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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上的度假宾馆建了几十栋楼, 一部分是预备未来承包给世界各家星级酒店。不过,视线最好, 规格最豪华, 设备最周全的那几栋, 都是严家自营。
这是一片外观为独栋别墅式的度假宾馆,坐落于南哇岛风景最优美的死火山下风平台, 背倚峭壁,面朝大海。花园洋房式,种上热带观赏花木。这个地势只够修建五栋,可以预见开放后预定火爆程度。
这种别墅最大的亮点并不在于地面上的天海风光独立院落,而在于它内部另有玄机的结构。
严澹带陶清风去占地最宽的那栋别墅。外表看一式二层。陶清风推开门时,惊讶发现空无一人的客厅餐桌上,竟然已经放置好了海鲜食物。他们的行李也整齐地码在玄关。
陶清风还张望了一下,以为会看到什么工作人员从流理间走出来,就像在严家看到厨师和管家。
“没留在这里。”严澹看穿他的想法, 笑道:“按照未来的构想。这种别墅一般是私人家庭使用。为了营造有隐私感的家庭空间, 如果不愿意自己做饭,餐点就从两百米外的服务中心送过来。服务生也是酒店式管理,每天只来一次。”
再说了,严澹心想,自己打着“检查工作”的名义大旗,那些人可不敢擅离职守, 也不愿意多在三少爷面前晃悠, 免得被挑什么毛病。
严澹更是巴不得他们走得远远的, 不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事前自然叮嘱过。
陶清风一眼望过去,满桌子的海鲜料理:鱼虾贝蟹不用说了,三文鱼、刺身、象拔蚌、北极贝、海参鲍鱼、生蚝牡蛎……摆得满满当当。他生性不喜浪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严澹没有放过这个微小的细节,他又哪里不懂陶清风的心思呢,解释:“你别看占地多,海鲜这些贝蚌,实际吃着没多少分量的。”他拿起一只生蚝吸空,“这玩意我一口气能吃几十只,那种三文鱼象拔蚌,下面全都是冰块,实际也没几片。我们俩肯定吃得完。”
海鲜本身营养极好,他们午饭吃了个七七八八,房间内的空调自动运作。严澹说:“这里面是智能AI管理。”他给陶清风做了个示范,对着墙壁吐字清晰说了声“开电视”。屏幕上就张开了鲜亮的光影,画面正好是《侏罗纪公园》里巨型沧龙一口吞掉了霸王龙。
陶清风眼睛都瞪圆了:并不是因为设备,而是恐龙,他虽然在通识教育读本里读到,却从来没有看过恐龙的影像资料。他呆呆地望着屏幕,远古时代宏大暴虐的霸主在屏幕上展露着骇人的进食姿态,人类只能绝望奔跑。
严澹见陶清风目瞪口呆的样子,给他讲起故事里如何通过琥珀化石里的蚊子血采集到基因,又是如何和两栖动物混合制造成新式恐龙,投放到无人小岛上适应自然,最后说起了基因突变——
“——人类为了控制恐龙数量,制造的都是雌性。然而两栖类基因中,有种青蛙会根据温度和种群需要,改变性别,故而传承着该基因的恐龙在环境作用下发生了性别突变。才繁衍出了更多恐龙。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严澹侧过身从背后搂住陶清风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生物个体的变异是其生存的合理诉求。”
陶清风并不清楚严澹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却感觉到对方滚烫的胸膛贴着自己后背,变热的还有别的东西。
实际上,刚才在海底隧道里,严澹提醒有“正经事”拉他回来,陶清风内心就砰砰直跳,他大概猜得到究竟要做什么……
不过屏幕上时不时冒出的霸王龙的血盆大口总让陶清风分心,他恐惧又有些着迷,不时侧头去看远古时代的瑰丽生物。总算严澹没忘记他们在客厅里,屏幕上那只霸王龙还在吼叫,他一边下关电视的语言指令,一边半抱半推着陶清风往卧室走。
“生存是第一要务……”严澹眼眶红了,克制得太久,深吸一口气道:“但那种活得了无生趣的感觉……”
陶清风很想转过身把对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但是他发现严澹力气出奇的大,似乎要把他嵌进胸腔,陶清风被他从背后紧紧箍住,动都动不了,只能被动地被严澹推着往前走。但他忽然隐隐理解了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灵魂转世后保留了记忆,这种灵异巧合,又何尝不是一种近乎“奇迹”的变异——三十年的心灰意冷,沧桑又绝望的心境,反复煎熬着灵魂,于是发生了某种变异——消解了生死时一切化为灰飞的神秘开关,把那些意识保留,不让它们随风而散,为了延续着上一世的情感。
