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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懵逼，场务懵逼，统筹懵逼，化妆懵逼，全体工作人员多脸懵逼。
导演怔了几秒之后，才猛然回过神，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声：“卡！”
候在一旁的叶筱立刻上前去查看苏娆脸上的伤，很是气愤，询问道：“苏苏姐，你怎么样？疼不疼？快让我看看，是不是肿了啊。”
刚才那一声原声的巴掌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那声音听着都疼。
慕酒僵了几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些懊恼，“抱歉，是我不好，我过于投入了。”
她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戏份到此，感情情绪皆到位，再听到苏娆说的那句台词后，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动作。
从看到季黎川出现，她就在极力的强迫自己投入到拍摄里去，反而压的自己太过了。
听到她的解释，叶筱抬眸朝她看过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已经很明显的在责怪她，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导演及其他人也都过来慰问，“苏苏怎么样？要不然休息一下吧。”
苏娆摇摇头，手背覆在脸蛋上，微微笑，大度的道：“没事，这样更真实一点，我不介意。”
苏娆是有点意外的，慕酒家道中落后性子收敛了很多，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
导演脸色不太好，看向慕酒，皱眉，“我刚刚说了一定要小心，不要误伤，如果出了事，接下来怎么拍？”
慕酒垂眸，“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抱歉，导演。”
苏娆牵了牵唇角，脸颊有点疼，于是开口道：“导演，我想休息一会儿去一下洗手间，这条过了吗？”
“过了，去吧。叶助理，你去拿冰袋给苏苏冷敷一下。”导演交代完，深深的看了慕酒一眼，转过身，拿着对讲机，“全体工作人员，休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继续拍摄。”
黎柠拿了一瓶水上来，递给慕酒，小心翼翼的问她，“大小姐，你是不是看到季总了？”
慕酒拧眉，心下有些燥乱，她已经尽力控制，没想到还是被他影响了情绪。
她的反常黎柠自然察觉到了，之前她无意识的看见了季总，还以为是看错了。
“嗯。”慕酒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看向苏娆离开的方向，“你去帮我找一个冰袋。”
黎柠点头，“好。”
…
洗手间。
苏娆手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备注，有点头疼，犹豫几秒还是接起来。
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女人生冷训斥的声音，“苏娆，你想做什么？你居然把慕酒搞进了剧组里，怎么，想当圣母？借这个来弥补你那些强烈的愧疚感？”
“妈——”苏娆扶额，低着头，有些无力的道：“那你呢，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巧音冷哼一声，“想做什么？我想让《胭脂泪》成为她慕酒这辈子唯一的巅峰之作，她只能摔下来，爬不上去了。”
“她已经摔得足够了，她不是我的对手。”
“苏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心软帮她，以她的资质和那张狐狸精的脸，风头早晚压过你，你知道么。”
“你还想做什么？”
“做什么？”苏巧音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我要把他当初赐予我的，统统还到他女儿身上，我要让他比我痛苦千倍，万倍，我才甘心。慕酒的事，以后你不准插手。你抓好季黎川就好。”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她想了一会儿，打开水龙头。
苏娆正低头洗手，一个冰袋从她身侧递了过来。
她关掉水龙头，下意识的以为是叶筱，接过冰袋，轻声道：“你去跟他说，这一条拍完我在我的私人休息室等他。”
这个他。
是指。
慕酒从她的身后绕过去，打开旁边水池上的水龙头洗手，出声问：“还好吗？”
苏娆怔住，接着朝着身侧看过去，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在这儿，“你……”
她咬了咬下唇，看了看手上的冰袋，嗓音轻柔，纠结似的问出口，“小九，你是不是……在怪我？我和他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所以你刚刚情绪激动……”
要不然为什么她这段时间对待她的态度和之前差异巨大。
苏娆拿着冰袋贴着脸颊，拧眉，“或者说……你恨我？”
恨吗。
自从她知道苏娆是季黎川的前女友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像之前那般关系亲昵。
婚礼之后，每每见到苏娆，她总多多少少带了点情绪，迷茫的，敌意的，冷淡的。
知道有人在算计她的时候。
而她第一个能想到的，便是苏娆。
她不想心思毒恶的去恶意揣测自己叫了几年的闺蜜。
但眼前所有的事如果真的和苏娆有关——她只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温凉的水在指间流淌，慕酒垂着长长的眼睫，声音温淡：“恨你，”
她关掉水龙头，侧首抽了几张纸擦拭着纤细的指，“恨你什么，恨因为你，我和季黎川闹掰了么？”
她一脸的惊恐，辩解道：“你们两个闹掰……”
慕酒皱了皱描画的细致的眉，美丽的脸蛋上净是冷意，“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约季黎川在尚景酒店见面那一晚，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之前她多少有试探过季黎川的助理，虽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但多少能够猜到。
当然，也只是猜测。
她看着面前那张干净的镜子里倒映着的女人，“是不是？”
苏娆也知道，那一晚如果季黎川去了，现在的结果，必然是截然相反的。
苏娆轻轻咬着下唇，眸中多少有点愧疚之色，褪去平时在媒体前高傲女王的形象，此时这样的模样娇柔的可怜。
明明她才是赢家，明明是她得到了她失去的，怎么反倒像是她欺负她一样呢。
苏娆看着她，答非所问，“慕酒，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慕酒唇角牵了牵，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侧首将手中的纸团扔进一旁的垃圾箱。
“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