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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想到他(他们)会有这般说辞,也早有应对之法。
“宋老板,呵,希望您能明白,并我不是想赚你的钱,而是,我想跟你个赚钱的机会。”
说完,我给晓彤一个眼色,她从公文包里拿出宝物清单,放在桌上。
“这上面任何一件,只要您转手,就能净赚至少一百万。您不是缺钱吗?我这可是在帮您的忙啊。”我说。
宋老板眼珠了转转,看看清单,摇摇头:“陈董,您这一张纸就想让我……呵呵呵……”
言外之意,他想看看实物,亏得我让小月带来了。
小月打开背包,从里面随手拿出一件被厚厚的泡泡塑料纸包裹起来的宝物,撕开,蹲在了桌上,是个金质酒壶,上面镶有宝石,奇特之处在于,酒壶除镶有宝石,一侧,有用某种透明玉石镶嵌的一道,可以通过这一道透明,看到酒壶中还剩下多少酒。
此酒壶,被小镇古董老板命名为“琼浆玉液壶”,其卖点主要是精湛的工艺,自然是楼兰出品。
宋老板应该是个识货之人,一看见这酒壶,马上眼睛就直了,起身盯着酒壶转了两圈,愣是没敢上手。
“放心吧,宋老板,这是纯金打造,不会氧化,直接拿起来会看的更仔细些。”我解释道,这种宝物注备里都有写,金银玉器,都不怕氧化,铜器才会,但楼兰宝藏里的铜器非常之少,毕竟价格跟金器比,还是要差上不少——这批楼兰宝藏,只有两箱子,我分析,也是当年楼兰王在一大堆宝藏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宋老板拿起酒壶,左右端详了一阵,轻轻下放,看向我:“陈董,这只酒壶,你出什么价?”
“稍等,我瞅一眼,”我开始搜寻报价单,很快找到这个编号23的琼浆玉液湖,“460万!”
“460万……”宋老板皱眉,“什么年代的?”
“古楼兰出土,算是唐代初年。”我说。
“古楼兰?”宋老板一惊,瞪大三角眼,又仔细看看琼浆玉液壶。
“如假包换,如果宋老板不信任我,可以找专家来鉴定。”我笑道。
宋老板摆摆手:“谢处介绍来的朋友,我怎么会不信任呢,只是这价格嘛……”
我看他要砍价,马上说:“460万,是我转手过来的价格,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今天出的价格,是七百万!”
“七、七百万?”宋老板见我狮子大开口,更是惊讶。
“现在通货膨胀率这么高,五年前460万,五年后700万,不过分吧?如果您嫌贵,我还有别的宝贝,记得有个两百多万的什么来着?”我看向拎着背包的小月。
可她却摇头,低声道:“主人,咱们带的货,没有两百多万者,最便宜者为一镯子,三百万。”
“哦对,我忘了,”我点头,转向宋老板,“要看看镯子吗?”
宋老板依旧欣赏着那个酒壶,爱不释手的样子,这可是做生意的大忌,既然你想砍价,就别拿出一副喜欢的不行,非买不可的姿态来,会被对手吃定的,宋老板自然会懂这个道理,肯定是他喜欢这酒壶了。
“宋老板,宋老板?”我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看在您是谢处朋友的份上,我也不管您要七百万了,六百六十万,喜欢,您就拿去。”我说。
宋老板这才想起砍价的事儿来,想了想,说:“五百万!你那个镯子,我也想看看。”
“抱歉,宋老板,低于六百五十万,免谈。”我沉下脸,拿回了酒壶。
“哎哎,你小心着点啊,别碰坏了!”宋老板见我手法粗暴,心疼地说,“行行,六百万,总行了吧?”
我摇头:“六百五十万,是我的心理底线,绝对不能少。”
“……好吧,冲谢处的面子,六百五十万就六百五十万,”宋老板狠心道,“我能再看看那个镯子吗?”
“那镯子可不止是三百万哦?”我提醒道,“那是我收来的价格,也是五年前的价格。”
“看看再说,”宋老板小心翼翼地从我手里拿过酒壶,又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小声嘟囔道,“这东西可归我了嗯……”
月儿从背包里找到那个镯子,就叫“翡翠镯”,也是楼兰出品,内有刻字,看不懂。
宋老板这回带上了专业的单眼放大镜,仔细观看细节,看了一会儿,他非常有信心地对我说:“兄弟,你出价吧。”
看来,很值钱呐!他觉得有得赚,才会这么自信的。
“凑个整,五百万。”我伸出五根手指,直接说。
没等我话音落,宋老板便笑道:“成交!”