万物有灵,生物为了生存而变异,灵魂为了爱而变异。
严澹心中的岩浆如瀑布倾泻,溯游从之多少年。他又回到最初钟灵毓秀的上游,在那里他曾经邂逅过一股温柔又浩荡的清风,从此碧海青天夜夜心。而此刻沸反盈天的心里叫嚣的都是烧干理智的渴求。他眼角带着一抹近乎癫狂狰狞的红色,在陶清风肩头脖颈印下一个个吻。
陶清风被亲得满脸通红,浑身发软,大汗淋漓,又迅速被空调吹干。他握着严澹禁锢在他腰上的手,慌道:“等一下,我……”
“不等了。”严澹打开卧室地下通道,把陶清风往里推,“我已经等了……两辈子。”
卧室不在二楼,而在地下,它的构造是这个别墅最独特之处。
陶清风模模糊糊觉得自己顺着那道扶梯往下滑,被严澹抱着滑了十数米,眼前骤然一亮,陶清风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卧室与其说在地下,不如说是在海里。
在二级平台的地下,以不影响支撑的方式,挖出一条连接大海的通道,通道尽头外接一个透明房间。材料和海底隧道相同。装着柔和的景光灯。是个字面意义上的“海景房”。
不是“海边的海景房”,而是“海里的海景房”。每个海景房都彼此被独立岩石遮挡,这片水域又禁止潜水,能看到的,就只有大自然的鱼群了。
房间最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水床,侧门还有浴室。陶清风瞪眼四望,羞得话都结巴了:“为为为为什么是透明的?”
不仅有一群群的鱼在透明玻璃房上空和四周穿梭,还有水母、鳗类、有些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贴在玻璃上。陶清风简直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严澹轻笑一声,近乎恶劣地咬了咬陶清风耳朵,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下,慢条斯理道:“还能更透明一点。”随着开关动作,地板也变成透明的了!
陶清风脑中“轰”的一声,赶紧去摸索床头柜找开关,简直不知道严澹这恶趣味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他被严澹半强迫半温柔地抱着,又按不懂那些现代奇怪的按钮,着急得差点像是鸵鸟似的埋进严澹怀里。严澹见好就收,心满意足地逗得陶清风像个小动物似的往他怀里钻。才替他按动控制面板,总算把四周、顶部和地板遮帘罩上,隔绝了那些不知事的活跃小生物们窥探的目光。
“我刚才说等一下。”陶清风头皮发麻,语言混乱,“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
“我教你。”严澹把陶清风正面推倒在床上,见陶清风温驯躺在床上自己身下的模样,只觉头皮一炸,内心那根理智的弦决堤。情愫如瀑布倾泻,他低头喘息着拉开陶清风衬衫领口,几枚扣子落在地上发出清晰声响。衣服七零八落地甩下来。
陶清风试图主动学习,那只尚能自由活动的手,徒劳地摸索着床头柜,他摸到一盒像是香烟包装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严澹呼吸又乱了,骂了一句平时绝对不会出口,属于男人在肾上腺激增时才会无顾忌的那种言辞:陶清风不知道他此刻衬衫松垮挂在手臂上,手里还拿着一盒安全套的样子多么的……
陶清风还认真看了看盒子,不忘在此时发挥他的专业精神,疑惑道:“商标鱼字写错了。”
包装盒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鱼字,是繁体,但是下面并不是四点水,而是三点水。严澹劈手握住陶清风的手腕,意识到此刻他握住的是陶清风拿着毛笔准备写字的那只手,深深吸气道:“汉字里,三点为水,四点为火。鱼字头加三点的水就是……”
他脑海中握着陶清风的手,一笔一划写下那个暗示意味浓重的字,“象征鱼水之欢。但是这玩意今天就不用了。”他把那盒安全套远远甩开,眼神猩红,埋头亲吻下去。不多时,伴随着喘息浓重的哀饶呻|吟声渐渐响起。
