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北境公主的手段

宁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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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钰笑着说,“你就安心吧,不在直系中选,也有旁支啊,朕今日就要下旨,在旁支公侯府邸中选适龄闺秀,过几天列了名单上来,再行选择。决计不会选到嬛儿的,别哭了啊。”

    灵溪这才破涕为笑,“臣妹相信皇兄!”

    齐钰笑着说,“这下子,你可能放心了吧。”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说起来,这段时间,大楚都没往你府中送信了。”

    灵溪公主知道他指的是林曦月的来信,她淡淡地说,“我不过是与大楚皇后投契,蒙人家不嫌弃,偶尔给我几封回信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皇兄若是觉得妹妹不该给大楚寄信,那我以后不写就是了。”

    齐钰尴尬笑道,“你这又是闹哪门子的脾气,朕不过是问问而已,并没有疑心你的意思。”

    灵溪抬眼看着他,“有没有回信,皇兄又何必问灵溪,那些来往的信件,不都是皇兄先过目么?”

    十年来,灵溪公主和林曦月之间偶有书信往来,可两国之间的事非同小可。所以无论是灵溪公主的信件,还是林曦月的回信,都先被人送到齐钰书房,让他过目,确定没什么机密,然后才送去出。

    灵溪公主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深宅妇人,她在信件中从来都不会写到涉及朝政的事,就连她那个在朝为官的驸马,她都很少提及。

    两个女人在信中只聊一些风花雪月,大多都是灵溪公主写自己近期的感想,女眷中所见所闻的趣事,还有抚养孩子的心得体验之类。林曦月一般只是针对灵溪公主来信的内容回信的,她也从来不会试图在信中打探有关上虞国的消息。想收集情报,她有的是办法,用不着这种最不安全的法子。

    齐钰没想到他这个胞妹一直什么都不说,可是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被当面戳破内情,齐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灵溪,朕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并不是朕不信任你,而是那个大楚皇后心计不凡,实在是不得不防着啊,朕是怕你不留神,着了道。”

    灵溪笑了笑,“这点灵溪从小就明白的,皇兄无需解释什么,在其位谋其政,皇兄先而是上虞国的国君,然后才是灵溪的兄长。不过皇兄看了这么多年的信,应该也了解灵溪的作为,还请皇兄放心。再怎么样,灵溪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她就算与林曦月亲近,可是她却是上虞国的长公主。大楚与上虞国之间迟早还有一生死之战,这点,灵溪公主也是看得明白。

    齐钰看着自己的妹妹,他恍然道,“灵溪,你长大了。”

    灵溪公主告辞前,皱了皱眉,试探着问,“皇兄该不会要选昭王兄的女儿做和亲公主吧?这恐怕……”

    齐钰面色一肃,“灵溪,朕还有折子要批,你不如先去看看母后。”

    灵溪知道这是齐钰制止她继续说,她心中一叹,齐钰登基之后就是天子,就连她这个妹妹也是不能忤逆他的。“是,臣妹告退。”

    上虞国太后宫中,浓烈的檀香味道,配殿中甚至有些呛人。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端坐在软榻上,再好的香粉也掩盖不住她面上的沧桑痕迹。

    这是上虞国太后郑氏,也是原来出身灵国的赢青凌。不过是几年的光景,郑氏就容颜苍老的让人几乎认不出来。原本保养极好的艳丽容色,再也不复存在。她现在的模样,真正地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妇人了。

    北境三公主拓跋樱跪在她面前行礼,“拓跋氏拜见太后娘娘。”

    郑氏浑浊的眼睛动了动,“你起来吧,起来让本宫瞧瞧。”

    拓跋樱依言起身,站在郑氏跟前,她拉着拓跋樱的手,皱着眉头仔细上下瞧了瞧,“模样儿倒是不错的,身份也还配的上我儿,只是你这外族人的血统,让本宫瞧不上,哼。”

    拓跋樱低眉浅笑,“太后请放宽心,我只是应两国合作之需,和亲到上虞国,只求能服侍几位主子,安分度日就罢了,并没有存着什么争宠的妄想,不会叫太后您老人家作难的。”

    郑氏冷笑,“你能这样识趣,就是最好不过来,坐吧。”

    看着拓跋樱告了座,郑氏继续说,“不过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丫头片子,本宫这辈子见得多了,你可别想着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花样来,这后宫如今谁作得了主,你可要弄明白。”

    拓跋樱颔首道,“我一定好好敬重着太后和皇后娘娘。”

