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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温馨的小小公寓厨房里女子围着围裙在料理台前忙前忙后,灶台的锅子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不知是在炖着什么,淡淡的食物香气充盈着整个厨房。
女子刀工很好,很快就将洗好的书房才和肉切好准备进行料理。
屋子不大,所以厨房外紧挨着就是客厅,桌子上坐着一大一小,男人正在指点小朋友功课,耐心又细心,时不时怜爱的摸摸男孩柔软的发顶夸赞一句,“小伟真聪明。”
男孩似乎有些害羞,却又很喜欢面前的男人,腼腆的抬起头来对着他笑笑然后迅速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这一幕会发生在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中,贤惠的妻子、温柔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
可是却不应该发正在这里,因为这个男人和这个家庭没有任何关系,他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儿子。
男人便是借口出差消失了半个多月的高志明,这半个月以来他没有出现在任何他应该出现的场合,工作的办公室,齐可可的订婚宴,甚至他自己的家。
白天他就陪着卢佳送孩子去学校,帮她找工作,夜深了他就去住酒店或是索性留宿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在外人看来他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写完了?”小朋友放下笔,高志明笑着问道。
“嗯,写完了。”小朋友点点头,乖巧的收拾东西,半点不需要人帮忙。
厨房中的卢佳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大声的喊道:“把桌子收拾了,准备吃饭了!”
说着,厨房传来‘刺啦’一声肉菜入锅的声音,接着调料的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让腹中空空的一大一小食指大动。
这样的生活充满了烟火气,让高志明觉得贪恋,不管是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他的家吃饭永远是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的饭菜出自大厨,却总让人食不知味,吃饭像是在完成一种任务。
不像在这里,每天期待晚饭吃什么成了一种享受。
“今天熬鱼吗?”小朋友吸了吸鼻子问道。
“对啊,小伟喜欢吃鱼吗?”高志明问道。
小朋友摇摇头,小声的嫌弃道,“我不喜欢吃鱼。”
“为什么不喜欢吃鱼?”高志明帮忙擦着桌子笑着问道,“吃鱼可以让人变得聪明。”
小朋友看了看他,认真的说道:“可是吃鱼很麻烦,摘不干净鱼刺的话很影响口感。”
被他小大人一样的回答逗笑了,高志明笑着说道:“你还小摘不干净,以后叔叔帮你摘,你负责吃,这样就不麻烦也不影响口感了。”
正说着,卢佳端着一条鱼就走了出来,高志明赶紧上前帮忙。
饭间也没有所谓的吃饭不能说话,三人说说笑笑,谈谈工作说说孩子学习,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
‘梆梆梆梆’——
吃过晚饭,小朋友在看电视,两个大人收拾碗筷,就听到砸门的声音,公寓的隔音并不好,砸的整个房子好像都跟着颤,卢佳手中的盘子差点掉地上。
“谁啊?”卢佳看了高志明一眼,开口问道。
“开门!快特么给老子开门!”门外传来青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嚣张的蛮横态度,手中砸门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仿佛再不开门他就真的要把门砸开了。
高志明将卢佳揽到身后,小朋友害怕跑到妈妈怀里,小声地询问:“妈妈,外面是谁?”
卢佳一边安抚儿子一边看向高志明,有危险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够帮助她。
高志明也不是孬种,遇到事情就把女人和孩子扔出去,让卢佳母子别过来,自家上前凑到猫眼儿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昂着头在砸门,门外昏黄的楼道灯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高志明却觉得眼熟,再仔细听门外人的声音,不由心生恼火。
带着怒火忽的打开大门,门外人一愣,惯性差点扑到高志明怀里。
“高易斌你在闹什么?!”
门外人显然就是高志明和齐君如的亲生儿子高易斌。
此时的他喝的醉醺醺的,站都有些站不稳,扶着门框晃晃悠悠的站稳当了,眯着眼睛看了高志明许久,甩甩手说道:“我不找你,我找你那个婊子和婊子她儿子!”
说着,高易斌扭头便看向了屋中的卢佳和卢伟母子,指着他们说道:“我找他们!”伸手就要把高志明推开。
高志明本身就被他砸门的粗鲁行为生气,结果他一进来就对卢佳母子出言不逊,喝的醉醺醺的样子更是让高志明想到他平时的不着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拦住,“你跑这里来撒什么野?你妈就是这么管你的?你给我回去!”
