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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娇听得这话，浑身警觉，本能想要否定，只是想到自己和仲窛就要这么断了关系，却又有些不大甘心。
只能沉默。
可惜曹珏并不会这样就放过沐娇，不过轻轻挑了挑眉，唇瓣更添了一抹嘲讽。“我长了眼睛，也看清了你们刚才的亲密。”
沐娇仍然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难看。
她知道曹珏对仲窛意味着什么，是他在京郊的一道保护伞，不少人都因为考虑到曹珏和仲窛的婚约，才对他这邻国质子礼让三分。如果一旦和曹珏撕破脸皮，仲窛在京郊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想清楚了吗？”曹珏玩着手腕上的镯子，淡淡看了眼沐娇。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沐娇这幅宛若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甚有意思，忍不住想要再逗一轮。
却把手伸出，抵在沐娇的下颚。
“你别想糊弄我，最好实话实说。”
“殿下，是您看错了。”沐娇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为了大局，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俊武皇子是俊武皇子，我不过是一替他出谋划策的谋士，他带着我，也是为了治理水患。除此，再无其他。”
“是吗？”曹珏凑得更近，似乎要把沐娇完完全全地看透。她眼光凌厉，沐娇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和曹珏的目光对视。
“是。”沐娇哆哆嗦嗦，只说出这么一个字。
曹珏却心满意足地点头，不再为难沐娇，而是起身去了马车外面，一下坐在仲窛身旁。动作非常娴熟，也无男女大防的概念。
不过仲窛却是微微皱眉，表情微恙地看了曹珏一眼。
“怎么了，你这是不待见我？”曹珏极淡翻了个白眼，很不爽仲窛白眼狼般的行径，提出抗议。
“你怎么来了？”仲窛没有理会曹珏刚才的问话，反而眉头皱得更紧。曹珏从来我行我素，想到一出是一出，全然不顾自己公主的身份，也鲜有照顾旁人感受的时候。
“京郊太无趣了，你又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听说治理黄河水不是一天两天，我想你，便过来看看。”曹珏理直气壮地说，不止如此，甚至言外之意还有将过错算在仲窛头上的意思。
“你也太任性了。”仲窛微微摇头，浅浅抱怨到。“倘若你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国君一怒，知道多少人会因此陪葬吗？”
虽然曹珏一向任性妄为，但这次她开的玩笑，未免太大了。
曹珏掏了掏耳朵，根本没把仲窛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懒懒打了个哈气。“所以你更得好好保护我，只要我能安然无恙，一根头发不掉，父皇便不会怪罪。那些官员的脑袋也可以好好地长在脖子上。”
曹珏一边说一边点头，仿佛在告诉仲窛，她有替别人考虑，也给他们留了后路，是良善之辈。
仲窛不想和曹珏再争辩，不置可否继续驾着马车。
“不过，我这一趟也是值得。倘若一直呆在京郊，怎么可能知道你和沐娇之间关系已经一日千里。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进展到哪步了？”
曹珏轻轻挑眉，饶有兴致地凑了过来。
“走的时候两人还别别扭扭，刚才在饭桌上，你们两的眼神可很有问题。你不该向我交代一二吗？”
仲窛虽然平日高深莫测，但对于感情之事从来经验不足。别的不说，光是一双眼睛便容易暴露内心想法，曹珏对他又非常了解，一下便看出端倪。
“别想瞒我，老实交代。”
曹珏认认真真地看着仲窛，不过稍稍收敛玩笑，又再轻轻补充了句。“你知道我的立场，还有什么不放心让我知道？”
仲窛眼眸朝下，淡淡然。
“她知道我是谁了。”
他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曹珏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当是什么事，她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
仲窛没有反驳，就这么淡淡然地看着曹珏。
曹珏果然很快反应过来，眼珠不自觉瞪大。“你说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知道你是仲窛之后，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