一条狭长鳗鲡鱼逡巡在玻璃房旁边,屋内空调不时把窗帘遮罩吹起,在微弱的观景灯下形成一条狭长的幽暗隧道。这条鳗鲡鱼有着三角头和灵活的躯干,它从各种角度去撞击近在咫尺的隧道,仿佛要探视其中神秘原始的风光。鳗鲡鱼为了适应深浅海的变化,在水温变暖时,会加宽胸脊,挺拔如伞菇。它性情凶猛,贪食而好动,对温暖水域尤为敏感。这条鳗鲡不知疲惫地变换角度地撞击着玻璃,它身上分泌出保护性润滑的黏腻液体,顺着玻璃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房四面的窗帘忽然全部同时拉开。这条鳗鲡鱼找到了新的目标。它看见了玻璃上挤压着一片点缀着深浅粉痕的白色。这是它喜欢的颜色,象征着海底微暖的白沙滩,它们族群喜欢在玩耍时钻进去,其温度和清洁度是衡量适宜产卵的水域标准之一。
可惜鳗鲡鱼依然被玻璃隔着,听不见隔音墙内的惊叫和更多碰撞之声。它只能看见那片粉白色的区域开始不动弹,过了一会顺着玻璃移动起来,却忽然又被扯回原处。
鳗鲡鱼不认得那个形状,粉白色的区域边缘,有几座高耸细直的柱子,但是下一瞬间那些柱子之间又嵌入了相似的圆柱,加深那片区域的阴影。
那是一只撑在玻璃板上的手,被另外五根手指用力扣住。
“关,关上……”陶清风从刚才开始,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跟他哽咽的含糊哭腔也有关系。他手撑在玻璃上,竟然看到几只小鱼仿佛好奇般地在他手底的玻璃撞来撞去。这使得他本来就潮红的脸色更熟透了。
严澹眼神愈发沉暗下去,不但没有关上帘罩,频率反而更快。
鳗鲡鱼看到在那片粉白的区域上空,一片更深的颜色有条不紊地挞伐。像沉闷的乌云,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降临成巨大的阴影。
鳗鲡鱼在不同阴影区域的粉白色之间,找到了一处尖尖的通红,那里是陶清风的眼角,鱼儿隔着玻璃好奇地触碰那处,像是在亲吻他的眼睫毛。陶清风下意识闭上眼睛,眼泪淌得愈发断续。
但是鳗鲡鱼们并没能欣赏多久,窗帘罩又悉数拉上了。这一回过了很久,依照鱼的记忆,它们已经忘记了几千次。在窗帘再次拉开的时候,新的鱼群已经接替了它们的位置。
这是一群细小的柳叶形状鱼,它们对柔软的粉白区域并不感兴趣,它们生活在深黑缝隙间,只对人工投放的高硬度金属装置感兴趣,尤其喜欢铁钉、废弃钢筋、合金垃圾。这回柳叶状小鱼们看到玻璃上映出金属色泽的勾状之物,纷纷簇拥在玻璃周围轮流去撞击。
可是那勾状金属下方,以深色布条缚着一只手腕,布条束住的地方色泽更红。当然鱼儿们认不得那是手腕,只觉得动来动去的粉白色,总是干扰它们视线,无论怎么撞都碰不到一玻璃之隔里面的金属勾。
“不要,不要开——”陶清风又看到各种鱼在他身下的玻璃外面游来游去了,被刺激喘得更厉害,眼中雾色一片。
“怪你。学得太好了。”造成玻璃房像是有几百条鳗鲡鱼分泌黏腻液体的罪魁祸首,严澹一边大言不惭,声音愈发危险地低下去,“一开帘子,你就无师自通的……特别紧。”
陶清风简直想锤他,领带缠在窗环上的手徒劳地拉扯着。严澹用力掐着那同样细瘦的腰,一边不知今天多少次舔去他脸颊上的眼泪,下面的动作和温柔的语气一点都不相符:“才说过……不要这样抬手腕。”那伶仃瘦削,却又细韧的手腕,若是用力抬起折叠似的弧度,是多么能诱发男人的……那啥心。
过了一会儿严澹又把帘子拉上,享受紧张过后放松那瞬间,陶清风身体完全瘫软的接纳。陶清风两眼湿润朦胧,眼前冒着晕眩光芒。
陶清风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星光。他的太白星,耀眼地贯穿着他的整个生命。
“焕白……”他意识朦胧地呼唤着,浑浑噩噩,不受控制地,被诱导说着那些那些心甘情愿,却又羞耻得无法细思的字眼。诚实地散发着不言之意的需要,陶清风又想起对方字号的诗句来源,根据生辰八字推算的代表每个人的星星,一并说了出来。严澹难得的在浓烈喘息中,回应了为数不多的有逻辑对话:
“如果真有命星,我是太白,那你就是天权文曲……”
《天官书》在八月中旬这一夜,若效仿古法以观天象者,便会看到所谓“冲犯之星象”,这是星炽明亮大盛,影响该方向之另外星辰,被称为“冲星”“犯星”。
如果老天爷当真知晓,假若命星与人经历真的相互对应,那么在这个夜晚显示在天官书上的星象便是——
长庚夜犯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