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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刚坐在周锐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些人好像还说过她的名字。好像叫什么, 小雪？
跟宠物似的。
见到来人是她, 周秋彤掩去自己刚刚的脆弱，站起身下巴微抬。
“怎么？你是来嘲笑我的？”
如果不是她的眼眶微红, 不然周秋彤这幅模样还是挺讨人厌的。
“我还轮不到你这种人嘲笑。”
小雪也不生气, 做她们这一行的人，言语辱骂奚落都是小事，有时候还会被人拳打脚踢。她笑着摇摇头, 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你刚刚把包落下了，这个挺贵的吧？”
周秋彤想起自己最开始看到小雪冲上去的时候顺手把包丢在了一旁, 走的时候太急也忘了拿。
她冷着脸夺过包, 没有说出一声谢谢。
这小雪也奇怪，遇到周秋彤的冷遇也没有离开, 反而试着和她搭话。
“你有家人吗？我听周少爷说……你是孤儿？”
“周少爷？”周秋彤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孤儿关你什么事？”
小雪试着和她说了几句话后意识到周秋彤十分警惕，不会轻易和自己说些什么。
也是，毕竟是重点高中的好学生……
想到这里, 小雪的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于是她换了个策略, 决定从周秋彤的弱点入手。
她刚刚在酒吧听了全程, 自然知道周秋彤最缺什么。
心里想着对她的算计，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痕迹。小雪定了定神，脸上带了几分感伤:“我……我只是觉得我们有些同病相怜, 所以想要来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帮忙？可以啊。”周秋彤眉眼间带了几分嘲讽, “我缺钱, 你要借我钱吗？”
看到小雪没有开口，周秋彤撇了撇嘴，饶过她就想要离开。
“其实……我是有一个来钱快的办法，但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愿意。”小雪的话有些犹豫。
周秋彤挑了挑眉，回过头看她:“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
“你想让我跟你一样出去卖？”周秋彤冷笑，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毕竟在她的心中，小雪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尊重。
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价值。
小雪没有生气，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在一家高级会所上班，正好经理在招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
“我们的工资很高，还是日结。只要陪着客人喝酒，唱歌就行，每天还有不少小费。一天随随便便就能赚到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因为是正规的会所，所以不提供你想的那种服务。不过如果有人私底下跟着客人出去，那也不会阻止。”
“我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如果实在缺钱，可以来我这里试试，只要赚到足够的生活费你就可以离开。”
小雪将一张金色的名片递到周秋彤的面前，周秋彤没有接，任由名片掉在地上。
小雪耸了耸肩，没有继续劝说，便合上包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周秋彤轻哼了一声。她盯着地上的那张金色名片，眼神莫测，内心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她最终还是蹲下了身，将那张名片放进了包里。
—
“呼——”
沈虞兮拿到老师手中的试卷，看了眼上面的成绩，悄悄松了口气。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担心。不过好在她这次模拟考的成绩不错，说明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顾泽睿见她拿着试卷傻站着不坐下，凑过来看:“你这次考的不错啊？进步越来越快了。”
“刚老师说你多少名？都年级前一百了啊。”
“是第101名。”沈虞兮细心地纠正他。
“这不就差两名吗？”顾泽睿不怎么在意这种细节。
“高考差一分中间就差了几百个人，哪是两名这么简单，我还要努力。”
“你说你这么拼干什么？沈家还不至于要让你出去给别人打工吧？”
沈虞兮沉默了一会，她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摇摇头，声音低落:“你不懂。”
没人能懂她。
虽然最近她没怎么和沈铎接触，但她还是不想待在家里。
她害怕。
只能想尽办法离开这个家。
见到沈虞兮似乎有什么心事，顾泽睿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虽然外表大大咧咧，却心思细腻，知道这段时间沈虞兮似乎一直被什么事情所困扰。
