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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当重巍学子再次来到画道院时,将要面临的是群雄逐鹿。
昭云作为院长,此刻身披雪白长袍,袍子是穆风专程花了重金为她在玉京岑羽阁定制的,限量版,在玉京可谓说是独一无二。
也唯有这样的张扬,配的上昭云通身的气定神闲。
或许也可以这样说,到了张扬的时候了。
此前重巍学子入玉京,甚为低调,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索性高调起来,让众人看到重巍的光彩。
而重巍的光彩,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院长身上的光辉。
昭云,这个年轻院长,她才是重巍画院的灵魂人物。
她的喜怒兴衰,直接影响到学子的发挥,天崩地裂,只要她还稳坐钓鱼台,那么世间之事,就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是穆风的意志,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天地间的一抹纯白,以温和不容置疑的姿态闯入人的眼眶。
画道院门前,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凝望着那一抹白,步步生莲,眉眼精致的女子,瘦弱高挑,冷静的像是一块冰,根本不懂得发烫。
但见到她,所有人的心好似都要升温炸裂。
“这就是那个重巍院长?少年大家?”
“今日她带领重巍画院与我等宣战,好大的胆魄!”
“画道院考核难如登天,不过是小地方的画院,想要在此战中摆脱末等画院的位置,休想!”
有质疑和轻蔑的声音,当然,也会有友好充满欣赏的目光。
“那位大家生的好美啊。”
“是呀,想必玉京那位大小姐来了,都不见得能遮住她的风华吧?”
“哎呀,别胡说,省的给那位院长添麻烦。”
人群里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昭云耳目过人,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在听到‘那位大小姐’时,她不受控制的竟然想起以前在梦境中听闻的一番话。
那话里,好像也有一位艳压玉京的大小姐,不知可是一人。
昭云微微一笑,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抹除,带领着重巍学子从容不迫的迈进画道院。
她的右侧跟着穆风,左侧站着穆雨,穆家兄妹为她保驾护航,可见是费了一番心思。
这是对强者的尊重,也是对这位院长的情意。
否则,如穆风这般矜贵的世家子,怎会甘当旁人的随性?
否则,如穆雨这般骄纵的大小姐,怎会屈居他人之后?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再之后,便是如沙场厮杀般的残酷。
而这些,昭云会带领着他们,披荆斩棘,让世人震惊。
从小地方来的画院又如何?真正的努力从不会被轻贱,要证明自己并非弱者,那么就要先学会蔑视那些轻贱。
迟早有一日,会靠着自身的强大,将所有轻蔑的声音踩在脚下。
会当凌绝顶!
重巍画院的出场,可谓是一枝独秀。
衬得其他与它一同出场的末等画院,黯然无光。
此举,不知引来多少人心底的恼恨。
但昭云从来都未曾将那些人的恼恨放在心上。
她要做的,就是在比试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们。
他们会恼恨,是因为重巍画院如今还是末等画院。
但若当画院扶摇而上时,绝对的实力会让那些人闭嘴。
所以还是那句话,能证明自己的永远是自己不为人知的努力。
昭云回眸看着她的学生,音色清冽,唇齿之间似乎夹杂着西北的冷风,和那些闪烁的寒意。
“你们敢和众人一争吗?”
谩骂轻蔑的声音早就让容倚晴忍不住了,她握着拳头,无畏道,“都到这时候了,难道还能怂?咱们来玉京是干嘛来的?就是为了和人争!不争?那得憋屈死!”
魏明织也跟着点头。
其他应战的学子眼睛里压抑着斗志,就等着有朝一日喷薄而出,让天下见到他的锋芒。
昭云满意的笑了。
“很好,既然要争,那就用手上的画笔,撕碎这些人的骄傲!”
“既然要争,那就要争的光明,争的漂亮!”
“记住一句话,重巍画院,没有弱者!”
“是!院长!”
经过必备的打气环节,各家院长依照着画院的名次开始就坐。
作为末等画院,重巍的座次安排到了最后,堪堪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上。
但没有人将这当做一种羞辱。
因为他们迟早会将荣耀捧回。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光。
先前的紧张和忐忑烟消云散,竟恨不能能够早些出场,让这些所谓的画院见识见识他们的能耐。
末等画院又如何?
他们的目标可不是成为乙丙画院,而是颇负盛名的甲等画院!
画道院钟声敲响。
这就意味着画道院的考核拉开序幕。
第一场比试,是针对于大炎所有参考的末等画院。
身穿黑袍的老者往台上站稳,密封的木匣被打开,卷轴如瀑布流泻而出。
“画道院今届末等晋升考题:才子抱猫。”
“嗯?”有人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
什么时候画道院考核也变得这么不走寻常路了?这届的考题到底是谁出的?
老者迎上那人的目光,“怎么了?可有意见?”
那人仓皇垂下眼,“不敢,不敢。”
老者冷哼一声,“若是没有意见,摆沙漏吧。”
观战席上,穆风眨眨眼,此次末等画院的考题好像有点儿戏呀?
他看向昭云,这个……没问题吧?
昭云面上带笑,挑眉,这怎么会有问题?且看吧。
这些学生,经受这么久的训练,什么类型的考题没有遇到过,若还是不堪一击的菜鸟,那她这院长也该引咎辞职了。
昭云相信她的学生,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卷。
沙漏摆上,时间毫不吝啬的流逝而过。
上等席位上,魏然摸着下巴,在那看热闹。
眼下是末等学院的考核,这样的考核寻常时候来观战的人很少。
可这次就连岭南画院都来了,让人摸不清头脑。
来的人比往年都多。
就连贵公子军团都懒洋洋的坐在上位。
井三少手上捧着一杯茶,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到底要多久才会结束啊?”
高望生的高大,偏偏那张脸像极了小白脸。他笑的贱兮兮的,“怎么了?咱们井三少这样一个糙汉子,什么时候也对画道感兴趣了?哦,这到底是来看画,还是来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