼泪从段瑶的眼眶里流出来,她要受不了了。
“你不要我要!”某人咬牙切齿地道。
“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段瑶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他镇压死的。
“乱说什么!”某人一巴掌拍下来,继续用力镇压。
“呜呜……啊——!”段瑶脑袋里一道白光闪过,直接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浴桶里,周成易正在帮她清洗,段瑶哼哼了两声,掀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她真是累得连手都不想抬一下了。
周成易看到她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刚才要得太狠了,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放得更轻,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再次醒过来,是被周成易叫醒起来吃东西,“别睡了,吃了东西再睡,饿肚子不好。”
段瑶迷迷糊糊靠在周成易怀里,用小拳头揉揉眼睛,柔弱的娇哼,“我我好累,还想睡。”
周成易轻笑,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乖,吃完再睡。”
段瑶在他怀里蹭了蹭,懒懒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初刻。”周成易道。
段瑶“哦”了一声,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心里有些泛酸,强打起精神道:“今天府里会很忙,我得起来了,先让妙语进来伺候我梳洗吧。”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那些事都无需你费心。”周成易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表情格外认真,他舍不得让她难过和辛苦。
段瑶睁大眼睛看着他,对上他那双澄澈的双眼,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忽而就笑了,“这事儿就算不是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也得出去张罗,免得以后有人说我不识大体善妒骄纵!”
周成易顿时心一疼,搂着她疼惜地道:“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还说要一直护着她,爱着她,可还是让她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他想他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对她更好一些,尽可能的补偿她,让她过得开心快乐。
段瑶伸手抱住他的腰,闷闷地嘀咕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闻言,周成易搂住她的手顿了顿,知道她这样委曲求全全都是为了他,于是更加心疼,更收紧了搂住她的双臂,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咳咳!
段瑶快被他用双臂勒死了,笑着用手拍拍他的背,“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起床了。叫妙语她们进来伺候我梳洗吧。”
周成易深深地看了她,半响才点了点头,“好。”动作轻柔地将段瑶小心地放回床上,起身出去叫妙语进来给她梳洗。
不一会儿妙语就领着丫鬟捧着热水进来,段瑶这才起了床,妙语取了架子上的衣裙给她穿上,又伺候她净面漱口,收拾妥当之后,段瑶走过去坐到铜镜前梳头。
“今日王妃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妙语知道今日是蒋侧妃入府的日子,可想而知段瑶的心情肯定不太好,主子心情不好,她身为奴婢自然要小心伺候着,做事说话都比平日显得小心翼翼一些。
段瑶透过铜镜看了身后的妙语一眼,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希望自己能开心点儿,才没话找话问她想梳什么样的发髻,她心下领了妙语这份情,开口道:“梳个朝云近香髻吧。”
“好。”妙语笑着道:“王妃的头发丰厚柔顺黑亮如珍珠,梳朝云近香髻是再好看不过了。”
听着妙语有意讨好的话,段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只是笑意并未达眼底。
妙语手巧,不一会儿就把发髻梳好了,又捧了一个首饰匣子来,让段瑶选珠花钗环。
段瑶看了一眼首饰匣子,发现有些眼生,匣子里放的珠花钗环也都是全新的,不由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些首饰?”
妙语笑着道:“这是王爷前两日命人送来给王妃的。”
段瑶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他什么时候有送珠花钗环来给她?
“下人把首饰送过来的时候你正在睡觉,我就让妙语直接收起来了。”听到两人的对话,周成易从桌边走了过来,从首饰匣子里挑了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戴在她的头上,仔细端详了一下,笑着道:“很美。”
这事儿其实是周成易一早就命人去给段瑶做新首饰了,只是下人做好送来的时候,正巧他就在段瑶屋里,段瑶累得睡了过去,他就让妙语直接把首饰收了起来,等她想戴的时候再拿出来戴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段瑶笑着收下他的礼物和赞美,“谢谢。”
周成易一直在旁边陪着段瑶把头发梳好,又陪着她用过早膳,依旧坐在房间里不走,一副啥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连衣服都没有去换,身上就穿着一件宽松舒适的家常便服,手里捧着一本游记在看。
段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候在门口的乔管家,走过去把他手中的游记抽走。
周成易抬头看她,“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段瑶偏头看他,“时辰要到了。”
周成易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坐下,柔声道:“时辰到了就到了,礼部会有人把一切安排好,我们不用管。”
“但是……”
“没有但是。”周成易飞快道:“她既然进了肃王府的门,就要懂肃王府的规矩。”
“哦。”段瑶应了一声,撇了一下嘴,不再继续纠结此事。
蒋府里。
蒋莹身穿桃红色的嫁衣,一直焦急的等待着,她满怀希望地期待着周成易能够出现,然而让她很失望,来迎接她的人只有礼部的人,肃王府没有派任何人来接她。
虽然礼部的人办事都很周全,但是这都是按照规矩,难免不太合她的心意。她就这么被礼部的人接上花轿,直接送入肃王府。
在肃王府里,蒋莹只有在敬茶的时候见到了身为王妃的段瑶,却没有见到周成易。
茶水是下人一早准备好的,蒋莹本来有心借着敬茶的机会给段瑶难堪,比如打翻茶杯之类的,可是周成易都不出现,她又表演给谁看?最重要的人都不在,做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她也就歇了作妖的心思规矩地给段瑶敬了茶。
在去芳草园的路上,蒋莹看到一路上繁茂的花枝,越走越偏僻的小径,忽然就笑了起来。
芳草园芳草园,哪里是芳草园,明明是荒草园啊!