他想要帮她，替她分忧，可她什么都不肯和他说。
“不如这样吧。”顾泽睿一拍手，想了个主意，“这两天不是放假休息？晚上出去放松放松，就当是为你成绩进步庆祝。”
“整天这么绷着神经也不好。”
“那也是你庆祝吧？第一名？”沈虞兮失笑，不过她也觉得顾泽睿说的话有道理。
“去哪？”
—
沈虞兮还是第一次来酒吧。
她跟在顾泽睿的身后，被他拉着手，就像是爸爸带着女儿出去见世面，眼底是止不住的好奇。
昏暗的灯光，嘈杂的环境，吵闹的音乐让人忍不住跟着节奏晃动摇摆。
顾泽睿拉着沈虞兮左转右转，楼上楼梯，来到正中间的卡座。
这里视野不错，玻璃栏杆的正下方就是酒吧的中心，不少男男女女正在下面舞动。
卡座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一见到顾泽睿便用力地挥动手臂，看到顾泽睿身边的沈虞兮更是兴奋。
沈虞兮走进一看，都是上次赛车时见过面的。
“哈，顾哥终于舍得把你带出来了！”
“我们之前约了你好多次，顾哥都不答应呢！”
“你们话多是不是？”顾泽睿拉着沈虞兮到中间留出的空位坐下，扫了一眼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酒瓶，他皱起眉头，目露凶光，“我不是叫你们点一杯果汁？”
“谁来酒吧喝果汁啊……”
“哎！你不说话会死啊。”有人拉了拉他，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对着顾泽睿身边的沈虞兮挤眉弄眼。
哦——
原来是为了这位。
这下大家哪还不懂顾泽睿的意思，笑嘻嘻地挥手叫了一旁站着服务生让他上了一杯果汁。
沈虞兮靠在卡座沙发上，手拿着果汁好奇地看着他们玩行酒令。
即使是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沈虞兮仍旧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她穿着高中校服，不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灵透。浅粉的唇，清澈的眼，整个人如皎洁的月，美好得让人觊觎。
即便是她的身边坐着顾泽睿这般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惹的人，还是有不少人壮着胆子让服务生给沈虞兮送酒，期待美人的临幸。
顾泽睿也是酒吧的常客，自然知道这里的习惯，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反正有他在身边守着。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送来的酒越来越多，桌子上已经满满地摆了两排！
顾泽睿已经黑脸，表情难看，不过还是有人看不懂眼色亲自上前与沈虞兮搭话。
“这位美女，交个朋友？”那人一边将酒杯递到沈虞兮的面前，一边刻意露出手腕上的表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这表看起来是真品，而且价格也不低。
若是对周秋彤这招确实有用，可惜他白费了心思，向瞎子抛媚眼，沈虞兮哪里懂这些。她呆呆地接过酒杯，道了声谢。
没有露出他所期待的反应。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忽然被人打断。
“唉，兄弟。”顾泽睿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就往外走，“我们出去聊聊。”
不等那人反应，顾泽睿就强行拖着他往楼下走。
沈虞兮想叫住顾泽睿，却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哎呀别管顾哥，他们做他们的。你无聊吗？无聊我们下去跳舞。”
“……好。”
既然来到这里，也就什么都应该体验一下。
沈虞兮觉得有些口干，顺手拿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
“哎！！那是烈酒！！”杯子边缘刚到嘴边，一直看戏的昆仑镜忍不住开口阻止，“以委托人的酒量一口就醉！”
沈虞兮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一口喝完又喝了一口。
她要的就是烈酒。
毕竟……酒后乱人性啊。
沈虞兮被人拉着下楼来到中间舞池。
她最开始傻傻地站在中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顾泽睿的朋友教了她一些简单的动作，沈虞兮犹豫了几秒便跟着学。
动作一开始有些僵硬，可是过了一会便开始流畅，甚至多了几分独特的美感。
沈铎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舞池的中间有不少人，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正站在正中间，跟随着音乐律动。
她似乎并不怎么会跳舞，但却带着一种另类的韵味，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白皙的脸蛋染上一层红晕，清澈的眼睛此时也变得格外勾人，眼波流转，摄人心魄。
就像是妖精。
让所有人都为她神魂颠倒。
沈铎忽然想要把她藏起来，不想让其他人见到她的这一面。
让她只为自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