“你特么、特么谁啊!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高易斌喝的醉醺醺的,根本没认出面前这人是谁,指着他就破口大骂。
“我是你老子!”高志明气急,扬起手来恨不得打他一巴掌,却被扑过来的卢佳拦住了。
“别别别,孩子喝醉了,你有话好好说,他就是没认出你来而已,你跟个喝醉了酒的人别扭什么。”卢佳劝了两句,高志明狠狠地瞪了高易斌一眼,这才放下手。
却不想卢佳的行为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高易斌,高易斌突然伸手扯住卢佳的头发,一把将人拉过来按在地上,挥起拳头就往她脸上砸。
“臭婊子,我让你不要脸,我看你哪来的脸,带着个野种怎么还不去死呢!”
高易斌动作太突然,以至于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卢佳便已经被打了。
“高易斌你给我住手。”高志明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要把卢佳解救出来。
“妈妈!!!”卢伟见自己的妈妈被打了,尖叫一声就跑了过来,“你不许打我妈妈!”
高易斌现在可不分什么小孩子,挥手就将卢伟推开,要不是高志明手快,卢伟就摔了。
“啊!!!!!”卢佳被扯着头发脑袋上挨了两拳头,眼前一黑,昏迷之前只听到儿子喊妈妈的声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一场闹剧,再次将高志明和齐君如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推到了悬崖边。
高易斌的酒醒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脸上挨了高志明几下,皮外伤无大碍。卢佳却进了医院,虽然只是轻微脑震荡,却昏迷了两天。
卢佳没有亲戚,高志明无法,只好把卢伟交给自家父母照顾,自家在医院忙里忙外。
齐君如在齐可可订婚仪式当天便找借口跟着高志明父母回了家,两口子这些日子虽然没有见面,齐君如却在高志明父母面前做足了好儿媳的样子,让原本支持高志明离婚的高母软了心肠,不再提离婚的事情并同意等高志明回来好好劝劝他。
齐君如满怀希望的时候,就得知自家儿子被高志明打了。
齐君如这人护短的很,又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宠着惯着长大,谁敢动他一根汗毛那都是要拼命的,更不要说被高志明打了。
她自认这半个多月自己是委曲求全,为了这个家付出良多,而高志明消失不见,工作那边也是她找人安抚他的上司,没有将他辞退。他不仅不感激,竟然还为了外面一个女人打自己的亲生儿子,简直就是疯了。
如果说之前她做的所有事情还都是任性而为,心里其实是心虚的,这回她就是真的信了高志明出轨这件事。
“高志明!你不仁,别怪我不义。”齐君如二话不说,直接冲去了医院。
先见到高易斌,就见高易斌一个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角有别打过的青紫,蔫蔫儿的一句话也不说,和平时的小霸王完全不一样。
“儿子,你没事吧?”齐君如心疼极了,赶忙跑过去,伸手想要碰碰高易斌的嘴角,被他躲了过去。
“没事,我就是有点宿醉。”高易斌自己现在还在懵逼状态呢,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又怎么被人打了。
“妈,谁通知你过来的?”高易斌问道。
“高志明给你奶奶打的电话。”齐君如提到高志明脸色难看的很,随即又奇怪的问道,“他没过来看你吗?”
高易斌摇摇头,“没有。”他是怎么也想不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儿子,你昨天去找那个贱女人了?”齐君如问道。
她一提,高易斌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印象,想了许久才道:“好像是,我也记不清了。”
“你这伤是高志明打的。”齐君如恶狠狠地说道,“你放心,这事儿妈妈不会放过他们的。”
高易斌可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主儿,一听自己这伤是自家老子打的,还是因为他去找了那个女人才挨得打,心里这火儿啊!
“妈,那个贱女人呢?”高易斌问道,“我爸这些天都和她在一起。”
“那个女人也在医院呢,你爸,哼。”齐君如冷笑一声,“你爸陪着人家呢,连孩子都送到家里去了。”
要不是高家父母拦着,她非狠狠地教训那小子一顿不行,凭什么她的儿子挨打,那个贱人的儿子反而送到他们家吃香的喝辣的。
正说着话,门被推开,高志明走了进来。
一见齐君如不由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