她听到下人说肃王给她安排芳草园这个院子给她住的时候,她还小小的窃喜了一下,这个院子的名字那么好听,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吧!
可惜啊可惜,名字是好听,可是意思也表达得十分到位。
这就是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地方!
从正院前面一路走过来,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清净,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肃王府,还以为到了什么人迹罕至的野外。
好啊好,蒋莹在心中冷笑,看来是她小看段瑶那个女人了,还以为她耍不来什么花招,没想到也会使小心眼儿让周成易把她安排到这么一个破院子来住。不就是害怕她在周成易面前邀了宠,得了周成易的喜欢吗?
既然她段瑶这么恶毒,那么自己也不介意给她难看!如今自己已经进了肃王府,日子还长得很,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蒋莹怀着对段瑶的满腔愤恨和恼意,强逼着自己才能冷静地不发作出来,她坐在铺着喜被喜枕的床上,目光缓缓扫过房间。
屋里布置得还算妥帖,不少物品都是刚添置的新品,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却依然无法掩盖内里透露出来的陈旧腐败之气。
天色渐渐暗下来,蒋莹一直坐在床边没有动,这一天,她从白天等到夜幕降临,从天黑等到深夜,然而她要等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这无疑是用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一直保持着一个很端庄秀美的姿态坐着的蒋莹动了动,她偏头看向候在一旁的丫鬟芸秀,“你出去打听一下,肃王现在在哪儿?”
“是。”芸秀知道蒋莹一直在等肃王,奈何肃王一直没有出现,此刻的蒋莹心情肯定很不好,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芸秀跟芸枝一样都是在蒋莹身边伺候多年的丫鬟,只是芸秀为人老实本分,做起事来一板一眼,不像芸枝那样会说话人又机灵,所以不太得蒋莹的喜欢。
而蒋莹会把芸秀带进肃王府,却又是看在她为人忠厚老实,一心一意服侍她的份上,明明不喜欢她的木讷蠢笨,可又觉得她十分可靠,这还真是矛盾得可以。
芸秀手里提着灯笼走出了芳草园,一阵冷飕飕的夜风吹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繁茂的花树,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有嗜血的鬼怪要从黑暗里跑出来一般,鸡皮疙瘩顿时爬满全身。
这个阴森森黑漆漆的地方好吓人,芸秀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院子,她好想回去,可是想到蒋莹那张透着怒意的脸,她要是不去打听肃王的行踪,蒋莹肯定不会饶了她。
谁叫自己是蒋莹的丫鬟呢?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芸秀任命地提着灯笼往前走,尽管很害怕,但还是尽可能的大着胆子往前院去。
“什么人?”巡逻的护卫朝着芸秀的方向厉喝一声,跟着就传来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是我,是我。”芸秀忙道:“我是侧妃的丫鬟。”
护卫副队长也就是当初被周成易派去保护段瑶的吴侍卫,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情况,通过腰牌很快就确认了芸秀的身份,问清楚了前后的情况。
“半夜三更不能在王府里随意走动,知道了吗?”吴侍卫板着脸道。
“知道了,知道了。”芸秀忙不迭地点头。
吴侍卫见她还算老实,认错态度也好,就没有太过为难她,“这么晚了,王爷和王妃早就已经歇息了。你回去吧,再在院子里到处乱走,无论是谁,都当做贼人拿下!”
周成易和段瑶的感情有多好,吴侍卫是亲眼看着过来的,别说是王府里多了一个皇上赏赐的侧妃,就算是多个仙女儿,照王爷的脾气,也不可能会动心!
新进门的蒋侧妃也是可疑得很,这么晚了还眼巴巴地派丫鬟出来找王爷,询问王爷的行踪,这表面上是想要邀宠,背地里还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到此,吴侍卫更不可能给芸秀放行,叫她回去已经算是客气了,也顺便警告她们别想搞出什么动静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芸秀再笨也听得懂吴侍卫话里的意思,感激地道了一声谢,提着灯笼一刻也不敢停地就往回跑了。
至于她回到芳草园之后,因为办事不利,被蒋莹当做出气筒责骂了一通的事,那也都只能算是小事了。
乔管家刚刚给下面的管事安排好明日的事情,就听到下人来禀告,得知了蒋侧妃三更半夜让丫鬟出来找王爷的事情。
“这个蒋侧妃……”还真特么不省心!
