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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菀立刻苦着脸，“说来说去你不还是要检查我。”
“你要明白我的用意。”
“我明白，”由菀道，“你要我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明白就好。”
由菀“啪”地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多久，屏幕就亮了起来，是苏雁传来的课表，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她明天有设计入门。由菀撇了撇嘴，回复道，“知道了，别再提醒我了。”
【苏雁】：“课上遇到不会的问老师。”
【超级美丽可爱只喝露水大美人由菀】：“问你怎么样？”
【苏雁】：“不想教你。”
由菀轻哼了一声，心想就知道你不想教我。她的“我就知道”还没打出去，那头又发来了一个消息。
【苏雁】：“不会的题发给我。”
由菀把那句“我就知道”给撤了回来，发了个超级可爱的小仙女表情包，发了之后苏雁又没消息了。她盯着苏雁的名称看了好一会儿，不由得觉得苏雁这个人真的没意思，网名都不能取得好一点儿，就叫自己苏雁，好歹像曲奇那样叫个“鸡腿就是正义”也行啊。
她想了想，点开了备注，把苏雁的名字改了之后，又戳了戳他。很快，那边又回复了，不过这次回复的时候，名字却变了。
【穿花衣的小雁子】：“干什么？”
【超级美丽可爱只喝露水的大美人由菀】：“哈哈哈哈哈哈！！”
【穿花衣的小雁子】：“？？？”
由菀笑的胃都疼了，滚在了床上，差点把自己的老腰给笑闪了。她抹了抹眼泪，心想真是太有意思了，平时在苏雁面前怂得要命，这下报了个仇，简直欢喜的不得了。她咳嗽了两声，继续躺在床上滚了起来。
钱莲见她难得这么欢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没有没有，没事没事。”
钱莲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由菀揉了揉眼睛，被课程而打搅得不好的心情一下就恢复了，神清气爽。就因为苏雁这一件小事，她就把自己这愉快的心情维持了一周——
然后迎来了大学里的第一个周末。
***
淅淅沥沥的雨洒落A大校区里，情人湖上泛起了一层波光，阳台早就被雨淋湿，地板上湿哒哒的，滴答滴答清脆的雨声滴落在屋檐上，和着青草的芬芳，格外好闻。
钱莲躺在床上玩手机，听到雨声又大了起来，忍不住抱怨道，“从周四开始就一直下雨到现在，还以为周末会停呢。这才是刚来A市的第一个周末，本来都约好了去海边玩的，现在都去不成了。”
钱莲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A市的，还有很多学生都是如此，对A市的美景都非常好奇而向往，又加上是第一周的周末，本来都计划好了去A市市区或者海边玩的，这下都不得不取消计划了。
由菀倒是无所谓，她本来就是A市的，这次下雨对她没有什么影响，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没事啦，等没下雨的时候去吧。”
“你是很闲啦，我们专业平时真的都是课。啊说到这个，你这周三节设计入门是不是都没去啊？”
“恩，都是代课的。”
“那那个代课怎么样？”钱莲是知道有代课的，对此特别好奇，第一次听到有代课的时候，她还小小抱怨了由菀一番为什么不叫自己，不过她课本来就很多，也只好放弃了去当代课的想法了，“她怎么这么闲啊？一周带三节都行。”
“她三角铁专业的，一个班就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她，一周两节课，能不闲吗？”
钱莲“啊”了一声，疑惑道，“我们学校还有这专业啊？”
“有啊，超冷门的。”由菀道，“不过就是因为她闲，所以代课得特别认真，这周的三节课的笔记都已经发给我了，所以我在路上看到她，都会请她吃吃东西什么的。”
“你那么客气干什么，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啊。”
“毕竟人家也很好嘛，请人家吃点东西也不错……啊，”由菀还没说完，突然想起来了件事，她急急忙忙站了起来，然后冲到了衣架面前，飞快地穿起了衣服。钱莲有些有疑惑道，“怎么了？”
“我忘了今天有约了！”
“啊？有约？你不是特别讨厌下雨天出门吗？跟他说下呗。”
“不行不行，我都跟人约好了，我一定要去。”由菀飞快地套上了自己的外衣，掩面哭泣。
她的记忆力真的是要完蛋了，周五的时候曲奇特地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没做什么却总是受她照顾，一定要请她吃顿饭，她也答应了，没想到还没过两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现在距离约定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她才想起来这茬！
不是说吃枸杞有助于记忆力的吗？
……根本没有！
由菀套上了自己的外衣，又拿了雨伞，随便拿了个小包包，塞了零钱和校园卡，然后飞快地出了门。她刚刚关上门，钱莲就站了起来，把手抵上了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由菀是最讨厌出门的，平时我叫她出去吃饭她都不肯，非得点外卖，难道这次……”钱莲灵光一闪，了然道，“肯定是苏雁！我就说他们之间有关系。而且我记得苏雁好像是学生会的？既然这样，等由菀回来我就跟她说说，说不定……连面试都不要了！”
她的表情一下子喜悦了起来，因为下雨而打乱计划的差心情立刻阴转晴，立刻哼起了歌，边哼歌还边拿出了本子自言自语了起来。
“除了学生会，还有辩论队，社联，到时候都可以让由菀问问……”
……
而那边的由菀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可以抱的大腿，正冒着暴雨前往了约定的地点——位于校门口的餐厅“鸡腿之王”。作为一家主要为鸡腿为卖点的餐厅在平时一直很是火爆，而今天因为下了大雨的缘故，由菀到达门口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
所以她也一眼看到了坐在窗边低头玩着自己辫子的曲奇了。
由菀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让人家等了那么久，于是把伞往伞架上一丢，往里头跑去，边跑还边喊道，“曲奇，曲奇！”
“啊，由菀，你来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我最近记忆力特别不好，一时间忘了。”由菀连连道歉道，“真是对不起啊。”
“啊没事没事，”曲奇连忙站起来摆手道，“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还让你特地来一趟，我也很对不起你啦，你千万不要道歉。”
曲奇今天穿着一个荷叶边的短袖，两个麻花辫很可爱地垂落在肩头，只不过她站起来的时候，由菀一眼就看到了她的下半身——
肥大的牛仔裤和一双条纹人字拖，还绑着个奇奇怪怪的轻松熊皮带，就跟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个碎花小裙子配这个黑色牛仔裤的样子。由菀很快忽视了她的下半身，然后抬起头，坚定地把自己的视野框在了上半部分，然后笑道，“行啦，你点单了吗？”
“没有呢，等你来。”
“那我可以随便点吗？”
小姑娘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把菜单往由菀这里递过来，差点捅到她脸上，“恩！一定要随便点哦！”
由菀看了看菜单，本来想学着曲奇点的，结果看人家要了三十八个鸡腿，想想还是算了，学不来学不来，于是点了一份鸡腿饭和紫菜汤。她的饭菜是最先上来的，曲奇的鸡腿也陆陆续续上来，叠成了一座小山，由菀刚想吃饭，就看到曲奇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个眼镜，戴着个手套，把鸡腿认真地那起来观摩了十秒钟，然后——
“这个是三年半的母鸡的腿。”小姑娘很认真地对着由菀道，“最多是四年的，而且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是错过婚期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