    和亲公主这样的识相,这让郑氏心里舒服多了,这后宫实在是太冷清了,皇后又一直抱病。皇帝因此准了皇后,不用来太后这里晨昏定省。所以郑氏从来都没怎么试过被儿媳妇服侍的滋味,如今来了个外族公主,还这般乖顺,郑氏对此还是满意的。

    郑氏这才示意宫人上茶,拓跋樱看一眼自己身后的婢女,“把东西呈上来,都仔细着点,别磕着碰着。”

    她转而浅笑着对郑氏说,“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奉上小小礼物作为孝敬,还请太后不要嫌弃。”

    婢女捧着盒子走上前跪下,低着头双手将锦盒高高举起,郑氏微微点头,“你有心了。”她使了个眼色,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过来将盒子拿过去。在郑氏身边将盒子打开,好给她过目。

    郑氏一看见那尊观音像,眼中就染上了笑意,她念了一声佛,自己伸手抚过那尊观音像,“这尊观音像用料是上上等的,更妙的是雕工,你瞧瞧着观音大士面部,神情就像是在悲悯世人。”

    郑氏盯着那观音像看,仿佛入了痴,她忽而笑了,“这样难得一见的观音像,本宫很喜欢。正好本宫宫里布置了佛堂供奉,他怨恨本宫,说本宫需要忏悔,就连他也这么说,还有她……她时常来本宫梦里,告诉本宫,本宫罪孽深重!”

    郑氏魔怔般地笑着喃喃自语,恍若疯癫。她宫里服侍的那些婢女似乎早就见惯了她这个样子,全部都伫立一旁,默不作声。

    拓跋樱糊糊涂涂地听着,也闹不清楚太后说的“他、他、她”都是谁,不过,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人。

    许久,郑氏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她疲惫地靠在桌子边上,“你们去把这尊观音像供奉到祠堂去,燃上线香,再换上新鲜的果子,本宫等会儿再去跪拜。”

    两位宫女应了,小心翼翼地请了那尊观音像,去祠堂供奉了。

    “启禀太后,长公主到。”宫女进来通报。

    郑氏的眼神清亮了一些,“还等什么,快迎进来,你们几个,去弄些长公主爱吃的点心,还有茶水,要岩茶,快去。”

    自从剿灭灵山一役之后,齐钰与他的母后之间就存了芥蒂。虽然齐钰还是经常过来探望,对母后郑氏也做到了孝敬。可是母子二人的感情再也恢复不到从前那样了。

    郑氏曾经想拿回赢青檀这个身份,然后借助灵国势力帮助上虞国一统天下。这样做的话,她同时也有机会染指上虞国朝堂中的权利,可是她的计划却失败了。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白白为灵国人做了嫁衣,实权是半点没有,因此还失去了自己儿子的信任。

    如今,对郑氏更亲近的反而是灵溪这个女儿了。灵溪公主进来,皱了皱眉,“儿臣见过母后,母后总是熏这么重的香,对身子不好。”

    郑氏笑着招手,“女儿关心我,我心里高兴,快到母后这儿坐。”

    灵溪公主转而跟那些宫女说,“你们去打开窗户,通通风,让新鲜空气进来。”她说着提起裙子,坐在太后身边。

    灵溪公主亲昵地挽住郑氏的胳膊,“母后这几天睡得怎么样?用膳的时候进的香不香?驸马之前从北方商人那里得来了三支人参,让人炮制了红参,儿臣拿进来,刚给了锦绣,让她给母后炖着吃。最能安神补气血了。”

    锦绣是郑氏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锦绣在旁边笑着凑趣,“太后这几日总在念叨着长公主,这不,长公主今儿就来了,还惦记着太后,实在是孝心可嘉呢。”

    郑氏笑着说,“民间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最最贴心不过的。本宫能吃能睡的,什么都好,你在宫外跟驸马好好的,本宫就高兴。”

    说了一会子话,灵溪公主就像才看到了拓跋樱一样,转眼看着她,“这位……想必就是北境三公主,未来的容妃娘娘?”

    拓跋樱起身,“不敢,拓跋樱给长公主请安。”

    一想到上虞国哪家好好的女儿家要送去北境蛮荒之地和亲,灵溪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这次和亲的事,灵溪公主对这些北境人不喜,所以才故意将拓跋樱晾在一边。

    不过她看到拓跋樱这样恭顺的模样,气也消了大半。明白眼前这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女子罢了,她也就没了迁怒之心。

    “你起来吧,你我同为一国公主身份,论起来,你也是要成为我嫂嫂的人,何必如此多礼。”

    拓跋樱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地笑着说,“你我第一次相见,行礼也是应当的,还未封妃之前,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灵溪公主盯着她看了许久,“你倒是深谙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