乔管家看到有下人在,就把要冲口而出骂人的话咽了下去,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乔管家挥挥手,把来禀告的下人打发了下去。
想着现在已经很晚了,王爷和王妃早就已经睡下了,他也不宜现在就去打扰王爷和王妃,那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可是只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件事,他又觉得自个儿没那么大的能耐,思索了片刻,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妙语,妙语深得王妃的信任,人有机灵,肯定比他这个老头子在王妃面前得脸,出了事也不用他一个人兜着。
如此,乔管家就去找了妙语,正好妙语还没有歇息,两人见面互相客气了一番,乔管家也不打哑谜了,直接把从下人那儿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妙语。
“妙语姑娘,你是王妃身边得用的人,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乔管家笑着道。
妙语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却还是如平常一样,“我知道了,辛苦乔管家走这一趟了。”
“不辛苦,替王爷王妃办差是老奴的本分。”乔管家一副恭敬的样子,又随意扯了两句夜深了早点儿歇息明天才能更好伺候主子的话就告辞离开了。
妙语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这个老狐狸,自己害怕得罪王妃,让王妃不高兴,不好给王爷交代,就把这件事丢到她这儿来,还真是会办事儿,看我不在王妃面前告你一状!
那两个被王府里好些人惦记的正主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当然是在做.爱做的事了。
宽大结实的紫檀木大床摇啊摇啊摇……
段瑶望着头顶上一直晃个不停地纱帐,眼前好晕。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伏在他身上的人才停下来,她早就已经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周成易披衣服起床叫了水,亲自给她清洗干净,又抱她回床上,搂着她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幸好段瑶没有伺候婆母的烦恼,每日见管事处理府中事务的时间也定得比较晚,她有足够的时间睡到醒。
早上睡醒了起来,周成易已经去上朝了,段瑶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看着绣着葡萄石榴的纱账发了一会儿呆,才叫妙语她们进屋来伺候。
妙语在给段瑶梳头的时候,把昨天乔管家告诉她的事情说了,“王妃,奴婢昨天晚上听乔管家说,蒋侧妃叫了她的贴身丫鬟出来找王爷。走到花园里被侍卫发现,让人给送回了芳草园。”
哼,乔管家自己不敢到王妃面前来禀告,偏叫她来给王妃说糟心事儿,他以为他不出面就跟他没关系,她就偏要提他的名字。
段瑶正在选首饰的手停了停,很快就从首饰匣子里选了一支朱雀点翠金簪,递给妙语道:“还有么?”
妙语眨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没有了。”
段瑶“嗯”了一声,看了她一眼,道:“你和乔管家要好好相处,乔管家有些话不好来跟我说,你也不要怪他,你和乔管家是我和王爷都信任的人,你们要是不合,我就只能选择留一个了。”
“王妃,奴婢错了,请你责罚。”妙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起来吧。”段瑶伸手把妙语扶了起来,拍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我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谢王妃。”妙语红着眼眶道。
这是妙言用手捞开帘子从外间进来,向段瑶行了礼道:“王妃,蒋侧妃来给你请安了,你要不要见?不见奴婢立刻就去把她打发回去!”
段瑶闻言皱了眉,要说心里话,她还真是不想见蒋莹,这个女人心思不纯,千方百计入肃王府的目的也不简单,她又跟她没什么交情,见面也没什么话说。可是不见吧,蒋莹又是来请安的,进门第一天来给正妃请安,她要是不见她这个侧妃的话,传扬出去,还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她这个人小肚鸡肠容不得人呢!
世人对女人太苛刻了,哪怕是在民风开放的大齐朝,做女人也是相当不容易的。明明就没有几个女人愿意自己的夫君纳妾有姨娘,可是却偏偏要在外人的面前装作大度宽容的欢喜模样,明明心里都在滴血,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还要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
段家从老太爷段雁鸿到段禀文都没有纳妾,这其实是段家男人不贪花好色,洁身自好。可是在某些人的口中,议论的却是他们妻管严,责怪老太太张氏和李氏都太彪悍,是河东狮,用各种难听的言语来形容她们心胸狭隘、善妒不容人!
段瑶从小到大听过不少这样的闲话,起初她还会很生气,后来也就习惯了。因为多数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家里男人不争气却偏偏又贪花好色美妾无数受苦受难的女人。她们对老太太张氏和李氏羡慕嫉妒恨,才会说出那样可恶的话来,心里太过扭曲,自己过得不好,就希望别人也跟自己一样过得不好,但凡有不一样的,过得幸福的,就疯狂的用言语诋毁她,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心里舒畅一些似的。
如果让段瑶自己来说,她倒不会害怕听外面人的说闲话,她只是不希望蒋莹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想到此,段瑶对妙言道:“你把她领到偏厅去,我一会儿去见她。”
“好,奴婢这就去。”妙言朝段瑶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出到门外,就见到穿着一身淡粉色绣缠枝蒂莲裙衫的蒋莹站在院子门口,妙言在心底暗骂了一句不要脸,面上却一脸平静的走上前去,朝她行了一个礼道:“王妃让奴婢领侧妃去偏厅稍坐,请这边走。”
蒋莹的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垂眸跟着妙言往偏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