妈的,肯定是我出价出低了,算了,卖出去就行。
宋老板叫来秘书,和晓彤一起去楼下的银行办理转账业务,一共一千一百五十万,这家伙还算仗义,听说我是从外地来,打车过来他们典当行的,又把他的宝马X5车,免费借给我当交通工具使用,到时候还给他就行,这样开出去也有面子,因为他的车牌号是4个6的连号车牌,估计这车牌,就能顶的上半台车的价格。
十分钟后,晓彤和秘书回来,说已经转账成功,他们走的是VIP通道,选择“加急”,可以实时到账。
交易完成后,宋老板很满意,亲自送我们出来,让他的司机把宝马车钥匙给了我,还热情地告诉我,下一家我将要去的典当行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资金多雄厚,可以“宰他狠点”,反正那小子有钱!
下一家,叫“兴盛”典当行,老板姓黄,身材胖滚滚的,面带煞气,还能隐约看见他脖领里面漏出来的纹身,说话瓮声瓮气,一副代答不理的表情,我介绍完自己身份和来意之后,他点点头:“行,随便留下两件吧。”
“黄老板,您当我是要饭的吗?”我皱眉道,“随便留下两件,您连价儿都不问一下?”
“呵呵,能有多贵的货?不就是那一包吗?不行我全收了!”黄老板指了指月儿肩上的背包,撇撇嘴说,说完,还偷瞄了一眼鹿晓彤的胸口,眼神中流过一丝银荡之色。
“黄老板,我是谢处的朋友,您也是谢处的朋友,我不能折了您和谢处的面子,您现在收回刚才不太礼貌的话,还来得及。”我笑着说。
黄老板皱眉:“要不是谢处,我特么认识你是谁呀?草,你特么到底卖还是不卖!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老板,咱们走吧,这人脑子有病。”鹿晓彤说。
“你他妈才脑子有病呢!”黄老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不急不恼,看看手表,银行快下班了,做完这单就得回去休息,去下一家恐怕来不及,还是耐住性子,搞定了再说。
“小月,把里面最贵的那件拿出来吧。”我说。
小月打开背包,从里面找出一件叫“拓跋帖”的书卷,这个包裹的很用心,被古董店老板用塑料薄膜给书卷的两面都给封了起来了,打开了也只能隔着膜看,月儿展开“拓跋帖”,平铺在桌上。
“什么东西,一个破字画,能值几个钱?还有错别字,啧啧!”黄老板瞅了一眼,轻笑道。
“您看看落款。”我说。
黄老板看向左下角:“什么啊,王……王、王羲之?!这是王羲之真迹吗?!”
“这是摹本,并非王羲之真迹,真正的执笔者,是旁边那位——王僧虔,他是王羲之的四代孙,官至尚书令,临摹的太爷爷的作品,很有二王遗风,参考价,五千四百万,您要不要?”我介绍道,这都是资料上写的,因为是最贵的一副字画,所以我给背了下来。
至于王羲之的真迹,据说没有流传至今的正本,如果有的话,那可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国宝,无价之宝!
“这么一副王什么孙子的字,值五千多万?”黄老板表示不信。
“这只是参考价,如果您想留下,请出七千万。”我不客气地说。
“七千万?你特么不是想钱想疯了?”
“呵呵,”我微微一笑,“同样的王羲之的摹本,唐代书法家所写,几年前在岛国拍卖出了三点五个亿的价格,您自己掂量着吧,如果觉得不值,可以不买嘛。”
说完,我将书画小心卷起,交给小月:“我们走。”
“慢着!”黄老板叫住了我们,“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看来是要找高手鉴定。
我看看表:“黄老板,我时间有限,只能给你半小时。”
“没问题,三位,请先在这儿喝喝茶。”黄老板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桩大买卖,开始赔笑。
大概二十分钟后,匆匆赶来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直接就向我要书画,我让月儿拿给他,他用放大镜只看了半分钟落款处的印章,便笃定地说:“真迹!”
“多少钱?我买了!”老头问我。
“七千万。”我说,卖给谁都是卖,一回事。
“哎哎,刘老,我是让你来鉴定的,你怎么抢我生意呐?”黄老板看出端倪来了,赶紧试图挽回。
“八千万,给我。”老头没理黄老板,向我比出“八”的手势,语气极为笃定,势在必得。
黄老板一看老头这么狠,坐地起价,心虚了,没敢再报价。
我估计,看老头这态度,我出一亿,他也有可能要,但我不想占他这个便宜,因为我看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专家,小镇古董商毕竟只是个古董店老板,我怕后面的货卖赔了,估价的事儿,得仰仗这位老同志。
想到这里,我笑道:“算了,刘老先生,还是七千万。剩下一千万,我愿交您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